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非木非石
时间:2019-01-29 10:09:34

  周省之当着小刘的面介绍:“古桥会所里的旧识。”
  三个人寒暄几句周省之跟那人一前一后离开。
  走远以后那人才好奇:“你还跟会所里的打工仔是旧识?”
  周省之扶手笑说:“这不是当着面礼貌性抬举他,看在王鸣盛的面子……根本不是什么旧识,他是王鸣盛手下端茶送水的小弟。”
  “王鸣盛好大的名气,我来了不久,已经听说过两次。”
  “开娱乐场所的老板,涉足圈子多,人比较圆滑,跟什么人都聊得来……咱们住的这家酒店就是他麾下,我刚到本市不久便结识了,出手阔绰,初次见面还送我一张会所金卡。听说他会所开业的时候,本市有头有脸的都免费送了金卡会员。”
  周省之喝了口汤,“搞得有身价的人不去古桥消费就不入流似的。”
  “这不有点像虹桥一姐,凡是跟她合照的都是脸面人。”
  “哈哈哈,估计王鸣盛就是奔着这个来的吧,看穿男人的虚荣心。”
  早晨醒来,梁瓷轻轻翻了个身,腿脚虚浮不适,脑海忽然浮现昨夜羞耻的事。被他折腾的精疲力尽,昨晚他兴致上来有些吓人。
  以为他在自己醒之前已经走了,就像上次一样,没想到还在身侧躺着,呼吸很匀称,微鼾。
  梁瓷静静盯着他的侧脸发呆,原来他也会累,还以为他不知疲倦呢。
  攒着力道挤身而入,两人侧身,有先前他的努力梁瓷这回没有太难过,背对他,王鸣盛膝盖顶上来,把她弯成勺子状,两人就像交叠的勺子。
  他捏着梁瓷的细腰爱不释手,说了诸多不堪入耳的话。在又白又嫩的腰肢掐了几把,留下一片指印才心满意足。
  肆无忌惮地动作了一回又嫌弃不好发力,扯着她换姿势,口气商量着哄着讨好着,动作丝毫不见诚意,用好像能毁灭她的力道行之。
  事后他要洗澡,浴室在楼下,室外单独的房间,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怎么洗?她跟他讲道理,怎么也不行。
  自己洗也就罢了,非要抱着她出去。夜深人静外面漆黑,他裹着被子包裹两人。下楼梯的时候不管再怎么小心也有声响。
  小风像钝刀子一样割着她的肌肤,浴室里如自己想的那般冷。她上下牙打架。
  梁瓷忽而觉得王鸣盛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他真是爱瞎折腾,特别讲究,讲究不到点子上。
  对他的不满呼之欲出,垂着眼皮子差点当场发彪,幸好他调节的水温合适,浴室里的浴霸全部打开,只要洗透彻也还凑活。
  他很会伺候人,梁瓷有气无力,头枕着他的肩膀被伺候着,心下柔软了。不过也只是柔软了几分钟,洗到最后他起来兴致,按着她又进行了一次。
  像往常一样对她温柔也凶狠着。
  热水兜着头喷洒,她感觉耳朵懵了一下,听觉短暂失聪,过程中被呛了几口水,胸腔里最后一丝力气被压/榨干净。
  气若游丝,勉强吊着小命,水花完全对着她的脸喷洒,梁瓷眼睛睁不开,只能攀着他的肩膀,又被他结实的小臂托抱住抵紧,他给她支撑,又欺凌她。梁瓷像溺水的小孩儿,死死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热流全身游走,莫名涌动。
  后背揉搓着墙壁,浴室幸好是全瓷的,滑滑的,就是凉,冰着她的骨头。这么简陋的条件他照样花样百出,不被限制。
  梁瓷服气了,服气到五体投地,他会所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是不是也被他这么□□出来的?
  想到这微微出神,嘴上的节凑跟不上他的动作,咬着嘴唇闷不吭声跟他较劲,其实哪是什么较劲,不还是得任他收拾。
  很累很累,身心俱疲,防线被攻破第一次以后,一次比一次脆弱不堪。
  梁瓷很怀疑这是不是就是王鸣盛大半夜非要两人鸳鸯浴的恶趣味,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没有一直受罪,期间大概狠狠抓了他几把,带着不满跟委屈。指甲修剪的整齐漂亮,抓人的时候也很疼。
  力道血珠子冒出来,她心里平衡一些。
  只不过这几下猫爪助长了男人的野性,她被翻过去,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梁瓷回过神,发觉自己心慌,就像心律不齐的病患,床事上,甚至有些怕王鸣盛。只要他得逞,就会在她身体里称王称霸,肆意横行。嘴上说的一套一套的,一套比一套好听,什么只想取悦她,什么生怕她不爽,通通都是骗小姑娘的。
  她翻了个身,空调一夜运作,室内干燥温热嘴皮子有些干,嗓子微痛,她害怕是昨晚洗澡着凉了,清嗓子感觉了一下。
  没想到他睡得不沉,忽而睁开眼,刚睁眼带两份迷离,慢慢聚焦她脸上,两人视线交织。
  昨晚刚进行了负距离深入了解的两个人,一个坦荡一个难为情。
  “几点了?”
  “再睡会儿。”
  “你……”梁瓷发觉嗓子有些喑哑,说完一个字费劲清了清,“能不能帮我递下水杯,我好渴。”
  他抬手去拿杯子,扶她起来喂水,梁瓷扫向他又挪开,视线投向别处。
  他没穿衣服,在她面前丝毫不在意,掀被子又进来,凑近她低声说了几句,她听完埋头不语。
  他说:“你什么你,昨晚还晓得叫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没更新了哈,今天冬至,晚上包饺子吃~~大家冬至记得吃饺子哦,不然会掉耳朵
  ****
  王鸣盛:跪谢亲妈,我的亲亲亲亲妈。
  梁瓷:≥﹏≤
 
 
第45章 
  梁瓷瞬间尴尬不好意思, 那种情况下被塞进角落里,他挤/压的她好像要喘不过气, 跟她打商量骗她叫老公, 说叫了他会心软,软下来两人都可以好好休息。
  梁瓷只好叫了, 哑着嗓子,眉蹙起,闭上眼, 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但喊出口的话并非出自她本人意愿,是情势所迫,她顶多算是个……识时务的人。
  只是她识时务却看不准时务,结果也没换来好果子吃。紧接着就是一阵狂风暴雨, 她在风中凌乱摇摆, 仰着脖子眼前却无法聚焦, 嘴唇差点给自己咬破。
  她当时发出口的声音是情不自禁的、无法自控的,不是女人敷衍男人配合男人的,后来连发声也无法疏解自己的感觉, 被憋出眼泪,抽泣起来。
  他当时反而笑了, 停下来, 撑着两胳膊问她哭什么,为什么哭。
  哭什么为什么哭,难道你不晓得原因么?
  梁瓷当时很无语, 特别想对着他的脸挠一下,让他陪着她哭。
  梁瓷打跟他第一回 合就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过显然今夜又往大门里使劲迈了一步。
  这一步其实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首先她年纪到了成熟期,从生理结构上就注定会比十□□、二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知趣。
  其次就要归功于王鸣盛这个老司机。两人遇见前经历了什么梁瓷不想去考虑那么远,毕竟她也是离婚女士的身份。
  两人也算旗鼓相当?
  梁瓷收回思绪,半趴在枕头上默不作声跟他对视。
  懒懒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一愣,有些不淡定。
  “我要起了。”
  王鸣盛喉结微动,“天还早起什么?”
  “今天周一,领导十点开会。”
  “寒假准备做什么去?”
  梁瓷裹着毯子饶过他爬到床尾,淡淡说:“回家过年。”
  王鸣盛笑:“你家这个春节,过起来有点长。”
  他闲适遇见地盯着她穿衣服,梁瓷被看得很不好意思,扭身走到门口屏风隔断处。
  他往上动了动,背靠软海绵的床头隔板,赤着身子,羽绒被角搭在身上,只盖到胸前,露在外面的肌肤经常接触阳光,呈现小麦色,被子下遮盖的地方冬日偏白,男人比较随意,不像梁瓷夏天会刻意防晒保养,所以全身颜色不一致,自然分割。
  王鸣盛身材不错,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处于生理的鼎盛期,胸前略微带点肌肉,不是那种壮汉,也不是那种细胳膊细腿的娘炮。
  小腹的肌肉紧致,用力的时候腹肌隐隐若现,用吴大伟的话就是,操小姑娘练出来的。
  操小姑娘能不能练腹肌他不清楚,因为身上的肌肉都是以前力气活儿残留下的,这几年消去不少,不过他知道靠小姑娘练肌肉肯定比去健身房贵。他宁愿把钱花在健身房。
  王鸣盛以前身材属于精瘦型,瘦的肌肉突显,有钱以后心情舒畅,前些年难免涨了几十斤肉,现在虽然肌肉不如从前,但身形比以前好多了。
  吴大伟说他自从胖到八十几公斤以后,反而比从前更有型了,秘书助理现在从店里拿衣服,都是按照欧美男模特的标准尺寸来,他以前不称衣服,恰恰现在刚好。
  梁瓷以为屏风隔断够隐秘,其实不然,他往外探头就能瞧见里面的倩影。
  女人侧看最撩人,长发顺着半边脸颊、脖颈下来,优美的柔软,细致的腰身,挺翘的臀部。
  要不是昨晚刚魇足,他现在肯定就掀被子过去,直接上手把她往死里弄。
  这么想着小腹开始不受控制发紧,他特别想点根烟放松放松。其实他烟瘾还可以,只有在某些特定时间控制不住,比如饭后,床事后,疲倦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
  不过他当着梁瓷的面不敢这么肆无忌惮,门第高的女孩子都讲究,尤其是嫌弃男人在空气不流通比如卧室客厅这种地方里抽烟。
  提到抽烟,男人都有些恶趣味,他昨晚看见梁瓷在自己身下那小鼻子小脸的模样,就控制不住力道,想着,如果眼下手里有根烟,肯定把她翻过去从后面,捏着香烟边动作边眯着眼往深了吸,等到烟头的火星冒红,反手摁在她腰/肢跟/臀的交接处,实打实盖上戳,留下烙印。
  王鸣盛不否认自己具有社会大染缸底层最黑最浓最肮脏的习性,虽然他从良了,但是仍然有些旧习难改。
  当然这只是想想,实际干不出来。他现在一直标榜自己是生意人,是老板是王总,其实就是时刻提醒自己,已经不是早些年的小混混了,现在是有身份有身价的名流。
  以后结婚生子,儿子就是别人口红提起来羡慕的牙痒痒的富二代,女儿就是梁瓷这样的大家闺秀。
  梁瓷见他发愣,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我去上班了,你怎么吃早饭?”
  “我送你吧。”
  “很近,过去古城桥就到了,桥上禁止走车,开车反而还要绕道。”
  “你身体没事吧?”
  “……”
  “听你昨天嚷嚷疼了。”
  梁瓷垂下眼,“不跟你磨叽了。”说要随便挽起头发,低头收拾东西,见自己气色不太好,眼窝发青,一副睡眠不足、纵/欲过度的样子,只好拿遮瑕笔遮了遮。
  而后就匆匆忙忙套上棉高桶靴开门出去。
  一股冷风后门又关上,不及王鸣盛反应,不过他也没多少诚意送,梁瓷上班的地方很近,校门就隔了一条河一条双向道马路的对岸。
  开车的话,得从西面KTV绕过去,最近的道还得直穿公园,从公园里面走,过两个栏杆,绕着公园的小湖出去,到前方掉头转向,右转弯,顺着交通规再回来。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钟表指针滴答滴答地走,他打了个哈欠,掀被子下来,昨晚脱自个衣服时被憋坏了,动作有些激烈,随手扔下床,扔的到处都是。
  她刚才顺手收了,挂到衣架上。
  王鸣盛阳奉阴违,这会儿见梁瓷走了才敢从衣服兜里拿出香烟盒与打火机。
  躺回去点燃,抽了一口慢慢品味,烟灰没地方弹,瞧见她桌子上有个精致的类似实验室玻璃皿的物件,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直接当了烟灰缸。
  王鸣盛以前什么都开过,还有几家洗浴中心,提供按摩捏脚SPA推拿这种,只是提起来大家想当然都会以为是大保健,往不正经那方面想。
  他渐渐悟出来一个道理,娱乐可以,一定要上档次,上了档次就高雅,高雅了有钱人才会光顾,这是一个层层递进的过程。
  洗浴中心这种只能赚一般有人钱的钱,特别有钱有身份的不来那种地方,单单从名字就不上台面。
  所以他打着降低贫富差距,从富人腰包里平衡收入的无耻名号经营私人会所。几家洗浴中心他转手给熟人经营,自己只入了大头股份当老板。
  一根烟抽完拿起手机查看消息,有两则邮箱消息,全是以前订阅的英文杂志报刊发送的免费小文章,他有段时间应酬多,被普通话里时不时蹦出两个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的老总刺激到,总觉得人家骨子里就透出高级感。
  他太土太俗太接地气,待人接物也不够端着。
  发愤图强想要学习,学什么呢?学英文,那两天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下载了几个软件,找了几个英语界经常露脸制作英语授课的网红。
  每天晚上睡觉前,拿着手机有模有样,吴大伟对此特别无语,说盛哥你羡慕他们什么,你也太爱才了,真是缺什么稀罕什么。最后也就坚持了两天,第三天学着学着没耐心了,直接扔到一边,通通不碰了。
  他这辈子跟文曲星八字不合,注定没那个才情。不过王鸣盛觉得自己也是人生大赢家,虽然自个才情不行,但梁瓷很行,这辈子就指着她,拿她来给自己人前扬眉吐气了。
  手机划拉着往下看,许久没联系的许文静给他发了一则消息:小刘安排到餐厅酒吧了,那边人少,很难再惹事生非。
  王鸣盛斟酌了一下“惹事生非”四字,她说的有些太直白,很明显吴大伟透露了什么,又想了想她为什么发给他,这种事往常直接通知吴大伟就好了。
  这一点也说明许文静为人通透,而且很了解他的脾气性格,往常虽然他会发火,但不喜欢人员调动,只要没惹毛他,平常那些小是小非他从不插手。
  小刘这事,他忽而觉得自己做事太不周全了,如今生意做得越好,越小心翼翼不喜欢得罪人。
  其实小刘那事可大可小,罚了钱不调走的处理也没错,只是他觉得小刘太冲动太较真太任性,可能还没看清状况。
  拿自己太当回事,拿所犯的错太不当回事。这种特别有想法的人,谁能晓得他下次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也就没再多考虑,给许文静回消息:你自己看着安排,有事直接跟吴经理沟通吧。
  刚发过去不久,许文静就像一直捧着手机等他消息似的:最近天冷,多加衣。
  王鸣盛看了两秒,手指点着键盘打出“你也是”三个字,想了想又删除了,手机随手往床上一扔,起床穿衣服。
  他不是不给许文静面子,是觉得自个醒了许文静还没醒。
  刚穿上裤子,腰带还没扣上手机又响,这次许文静改了风格,带着试探带着期待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内容甚至有哀怨跟委屈——
  你打发我到酒店的时候,也安抚说事情平息了还会调我回去,你真坏,尽打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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