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如此多娇(重生)——鹊上心头
时间:2019-01-21 09:19:37

  她没有做过坏事,谢婉凝也不吝啬出手帮一帮。
  云昭仪这才大大松了口气,低头抹了抹眼泪:“这一次能让娘娘费心督办,是妾的福气,也是妾的好运气。妾有被怠慢的证据,一定能叫娘娘漂漂亮亮去跟太后禀报。”
  谢婉凝淡淡看着她,见她眼睛通红,面容却比刚才要严肃得多,不由点了点头:“若能办成,本宫就给你找个新家,如何?”
  云昭仪原本也只是想让贤妃忌惮她,不会轻易对她下手,却未曾想如今还有这样机缘,不由激动地红了脸,直接起身跪了下去:“妾叩谢娘娘救命之恩。”
  谢婉凝道:“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一定能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娘娘:原来大家都在认真宫斗吗?只有本宫努力吃瓜!
 
 
第90章 
  谢婉凝倒是没成想,简简单单的云昭仪醉酒一事,到底也把贤妃那些隐私事牵扯出来,不过云昭仪也是空口白话,手里压根就没有贤妃的把柄。
  云昭仪便低声道:“我宫里伺候的大宫女,有个叫满枝的,因为我宫门冷落,便就不那么服帖,撺掇的其他宫人也都生了异心,每日都很怠慢。”
  这话听起来,确实很是憋屈。谢婉凝低头看着她,她也却只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
  “娘娘,我自来就不是个伶俐人,从小到大都不聪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云昭仪低声道,“进了宫,能伺候陛下和娘娘,已经是我们家天大的福气了,旁的妾从未求过什么。”
  “只是我在绯烟宫偏殿的日子确实难过,如今又叫我确实抓住了把柄,我才起心闹了这一起事。娘娘只管拿住满枝,就知道她把我宫里头的银丝炭都换成了煤烟炭,在她枕头匣子里也都藏了脏银,一抓一个准。”
  别看云昭仪平日里不声不响,倒是主意正,这一连串线埋下来异常稳妥,一点都不含糊。
  谢婉凝看着她,没说别的,只问:“你可想好了,现在尚宫局的人就在你宫里头查,你就不怕查出别的事来?”
  云昭仪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反而笑了:“娘娘,我没做过旁的事,又有什么好查出来呢?”
  谢婉凝沉默一会儿,道:“昨日你是彻底得罪了贤妃,你若是想好,今日抓到满枝,我就跟太后娘娘禀报,让你即刻搬出绯烟宫,再也不受她磋磨。”
  云昭仪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定定看着谢婉凝,仿佛她是什么神祗一般。
  “娘娘,宫里头这么多主位,我自来最喜欢您,”云昭仪诚恳道,“因为你的心最好,看着人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是透亮透亮的,就好像冬日里的雪花,却比夏日的暖阳还要温暖。”
  谢婉凝头一回被人这么夸,不由愣在那里,好半天才笑出声来:“行了,多大点事,至于给我戴这么高帽子。”
  云昭仪也有点不好意思,便低头不再言语。
  谢婉凝沉吟片刻,说道:“想来你也不太愿意再住东六宫,不如搬去西六宫如何?安嫔宫中倒是无陪位,你便去她宫里,协助她教养好大公主吧。”
  这一回,云昭仪是真的感动了。她忙起身,再度向谢婉凝行礼。
  谢婉凝冲她摆摆手:“你先去我偏殿里候着,夏草安排宫人侍候昭仪,不可怠慢。”
  夏草便引着云昭仪出去了。
  等人走了,谢婉凝就跟谢兰对视一眼,谢兰就说:“她说自己蠢笨,却是个玲珑心思,只是受制于人,才有了东安围场之行,如今倒是也算搏出生路来。”
  谢婉凝就笑了:“可不是?她入宫这么久都没能侍寝,却也从才人升到昭仪,凭这份本事,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
  云昭仪亏就亏在进了绯烟宫,贤妃比她可精明得多,她摆弄不过贤妃,只好受制于人,被她任意磋磨了。
  “娘娘可给她选了一个好去处,安嫔也应当很是高兴,以后她就不用自己独自撑着宫门了。”谢兰笑道。
  谢婉凝点了点头:“一开始可不敢给她宫里轻易安排人,便是太后娘娘也斟酌了许久,倒没成想如今一个现成的人选送上门来,娘娘也能松口气。”
  安嫔十分扶不起来,哪怕独掌一宫,也弱得总要和嫔过去支援才能勉强支撑下去。她是个软弱如蒲柳一般的女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日都战战兢兢都,若不是膝下养育了长公主,只怕也不能有今天这般荣耀。
  这么看来,大公主都比她机灵一些,倒是因为太后日日瞧着,好悬没被养歪。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芳蕊便匆匆而归,见谢婉凝神色淡淡,便知道云昭仪那肯定十分顺利,不由笑道:“娘娘肯定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奴婢便也不啰嗦,云昭仪宫中确实有宫人怠慢之事,其中一个叫满枝的大宫人把云昭仪这一季的炭火全部换了次一档的煤烟炭,云昭仪白日里被熏得难受,问她她却说尚宫局给的就是这个,谁叫云昭仪位份低,享用不了好东西。”
  这都是云昭仪宫里其他小宫女学来的,那绘声绘色的样子,可见平日里满枝没少拿腔作势。
  谢婉凝点了点头:“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芳蕊道:“说来也是云昭仪时运不济,贤妃娘娘非要派人管教她,让前殿都宫人陪着她一起去东安围场。云昭仪宫中就要少一个名额,满枝平日里伺候起来就很不尽心,云昭仪便把她留了下来。”
  所以,她心生不满,又发现云昭仪衣食住行都要她们做宫女的打理,便起了坏心肠。
  自从东安围场之行回来,云昭仪本来心里就有些慌,后来又出了小雪宴会顺嫔流产一事,她就更害怕了。这个时候满枝领着其他宫人不服她的管教,每日伺候也很敷衍,云昭仪有苦难言,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这么熬了一个月,等满枝把她宫里的炭都换了,这才有了昨日“疯癫”的举动。
  “所以说,人得能沉得住气,”谢婉凝笑笑,“满枝沉不住气,以为云昭仪不受宠就可以肆意欺凌,却未曾想到再不济她也是五品宫妃,大小年宴都能列席,有什么冤屈,自然可以上达天听,又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呢?”
  “娘娘说得是,李姐姐已经把犯事的宫女都带回尚宫局,应当中午就能送来证词,娘娘下午就可以给太后娘娘禀报了。”
  谢婉凝便笑笑:“没成想刚做贵妃没多久,就能接手这样的大案,倒是破案神速啊。”
  芳蕊往前凑了凑:“娘娘,臣留意了绯烟宫前殿,贤妃娘娘一直没出面,只让他的大宫女听琴出来帮忙。瞧听琴和满枝的样子,满枝的行为应当跟前殿无甚关联。”
  “以贤妃的聪慧,怎么可能让这么没头没脑的宫人给她办事?云昭仪本来也就只想换个地方住,闹大了都没脸。”
  芳蕊便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去草拟折子,却不料抬头就看到苏年匆匆进了景玉宫。
  “哎呦,怎么苏大伴竟亲自来了,快里面请。”
  苏年做了司监,也成了大伴,只是一身官服还没换,依旧是以前那身中监的青灰料子。
  “芳蕊姑姑客气了,咱家是有要事跟娘娘禀报,不知娘娘可否有空?”芳年温文尔雅地说。
  芳蕊便又折返回去,跟谢婉凝通报之后,就请了苏年去花厅里等。
  苏年刚坐下没半盏茶的工夫,谢婉凝便来了,苏年就赶紧起身,同她行礼问安:“给贵妃娘娘见礼了,娘娘大吉。”
  谢婉凝摆手笑道:“才听闻你往上面又走了一步,还没恭喜你呢。”
  苏年就难得露出笑脸,显得整个人却比平日里还要腼腆几分。
  “全仰陛下恩赐,没有陛下,也无臣的今日。”苏年道。
  恭维完了,谢婉凝就问:“大伴匆匆赶来,定是有事,你且说来。”
  苏年倒是利落,不跟沈雁来那般说话藏一头,他直接就说:“昨日芳蕊姑姑特地让臣查昭仪娘娘的膳食,倒是没发现什么大概来,昭仪娘娘应当只是吃醉了酒。只是刚尚宫局又送来了昭仪娘娘宫中被换过的煤烟炭,却发现里面暗藏了机关。”
  谢婉凝安静坐在那,等着他把事情说全。
  苏年淡淡道:“回禀娘娘,在昭仪娘娘的煤烟炭里,臣发现了轻微的蓖麻,若是长期燃烧被昭仪娘娘吸入,恐怕过不了这个冬日昭仪娘娘就会心衰而亡。”
  “什么?可是当真?”谢婉凝皱起眉头,脸也沉了下来。
  苏年冲谢婉凝拱了拱手:“娘娘,慎刑司办差从不出错,如今那几个宫女已经移交慎刑司处置,娘娘且可放心,臣一定能查得水落石出。”
  谢婉凝深吸口气,确实真的神色凝重:“刚刚云昭仪还说了一件陈年旧事,得你亲自跟陛下禀报,看看整件事要怎么处置。”
  说着她就让身边的谢兰把刚才云昭仪的供词又重复一遍。
  苏年没曾想这里面还有贤妃的事,立即便道:“臣领命,这就去查,无论如何也要查到那个石榴的动向。”
  说罢,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又匆匆出了景玉宫。
  只剩下谢婉凝坐在花厅里,愣愣看着院中的花草:“姑姑你说,她们这样可有什么意思?”
  从顺嫔怀孕开始,这宫里的风就乱了,没有人能平静以待,多多少少都出了手。就连顺嫔自己,也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叹。
  只是贤妃借了云昭仪的手,却没有完全把她制住,这才在事情平息一个月之后,又被云昭仪翻了出来。哪怕云昭仪没有任何证据,这一件事,也能叫陛下心中警钟高悬,再也不会如以往那般看她。
  一步错,步步错,如果她没有走第一步,就不会有之后这许多步。
  中午的时候,谢婉凝便请了云昭仪用午膳,云昭仪从未跟谢婉凝一起吃过饭,这一会儿别提多紧张了。
  谢婉凝见她那么局促,便笑道:“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安心用膳便是了。”
  云昭仪冲她腼腆笑笑:“妾是怕乱了娘娘这的规矩,叫娘娘用不好膳,倒是罪过了。”
  可能是那满枝才换了炭,她脸色道也没那么难看,除了胃口不太好,瞧不出别的毛病来。
  谢婉凝顿了顿,便说:“你要去安嫔宫中,她那可有大公主,轻易马虎不得。正巧一会儿魏医正要过来给我请平安脉,便给你也瞧瞧,大家都好心安。”
  刚刚云昭仪只是在偏殿里小坐一会儿,并不知道外面这许多事,她完全没起疑,还感激地看着谢婉凝:“娘娘仁慈,多谢娘娘了。”
  谢婉凝笑笑,没再说什么。
  事关皇嗣,她还是谨慎些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没有戏份的一章,要想朕!
 
 
第91章 
  这一日谢婉凝还挺忙的,午歇起来没多久,魏医正就到了。
  谢婉凝先让他去给云昭仪诊脉,稍后才叫他去了花厅,问:“云昭仪身体可有大碍?”
  魏医正这些年一直给她治寒症,也算是比较熟悉,自来知道这位娘娘不喜旁人废话,便直接回禀道:“昭仪娘娘这几日是否吸入过蓖麻毒?如果是的话,她吸入的量很少,也未伤及肺腑,调养一个月就能养回来。”
  谢婉凝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云昭仪可能要搬宫,还是由你给她调养,务必要调养好,你可明白?”
  魏医正多余的话是一概不问,只行礼道:“诺,臣领命。”
  说完云昭仪的事,魏医正就要给谢婉凝诊脉了,他左右手都听了一会儿,然后便笑道:“娘娘身子骨已经大好,想来您自己也有所感,现如今手脚不冰,也不过分俱寒?”
  谢婉凝道:“正是,多亏大人医术高明,把本宫这陈年旧疾给医治好。”
  被娘娘这么一夸,魏医正也有些飘飘然,跟了一句:“这调理的方子可是臣家中祖传,宫中又药物丰沛,娘娘的寒症这才能两年多便治好。若是在坊间,许多大夫可能都诊断不出,拖的久了才难治。”
  就跟他给萧铭修说的一样,坊间很多大夫没那么多家传医书可读,会理所当然认为谢婉凝这是月经不调,经血不通。但如果不从她的寒症下手,治标不治本,定然是治不好病的。
  这话他是头一回给谢婉凝说,倒是叫谢婉凝听得愣了一回,好半天才问他:“既然本宫已经好了,为何还要再吃药?”
  魏医正忙回:“娘娘,冬日里宫中有火墙,最适合您保养,治病吃药这事是急不得的,这一冬再巩固一二,来年开春定能大好。”
  “如此,辛苦魏医正了。”谢婉凝这才笑了。
  魏医正便行礼:“那臣就这就去给娘娘调方子,这药也不用紧着吃,一月连用七日便可,用到二月就可以停了。”
  谢婉凝垂下眼眸,心里落了事,犹豫片刻还是问:“那本宫何时才能有孕?”
  她跟萧铭修的情事自来也不少,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身孕,她总怕是因为寒症缘故妨碍子嗣,这才问出口了。
  魏医正一点都不慌,按萧铭修的吩咐张口就说:“娘娘近来吃的药确实有碍孕事,等明年停了就不会有碍,娘娘且放心,您身子骨一直健朗,早晚能有小殿下承欢膝下。”
  太医说的话,谢婉凝自然是信的,她叫谢兰亲自把魏医正送出宫去,这才同她欢喜道:“也用不了多久了,等上一等也无妨。”
  谢兰笑道:“还是这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原咱们在谢家时也求医问药过,倒是医术不展,才蹉跎至今日。”
  她这么说,其实是想宽谢婉凝的心,这些年谢婉凝对母亲没有尽心医治她的病症而跟耿于怀,结果却是另一个模样。
  其实那些年谢家也给她请了大夫,每每来月事时汤药也未曾断过,一直没有好转,原来不是母亲心狠不肯下银子,只是因为坊间大夫医术不及而已。
  倒是她错怪了。
  谢婉凝长长吁了口气:“是我着相了,这么多年,巴着这件事不肯松手,如今倒是应当看开。”
  事关父母,没有人能平常心以待,谢母自来就同她不亲近,她耿耿于怀这许多年,如今也是终于释怀了。
  谢兰笑着握住她的手,慈爱道:“这是好事,娘娘如今身子好了,对夫人的误会也解开,翻过年就能同陛下一起去玉泉山庄,在那边修养些时日,再怀上个伶俐的小殿下,这日子便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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