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煤老板——老胡十八
时间:2019-01-21 09:17:00

  徐璐答应下来,她真希望平安符能有用,帮他们躲过一劫。
  老太太也不厚此薄彼,小茹和进荷也各有一个,让她们自己戴上,以后别摘下来。今儿上香是跟刘光源他妈一起去的,那老太太愁儿子的终身大事头都快愁秃了。
  尤其一想到季云喜闺女有俩,儿子都有仨了,更是急得不行。两个老太太出门,主题就是让帮着瞧瞧,有合适的姑娘第一时间告诉她,管小刘乐意不乐意,先娶进来再说。
  正说着,门口传来汽车声,三个儿子眼珠子一转,“爸爸”一声叫起来。宝儿和等等已经等不及,刺溜窜出去了。
  “姥爷回来了!”
  “爷爷!”
  季云喜手一抖,“姥爷”还好,毕竟他们南方人对这俩字不算太敏感,但那声“爷爷”,他却答应不出来。
  他摸摸自己下巴,又摸摸后脑勺,跟那种须发花白的老者应该不一样吧?
  宝儿已经来拍车门了,“砰砰砰”的把副驾上的小家伙吓得“呜呜”几声,仿佛在瑟瑟发抖。季云喜横了一眼,提起蛇皮口袋进屋,扔院子里,把里头的小东西痛得“呜呜”哼。
  徐璐皱眉:“怎么听见小孩哭了?”
  松松抬头,看看两个弟弟,力证清白——我们才没有哭。
  宝儿也听见了,低头看口袋,害怕的缩了缩,“会动!”
  等等回头,果然,那坨蛇皮口袋居然在窸窸窣窣的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他倒是胆子大,伸手就要去摸。
  吓得徐璐叫起来:“别动。”
  “季云喜你带的什么回来啊?”其实她怕是蛇,前几天老太太说蛇羹补人啥的,怕他真听进心里去给弄回来“补身子”。
  “你自己看。”季云喜洗洗手就要进屋吃饭。徐璐拽住他,“你来帮我们打开看看,好不好嘛?”
  男人真受不了她娇滴滴的样子,即使是装模作样。
  随着袋子打开,露出里头灰不溜秋个小脑袋来,耳朵尖尖,鼻子黑黑,眼珠是淡黄色的水晶,还会随着光线改变调整瞳孔大小……“你咋带只猫回来?”
  徐璐虽然也喜欢猫猫狗狗,但怕抓咬到孩子,从没想过自己养。
  季云喜脸色一僵,不说话了,直接提着“猫”的后脖领,小家伙可怜极了,四只小爪爪虚张声势握了又松,试图抓住两边的蛇皮口袋,男人动作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它就被扔院里了。
  那是一只灰黄色的狸花猫,瘦瘦小小,爪子垫都还是淡粉色的,估计没出生多久。虽然伸舌头舔毛舔嘴唇,却一声也不叫。
  徐璐被萌得不行,在它脖子上轻轻捏了捏,小家伙还伸舌头舔舔她的手。
  “这么大的奶猫,你哪儿弄来的?”
  季云喜又一顿,仿佛有什么话被她堵住了似的,半天才道:“人送的。”
  “呀,可真好!我还说你一天没回来了去哪儿呢……这礼物我喜欢!好喜欢!”
  季云喜又顿住,忍了忍,还是实话实说:“不是送你,是给那三个的。”
  徐璐:“……”笑容逐渐消失。
  宝儿一听是猫儿,激动极了,“啊,小猫猫好可爱,我喜欢!”一把将它抱进怀里,紧紧抱住。似乎是被挤压得难受,小猫猫用嫩爪子在他衣服上挠了两下,抖抖耳朵。
  进芳看见,让他赶紧放开,怕有跳蚤。
  可小孩子大多数对小动物都是没抵抗力的,宝儿抱着满院子的跑,就是不放。等等也觉着有趣,过去跟他抢,松松几个看见,也“啊啊”叫着想要去抢。
  徐璐:“……”看吧,孩子多了就这一点不好,独一份的东西都得抢。
  顺便送男人个背影。
  有了这只猫猫的加入,林家院子更热闹了,孩子们整天“喵喵”“喵喵”的叫,小家伙虽然还是奶猫,飞檐走壁却不在话下,仿佛天生的大侠命,常戏耍得孩子们到处找它,追它。
  为了方便,徐璐给它起名“梨花”,每天小鱼干剩饭剩菜的喂,它也不挑,只是食量有点惊人。还特护主,知道三小只是主人,村里人谁来摸摸,它都竖尾巴拱背的吓唬人家,更别说还把孩子抱出门,想都别想。
  在继土狗可以看家,大公鸡可以看家,老鹅可以看家之后,季家的小猫猫也能看家了。
 
 
第162章 162
  过完年, 孩子们陆陆续续开学, 隔壁的喜璐学校转来了更多新同学, 其中有很多都是别的乡甚至县城的,中午不回家吃饭, 春花小卖部的生意更好了。
  徐璐愈发不用出门, 就在家里守着, 带带孩子,卖卖东西,药田和鱼塘交给胡建安和进梅,她这位“全职妈妈”当得惬意得很。
  这天,孩子们都放五一假了,徐璐难得落个清闲, 帮几个孩子的衣服扔洗衣机里,顺便再把夫妻俩贴身穿的手洗了。
  一周岁零三个月的三小只已经会跑了, 虽然经常重心不稳跌倒, 但徐璐也不心疼,满院子水泥地也有,泥巴地也有,放他们玩去。反正自从院里装了监控,每次大门一响,她在门后就能看到是谁来了,甚至大榕树下的场景也尽收眼底。
  安全感大增。
  五月份的天已经热了,孩子们只穿着短袖短裤,她稍微不注意, 他们就要去玩水。
  “不许玩了啊,病了可是要打针的。”
  “痛痛。”平安敷衍一句,继续玩,手放水里,像鱼儿似的游来游去,周身凉凉的,别提多舒服了,而且,还有种奇异的洁净感,清爽干净,皮肤上什么也不沾的感觉太爽了。
  突然,“啪啪啪”,门被拍响了。
  徐璐擦擦手,将刘海捋到耳后,把三小只赶得离盆远远的,才去开门。显示屏里可以看见,门外站着一群人,三个男人,两个女人,还有三个半大孩子。
  她可以确定,没见过。
  但男人的眉目之间又隐隐有点熟悉。
  脸型略长,像老太太,眉毛略长,像季云喜。
  大概就是季家人了,年后去的电话,三个多月了才过来,他们对大妞儿这位大闺女可真是够“重视”的。徐璐不忙着开门,先给孩子爹打电话。
  果然,季云喜沉声道:“别开门,乖乖和孩子进屋,我马上到家。”
  松松听着越来越大的拍门声,不爽的叹口气,谁啊,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他妈妈一点儿都不想开门,不知道麼?
  “爸,咱们是不是来错了,咋没人?”
  “就是,半天没人,说不定是真找错门了。”
  有老者重重地“呸”了一口,骂道:“瞎了狗眼不会看看,满村里还有第二家小洋楼的吗?”
  两个儿子讪讪的住了嘴,傻愣愣看着红漆大门,得有两米四五了吧?这么宽的大门,还是好钢做的,少说也好几千了……俩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他们村最宽的大门就是村长家的,也才一米二三,能放进手推车,尾巴都快飘上天了。老三家的可不得了,别说手推车,他的小轿车,大货车全都能开进去了!
  有钱真是任性啊。
  农村人对大门的执着,让他们也忘了打量四周环境,就围着大门,这儿摸摸,那儿扣扣。
  “爸爸,这个把手可以拉的,快看!”一个半大小子叫起来。
  大门分左右两扇,每一扇半人高的地方都有个大大的狮子头,像古代大户人家的大门似的,狮子嘴里套着个小碗大的圆环。
  男孩子重重的拽了下,咦……手环居然还可以动!
  季老头眼神闪了闪,心头的气简直快从红红的眼睛里冒出来了。
  “爸你看看季路生,您老人家早让他帮家里安个大门,他推三阻四,给寡妇家倒是舍得,这么好的门,少说也得五六千了,真是……”
  “够了!”老头子重重的在门上踢了一脚。
  以为还是家里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呢。
  可惜,他不知道,季路生为了儿子们的安危,用的是顶级的热轧钢材,直接请设计师和工人上门焊接的。厚两厘米的热轧钢材是什么概念?做保险柜才用的。一层层锻上去,面上漆的是普通红木漆,看上去好像和普通钢差不多,但那机械硬度……老头子“哎哟”一声叫起来。
  他的脚,踢踢老婆儿子还行,踢季云喜的大门?
  “哎哟痛死老子了,快扶着我。”两个儿媳妇赶紧往后退,儿子们搀住他,一屁股坐台阶上,“爸还痛不痛?我帮你揉揉。”
  “痛……痛死了!”心里把季路生恨得更惨了。
  季老二忍着恶心,把他鞋子脱了,大脚趾已经紫了,脚趾甲都踹歪了,连着黑漆漆的脚趾,有点骇人。
  “把那只也脱了,这鞋子捂脚得很,你妈做的好事儿,不回家我连穿的鞋都没了……”这双还是冬天的,太过厚实了。
  儿媳妇们捂住口鼻,翻了两个白眼,这也太臭了。而且还在人大门前,就是在村里也不能这样啊,又不是仇人……不过,想到这崭新漂亮的三层楼是老三家的,又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就像自己捡不到的钱,那就巴不得它掉屎上——活该他有钱!活该他不顾家里!
  突然,“滴滴滴——”一声,好像是身后的门“叫”起来了,里头藏了个怪物似的,老头子吓得一哆嗦,对危险总是有惊人的躲避能力,猛地跳起来,颠着伤脚一蹦三米远。
  好巧不巧的,刚才鸭蛋几个在门口玩,打碎了个吃饭碗,怕家里大人知道,三下五除二扫扫“毁尸灭迹”,有个碎碎的尖角没看见,要穿着鞋子踩上去也没事。偏偏季老头是光着臭脚的……
  嗯,那酸爽。
  “啊!天杀的!哪个短命鬼撒瓦渣?啊!”
  脚底板马上冒出鲜血来,愈发骇人。
  把指纹锁按响的男孩子,吓得赶紧躲爹妈身后去,打死也不能说是他弄出来的声音。
  “爷爷不怕,待会儿三叔回来让他带你住院去,好多营养品吃呢……都怪他家这门,好端端的怪叫起来,吓到爷爷了。”绝口不提是自己乱按引发的。
  徐璐在门后听得冷笑,她在显示屏上看得一清二楚呢。这种熊孩子做错事了不敢承认,还赖给长辈,简直是不遗余力的挑拨季云喜跟老头的关系啊。
  再看两个大伯子也是连连附和,估计小时候就没少干这事,上梁不正下梁歪。
  自己家这三个,要是敢这么不负责任,她非得打断他们手不可!
  可能是感觉到妈妈的怒气,松松抱住她大腿,“妈妈,怕怕,家家。”指指屋子,知道是老爷子来了,母子几个肯定不是他们对手,别让这傻妈妈受伤,他倒是有的办法戏弄他们,可还有两个傻弟弟呢。
  徐璐拍拍他肩膀,“好,咱们回屋,爸爸马上就到家了啊。”
  另两个只知道玩水的傻儿子,直到被妈妈叫回屋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醒醒一看见茶几就会找东西吃,下头有红彤彤香甜的大苹果,还有香香的大香蕉,他可喜欢吃了。一进屋就低头找,找到的时候就指着“嘿嘿”笑,“妈妈,果果。”
  像今天,找不到就皱着眉头,“妈妈,果果?”
  徐璐担心着外头,随意帮他看了眼,果然没有。“先等等啊,待会儿爸爸回来让他买,好不好?”
  小家伙乖乖点点头,“好。”然后就蹲下去玩玩具了,特别好打发,只要大人好好跟他说,基本都是很懂事的不再纠缠。
  门口,季老头脚底板的血倒是止住了,可走不了路了。左脚自己踢门上,乌黑肿胀,右脚被划破了,两个儿子像拐杖似的搀住他,一左一右。
  “爸痛不痛?要不要揉揉?”
  “揉,揉你妈皮,血才止住呢!”
  “哎哟,痛死我了,怎么养了几个废物,有钱的狼心狗肺不管我,知道关心我的又是挣不来钱的废物!”像个骂街泼妇似的,扯着嗓子,巴不得多几个人听见,好败坏败坏路生的名声。
  这么长时间,村里人已经知道季老板是什么人了,听不下去,劝道:“别这么说松松爸,他人还是很好的,给咱们村的路扩得这么宽,你看,两辆车一起开都没问题……”
  “我呸!他架桥,他铺路,知道做好事,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缺德了?”
  村里人咋舌,这他妈也是亲爹能说的话?比仇人还不如吧。
  所以,大家也懒得劝了,他不嫌丢脸就继续骂着去,反正他们是要回家吃饭咯!
  上午十一点多,炊烟袅袅,饭菜香味飘荡在村子里,季家一群肚子“咕噜”叫,愈发恨得不行,想要再踹门,又怕伤到脚,只能坐着骂,过过嘴瘾。
  “我妈也是,来享了一年多的福,也不回去看看咱们,儿几个都快饿死了。”
  “奶奶!”
  “叫什么叫,死老太婆在哪儿?我今儿非揍死她不可!”
  半大小子指着村里小路,有个瘦瘦小小的老妇人正往这头来,身上穿着红黑底撒金牡丹的绸缎衣服,一条同样材质的黑裤子,长短合适,刚好露出一截儿脚下的纯白色棉袜,发亮的黑皮鞋……头上戴着米白色的洋帽,那绸缎衣服可能是真的绸缎,在阳光下仿佛会流动,会发光一样。
  这……这个……这个像城里老太太似的人,还是那任打任骂的死老太婆吗?
  季老头揉揉眼睛,这一身打扮,他们在村子里还没见过。但那张熟悉的沟壑纵横的老脸,黝黑的皮肤,矮小的个子……又真是她。
  “嚯!”他大叫一声。
  老太太被吓一跳,眼睛不好使,但刚才听村里人说自称路生爸的人在门口骂街呢,原来真是他……们啊。她抚抚胸口,小声道:“他爸来了,啥时候的事儿?”也不敢与他对视。
  见孙子孙女也在,又慈祥道:“二妞儿你们也来啦,肚子饿了没?是学校放假了吗?作业带来没?”她想的很简单,来三叔这儿玩几天。既然是来玩的,那就要像进荷小茹一样带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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