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推开,问:“不是说过现在不是时候吗,你之前想的是等战事了。”
尚弈下腹绷的难受,此时面对谢狸的分心,他微皱了眉头。他将胸前抵着的双手束缚在头顶,腰腹一重,缓缓入了进去。
嘴唇被轻轻含住,恶意撕咬。耳边是津液搅动的声音,下腹是异样微痛的折磨。谢狸无法抑制的发出轻微的喘息声,片刻过后,她身子随着男人的力道毫无节奏的晃动。
喘息变成细微断续的呻/吟,似控诉,似无奈。
耳边忽的想起男人粗嘎沙哑的声音,“我先把你定下来,免得你和别人跑了。”
谁和谁跑还不一定呢?“你今日和那个周似怎么回事?”
谢狸不满的用脚轻轻踢了踢他小腿处紧绷的肌肉,下腹忽的一烫,身上男人闷闷的哼了声。
谢狸即使是初次,此时也多少知道一些事情。她眯着眸子算了算时间,发现有些短!
耳垂被人捏住揉了揉,谢狸侧身缩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谢狸手指按了按那凸起的两点,声音又软又细。她问:“尚弈,每次都这么短吗?”
身旁男人身体僵住,谢狸听着他略微不稳的气息,仰头去看他。
腰腹一重,身子被男人翻转过来。谢狸面朝棉被,察觉身后臀部被一双粗糙温暖的大手摩擦。
尚弈覆在她身上,双手扳开两瓣雪白的臀肉,入了进去。他轻轻嘶哑着她后颈处细嫩的肌肤,低道:“你要是老实点,就不会这么短。”
屁话!愣头青一个。
谢狸嘴角勾了勾也不拆穿他。
春宵罢,谢狸如烂泥般蜷缩在红艳的棉被之下。
尚弈下床将长裤穿上,走到床前掀开棉被,将赤/裸的谢狸抱了出来。
“我好累,想歇会。”谢狸控诉的看着他,双手将自己抱住。
“先沐浴,让仆人换掉床单,等会你才睡的安心。”
“我自己洗。”
尚弈嘴角轻启,一本正经道:“不是累吗,我帮你。”
开启新世纪的男人,初始总是会乐此不疲的。沐浴的时候,谢狸想起中断的话题,回身问:“你今日和那个周似到底怎么回事?”
尚弈取了干净的绵帕擦拭她头发上的水珠,态度略轻慢,“你管好自己就行,她这个女人,一向比你聪明。她可是个明白人。”
这是在拐着弯骂她糊涂吗?
第86章 心愿
春暖花开,邺城迎来一桩喜事。
三皇子尚醒与赫连绍的表妹周似成亲。同一天,尚醒称皇,号惠武帝。定国号为燕,以尚元纪年,邺城定为国都。
邺城街道之上,家家户户悬红灯,挂红绸。江南占领的五座城池,高大的城楼之上皆悬挂九盏红灯。
喜庆的乐音萦绕着有着千年历史的邺城,经久不息。
谢狸绾着江南妇人的发髻,端坐在院落矮小的石凳之上。宽大的水红色裙摆绽开,铺在青草地上。
头顶上,桃花开得正艳。谢狸起身挑取花苞初绽的或开放不久的桃花置于身侧的竹篓中。唢呐鞭炮声响,原本卧在裙摆处的白狗吓的呜呜乱叫,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谢狸蹲下身子安抚白狗,可是不管用,声音太响已经持续半日。无法,谢狸只得将白狗抱回屋,用棉被盖住它双耳。
丝竹唢呐之音
杂乱
烦扰,好似永远都不会停止。
天边朝霞似烈火,绚烂无边。
谢狸摸着剧烈跳动的胸口,目光不知落在何方。手背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谢狸低头,安抚性的摸了摸白狗的脑袋。
十里外,硝烟四起。
本是宁静祥和的青草地,此时弥漫着地狱般的呼喊声。铁血将士,无边杀意。烈血男儿,用骨肉换取寸寸土地。
邺城内,响起的是喜庆的乐音。邺城十里之外,是从地狱而起的杀意。
夜间
赫连绍得胜归来,惠武帝尚醒同皇后周似及百官亲自出城迎接。
灯火入目,城下将士的脸上多了血色。
谢狸立在城墙上安静的看着,徐大娘将手上薄薄的一层披风放在她肩上。白狗在城墙上好奇的走来走去,不时嗅嗅一旁驻守的士兵。
春天的夜晚,风是凉的。谢狸轻轻一嗅,闻着烟火味。
她仰头,‘嘭’的一声响,天边绽放五彩烟火。如同七夕节长安城夜空的烟花烂熳。
烟花持续时间久,谢狸仰的脖子有些酸痛。裙摆被白狗的嘴叼着向下扯动,谢狸低眸看它,它也仰着湿漉漉的眸子望向谢狸。
白狗的双眸黑亮,映着谢狸和她身后的烟花。
谢狸弯腰摸了摸它的头,起身唤徐大娘,“我们先回吧。”
“是,夫人。”
与邺城相隔的淮安城,尚弈正带着一行人沿着城墙小心行走。
四周很安静,除去城墙之上火把在野风中晃动的轻微声响,就只剩下行人细微的呼吸声。
之前,尚弈与赫连绍商讨抗敌之策时便知一味强攻并不可取。在兵力上,赫连御河的优势更大。
强攻不行,只得智取。江南地带多运河,河流不会因围城而阻断。而有的地下河流会与水井相连。
将地脉摸索通透后,赫连绍与尚弈商讨实施计划。
尚醒想的比两人更深,在尚醒的布置下,称皇,迎后,建国在同一日实施。此外,淮安城的赫连御河必定会领兵攻打邺城。
此时赫连绍为主将,卫北为副将率领全军相迎,力争赢的一个漂亮的胜战,安定民心。同一刻,尚弈率领五十名暗卫,每十人一队实施计划。
第一座城池,淮安城,粮草不烧,车马不扰,只暗中将井水污染。
翌日
天未亮,城中响起鼓声。
谢狸立即起身出门,隔得远,蓝暮之下她依稀看见周似一声劲装在高台之上敲击锣鼓。
富有节奏的鼓声响彻邺城,城外,惠武帝尚醒御驾亲征率领三万士兵向东前行,攻击淮安城。
鼓声不停,火光中,三万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一路前行。
人影消散,天色渐亮,邺城外漫漫青草地,无边无息。
清晨,凉意入骨。
一宫女将手上狐裘披在一身劲装的周似身上,之后,悄无声息的后退几步。
城楼边缘,周似走到呆立的谢狸身旁,“谢小姐。”
谢狸回身,没有丝毫犹豫,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参加皇后娘娘。”
周似目光落在前方,语气极淡,问:“在看什么,人都走远了。”
“民女在等日出。”
“日出?”
谢狸点头,尚弈曾说过今日日出之时他约莫已经到了临近邺城的第二座城池,蓉城。按照顺序,依次是赫连御河占领的淮安城、蓉城、坤城、武安城……
除去淮安城粮草不烧、车马不扰,其余的城池粮草囤积处皆会火光漫天。
只是隔得远,邺城的城楼之上是看不见那漫天的火光。
周似嘴角含着轻笑,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凤钗,“你倒挺有闲情逸致的,陪本宫走走可好。”
周似盯着谢狸,目光灼热。谢狸回视她,而后目光落在她身侧悄无声息的度寒身上。这个男人忠于周似,且武艺高超。
谢狸摸不准周似心思,谨慎的摇摇头,“民女身体不适,欲回屋休息,恐是无福相陪。”
倒是变得小心翼翼了?周似觉得无趣,转身走了。缓步至城楼口,周似回身,声音尖细,“你可知赫连御河此人。”
“不知。”
谢狸心中疑惑,却也只安静的立在原地听她将话说完。
“赫连一族中论用兵,赫连御河居首位,用兵如神,沙场中运筹帷幄。同样,他这人不善利用人心,自视甚高。而这样的人,往往嫉恶如仇,会做出糊涂事。”
皇后离开,城楼之上顿时变得冷清。谢狸没有动,目光落在天边。徐大娘走到她身旁,劝道:“夫人,小心点,清晨风寒,莫要着凉。”
“徐大娘,我是大夫。”
…
昨夜邺城尚醒登基称帝,十里之外赫连绍大胜赫连御河。淮安城军心不稳,民心动荡。
赫连御河向来用兵如神,只他不善运用人心。昨日之事,击溃军队将士之心,加之井水污染,士兵皆浑身疲软无力。
清晨,一个时辰不到,淮安城陷。淮安城内囤积的粮草、车马缓解了之前的饥荒。
赫连御河及主要将士逃至蓉城方向,一行人至蓉城外时,已是翌日午间。城门开启,一行人踏马至蓉城街道。
街道尽头,火光漫天。木头粮草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四周都是救火之人。
.
淮安城
谢狸同余老先生及其余医师一行人缓步至城中各处水井,撒以药粉中和之前水井内残留的毒素。
井水清澈,有泥土掉落其中,溅起细微的涟漪。
此时距离尚弈离去已是第二十一日,二十一个日夜,若是事情进展顺利,此时他们应当在回来的路上。
只是……
肩背上微微一重,谢狸回身。一旁的卫北收回手,躬身道:“夫人,此处动荡,不应久留。”
淮安城被攻陷不久,仍需一些地方需要治理改善。
谢狸颔首,转身时又顿住身子。良久,方才问:“卫北,尚弈一行人的路线是不是出了问题。”
五十暗卫加上尚弈,一行五十一人。按照计划,将赫连御河占领的八座城池囤积的粮草车马捣毁后,他们会走赫连绍设定的水路回邺城。
只是想到那日周似的话,她心中不安。
“夫人,莫要担心。如今,未有消息传来,想必主子应当是安全的。”
谢狸知道卫北在安慰自己,也不再追问,领着白狗回了邺城的故居。
春天,白狗身上毛发愈发浓密,比起冬日厚了不少。当初,肚腹处受伤的那部分被剃掉的毛发重新长了出来,细细软软的。
夜间
谢狸卧在床上,床榻之下白狗翻了个身警惕的盯着前方。
汪!汪汪!
“美人。”
“夫人。”屋内烛火被点亮,眼前景色变得清晰。三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逆着火光看不清脸色。只是声音却是谢狸熟悉的,是尚弈安排在身边的暗卫。
谢狸翻身起床,将一旁的外衣穿好,方才撩起帷幔。
“是有将军的消息吗?”
“是。”其中一名男子将手中纸笺交予谢狸,“主子回邺城的路被赫连御河的人堵住了,只得另寻它路。此后,我们与主子的联系中断。”
尚弈一行人返回邺城有三条路,其一走江南水路返回,这条道路已经被赫连御河堵死了。
第二条是经过西递边界线,从西递一路向东返回邺城。只是这样一来,尚弈一行人必须要穿越尚粤派遣攻打西递边界线的军队。
而第三条路则是经过处于北方的北境。北境未与西递、及东部交战,边境线较好穿过。只是这样一来,路途长一些,其中的变数也会更多。
第一条路被赫连御河堵死了,只剩下两条路。
谢狸握着手中纸笺,脸色不怎么好。片刻后,她问面前三人,“我们是此刻离开吗?”
“事情已安排妥当,此时我们悄然离开为最佳。”
当初尚弈走时,便安排好。若他无法按照第一条路顺利回来,他的人将带着谢狸离开邺城,重新选一住处,并且不让任何无关的人知晓,甚至是一直跟着他的卫北。
这样一来避免谢靳年的人,二则让谢狸避开混乱的邺城,如今的燕朝国都。
夜里风寒
谢狸倚在摇晃的车壁上,白狗卧在她腿边打盹。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又捏住鼻子,心中忽的划过一丝心酸之意。
如果能够定下来就好了!有一处安心之地,身旁有尚弈、白狗、还有左斐然。
她不用躲着谢靳年的追捕,尚弈能丢掉对尚醒的报恩之意。到时他和她才一起,再不理其余的纷扰。
第87章 怀孕
长安城,城内气氛萎靡人心不稳,上虔心楼寻欢的人少了许多。
清歌得了闲,却不知道做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只得赖着左斐然,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弈棋。
两人坐姿相似,皆斜斜的赖在矮榻之上,姿势随意。另一侧,青豆则端正的盘坐在清歌身旁,双眸黑亮认真的盯着棋盘。
左斐然将黑子落下,逗他,“青豆可看的懂。”
青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瞧棋盘,“我看的懂,我哥有教我的。”
“我比你哥厉害。”
黑子落下,左斐然颇为得意的瞧着青豆。
德行!
青豆端坐着,红润的脸颊微微鼓起,不回他话了。
左斐然不知他心思,只一个劲的吃掉清歌的白子。一局棋,他赢的浑身清爽。
青豆起身收好棋盘,左斐然小拇指一伸,勾住他细细的腰带,“青豆,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你不是中意我吗?我带你回去见见谢狸,她见着你肯定得夸我眼光好的。”
青豆脸颊气鼓鼓的,生出两朵红晕。他有些气闷的转身,背着他道:“你乱说,我才不和你走。”
左斐然撑着额头,盯着青豆细长娇弱的身子,脸色十分苦闷,他没乱说啊?!
一侧的清歌走到铜镜前,照了照,伸手紧紧按住眼尾处,好像有褶子了。
左斐然挡在铜镜前,问清歌:“他方才为什么撒谎啊?我是认真的,没胡说。”
“挡着我了,你让开。”
“你除了照镜子还会什么?”左斐然疑惑的问,语气真诚。
清歌睨了他一眼,同样极为诚恳道:“我还会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