穿成少帅的金丝雀——后紫
时间:2019-01-16 11:03:12

  苏氏气血攻心,怒指着她咬牙切齿:“你、最好跟芝芝的事儿没关系,要不然,要不然,我定跟你没完。”
  “再□□我一回,可那个刀疤脸的,通缉令贴得满城都是。再回来,可就是死路一条。”
  苏氏想到了她堂哥苏大山,不明白沈南瑗突然提起这茬,“你、你在胡说个什么?”
  “嗯?太太不知道么?”沈南瑗一眼不错地凝着她脸上神情,一点都不错漏,“要不然这满城风雨的,闹个什么劲儿呢,杜二少剿匪就没失手的时候,这留下的活口不想着逃跑保命,又回了泷城里头,这才闹得官兵搜查。太太,这事儿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
  沈南瑗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靠着杜聿霖的情报网,苏茉莉的底儿都起得明明白白的。跟沈黎棠是青梅竹马,不过一开始就没看上过沈黎棠,而是一心想着进城嫁个富商当阔太太。
  只是愿望美好,心比天高,现实却是一个毫无立身根本的‘弱女子’就白白当了人家的玩物,苏氏大抵是在这一段段的‘黑历史’中成长了,变成了如今模样。
  而她那个堂哥苏大山,年纪轻轻就出来闯荡,在土匪寨子里好不容易混上了个二把手,跟苏氏合谋一次,把兄弟们都送了阎王爷那。
  卷土重来,又撞了沈南瑗。
  故沈南瑗才找许副官。
  她心底有些不踏实,总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跟你看着几只黑皮老鼠在眼皮子底下转,却不知道它们做了什么。
  可大概是受了杜聿霖影响了,要完全不知情也就罢了,扯了点关系又不弄明白,可叫人难受。
  安安生生过了个周末,还是要去上课。
  一早出的门,沈南瑗就看到家门口不远的巷子那停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
  她上前,一眼看到了坐在驾驶座的许副官,愣了一下,打开了车门坐了后头。“我是不是打扰到许副官了。”
  “三小姐千万别这么说,保护您才是少帅交代给我的第一要务!”
  杜聿霖那大变态……
  “前线离这儿远吧?”沈南瑗像是喃喃自语。
  “嗯,开车过去得十几个小时,少帅估摸前儿晚上就到了,没拍电报回来,估摸是太平。”许副官语速有点快,趁着路口让行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沈南瑗一眼,“三小姐要一直惦念着前线,不如等下了学回统战部给二少拍封电报。”
  沈南瑗嚼着话,再看许副官眼中明显的八卦意味,反应过来,这人把自己对前线的关心理解成对杜聿霖的……
  她迎上对方期待目光,伸手指指了前方:“快点开,我要迟到了。”
  这是害羞了呀。许副官想,这么好的进展一定要汇报给二少知道!!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许副官卖了一遭的沈南瑗上课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蒋子玉偷偷瞧看向她,等一下课就坐到了她前边的课桌,一脸担忧地看着因为连续喷嚏眼睛红红的沈南瑗,“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沈南瑗拿手帕掩着又打了个,“不会吧……”
  她体质是不错,但这身体是金丝雀的就不好说了。还真觉得身上有些冷飕飕的。
  杜文玲坐得离两人不远,发现了进来的安禄眼睛并未离开过沈南瑗,似乎藏了一丝关切。
  她磨了磨牙根,又一个叫狐媚子迷住了的。
  等到下学,沈南瑗往排练室去。
  周四就是感恩节,合着没剩两三天,她走不成,眼皮子底下的事就得应付过去。
  最好还能和裴天成联系上,以往都是裴天成寻她,她也不敢贸贸然找,于是心思百转间就没顾了眼前,差点和人撞上。
  “对不——”住字还没出口,就被那女生急急呵斥了一声‘没长眼睛’,又把话憋了回去。
  那女生骂完则匆匆走了,眼神连接都没接,仿佛急着下学回家似的。
  沈南瑗盯着那道背影,对刚才照面的那张脸有些印象,当然,从态度也没看出几分善意。
  “沈同学,你还好吧?”安禄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声音温和询问。
  沈南瑗看到来人,心底就想叹气,愈是不想沾上什么关系的人,偏偏就是到跟前。
  其实这厌弃有些无来由,从始至终安禄都算是无辜的,最多要怨怪的是他那招人的属性,对于沈南瑗来说会造成麻烦的根本,亦是麻烦,纯属迁怒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一块进的排练室。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是要避嫌,为此,整间教室的玻璃窗都通通透透的。
  沈南瑗去到鞋柜子旁换鞋,过去的时候看到了自己那双舞蹈鞋被摆的规规整整,而旁边的却没有。她伸手,把鞋拿了下来,就感觉到底下尖锐的触感,直接拎着去了教室外,往垃圾桶那一倒,哗啦啦的碎玻璃渣子全往下掉。
  安禄在里头看到:“……”
  沈南瑗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舞鞋,确认清理干净了才往脚上套,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招人恨,放玻璃碎让自己跳不了。
  “这是恶意伤害!”安禄白皙的脸庞泛着愤怒神情,拉上沈南瑗就要往教导处去。
  沈南瑗拂开了他的手,“没抓个人赃并获,去说也没什么用。”
  “那也不能这么纵容想伤害你的人!”安禄为她这种消极的处事方式觉得费解。
  “谁说我纵容了?”
  “嗯?”
  “没让她得逞,最后还能让她气得牙痒痒,不就够她难受的了?”
  “……”
  安禄像是重新认识了一个人般,站在原地看着她许久。
  沈南瑗大大方方的,是当着那样觉得。
  这会儿都下学了,教室里也没装监控,来回一倒腾,指不定浪费时间更亏。
  沈南瑗蹙了蹙眉,把这茬暂时揭过去,喊了似乎是为她鸣不平的安禄:“开始练吧。”
  第二天,陈嘉丽一早就在杜文玲位置前,两人正说说笑笑聊着什么。
  沈南瑗进来的时候,陈嘉丽的笑在扫视过她正常走路的过程后,微微僵硬。
  “南瑗啊,我给你带了早饭!”蒋子玉兴匆匆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油纸包,“我姆妈做的煎饼,一路捂过来的还热乎着呢!”
  沈南瑗看她跑得通红的脸儿,拿手给她脸旁扇了扇风,“跑那么急干什么,我自个带了干粮的,不过听你夸了那么久,一定得尝尝你姆妈手艺!”
  油纸包里的黄灿灿香喷喷,抹了浓酱,卷的也不是后来的鸡蛋生菜,而是一种当地特产的小豆腐,是用磨得不太细的碎黄豆糁加上盐巴粒儿,拌上切碎的小白菜,萝卜缨还有荠菜这样的山野菜,卷在冒热气的煎饼皮里,馅料的扎实口感和饼皮的脆嫩香酥让人一本满足。
  沈南瑗一头自顾高兴吃着,和蒋子玉聊到了吃的上面,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反而一开始硬尬了话题的陈嘉丽走神到了天南地北,这一番冷落,在杜文玲看来就觉着不大痛快了。
  “陈嘉丽,你到底找我来干什么的?”她看了一眼土拨鼠般吃东西的沈南瑗,眉头更是皱了皱,“你要也想吃,就自个去街上买,别碍着我跟前儿。”
  陈嘉丽急忙解释:“不、不是,我怎么会看得上那种路边摊的东西,看着就不大卫生。”
  正巧,咬着路边摊买的糖糍粑的江晓笙迈进教室,刚好听着这句,眼睛立刻锁定了陈嘉丽,“来,你出来,我们到外面聊聊路边摊怎么了?我还打小吃,也不费你家银钱,怎么就嘴巴欠上了呢!”
  沈南瑗三两下消灭了最后一口,拿帕子擦了擦,一面笑吟吟地看着江晓笙拎小鸡仔似的把陈嘉丽提溜出去。
  眉眼儿弯弯。
  蒋子玉也生气着,看到这幕非常解气,“活该!”
  沈南瑗心想:玩暗算,那筋骨可得强硬着点儿,毕竟后天的晚会,她可给安排了一出。
  被江晓笙兜头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陈嘉丽感觉后背发凉,一回头,就和教室里的沈南瑗对了目光。“……”
  心底那股子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芸曦她这妹妹不是乡下来的,怎的,怎的会有这样强的气场!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
 
 
第43章 感恩舞会
  陈嘉丽是最近才和杜文玲勾搭上的。
  学校里, 但凡存了点交际心思的,怎么会不想攀上杜家。
  哪怕不是杜家, 也有的是别个家世显赫的, 和这样的家族, 在美好的学生时代打好交道, 处好了关系, 于将来是有大大益处的。
  这是陈嘉丽姆妈教她的,不要急着站队, 也不要急于某种关系的达成。意思就是即使倒贴,也不能让自己显得过分廉价。
  然而, 先前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当机会来了, 江晓笙不肯再听杜文玲的话跟沈南瑗作对而因此受到冷落, 杜文玲朝她勾了勾小指。她就把她姆妈教得都忘了。
  陈嘉丽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上了位, 享受到了她从前希冀的待遇。
  认真说起来, 其实她和杜文玲的关系也一般, 用更准确的形容,是各取所需。
  杜文玲这个人, 仗着自己是杜家的女儿,对谁都颐指气使, 谁跟着她都得忍气吞声。
  她把自己当公主, 但能在圣约翰的,还别说几乎个个都是家中宠着的小公主。
  好在陈嘉丽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准确,她就是杜文玲的小跟班。
  小跟班要干什么呢?
  只需要不停地给沈南瑗制造小麻烦。
  她倒是想制造大麻烦来着, 可她在心里衡量过了。
  沈南瑗嫁入督军府,可就是大少的夫人了。
  同样都是督军家的人,若是把另一个得罪的太狠了,唯恐后路难走。
  有杜文玲在,江晓笙也没有太难为那个陈嘉丽。
  先前的那个话题便略了过去。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教室里的学生几个围在一起,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我哥前几天去蔺城办事回来,在城门那儿被拦了,光问话都问了半个多时辰!”
  “怎么了?”
  “是蔺城那边又出事了吗?”
  “蔺城的督军是个嗜血野狗,前一段时间才和江北的干了一场大仗,不晓得是不是又把主意打到咱们泷城头上了。”
  接话的人是江晓笙,这些女生里,也就她能说出这样的讯息来。
  一旁坐着的沈南瑗,不由高看了她几眼。
  就听江晓笙又说:“因为这个,我家和齐家都休战了。我哥说了,要真打起来,我青帮的好儿男那是都要上战场的,才没有闲心内乱消耗。”
  这话虽然有些稚|嫩,但听得出话里的自豪感来。
  那种战前的紧迫感实打实的又来了。
  沈南瑗没来由地浑身一凛,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个死变态怎么样了!
  转念又想,这要是打起仗来,城防那里是不是更难进出了?
  这种时候,那督军还能有心思娶媳妇吗?
  这可说不好,万一呢!
  不成,她还是得逃。
  幸好,老师来得早,打断了江晓笙的高谈论阔。
  也打断了沈南瑗的胡思乱想。
  这一天的课上完,沈南瑗仍旧按照和许副官约好的,在学校后门见面。
  只不过,来接她下学的人里没有许副官,是三个腰里别着木仓的。有一个最面熟,就是那个日日跟在她后面盯梢的。
  那人眼里含着笑,点头哈腰地介绍自己:“沈小姐好,鄙姓吴,吴茂。往后就有鄙人负责小姐的安全。”
  “吴……”沈南瑗没想好要怎么称呼。
  “吴队长!”吴茂拍了拍胸口道。
  自行车换成了大汽车,二毛子这个小队长自觉又升了官,谁要是再敢叫他的诨号,且得小心他砂锅一样大的拳头。
  他满脸堆着笑,觉得自己这官升的容易,全凭眼前这位沈小姐了。
  反正许副官说了,只要保护好了沈小姐,万事好说。
  沈南瑗想了想,“吴队长在我家门外保护我这么久,有没有遇到也总是在我家门口徘徊的奇怪的人?”
  吴茂信誓旦旦地说:“沈小姐放心,但凡有这种人,我一定会将他赶走。”
  沈南瑗想说的不是赶走,可瞧他郑重的眼神儿,还是闭了口。
  这事儿吧,和他说不清,也不好从头到尾跟他交代了。
  沈南瑗临上车的时候想,还是她回头再给许副官打个电话,交代交代。
  沈南瑗是不知道,吴茂把赶人这事贯彻的有多彻底。
  她前脚回家,吴茂后脚就赶走了一个疑似在沈公馆外面打转的“乞丐”。
  “滚开,你个不长眼睛的,也不看看这里是你能乞讨的地方吗?”
  那“乞丐”被吴茂飞踢了一脚,抬眼看了看他腰间别的木仓,不敢惹事,七拐八拐,拐进了一条暗巷,去掉了头上破烂的帽子,晦气地敲门。
  “谁?”屋子里传来了问话声音,仔细听的话,还能听见手木仓上栓的嘎吱声。
  “我,老七。”
  “怎么样了?”
  门一打开,刀疤脸苏大山便急切地问。
  “靠不近!”老七唾了一口,不快地说:“遇见了督军府的暗哨,妈的,那小子还踹了我一脚……二哥,你说是不是咱们上回闹的动静太大,督军府就给保护起来了?”
  苏大山拧了拧眉,思索了很久才道:“算了,这事不能再找茉莉了。老七,以后都别再往沈公馆那儿去。”
  老七知道苏大山的忧虑,那苏茉莉毕竟是一介女流,干点小事还行,真让她干大事的话,她又一肚子的顾虑。
  他点了点头,只紧皱着眉头问:“那二哥,咱们这趟本来就没打算到泷城,趁手的木仓,就只有几把,还有炸|药,咱们去哪儿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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