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悍妇当家——桃花露
时间:2019-01-25 09:27:41

  不过家里七个人的棉衣呢,就算她和韩青松的不拆,孩子们的也都拆洗过重新缝。
  林岚负责用缝纫机跑边,让行韩青松绗缝,等她做完就上炕缝小旺的。想起去年缝被子的光景,林岚就悄咪咪地看韩青松,怪不得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小哥是越看越俊啊!
  韩青松就受不了她偷摸瞅他,在她又一次笑眯眯瞅过去的时候,韩青松把针往针线穗子上一插,一把将她给揽过去。
  林岚惊呼:“小心扎着!”
  “不会的。”他把她横抱在腿上,低头看着她,“来,光明正大地看。”
  林岚:“……”你眼睛幽深幽深的井一样,谁敢看啊。
  韩青松就把她勾起来亲,亲得她晕乎乎的开始解她的扣子。
  林岚:“喂,大白天的!”
  韩青松:“阴天下雨,没人。”
  “……”明明今天才起晚了,林岚故意扳着脸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带钩一样撩着他。
  他本来只是逗她,可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就受不了。
  两人正腻歪着,外面传来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声音,他们今天不上学。
  林岚立刻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理理衣襟和头发,赶紧装模作样缝棉袄。
  三旺牵着小旺的手率先冲进来,“娘,我们今天灌了四只大耗子,可香了,你真不吃?”
  林岚摇头:“……”我拒绝这个话题。她讨厌软体动物以及细细长长的东西。
  孩子们是无所畏惧的,蛇都不怕,何况田鼠?秋天的时候,地里田鼠被养得很肥,孩子们得空就会去灌田鼠窝。灌出来以后,拎着找背风的地方烧了吃,虽然老鼠看起来很膈应,可肉还是不错的,也是孩子们不可多得的肉类牙祭。
  三旺几个自然免不得去凑热闹灌田鼠,而且抓得最多呢。
  他们拎回来做饭的时候放在灶坑里烧烧,林岚自己不想吃却也不约束他们,反正这时候田鼠都吃粮食并不脏,烧出来以后闻着也是很香的。
  小旺:“娘,咱们什么时候做饭啊?”做饭就可以烧田鼠吃啦。
  林岚:“……”小旺哥,你学坏了呶。
  昨夜下过雨,外面冷风嗖嗖的,林岚裹了裹衣服,看看表已经十一点多,她笑道:“开火。”
  麦穗和二旺立刻去准备。
  现在只要不做麻烦的饭菜都是他俩合作,麦穗烧火,二旺掌勺。
  二旺瞅瞅面缸,再瞅瞅南屋里的草,跟林岚道:“娘,这两天要推磨,还得去割点苇子蒲子的回来烧火。”
  林岚点点头,“二哥真是咱们家的大管家,要是没有你可怎么办啊,俺们还不定得怎么手忙脚乱呢。”有二旺帮她盯着点,家里不至于临做饭才发现没面和草。
  韩青松道;“下午我去推磨。”
  这时候分了红薯,一般人家都是晚上煮红薯,第二天吃一天。尤其不干农活,男人孩子吃点面食,女人基本就是顿顿红薯,吃得都烧心。
  林岚不想让家里人顿顿红薯果腹,她都是晚上煮红薯,晌午烀饼子,这样可以掺着吃。自然各种高粱粉、玉米粉、小麦粉消耗就快,所以推磨也要勤快一些才行。
  麦穗烧火的时候就让三旺把田鼠放进火堆里埋在底下,等饭做好,田鼠基本就好了。
  就跟烧红薯和芋头一样,用烧火棍扒拉出来,骨碌碌滚在地上,黑乎乎的四个。
  林岚瞅瞅,真的和烧红薯差不多,哈哈。
  几个孩子就在灶前开始甩甩敲敲,把烧焦的炭灰扒拉下去,然后开始分解。这一步一般都是二旺来做,他先准备几个干净的玉米皮,然后把烧田鼠能吃的肉分解下来,一一摆好。
  三旺和小旺就围坐他旁边,一边吸溜口水一边等待投喂。
  大旺吃的少,他的乐趣在于抓,训练得越来越娴熟,只要他看上有田鼠的窝就溜不掉。
  麦穗只吃干净的地方,比如腿。
  小旺拿了两个后腿给林岚和韩青松,“娘,可香了呢。”
  林岚有点为难,不过对上儿子乌溜溜的大眼她就笑着接过去,“谢谢小乖乖,剩下的你们自己吃吧。”
  她趁着小旺转身的空档,全都塞进韩青松的嘴里,戏谑道:“老儿子孝敬你的,好好补补。”
  韩青松看了她一眼,然后连骨头一起嚼碎咽下去。
  林岚:“……”牙口真好啊。
  三旺在那里吃得很是陶醉,“这要是一口肉一口酒……啊——”
  不等说完,他被大旺拍了一巴掌,他立刻改口,“我是说支书爷爷,他一个蚂蚱腿能喝一顿小酒,这要是有个烧田鼠,那不得喝两顿?哈哈。”
  小旺吃得很文雅,把腿肉啃干净,“真的好好吃啊,要是像知了龟那么多就好了。”
  麦穗头发都要炸起来,“小弟,田鼠跟知了龟那么多,那咱们哪里还有粮食吃啊。”
  三旺:“吃田鼠呗。”
  二旺:“我听说咱们这里早些年闹过蝗灾、老鼠灾,可吓人呢。一个村子饿死一半人。”
  小旺一听饿死人,小脸都白了,立刻摇头,“还是别让田鼠太多,知了龟更好吃!他嘎巴咬破一块小骨头,明天我们多抓几只,让它们不能祸害粮食。”
  他们灌田鼠的时候,有时候能抠出不少粮食来呢。
  二旺:“现在已经少多了,都是前些年除四害的功劳。”
  想到吃田鼠就是除四害,小旺吃得更加带劲,感觉比吃知了龟还香甜。毕竟吃鸡肉的时候心里要嘀咕一下,鸡给下蛋怎么还吃了它。吃田鼠一点负担都没呢,这是除害呢,要多吃点。
  等吃过饭后,林岚带着麦穗继续缝棉衣,小旺要跟着爹去推磨,大旺带着二旺和三旺去割蒲苇回来当柴火。
  韩青松也没去生产队借驴,而是自己推。
  恰好刘春芳用大箢子挎着半箢子玉米过来,她看韩青松在推磨,立刻扭啊扭地走上前把箢子放下,想跟他套近乎让他帮忙推一下。
  “青松哥,推磨呢。”她问。
  韩青松没看见她,只听见有人说话,他脚步不停嗯了一声,推了几圈他就拿笤帚扫扫,把大颗粒扫进碾道里继续碾压。
  刘春芳:“我来帮你吧。”她靠过去,伸手就要拿碾子上的笤帚。
  韩青松:“别动!”
  刘春芳手都要摸到笤帚,居然被他充满威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收回来。
  韩青松之前听她说话没留意,以为就是村里的妹子还是谁的,这会儿她靠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告状那妇女。
  他蹙眉,却也没说什么,只继续推磨。
  刘春芳:“青松……”
  不等哥叫出来,韩青松脚步停下,严肃道:“按照辈分你应该管我叫叔。”
  刘春芳:“……”小气又记仇的男人!她管和他同辈的男人都叫哥,人家也没意见,怎么就他事儿多。
  不过她还想让他帮忙推磨,倒是也没生气,只是瘪瘪嘴,然后站在那里和小旺说话。
  小旺坐在一边的大石头上吹了一会儿口琴,这样爹就有力气推磨。
  “小旺,你娘搁家干嘛呢?”
  小旺:“缝棉衣啊。”
  刘春芳发出很明显的讥诮笑声,“缝棉衣?”
  小旺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她这样他立刻就觉得不得劲,他抬头看着刘春芳:“当然!”
  刘春芳笑道:“不是你爹缝吗?”
  小旺就不理她了,他是个有礼貌的孩子,从不对人发脾气,虽然他知道她是榔头的娘,却也不会没礼貌,只是不理睬而已。
  刘春芳却觉得不舒服,尤其林岚现在出尽风头且越来越馋,大半夜还炖肉吃!简直是馋得从来都没听过,全公社她得数一数二的。不知道那天韩青松在不在家,知不知道他媳妇儿那么馋根本配不上他!
  她故意大声问:“小旺,听说你娘半夜炖肉吃,你吃了吗?”
  小旺看了他爹一眼,韩青松还在那边推磨,似乎没留意他们。
  小旺蹙眉,不说话。
  他是第二天吃的,小三哥还骗他晚上都被他吃了,害他期待好几天觉得自己会变身成娘说的大力水手呢。
  然而并没有,真的好失望呢。
  刘春芳逗他,“看起来你没吃啊。那么一锅肉你没吃到,真可惜啊,你娘可真是又馋又自私,咋不舍得给你吃呢?是不是你爹不知道啊?”
  “才不是!”小旺小脸皱起来,听人家说他娘不好,他立刻就不高兴,乌溜溜的大眼很用力地看着刘春芳,“我爹当然知道!他专门炖给我娘补身体的呢!我娘还给我留了一大碗!”
  哼!不理你了,你说我娘馋。
  刘春芳看他不乐意,就以为他和别的小孩子一样,随便哄哄就可以说爹娘不好,甚至以为自己是捡来的。
  她道:“别不乐意了,我给你吃块糖吧。”她假装要从兜里那糖,自然是没的,大人哄孩子的把戏而已。
  谁知道小旺突然生气了,他一下子跳下地,很大声地喊道:“你是长舌妇,我不要和你耍!”
  长舌妇是小三哥交他的词,当时三旺说“凡是打听咱娘事儿还说她坏话的女人,就是长舌妇,男人就是碎嘴子老爷们,你别和他们耍,不要理他们,他们坏!”小旺一直牢记呢。
  说完他蹬蹬跑去找韩青松。
  刘春芳登时被人捣了一拳头似的脑子一个劲的发懵,脸颊涨得通红。她毕竟自诩是个要面子脸皮薄跟泼妇不一样的女人,被一个小孩子这么骂,真是莫大的羞辱。
  恰好有别的妇女过来,听见小旺骂她,都好奇地瞅过来。
  刘春芳气得一跺脚,又羞又窘又怕在别的妇女面前没面子,赶紧描补,“你这个孩子真没家教,你管我要糖我这会儿没有,怎么就翻脸。”她气呼呼的也不推磨了,拎着自己的大箢子就要走。
  小旺委屈地跟韩青松道:“爹,她说我娘坏话,我骂她是不是我没礼貌?”
  韩青松看着他,摸摸他的头,“下一次谁说你娘坏话,直接扇她,爹给你担着。”
  小旺立刻指着刘春芳,“就是她,说我娘又馋又自私炖肉不舍的给我吃!她是坏女人!”
  刘春芳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然不肯承认,挎着大箢子赶紧溜了。
  另外几个妇女看热闹窃喜,虽然她们有人背后也热衷于说林岚馋得晚上吃肉,当然不能跑到人家孩子跟前说啊,那不是挑拨离间嘛。
  不过经此一事,山咀村再也没人敢跟林岚家孩子打听她的事儿,更不敢跟孩子说她坏话。
  真要被韩局长撑腰让孩子扇脸,那还要不要脸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多少年后,一家子聚在圈内最有名的私房菜吃饭。
  满满一大桌子海参鲍鱼、山珍海味,三旺尝了尝,叹气,“还是小时候小旺哥带我吃的大餐最香!”
  满座皆惊,大佬小时候顶多70年代初期,您家生活真是相当好啊!说好的农家穷小子出身呢?
 
 
第88章 出嫁
  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社员们又开启了猫冬模式,能不出门坚决不出门。
  当然也有好扎堆的男人,任何环境都阻挡不了他们扎堆。农忙歇脚的时候扎堆,农闲哪里方便去哪里扎堆。
  这会儿他们就聚集到大队部里来,大队部里有三间屋子是带着炕的,给下来的工作组准备的。
  没人的时候,男人们也会去把炕烧热乎,然后十几个甚至几十个男人扎堆在那里胡侃。
  韩永芳虽然霸道,这个倒也没阻拦,能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扎堆,听听收音机,读读过期的报纸,宣传一下党的政策,总比他们背后瞎搞强得多。
  自从何老三被三旺给撅了、刘春芳被小旺给骂了以后,现在他们基本不敢背后嘀咕林岚和韩青松那点事,嫉妒也干嫉妒,自己心里嘀咕一下却不敢说出口的。
  更何况韩永芳在他们眼里也是越来越古板,不只是这俩人,别的娘们儿他们要是随便说人家,他也是要骂的。
  所以不能意淫别的女人,那就只能编瞎话、讲故事,刘春才是充分地发光发热,他们也不断地给提供素材。
  “刘春才,我给你讲个俺老婆娘家的事儿,保管惊掉你们眼珠子。”常富余吧嗒吧嗒吸着烟袋锅子。
  男人们就让他赶紧讲。
  结果常富余也来了说段子的瘾,巴拉巴拉半天没进入正题,给刘春才急得不行。
  “哈哈,你也知道着急?你在上头讲的时候没给我们急死。”有人就打趣他。
  好不容易催着常富余便秘一样讲完,一屋子男人沉默了。
  最后刘春才道:“这不可能,还有这样的牲口?”
  常富余:“怎么不可能?人家说的可理直气壮,‘我自己生养的闺女,我自己睡睡怎么啦?天经地义!’”
  “日他个狗娘的,还能这样?”男人们就骂起来,“常富余你别胡编乱造。”
  常富余呵呵,“你们要不要自己去打听打听啊,他们村没有不知道的。”
  刘春才气愤道:“这要是在我们村,让支书和林队长抽他们些牲口,抽不死他!”
  有人就道:“那去公社报案中不?让公安局给抓起来,砸狗头!”
  “怕是不行,批斗都没用呢。你搁啥借口批?人家自己养的孩子,自己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在家里打骂孩子,还经过别人允许啦?”都说这事儿根本没法管。
  刘春才现在被林岚给洗脑洗得,怎么都忍不下这口气,他溜出去找林岚。
  孩子们已经洗漱上炕听收音机去,再过会儿就要睡了。
  她洗了头发还没干利索,坐在炕上写几个故事。韩青松在灶坑里烧了两块炭,用一个小瓦盆盛着上面盖上铁箅子,端过来给她烘头发。
  他坐在她旁边,一边帮她按揉头皮顺手扒拉着头发干得快一些,“以后我帮你烘,头发可以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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