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寄余生[娱乐圈]——温初礼
时间:2019-01-17 13:57:42

  确定傅斯寒拿不到酒了,姜画才松了口气,退开,语气不怎么好:“傅斯寒你发什么疯?”
  傅斯寒虚握着拳掩唇轻咳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姜画:“你不是要喝酒?我陪你喝个够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脸,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傅斯寒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开始迅速发红,大片大片的,看起来有点吓人。
  “不想和你喝。”姜画不自在地往后退开一步,她没想到傅斯寒会在今天回来,更没想到傅斯寒会撞见她出来喝酒。现在傅斯寒在气头上,她也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并不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那你想和谁喝?他吗?”傅斯寒指了指姜画身后一步远的魏尧,“姜画,你长本事了啊?!”
  傅斯寒的语气满是挑衅,姜画刚刚也喝了两杯酒,想到李雨洁对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脾气一下子被激就上来了,她拔高了声音:“对!我就是长本事了。”
  桌上还剩一杯酒,姜画端起来喝光,没再看傅斯寒一眼,拿起包和手机转身出了酒吧。
  姜画一口气跑到公路边,刚好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经过,她拦下后上了车。
  “师傅,去长岛印象。”
  降下车窗,冷风一吹,姜画瞬间清醒。
  她突然有点后悔就这么走了,傅斯寒对她那么好,好到除了姜成峰他是第二个那么爱她的人,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刽子手,将傅斯寒的真心一点点凌迟。
  在酒吧里的时候,她看见了傅斯寒眼里浓得化不开的难过和愤怒,可是她还是走了。
  姜画悠悠地叹了口气,开机,安静的车厢里瞬间响起一连串的提示音,有傅思眠打的未接电话,还有她发的微信,估计是这么久找不到她着急了。
  姜画回了个微信:【思眠姐我先回家了,别担心我】
  傅思眠秒回:
  【姜姜你要吓死我了】
  【算了!没出事就好,回去了就好好休息,我也回家了】
  姜画回:【好】
  出租车只能停在小区门口,姜画下了车,慢慢的往小区里走。
  帝都今年的冬天下了好几场大雪,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一踩下去,就印下一个小小的足迹。
  姜画回头,在略有点昏暗的路灯下望向身后留下的一串脚印。
  捏在手里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是魏尧,莫名的,姜画心头有些失落,似乎她心底里还是有期待的吧。
  她顿了下,还是接了起来:“魏尧哥哥,我回家了,你放心。”
  “不是。”魏尧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背景似乎还有警笛的响亮声音,“软软你快回来。”
  “回哪里?”明明还不知道魏尧说的是什么事,但姜画的一颗心忽的就悬了起来,心里的害怕越来越盛。
  “算了你别过来,直接去医院,去明怀医院!”魏尧语速很快,“你男朋友出事了!”
 
  ☆、第四十五颗糖
 
  第四十五章
  姜画几乎是挂了电话就往小区门口跑, 红着眼眶。刚刚载她回来的出租车正在调头,她急切地招手, 示意司机停车。
  司机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 笑得友善, 等姜画系好安全带, 她才问:“小姑娘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姜画使劲吸了下鼻子, 摇头, 片刻后忽的又点点头。
  “去明怀医院,麻烦您开快一点。”
  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司机就明白了, 她拉了这么多年的客人, 也遇到过火急火燎赶去医院的人。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姜画一眼,安慰她:“小姑娘放宽心,你记挂的人会没事的。”
  等车子开上主干道, 姜画才勉强笑了笑:“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公路上有积雪, 轮胎容易打滑,所以车子开得并不是很快,姜画知道司机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 即便恨不得立刻赶到傅斯寒身边, 终究也没说什么。
  她没有权利要求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她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
  等出租车停在明怀医院急诊科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姜画直接抽出三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司机,“谢谢师傅。”
  姜画的高跟鞋踩在急诊室亮得反光的地面上,“哒哒哒”的像是急促的鼓点, 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上,愈发焦急。
  急诊科每天都会上演无数的生离死别,无论是患者还是医护人员,都在与时间赛跑,没有人能分出精力去搭理姜画。
  姜画一个诊室一个诊室地找过去,还是魏尧先看见的她,“软软,这里!”
  闻言,姜画的步子顿了一下,她远远地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心倏地揪紧。
  傅斯寒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可姜画觉得现在的他和睡着了又不太一样。此时的傅斯寒脸色是病态的苍白,还带着吸氧面罩,他的床边站着一个没什么表情的护士,正在往他身体里推药。
  “魏尧哥哥,傅斯寒他怎么了?”姜画的声音发着颤,她上前握住傅斯寒的手,身体永远滚烫的男人今天难得的皮肤有些湿冷。
  刚刚医生给魏尧说了一堆的专业名词,到最后他也就记住了“酒精过敏”四个字,他怕和姜画解释不清,索性顺手抓了个医生过来。
  纪言休拿着病例夹,看了眼趴在床前的姜画,淡淡开口:“她是家属?”
  “他女朋友。”
  姜画急切地转头望着纪言休,“医生,他现在还好吗?”
  纪言休摇头:“说实话情况不太好,你最好尽快通知他的直系亲属赶过来,你和他毕竟还没有法律关系,是没资格签任何医疗文书的。”
  姜画咬着唇,虽然眼眶红得不行,却没哭。
  “他对酒精有强烈的过敏反应,这位先生说他一个小时前喝了不少高浓度的酒,好在送过来及时,现在只是轻度休克。”纪言休检查了下傅斯寒的心跳和体温,“虽然他的休克状态暂时不会进展,但因为过敏反应严重,很有可能会因为喉头水肿而呼吸困难,到时候必须迅速进行气管切开和插管等有创操作,家属需要签有创操作知情同意书。”
  酒精过敏。
  傅斯寒给她说过两次,她一直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姜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给傅思眠打的电话,只知道机械麻木地将刚刚医生的话重复给她,她现在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傅思眠和何颜、傅文广赶到的时候,傅斯寒已经从急诊科转进了病房,姜画让魏尧先回去,是以偌大的病房除了监护仪发出的声音,就只剩下偶尔的几声啜泣。
  傅文广去和医生谈话了,何颜、傅思眠则陪着姜画。
  姜画看到何颜,心里更愧疚了,她默默地起开,将病床边上的座位让给何颜,低着头道歉:“何姨,对不起。”
  “不怪你。”何颜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儿子,拍了拍姜画的背,叹口气,“阿寒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
  这是傅斯寒第二次因为喝酒进医院,第一次的时候是他十六岁生日那天,傅文广觉得儿子长大了,叫了傅斯寒陪他喝酒,结果饭还没吃完,傅斯寒就被送进医院,也是那时候开始,他们才知道傅斯寒有酒精过敏。
  姜画没说话,退到了角落站着,垂着眸子。
  傅思眠将她眼里的自责看得清清楚楚,等傅文广和医生走进病房,她索性拉着姜画走到医院的走廊尽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姜姜,你今晚突然离开是因为我哥是不是?”傅思眠晚上一直被沈钰缠着,直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她才发现姜画不在了。
  姜画不敢看傅思眠的眼睛,声音也很轻:“算是……”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等说完,傅思眠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抱歉,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
  “思眠姐,我今天遇到李雨洁了。”
  “李雨洁?”傅思眠有点不相信地望着姜画,想说什么,终究是欲言又止。
  傅思眠的神色尽数落在姜画眼里,姜画闭了闭眼,没再继续开口。
  “你怀疑我哥和李雨洁有什么?”
  姜画摇摇头。
  她是在看过那张字条和听了李雨洁的说辞之后,对傅斯寒有过怀疑,但后来回家的路上被风一吹冷静下来,就想通了不少。
  她大概是猪油蒙了心,才会被挑拨。
  “思眠姐,对不起。”
  姜画有些无力地斜倚在墙上,把今晚上遇到的事情全部给傅思眠讲了一遍。
  傅思眠最近被自己的感情问题也搞得头大,没想到她哥和姜画也出岔子。
  她站在姜画旁边,倾身趴在窗格上,看着外面的飘雪。
  “姜姜,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虽然我哥挺凶,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会玩弄女人感情的人,而且作为他妹妹都从没见他对谁那么掏心掏肺过。”
  “李雨洁说的事我不知道,姜姜,如果你还想和我哥好好地走下去,就去当面问他,把事情说清楚。”
  姜画抬手遮住眼睛,声音苦涩:“我觉得我做的好像太伤人了。”
  傅斯寒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不会原谅她吧,而且他现在还因为她躺在病床上。
  傅思眠想想,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要是我男朋友不相信我,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理他了”
  姜画:“……”
  见姜画一脸生无可恋,傅思眠宽她的心:“我开玩笑的,你总得试试吧。也许真的像李雨洁说的那样,也许你不够爱我哥,既然之前我哥主动的,现在换你努力主动一回咯!”
  姜画站直身体,抱了抱傅思眠,“思眠姐,谢谢你。”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没一会儿,何颜给傅思眠打电话,说是傅斯寒情况已经稳定了,她和傅文广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傅思眠挂了电话看姜画一眼,“我爸妈走了,你今晚怎么打算?”
  “我就留下来吧。”姜画浓密的睫毛闪了闪,“思眠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傅思眠还是不太放心,姜画今天情绪大起大落,现在精神看着也不是很好。
  “放心吧。”姜画弯唇笑了下。
  送走傅思眠,姜画没有直接回病房,而是推开防火门走进楼道,随意坐在一级台阶上。
  支着下巴,望着泛绿光的“安全出口”灯牌出神。
  楼道里没有暖气,姜画穿得单薄,下意识哈了口气在手心里取暖,因为在想事情,姜画倒是没注意到楼道里有其他人。一直到闻到一股有些浓烈的烟味,扒着栏杆望去,她才看到下一级楼道的转角有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
  姜画手里握着手机,撞上栏杆时发出一声不小的声音。
  抽烟的人闻声转头,即便没穿白大褂,姜画也认了出来,他是在急诊科遇到的那个医生,好像姓纪。
  纪言休看了姜画一眼,原本没想搭理,却在转头的瞬间淡淡开口:“你男朋友没什么大碍,只要以后别再接触酒精就行了。”
  姜画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很冷的人会和她搭话,莫名的,就觉得他和傅斯寒有点像,都是面冷心热。
  她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动了动有点酸麻的腿,缓缓往病房走。
  傅斯寒还没醒,姜画检查了下吊着的点滴,这才在他身边坐下。
  她想握一下傅斯寒的手,却在伸到他手边时,想起自己的手冰冷得没有温度,又讪讪地收回来。
  今天喝了不少酒,夜也已经深了,但姜画偏偏没有一点睡意,她索性去护士站要了些白纸和一支笔。
  凌晨三点的时候,傅斯寒醒来,一偏头就看到趴在柜子上睡着的人,高跟鞋被她凌乱的蹬在一旁,光脚踩在地上,手底下押着几张纸。
  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
  他皱眉。
  “姜画。”傅斯寒哑着嗓子叫她。
  因为维持着不正常的姿势,姜画睡得浅,傅斯寒一叫她就听到了。整个躯体都僵硬得不行,她刚动,就痛苦地“嘶”了一声。
  抬手揉了下酸痛的肩膀,一抬头,就看见傅斯寒深皱的眉头,和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她有点不自在,踩在地上的脚下意识往后挪了下,藏在凳子下。
  姜画还穿着晚宴时的那件礼服,膝盖以下的小腿都裸露在空气中,本就白皙的皮肤被病房的灯光照得更白,傅斯寒看了心烦,之前怕冷怕得恨不得出门裹棉被,今天倒是不怕冷了。
  他别开眼,没再看姜画。
  “傅斯寒……”
  不等她说完,傅斯寒直接打断她:“姜画,明天早上回去吧,你守在这儿也没用。”
  “我想陪你。”姜画眨着雾蒙蒙的眼睛,声音可怜兮兮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第四十六颗糖
 
  第四十六章
  “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窗户的缘故, 屋里越来越闷,小心翼翼地问完这句话, 姜画觉得她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傅斯寒迟迟没开口,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甚至连眼神都没落在姜画身上过。
  姜画紧张地揪着裙摆, 抬脚往前迈了一小步, 脚心和地面接触, 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站稳,往床上看了眼,见床上躺着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胆子大了不少, 刚准备再往前走,就见傅斯寒冷着脸转了过来。
  他动作有些粗鲁地将鼻吸氧管取来,看着姜画轻嗤:“姜画, 你是不是失忆了?”
  姜画摇摇头, 垂着眸子小声认错:“对不起……”
  也不知道是所有的女人都这样,还是只是因为姜画对他太特殊了,只要姜画往那里一站, 水汪汪的杏眼一望着他, 他的心就软了,只想无条件缴械投降。
  傅斯寒闭了闭眼, 忍住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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