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鸢上前一步:“输了就是输了,哪那么多废话。”
“你们老大是谁?”
卢哲“呸”了一声,将口中的余腥味吐在地上,抬起下巴,满脸无可奉告的模样。
恐怕,这个人也被下了禁令。
辛朝司一手掌砍在卢哲的肩窝,卢哲晕了过去,他拖着卢哲的衣领往外走,“他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枕鸢思索万分,最后说道:“将他扔给秘密管理处,任由他们处置,饶是问不出来什么,留他也没什么用。”
枕鸢收走卢哲身上的回魂鼓,问:“你怎么来了?”
辛朝司脸色有些阴沉:“这么大的消息全网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还拍的下去戏。”
还想说些什么,辛朝司闭上了嘴,将卢哲的身上贴了静止符放在后车厢。
两个人坐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霍烟与杨宗开车跑了过来。
杨宗自上次丢了脸面之后勤练武打,玄学之术,他绷着脸将卢哲从后备箱里捞出来,用粗绳将其绑紧,重新扔回车里。
霍烟恭敬的道:“五毒门的人已经伤了不少平民百姓,上级发了任务要求将五毒门一窝端了,可我们能力不够,还请跟你们再次合作,铲除恶人。”
枕鸢没有回应,第一次求人帮忙的时候这秘密管理处的人还威胁他们,一看就没有诚意。
杨宗黑着脸,肌肉膨胀,粗着气道:“烟姐,不求他们帮忙咱们也能将五毒门的人干掉!”
霍烟蹙眉道:“闭嘴。”说完她苦笑道:“大师,关于五毒门的幕后老大我们秘密管理处的人早在几年前开始查找线索了,可如今只掌握一条线索。”
“那个男人脖子处有毒蝎的刺青,另外这两个月似乎有新的发现,那人身旁有个女人,待在身旁很久了,从这个地方入手应该不难。”霍烟将秘密管理处掌握的消息分享给他们。
枕鸢听后一怔,“你确定那人脖子处有毒蝎”
在地府时,爷爷的话仿佛还浮在脑海。看来,卢哲所说的老大就是害枕有道灵魂被夺,只能在地府待着不能回到现世。
霍烟见有戏,立刻说道:“大师,上级因这个任务给我们秘密管理处投资了不少资金,咱们若是合作成功一把火端了五毒门,五五分成怎么样。”
“你六,我们四。”霍烟有些咬牙切齿。
杨宗捞过霍烟,急了:“烟姐!”
“哎,”霍烟叹了口气,“你七我们三,大师,我们只能...”
“成交。”枕鸢笑的跟狐狸似的。
这下,可以还师弟的钱了。
秘密管理处的人将卢哲带走后,辛朝司的电话催命般的响了起来,辛朝司垂眸挂断。
枕鸢说:“去拍戏吧,我直接回道观。”
辛朝司将手放在枕鸢的头发上,手掌的余温仿佛春风轻轻拂过。
“走了。”
枕鸢点点头,待辛朝司坐上车后,她忍不住开口,“辛朝司。”
辛朝司惊讶的看着她,似是没有预料到枕鸢会喊住他。
枕鸢犹豫片刻,压住心底的疑惑:“没事,回去慢点。”
回到道观,那些前来维护正义的人已经离开,郁池欢吸着鼻子戳着手机,“一人九百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舒艺馨被送入医院,不治身亡。
*
火锅冒着热气,高汤看起来红艳艳的,很有食欲。
黎思佳吃的鼻尖冒汗,单手扇着,辣的吐舌头,“想哪个男人呢,这么专注?”
枕鸢一愣,“没有啊。”说完往盘子里夹了些川粉。
“呀,还说没有,魂都要飞了。我昨晚看了你和影帝演的《幽灵旅馆》,天哪,你们两个亲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了。”黎思佳双手交叉合在一起感叹,还回味似的摇了摇头。
枕鸢又舀了一勺芝麻酱,差点漫了出来。
黎思佳对着她眨眼睛:“你们两个亲的时候借位还是真亲的?我都看石更了!”
枕鸢:“...”
枕鸢拿起筷子往锅里一.插,一颗鱼丸送入黎思佳的嘴里,“小祖宗,吃着饭也堵不住你的嘴。”
黎思佳吧唧几口吞了,隔着银河戳枕鸢的脸,“看,脸都红了。你们两个绝对有问题。”
停了半晌,枕鸢放下筷子说,“我们早就分了。”
黎思佳眼瞪的比驴眼还大,双手捂住嘴,“不是吧...”
回想起来,黎思佳突然想到之前在剧组大骂影帝是渣男,难不成?
“不行!走,跟我去找辛朝司,这种渣男就应该爆出来,让粉丝脱粉,粉转黑!”黎思佳嘭的站起来扯着枕鸢的胳膊,怒气冲冲。
枕鸢反握她的手,将她摁在软沙发上,“当时我也这么想的,但是...”
自那天差点被剥离了灵魂后,枕鸢隐隐梦到了某些奇怪的画面。
“你放心好了。先吃饭吧,你不是说有人托我算卦吗?”枕鸢生怕黎思佳再问什么,连忙说道。
黎思佳一听果真被转移了视线,匆匆说完饭,两个人去了申菱的家。
申菱是美食主持人,长相甜美,做得一手好菜。打开门,一双粉色兔子的棉拖踩在地板上,就连穿的睡衣也是如此,两只长长的耳朵随着身体的摆动晃着,看着二人后,申菱一人一个拥抱,热情的就差见面吻了。
黎思佳说,“枕枕,这是申菱,前些日子上节目认识的。”
申菱好奇的看着枕鸢 ,“枕鸢就不用介绍了,我认识,只是觉得你跟网上的传言不太一样啊。”
黎思佳将两个人推到沙发坐下,“哎哟,网上的传闻不可信,那些狗仔还说我要去当尼姑呢。”
枕鸢想着黎思佳剃了光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咳嗽一声四周打转,很有家的气息,布置的舒欣,看着倒不像是一个人住的样子。
枕鸢问:“申菱,你想要算什么?”
第50章 50.地下赌场
申菱害羞的戴上兔子帽子遮着半张脸:“我想算个姻缘。”
枕鸢:“......”
黎思佳翻了个大白眼:“申菱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让我们过来就为了算个姻缘。”
申菱的脸涨得跟猴屁股似的,眼中含光,谁知转眼黎思佳抱着枕鸢兴奋的道:“还有我!给我也算算。”
枕鸢满脸黑线,她静静的看了一眼申菱的面相。
申菱缩了缩脖子,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申菱人长得甜美,娇滴滴的,人应该很受家人宠爱,面上紧张又好奇的模样,再穿上兔子睡衣,倒是真有点像小兔子。
枕鸢直话直说道:“你是守寡面相。”
“你已经结婚了吧。”枕鸢补充说道。
申菱还没有从守寡这两个灾难的字眼回神过来,结婚这两个字“咚咚”的砸在她的身上。
黎思佳目瞪口呆。
“这,这,你是说我老,我老公......”申菱见没办法隐瞒她们只能说出真相。
申菱在去年就已经结婚了,没想到藏的这么严实,愣是没一个人发现,结果却是被她一眼看穿。
“你帮帮我吧,枕枕,我和我老公才结婚一年,他若是......我怎么办啊。”申菱哭了起来,眼眶通红。
“他好不容易事业才渐渐起色,还这么年轻,我们连孩子都没有。说好的等他比赛完,我们就打算公开,再要个孩子,可,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枕鸢揉了揉申菱的后背,安慰道:“你先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帮你算一下。”
黎思佳将桌子上的水端起,送到申菱手中,由于哭的肩膀抖动,杯子里的水差点晃出来。
生辰八字告诉枕鸢之后,枕鸢扭头对申菱说:“别哭了,快给他打电话,不能去北边,让赶快他回来。”
申菱一激灵,抹一把眼泪抄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申菱哽咽道:“老公,你,嗝,你不要去北边。”
申菱开了免提,对面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着急的问:“菱菱,你怎么哭了?”
“你先保证不要去北边。”申菱缓下心情,尽量保持平静。
“可是不行啊,一会儿要去训练,乖,听话,晚上回家我给你带好吃的。”
枕鸢皱眉,申菱也不知所措的望着枕鸢。
“申菱怀孕了。”枕鸢突然出声。
在寂静片刻后,话筒里面传来男人惊喜颤抖的声音:“真的?菱菱,你,你怀孕了?我给教练打个电话就回去,等我,我马上回去。”
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申菱懵了,回神过后满脸愁容:“可我没怀孕啊,我老公早就想要孩子了,可我害怕误了他的事业,我们每次都有带措施,刚才那么一说,老公若是知道我没怀孕肯定很失望。”
黎思佳拍拍她的手:“枕枕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命不比一个善意的谎言重要吗。”
枕鸢指尖如葱,抵在黎思佳的额头上:“谁说的没怀孕。”
还在垂眸伤感的申菱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我?”
“怀孕了?”
枕鸢点点头。
话落,大门传来剧烈的响声,一个年轻男人拎着两兜水果,紧张的跑过来将申菱看了个遍。
最后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个人,他捏了捏耳朵打了声招呼,之后坐在申菱旁边,温柔的问:“想吐吗?身体难不难受我摸摸宝宝。”
申菱尴尬的将郑修的手打掉,嗲了他一眼。
......
黎思佳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惊讶的捂着嘴结巴起来:“你,你,你是吃鸡大神!”
“郑郑郑郑——修!”
郑修:“可不敢当,上次输了之后教练可把我给骂惨了。”
若不是还有申菱的支持,恐怕他就另选职业了。
郑修想到什么一脸余悸:“刚才还好菱菱给我打电话,我才躲过一劫。”
郑修挂了电话后,打了个方向盘就往回赶,还没开出一百米,“砰”的一声巨响,他惊吓之余将车停到路边两侧,后视镜中,一辆黑色轿车与一辆面包车相撞。
申菱泪浅,得知郑修遇到这样危险的事又哭了起来,鼻涕都快冒了泡,她感动的看着枕鸢:“枕枕,太谢谢你了呜。”
郑修一把搂住申菱,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边擦边说:“都哭成小花猫了,都是要当......”
枕鸢与黎思佳对视一眼悄悄的走了。
“这根本不是让来算卦的,明明就是来吃狗粮的!这两人也太腻歪了吧。”黎思佳努努嘴,捂了捂身上的鸡皮疙瘩。
枕鸢好心情的笑道:“羡慕你也谈一个。”
黎思佳摆摆手挤眼睛:“男人啊,还是得看缘分,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是不是呀“枕芯夫妇”。”
枕鸢被堵的说不出来话。
自打《幽灵旅馆》播出后,炒他们cp的网友蹭蹭抱团,每天在微博各种发两人的照片,还专门起了个cp团名一一枕芯夫妇。
※
回到八道馆,郁池欢将两张简历递给师姐:“这是近来应聘的道士。”
郁池欢看样子有些急切,兴冲冲的将压在下面的简历单子放在上面,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
枕鸢偏不按他的意,她拿了另一份满脸黑线:“这不是你吗......”
她只好拿了另外一份,看到照片的瞬间愣在原地。
“苏姜长得真美,这么小就考上了一级道士证,师姐,咱们八道馆阳气足,需要阴气中和调一下,我看她就不错。”郁池欢指着简历中的那张照片重重点头。
枕鸢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又仔细看了一遍苏姜,说:“她是咱们的小师妹。”
郁池欢眼睛冒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枕鸢接了电话。
枕鸢垂眸,是秘密管理处的人。
霍烟的声音有些喘:“大师,卢哲死了。”
“怎么回事?”枕鸢蹙眉。
“就换岗的时候,卢哲被五毒门的人杀害了,临死前卢哲对我们说了一条线索。”
卢哲本是五毒门的人,那天对峙可见他对五毒门背后老大的衷心,即便是如此,也难逃一死。
枕鸢心下凉意窜起,她呼出一口气询问道:“卢哲说了什么?”
霍烟犹豫几秒,将卢哲临死前吐露的线索说出来:“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
“大师,真的很对不起,原本想着趁这次机会能够掌握五毒门背后老大的行踪,结果没想到,哎,我们太大意了!”
枕鸢没吭声,现在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如果起内讧岂不顺了那人的意。卢哲被下了禁咒,再怎么屈打,关于五毒门老大的事他们也是问不出来的。
“人皆有命,即便你们时刻盯着,人也不一定能活。”
霍烟:“......”这是在说我们秘密管理处的能力吗。
挂了电话,枕鸢说:“准备一下,明晚跟我去地下赌场。”
谁知郁池欢摇摇头:“刚我将这件事给师姐夫说了,师姐夫明天出了剧组过来接你。”
枕鸢:“......”
第二天晚上,辛朝司开车到地下赌场。地下赌场在北郊,南城与北城的临界地。开这家赌场权贵过大,至今没人敢将此赌场端了。
这个赌场在一条脏兮兮的街道里,不少手臂刺青的男人操着粗话,几个人手中拎着酒瓶吹,女人穿着暴露出来迎客,即便已经到了冬天,她们还只穿着半身裙。
辛朝司的手半掩在枕鸢的腰间,越往里走,烟酒味臭味愈加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