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玄学大师——阿nyaa
时间:2019-01-24 08:54:40

  李太太和李工也一起出来,几个人又回到李太太的病房里面,寒暄了几句,知道李太太已经完全好了, 下午便能出院,她还盛情相邀景画去家里面吃顿便饭,但是景画这边又约了派出所和张大姐,详细说明以后,李太太便也不再坚持,还是对景画千恩万谢的,打听好景画明天什么时候走,说一定要送送他们夫妻。
  李工帮你太太收拾东西,等会儿去办出院手续,景画和季晓歌就先离开了,走到一楼,又碰到了那个小护士。
  小护士刚才勾搭季晓歌不成,有几分怨气,又看到了一个她左劝右劝都劝不听的景画,更是火冒三丈,这两人怎么还走到一起去?
  景画看到她也不理她,萍水相逢也没什么再见面的机会,便径直准备往门外走,小护士却不依不饶了。“你们俩还撞到一块去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来卫生所是来打胎的吧。”小护士手指季晓歌,“你刚才要买验孕棒是把她肚子搞大了吧。你们两个都别走,我告诉你,不是正经结婚生子,没有正当理由,我们县城卫生所可是不帮你们打胎的。”
  景画看着季晓歌,她从护士说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里提炼出来的唯一一句就是“买验孕棒。”
  景画问:“真的?”
  季晓歌也不理小护士,只认真的回答景画:“可惜这里没有。我忘记了,我不用买验孕棒,我老婆号号脉就知道有没有了。”
  景画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就高了不少,小声道:“那也要十几天以后呢,哪有那么快。”自己给自己号脉验孕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小护士见他们各说各的,不理她,更加火冒三丈,正准备开口大骂,二楼的楼梯处,刚才那位医生来了。
  “姑娘请留步。”
  小护士说:“刘医生,可不能给他们打胎,什么手续都没有!”
  医生瞪了她一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一边去,我有正经事要跟这个姑娘谈。”
  景画才不理那小护士,只跟医生对话:“请讲。”
  “姑娘,你的医学知识是谁教你的?你是不是留过洋?”
  “没……”景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关于血友病的知识,我这里也是从最新的国外杂志、学术刊物上看到的,而且这些出版物还是我们跟跟省城借的,不是我们卫生系统的人,不可能知道。你,要不然就是在卫生系统里有关系,要不然你真是神仙。”
  医生的问话景画都只能用:“啊?嗯?”这种单字表示自己听到了,回应的话丝毫没有。
  医生说:“先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开个介绍信吧,对,我们卫生所也缺人,你要是不嫌弃,来卫生所工作,听说你是季家村的,可以跟村长和生产队上打个招呼过来的,我们给你转县城户口。户口本和粮本一并备齐,饿不着你。”
  景画呆愣在原地。
  继上次张大姐说要给她介绍工作以后,这医生居然也介绍工作了,景画便不好意思的推却,“医生哪是那么好当的呀,要寒窗苦读那么多年,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不行。”
  “景画姑娘,你的名字我是回去看了新闻稿才记住的,抱歉,刚才没第一时间认出来你。摸脉搏测量怀孕是中医,血友病的基因筛选是西医,随便看到一个病例,就能把这两样都结合到一起的人,我还不能信任的话,我这行医30多年的经验,就算是白废的了。”
  话也至此,景画便不便当面拒绝,说了句让我想想。
  医生又看向季晓歌,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她的丈夫吧,如果你也希望她的才华得到施展,学有所用的话,我觉得来卫生所工作是很好的选择。你们两个都回去考虑考虑吧,如果需要请给我写信。”
  小护士站在一边,已经哑口无言了,没想到她一直鄙视和辱骂的人竟然是医术高强的神人。
  医生看着她,望了一眼:“看什么看?快把咱们院的地址拿过来。”
  小护士连忙去前面的咨询台拿了一个信封,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医院的地址。
  医生掏出了胸前插着的笔,在信封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座机电话:“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姓名,我叫刘富贵,你们想好了可以打电话或者写信联系我,我给你们开介绍信。”
  直到走出卫生所,景画都是蒙的,季晓歌看她一直在思考,也不打扰她,牵着她的手,走在县城的路上。
  每一条街都是陌生的,正好合适思考。
  季晓歌认认真真地浏览着周边的标语。
  景画一边走路,一边顺着季小哥的眼睛朝路边看,各种红色的标语口号挂的里三层外三层,几乎所有的墙壁上都有星星点点的红色。
  景画看到一个熟悉的句子,停留了下来,上面写着: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知识青年去那里大有可为。
  这句话好生熟悉,不就是当年就是知青下乡时候的口号吗?
  即使景画其实对六十年代上山下乡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也记得这句口号,原来现在已经开始了呀,还以为是从66年才开始的呢。
  景画不知道,三年饥荒实际的开始时间在1959年,也就是说,其实他们已经身处饥荒年代中段了,然而大家的感觉却不强烈,一来季家村人不多,二来,地处偏远,受政策影响比较小,私有粮库都建成了。
  时间也不早了,景画放下这些想法,去跟张大姐等人吃了饭,张大姐全程一直夸着景画,警察局长也对景画赞不绝口,张大姐一边吃饭,一边惋惜:“真是可惜了,我呀,本想介绍你来我们办公室工作呢,你写得一手好字,在农村做后勤真的有点可惜了。你这字要是能给我们写档案,作为文件保管,上面调查审阅都赏心悦目。”
  “是非常有意义的工作,”警察局长:“可惜了,现在政策不让农村户口的到城里来了,现在提倡知识青年要下乡,一个个变成农村户口,你不知道啊,最近粮食政策也有点收紧。你要说爱才心切,我比你还爱才呢,我反复提议景画来我们这里当法医呢!”
  “你们的法医不干了?还是身体一直没好?”
  “我们法医自从上次摔腿以后,身体都一直不太好,工作量骤减不说,还不能出外勤了,要是景画姑娘能来帮忙……算算算,不说这些了,咱们吃公粮的还是要按政策走,政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现在政策不鼓励农民来城市落户了,咱们也不能违反规定,对不对?”
  景画听明白了。
  季晓歌说:“卫生所也是一样的吗?”
  张大姐说:“你说的是落户政策吗?那是一样的呀,不过卫生所缺人,似乎是能放宽点儿的,怎么景画同志,难道你想去卫生所工作?”
  景画倒是不避讳,把下午遇见刘医生,刘医生答应给她开介绍信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张大姐说了,张大姐一边摇头,一边感慨不已:“人才啊,人才到哪里都是人才。”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公安局长,局长也不住的点头:“是金子在哪都发光的,果然景画姑娘这块璞玉被卫生所的人发现了吗?怎么景画姑娘,难道你想去卫生所试试身手?”
  “卫生所还能招人?”张大姐不确定的问。
  “咱们县城卫生条件比较落后,听说省里倒是一直鼓励我们增加人手的,可惜咱这地方比较偏僻,那些医术高超的医生啊,也不愿意来,所以卫生所的人员倒是一直有空缺。你要是真想去,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户口给落下来。”
  景画倒也不是真想去,想想未来十几年都是一副不太平的景象,唯独季家村这个僻静的小山村过日子,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每天种种地,就能温饱,给人算算命赚赚小外快,日子好像也挺好的,如果来了卫生所,一切就难以预料了。
  “我还没想清楚。”
  “也是,女同志,还有家庭,是不容易决定。”
  他说着看了季晓歌一眼,季晓歌当即表态:“不管小画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以前和未来都一样。”
  张大姐和公安局长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狗粮,一直互递眼色,啧啧不已。
  张大姐说:“不如这样吧,先叫局长去帮你们问问,万一确实有这个机会呢,那就考虑考虑吧。”
  景画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今晚过后还是要回季家村了,至于这边有没有消息,就等张大姐的信儿吧,本来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决定的事儿。
  之后几个人的话题逐渐变成了,人生,家庭,理想,以及城市和乡村生活的点点滴滴,推杯把盏间,聊得十分开心。
  虽然标榜这是在国营饭店吃的饭,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几块红烧肉和雪白的大米饭而已,但是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绪,却在四个人之间不停地盘旋着。
  景画和季晓歌与张大姐和局长,交情不深,就在这几次的来往间,几个人的心里便产生了某种爱惜的情绪。
  局长和张大姐,爱惜景画的才能,也觉得季晓歌大有可为。
  景画和季晓歌认为这两人通透智慧,身处高位,又肯放低姿态。
  他们双方都非常赏识彼此。
  
 
  第70章 
 
  景画跟季晓歌被张大姐和局长一路送回到招待所。
  虽然景画一直表示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相互照应,安全的很,张大姐和局长还是尽了地主之宜。
  张大姐说:“下午没跟你讲, 其实白天买梅花糕的时候,我托我同事多买了两斤, 你们回去带上,全家人一起吃。”
  “大姐, 你太客气啦。粮票那么稀罕,你还给我破费。”
  张大姐说:“景画同志, 你千万别跟我客气,回头咱再多写写信哈,这次过来也没跟你好好交流写字的事儿,太遗憾了, 下次来一定多呆几天啊。”
  景画答应着, 季晓歌补充道:“张大姐、局长,如果那个姓刘的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你们放心, 抓住他我们公安义不容辞, 如果你们在季家村看见他,也记得要早早报告,那是个安全隐患。”
  “明白了, 那是当然的。”
  每天都能遇到各种奇葩的事儿,景画也觉得累了,回到招待所就躺在了床上。
  季晓歌像往常一样打热水,从一楼开水房拎了两个暖水瓶上来。
  景画收拾收拾自己的包袱, 和季晓歌的东西重新叠了一下,装进背包。
  景画已经把季晓歌对自己的好当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季晓歌也乐在其中,所以他搬来盆给景画泡脚的时候,景画很自然的把脚伸进了温暖的热水中。
  有什么烦心事是泡个脚不能解决的呢?六十年代是这样,再过五六十年还是这样。
  季晓歌心满意足的坐在景画边上:“你说再过五六十年,咱们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个时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不知道。”
  “算命先生也算不出来吗?”
  景画不说话了。
  就这样让季晓歌不断的畅想,似乎也挺好的,还是不要用真实的答案来局限他的思维吧。
  季晓歌转头看景画,景画发呆的样子呆萌可爱:“怎么又被你老公迷得七荤八素了吗?”
  景画低头,眼睛盯着脚盆里的水,不断的交换左右脚的上下位置。
  “也不嫌害臊,总是说荤话。明明外面是个正人君子的。”
  季晓歌说:“跟我媳妇儿当然要说点黏糊话了。外面那是对外人,家里那是对自己人,能一样吗?”
  季晓歌说着已经麻利的用毛巾帮景画把脚擦干,穿好招待所的拖鞋。
  一切打点完毕,季晓歌的唇出景画不意的已经靠近了景画耳边。
  丝丝的热流若隐若现的,吹的景画耳根都红了。景画牙齿咬着下唇,唇角却不自觉的飞扬起来。
  “怎么啦媳妇儿?”季晓歌突然说:“你是不是在想些羞羞的事情啊。”
  “有些事情不要从嘴里说出来嘛!”景画娇嗔
  季晓歌行动的巨人,语言的……也是巨人。
  景画本以为他会再深入一些,没想到季晓歌也就止步于此了。季晓歌看着景画的眼睛说:“我的媳妇儿你在期待什么呢?”
  “……”
  “为了我们的宝宝,我就抱抱你就好了。”
  “宝宝?你咋就那么肯定呢?”
  “你号号脉不就知道了吗?”
  景画觉得很好笑,“你不知道,至少怀孕六天验孕棒才能验出来吗,十一天以后验孕棒的结果才会比较准确,这是科学手段,我这老中医的把脉把戏,怎么能比这个还快呢?”
  “有十一天了啊!”
  季晓歌说的是距离他们第一次肌肤相亲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天了,但景画的意思排卵期过去十天还差不多。
  景画哭笑不得,心里是甜的停不下来,季晓歌催促道:“媳妇,你自己测一测,咱俩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你这是让我自摸吗?”
  “对呀。自己给自己不能测吗?”
  季晓歌把景画的手拿过来,“我摸也行,可是我摸不出来呀,”季晓歌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在景画的手腕上比划来比划去,终于找到了一处,能感受到脉搏,可是其他的他就不懂了。
  “有心跳。”
  “那是我的心跳。”
  景画退出了季晓歌握着的右手,将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顺序放在左手的手腕上。
  “不是男左女右吗?”
  “验孕要看左手的。”
  季晓歌吐吐舌头。
  景画忍住心底的好笑,让自己正经一点,第一次给自己诊脉,还是刚受孕十来天的时候,这还不知道能不能摸得出来呢。
  正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就已经有了变化,季晓歌顿时就喜笑颜开,:“有了。”
  景画有点不太确定,毕竟脉象不是很明显,她松了松右手,再握紧,然后她转头看向季晓歌,什么也没说。
  季晓歌说:“那就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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