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暴君他娘——碧云天
时间:2019-01-25 09:23:25

  而有了身孕的女子,当然不能跟以往一样骑马奔驰了。
  这就说明,顾芳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显然顾芳很不放心余青他们,一定要坚持一起回去,这才是两个人吵架的原因。
  果然又听顾芳冷冷的说道,“我原本就没想过成亲,就是怕像如今这般,为这种事情所累,你难道也希望我像个寻常女子一般,在家生子,教养子女,照顾公婆,才算是美满不是?我这一身才华就埋没在后宅当中?刘义坚,我到没想过,你居然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你有了身孕,自然是……”
  “你们男子在娘子有了身的时候孕,就算是临盆,如果有事情,不照样是不回来?轮到我了,一旦有了身孕就应该放弃我所有的抱负和军中的事物,一心一意的生孩子不是?一旦孩子和我要做的事情有冲突,就要毫不犹豫的放弃?”顾芳道,“刘义坚,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的老师从小让我读书学史,刻苦学习,甚至是鉴赏星学,不是为了让我只当一个怀孕的就缩手缩脚的妇人!”
  “我只是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刘义坚红着眼睛,忍不住嘶吼道。
  “都别吵了。”廖世善出声说道,
  “将军!”
  廖世善说道,“刘义坚你还是个男人?顾先生有了身孕,你不说体贴照顾,在这里发什么脾气?难道你不知道女子孕育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
  刘义坚顿时就没脾气了,低垂着头,红着眼圈,说道,“我自然是高兴的,就是……”
  廖世善又道,“你须得知道,顾先生和寻常女子不同,她的才能卓越不凡,又有经世之才,以后必成大器,到底要如何行事,自然有她自己的章法。”又道,“难道她一个做母亲的就不心疼腹中的胎儿?要说做出这样的决定,恐怕比你还难受。”
  一席话就把刘义坚骂的脸色通红。
  顾芳原本满肚子的怒气,但是看到刘义坚这样可怜兮兮的,像是一个孩子般被廖世善骂,又生出几分不忍心来。
  解释道,“夫君,我这几日一直睡不太好,说起来辽王显然对将军十分满意,属意他继任,但是为什么又轻易的放开?”
  廖世善拿了一杯热好的牛乳递给刘义坚,刘义坚意会,乖巧的送到了顾芳的嘴边,说道,“说牛乳对孩子好。”
  顾芳瞪了刘义坚一眼,喝了口,然后放在一旁,说道,“将军,您坐。”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顾芳继续说道,“当时辽王还说大人肯定要回头找他,凭什么这么自信?除非是……”
  廖世善豁然站了起来,说道,“恐怕娘子那边要出事了!”
  “正是这样!”又道,“恐怕我们这一次被世子扣住也是他算计好的,为了拖住我们,然后……只有将军大人一无所有,走投无路,又被仇恨蒙蔽,才会不计前嫌的投奔辽王不是?”
  “正是这样。”
  “我们不能耽误行程,我必须回去!”顾芳说道,“如果这孩子真没了……,只能说他原本就不该到来,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这时候不去管。”
  刘义坚说出来话了,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如何选择?更何况就像是廖世善说的那样,顾芳是个做事有成算的人,她既然决定这么做,那肯定是权衡过了。
  一时几个人赶忙起身准备,马不停蹄的就朝着宁谷郡而去。
  别看廖世善不动声色的,几天后还是把顾芳单独放下,自己先行了,顾芳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因为连日骑马,肚子微疼,到底也知道廖世善的苦心,不敢乱动了,让刘义坚换了马车来,一刻不停的追着廖世善而去。
  ——
  余青算了算日子,快到廖秀章的生辰了,去年还是廖世善和他一起给孩子过的,这一次却是她单独一个人,虽然知道廖世善也是迫不得已,但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余青琢磨了好几天给儿子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最后给他做了一双鞋垫,她不会针线,饭菜也做的一般般,就是长寿面还是厨子做的,唯独这个鞋垫不需要什么技巧。把几块布叠在一起,然后戴着顶针缝就是,弄了好几天,还扎了几针在手指头上,才把鞋垫缝好。
  但就是这样还是不能和旁人做的相比,素净的连个绣花都没有鞋垫,廖秀章倒是一点都不嫌弃,毕竟这还是余青第一次亲手缝给他的,高兴的不行,垫在了自己的小鹿靴来,还跟其他孩子们炫耀。
  余青还是第一次看到廖秀章露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特意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脱下鞋子,然后道,“这是我娘缝的。”
  好在陈氏姐弟等人也十分的配合,纷纷凑过去看,余青当时在外面看到,笑的不能自己,觉得孩子们也太可爱了一些。
  过完了生日,余青就开始四处查看春耕的情况,最让她满意的还是那些俘虏,居然开垦出几百亩的山田来。
  就在这时候,魏珍面色凝重的来寻余青,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第99章 
  魏珍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很是肯定的说道,“夫人,杨九怀这一次要致我们于死地,江南齐家派了七万多的兵士过来,而且这个主帅还是甘卓志,您听过他的名字?”
  余青当然知道这个人,赢了不下几十场的战役,不仅一手枪法出众,马上功夫了得,据说本人最为擅长兵法,堪称鬼将。
  余青觉得手脚冰凉,上一次是靠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又利用杨九怀那边没有主帅,加上他们轻视女兵的缘故,才能诱敌深入,惨胜一次,这一次他们要靠什么?
  杨九怀这一次肯定会正视女兵,又加上他们兵力十足,足有七万人,显然是江南齐家把老底都掏出来支持杨九怀了。
  余青觉得这个杨九怀当真是有本事,就算是到了这种事时候,照样还是有人会帮他,要知道这会儿的杨九怀可不是历史上因为天时地利人和而无往不利的他,在和廖军对峙中,长期处于劣势,变得黯淡无光了起来。
  “这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夫人可能不相信,这个消息来自于王姨娘。”
  余青马上就知道是谁了,“那个失了孩子的王姨娘?”
  “正是她。”魏珍提起王姨娘很是唏嘘,道,“夫人恐怕没跟她相处过,我当年因为周平山的缘故,和她相识。”
  “据说当初她对杨九怀惊鸿一瞥就痴心不改,一直不肯嫁人,再后来因着世道乱了,王家想着要找个靠山,这才同意她委身给杨九怀做妾侍,想来对杨九怀也是情根深种,如何会背叛他,给我们递消息?”
  “因为孩子。”
  余青和魏珍对视了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余青在现代不育,不知道多么期盼有个孩子,如今穿越到这里,看到廖秀章就觉得欢喜的不得了,好像是上天赐给她最好的礼物一般,当真是爱都爱不够的,万一他要是出个意外…… 余青都不敢去想。
  至于魏珍那也是个好母亲,为了魏翠儿费了那许多心思,自是不必说。
  王姨娘初为人母,最是心疼孩子的时候,结果却是这么早的夭折,杨九怀还不肯为她讨回公道,让余开把余含丹接走了,自然就寒心了。
  其实余青觉得这会儿余含丹也跟行尸走肉一般的,已经是个疯子了,倒也没有王姨娘想象中的逍遥法外,而且对于把杨九怀当做心中挚爱的余含丹来说,被杨九怀休弃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但是王姨娘肯定是觉得不够,希望一命偿一命的。
  魏珍又道,“夫人,这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听王姨娘的意思,后宅里的每个人都拖不了干系,杨九怀却是装糊涂,只把余含丹给休了,白姨娘软禁起来,至于那个看似无辜,实则暗中不知道给了多少助力的齐氏,倒是置身事外。”
  两个人沉默了半响,想着这看似繁花似锦的背后,实在是藏着太多血腥肮脏的
  “齐军什么时候会到?”
  “猜测这就是这五六天的时间。”魏珍道,“夫人,将军到底什么能回来?要是将军提前赶回来就好了。”
  “也应该是这几日,但是我不敢确定……” 余青根本不敢担保廖世善能不能刚好在之前赶回来,“去联系郝将军,让他务必过来一趟,如果不方便,那我就过去。”
  余青忽然起身说道,“喜鹊,你去喊了花将军都过来。”
  花祁,燕贵星,李猛,连郑春之都来了,郑若梅替余青给挨个给众人倒茶,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魏珍。
  魏珍倒也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反而是落落大方的把自己得到的情报都说了,然后正要坐下来,就看到李猛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就很自然的朝着他微笑,算是打个招呼,这神态太过得体,这下弄得李猛自己不自在了起来,率先红了脸。
  只是很快,李猛想到远处就有七万的敌兵,就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他们每天都那么认真的扩充兵力,那么努力,总是还赶不上别人?这或许是就是根基太过薄弱的缘故。
  郑春之还是第一次跟众人在这里商议这种事极为机密的事情,一时心潮澎湃,有种被信任的激动,但是想起马上就要面临的危机来,就忍不住叹气,想着,要是能再给他三年的时候,不,二年的时间,他就能把两郡都整治好,培养出至少五万的兵士来。
  谁不想安安稳稳的发展,可是旁人却是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让你过高枕无忧的日子。
  花祁突然道,“既然咱们在杨府里有内应,能不能……”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魏珍摇头,说道,“就算是杨九怀死了,周平山还在,齐氏还在,她肚子里如今有了身孕,正是可以继承这些,说不定还会激励那些兵士们为杨九怀报仇雪恨,那些齐军不会轻易罢手的,再说,上次长子死后,杨九怀就怕是有人在作怪,对吃食,还有府中仆役看管的很严,很难下手。”
  一时众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备战的准备总是要做的,各自散去整顿兵士。
  晚上的时候,郑春之下了衙就回了家,看到大女儿正在哭,娘子小陈氏冷着脸骂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居然跟那些男学生一起听课,你到底有没有把娘的话听进去?”
  郑蕾道,“娘,这里大家都是这样的,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们先生说,男女都是一样的……”
  “你给我闭嘴!” 说着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郑春之赶忙去拦着,结果那巴掌却是打在他的脸上,声音清脆,脸上马上就显出五指印来,陈氏吓了一跳,道,“老爷,你没事?妾身这是……你怎么不避让下?”
  郑春之冷着脸说道,“然后让你把女儿打了?到底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就教训她?”又道,“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孩子们犯错,也都是说明缘由,然后拿了戒尺打手心,期望他们改过自新,如今你这发脾气的样子,当真是像个泼妇一般!”
  这也不是郑春之故意发这么大的脾气,自从来了廖军这边之后,小陈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偶尔出们采买,也都要戴着罩帽,显得跟这边格格不入。
  一开始像李猛的娘,魏珍等人都想要过来拜访,不过就是觉得住一起,总要打个招呼,谁知道陈氏却是冷着脸,直接把人赶出去,还叫人在门口泼水擦拭,那下面的婆子骂道,“一个下贱的妓女,也敢上门?”
  魏珍在军营呆久了,都快忘记自己这个曾经的身份了,所以觉得自己贸然上门也是考虑不周,倒也理解,毕竟她这身份放在这些世家小姐们的眼里,那就是比奴婢还不如。
  还宽慰郑春之说道,“是我顾虑不周,惊扰夫人了。”
  再后来,余青就把这些茶叶都分送了下去,就连花祁的老爹也都得了二两,其中自然也有小陈氏。
  陈氏客气的收了,还送了一套茶具算是回礼,只不过等着几日后,郑春之看到那些茶叶被下人们喝了。
  要说瞧不上魏珍,郑春之也是理解,可是对着余青就不可这样了,要知道他们如今可是靠着余青这一棵大树。
  郑春之气的够呛,当时就找了小陈氏来问缘由,小陈氏道,“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我要如何尊敬她?恕妾身做不到。”
  两个人吵了一架,郑春之就和小陈氏分房睡。
  其实郑春之一开始希望小陈氏能适应这边,但是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想法或许是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陈氏没有松动的迹象,反而越发的暴躁易怒,这会儿连女儿都打了起来,要知道小陈氏以前可是十分温婉柔顺的女子。
  “妾身是泼妇!在这里男不男,女不女的,将军夫人是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却不知廉耻的整日跟男人一起共事,魏珍一个千人骑的婊子居然也是被任命为参将……更不要说一个好好的学堂,居然男女同校,简直污浊不堪!妾身不是变成泼妇就要疯掉了!”小陈氏显然也是忍受了许久了,开了口就收不住了,道,“这个污浊的地方,妾身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老爷,你干脆给妾身一个痛快!”
  郑春之深吸了一口气,想着难道两个人的缘分就到到此了?问出了一直埋在心口的话,“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娘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跟前?”
  “家中祖训,女子失了清白就是给家族蒙羞,自当用死来洗刷清白才是。”小陈氏一句一句的说道。
  郑春之脸色刷白,道,“当初娘死的时候,你知道的对不对?却没有告诉我!”
  小陈氏低下头来,“夫君,我也舍不得姨母,可是……”
  “不要狡辩了,你不就是担心母亲不死,以后我们几个难以在士族中生存?”郑春之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想着母亲死后那青色的面容来,一时心痛难耐,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这里,我就送你一封和离书,送你回陈家。”
  小陈氏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瘫坐在了地上。
  郑春之从家中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夜色浓稠,像是缠绕着他的心口的丝线,扯的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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