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蝴蝶——唯刀百辟
时间:2019-01-29 10:12:49

  其实这么做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要压抑住他濒临决堤的笑。他觉得实在太好玩了。
  淮真像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抱得几乎脚尖离地,即便如此还是忍不住崩溃的问:“为什么这个国家的通风口是跟下水道相连的?!”
  西泽忍得微微发抖,“我怎么知道?”
  淮真觉得简直雪上加霜,“想笑就笑啊。”
  他说NO.
  然后抵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淮真膝弯绊到床沿,轻呼了一声,两人一起栽倒在床上。
  西泽轻轻亲了亲她。
  淮真本能的抵触,推了他一下,“NO!”
  西泽微微支起身体。
  她有点欲哭无泪,“我现在只想洗个澡。”
  西泽抱起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仰视她看了会儿,终于控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淮真埋下头,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西泽痛呼了一声,她立刻从他身上起来,飞也似的冲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分钟后,淮真突然大叫:“Cea!”
  浴室窗帘并没有拉上,因为天气的缘故,玻璃上覆盖了一层雾,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象牙色的模糊影子。
  西泽靠着玻璃站着,问她怎么了。
  她说,“这个冷热水调节有问题。”
  水声忽大忽小,偶尔有些许水珠飞溅到玻璃上。
  “左边热水很烫,右边是冷水……本来已经调节好了,但一会儿滚烫,一会儿又热得要命。”
  等了半晌,没听见声音,淮真走近玻璃墙,伸手在抹出一个圈。
  透过那个圈,可以清晰看见她挂满水珠的脸颊和贴在脸上湿漉漉的头发。雾气在玻璃后头描摹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
  西泽心里骂了句,该死。
  她接着说,“你不打算进来帮我看看吗?”
  他过了会儿才说,“宝贝别着凉了。”
  室温降下去,淮真打了个哆嗦。回到淋浴器边,伸手又调大冷水管水量。
  墙那头突然低低咒骂了一句:Fuck…Why so cold?
  紧跟着,管道水流哗哗的响起来。
  刚才调节的水又变烫了。
  淮真这下明白过来,原来水是被墙那头的房客抽走。只是她很奇怪,为什么墙那头的人总抢着跟她用水?
  好容易折腾着洗完一个澡,淮真擦着头发走到玻璃边。玻璃上的水汽已经凝结成水珠滴落下来,浴室彻底变得透明。
  西泽已经不在那边。
  淮真叫了他一声,说,“我想要穿衣服。”
  他应了一句,好。
  她心里琢磨着这个“好”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半天没等到回应。
  过了会儿,一条黑色V领衬衫不动声色的搭在了玻璃上沿。淮真垫着脚取下来,看到了衣领后面GUCCI VIAGIO字样,是他的衣服。
  淮真一边往外走一边系扣子,垂着头盯着自己露在外头两条腿。
  衬衫下摆在腿根扫来扫去,怎么看怎么像像魔法学院发给低年级学生穿的斗篷。
  西泽盘腿坐在床上,定定看着她。
  淮真抬起头:“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想看我穿的。”
  他很确定,“Yes it is.”
  淮真觉得他真是弱爆了。然后笑着说,“但你从没想到过穿到我身上居然能有这么长。”
  西泽说,“但我很喜欢。”
  他拍拍自己身边。
  淮真走过去挨着他的腿坐下。
  “Tell me if you are ed in such games.” (你对这类游戏并不感兴趣。)
  “I’m just afraid of you will catch a cold.”(你会着凉。)
  淮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可真是个正人君子。”
  西泽将她往怀里揉了揉,噙住她亲了亲。
  贴着额头,西泽轻声说,“Better than not.” (好过不是。)
  她贴着他耳朵说,“Actually I am not.”(我可不是。)
  西泽笑着说,“The.”
  淮真两手搭在他肩上,主动倾身贴近,凑上去吻他。
  西泽闭上眼睛,整个放松下来,就着怀里的身体重量,兜住她仰进被子里。
  她支起身子,两手揪住衣领将他拽起来,加深这个吻。
  西泽不动声色的笑起来。
  仍旧生涩,稚拙,全靠一股蛮力……却让他内里有一些很原始的东西慢慢膨胀起来。
  细长一双腿靠在他腰侧,他一伸手,就摸到衬衫边缘。
  他没告诉她,看穿着自己的衬衫,其实比什么都性感。
  拇指轻轻摩挲,幼滑的触感,满足到让他轻轻叹息。
  她却好像察觉到了,恰如其分的松开他,邀功似的问道:“How do you like it?” (你觉得怎么样?)
  有了上次的经验,西泽微微垂头,看着她,面不改色的说:“I thiold you.” (我想他已经告诉你了。)
  她说,“So…”
  他说,“So?”
  她说,“Let’s deal with it.” (来我们解决他。)
  他笑着问,“How?”
  她认真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然后小声说,“I want to see you…”
  西泽被她盯了一会儿,羞惭地将脸埋在胳膊里,“Please, no…”
  “Why not…”她有点点失望。
  他懊恼的哀嚎了一声。我的天。
  她请求,“Please.”
  西泽无奈的抬头,决定和小姑娘面对面讨论这个问题。
  他只好说OK,但是有条件:“o face.” (不可以面对面。)
  她微微有点丧气。
  淮真抬头看见他的表情,她大概明白,他在交待他的底线,搞不好甚至是囊括在那百分之二十里的部分。
  然后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循序渐进总能开发出来。
  西泽微微垂头看着她,很小心地问,Deal?
  她说,Deal.
  他坐起来,赤脚走向浴室,然后对她招招手。
  淮真跳下床跑过去。
  隔着一道玻璃,他扯掉上衣,背对房间扔出浴室。动作时牵动背部,线条流畅的肌群在洁净肌肤下随之缓缓起伏。
  “I…”他背对她,看不见她在做什么,试探着问道,“Shall I?”
  她声音从背后响起:“Wait wait!”
  一阵光脚来回跑动的声音响起,她似乎折回房间。
  回来时,她敲了敲玻璃,几只纸袋应声扔进浴室。
  他伸手接了一下,捉住一只,又躬身将地上的也拾起来。
  四只安全套。
  西泽微微偏过头。
  淮真有点强词夺理,“卫生一些……”
  “可是为什么四只?”
  “我又不知道该是哪一只。”
  “……”西泽说,“我也不知道。”
  “那就正好试一试……”
  “……嗯。”
  淮真接着说,“如果你想一口气都用掉,我也没有意见。”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西泽几近崩溃的说,“You nearly drive me crazy.”
 
 
第115章 堪萨斯城8
  他埋头拆开一只,扔掉包装,在垃圾桶前站着,胳膊轻轻活动起来,带着摩挲橡胶的声音。
  很快,他停下动作,“嘶——”地吸了一口冷气。
  她说,“小了?”
  他嗯了一声,很快抽出。吧嗒一声,皱巴巴一团,坠进垃圾桶,垂头又从盥洗台上摸了一只,拆开。
  慢慢摸索上去,似乎还挺顺利。他轻轻吁了一声,微微仰起头,靠在玻璃上。
  过了会儿,她听见他说,“you are such a”
  (你这人真是。)
  她问,“me what?”
  (我什么?)
  他没接话,慢慢动作起来。
  淮真将额头靠在玻璃上,盯着他的背影看。这么看起来他皮肤像是浅蜜色,但有天靠在一块儿睡觉时她偷偷比过,其实还是他更白一些,不过是那种时常运动、适当均匀日晒的健康暖色调;不像她,略微有点没有血色。
  缓缓抽动的那只手臂,肌肉时不时的虬结起来,好像很用力的样子。
  她不由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心想,居然要这么大力气吗?
  西泽突然停了下来,微微偏过头,“淮真?”
  “嗯?”
  “淮真。”
  “啊?”
  他突然又不说话了,手上好像也没有动作。
  淮真往玻璃一侧走了几步,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他仍握着。
  他声音有点变了调,很轻,带着点请求的意味,听上去有点渴。
  “please say something”
  (你说点什么)
  她说,“saysay what?”
  (说什么?)
  他说,“ a small talk.”
  (随便什么都行)
  淮真脑子里一片空白,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说,“昨天我走在这条街上,有个金发女郎想约我公共度良宵我很确定她知道我的性别。”
  他说,“然后呢?”
  西泽叫她继续。
  她说,“我觉得她很棒。”
  西泽笑了,“你想赴约吗?”
  她说了不,然后又补充说明,“假设没有你的前提下,也许会。”
  他又动作起来,这使她有点紧张,总觉得这种时候是不是该讲点别的?
  他背靠着,手肘偶尔会碰到玻璃。
  气息有点不稳,也许为了克制,讲话有点断断续续。“如果我今晚没有出现在旅店”
  她说,“你不会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假设我在七十号公路上遇到homo pollex,突然退缩,直接驾车和她一起回到纽约去过那种‘很容易的生活’。”
  淮真喃喃道,“然后假设她还是个金发妞。”
  在已有结果的前提下,人才会做假设,是试想一种早已被排除的情形。
  如果再来一次,仍然不会选择假设那种情况。
  假设不要钱,所以淮真也做假设:“假设你跟想搭车的金发妞跑了,我就走过去跟那个女郎说hi,你屁股真好看,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西泽笑了一下。
  短促的笑声在淮真耳膜里鼓噪着,听起来性感的要死掉了。
  接下来他没有讲话,淮真也不知道说什么。极致安静的环境下,听觉系统高度敏感起来。淮真听见那种很特殊的摩擦声,是灵活的,带着点黏腻的湿漉漉的摩擦。
  他看起来有点热,脖子上凝了层薄汗。
  呼吸声也变了,有点短促,气息也有些粗重。
  他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滑,有点甜腻,“淮真?”
  淮真莫名也觉得有点热,问他,“怎么了?”
  “再说些什么。”过了会儿又添了个,“please.”
  淮真垂着头,在脑内努力搜索。
  这时候该讲点什么好
  西泽低声问,“你还在吗?”
  她越想越提取不出关键词,越想不到说什么就越紧张。一瞬间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八个g的片段,什么装修工上门修电脑,和举重教练在健身中心的浴室隔间play,受在浴室洗澡攻突然出现,oh,yeah,fucking,yes!
  憋了半天,她有些词穷,“你腰窝真好看。”
  西泽嗤地一声笑了。
  她说,“脸也很好看。第一次见到你就这么想的——如果你不是那么臭屁的话,如果美国不是那么不公平,如果我们在同一个学习,我也想请你喝杯咖啡。”
  过了会儿西泽问,“wantseeface now?”
  她说,“sure.”
  他说,“hell no.”
  (才不要。)
  她说,“damn you.”(混蛋。)
  他好像听不懂似的,很认真的问,“damn me?”
  听口气,好像从damn you里面听出了“fuck you”的潜台词似的。
  紧接着笑了起来,笑声在喘息里顿促了一下,突然克制不住的“啊”了一声,微微仰起头。
  淮真好奇的趴在玻璃上,微微踮起脚,想趁机偷窥。
  还来不及瞥见,一只胳膊突然伸过来,啪地一下拍在玻璃上,将她脸挡住。
  淮真像只螃蟹一样往右边挪移。
  西泽伸手挡住自己,侧过头很无奈地笑起来,说,“please, don’t.”
  她鼓起脸颊,“why not!”
  他说,“we’ve agreed.”(我们说好了的。)
  她有点委屈,思索了一阵,说,“我就想看看你好了吗。”
  他摇摇头,眉毛蹙起,说,“有点紧,不太舒服。”
  她说,“那怎么办?”
  他不置可否,赤脚往前走几步,将冷热水开关打开。哗哗的水流声里,雾升起来了,将已经干的玻璃一点点蒙上,渐渐的就变得有点看不清;他好像努力克制着,声音被淋浴头飞溅的水花声扰乱了,时断时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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