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被逼急,拿生锈的铁棍代替自己捅入了女童的下-体。
一群南飞的大雁从荒无人烟的山腰掠过,带走了女童最后一次痛彻心扉的尖叫。
黄昏尾声,夜幕降临,把黑色当保护衣,男孩愈发疯狂地虐待女童,似乎把自己受到的所有屈辱全发泄在了女童身上。
在这种极致的疯狂中,男孩终于硬了,实施了人生以来第一次“性行为”。
再然后,虐待尸体,开膛破肚,挖坑掩埋。
那一晚男孩宛如恶魔般的行径,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回荡在这一群少年轮-奸犯耳边的,是男孩一边强-奸,一边自言自语的:
“我没病,我没病……哈哈哈……我没病!”
……
电话这头的易潇大气不敢喘一口。
沉默持续了三分钟之久,谁都没有挂电话。
“肖队,那个作案的男孩真的是同性恋吗?”
“是,他爸妈亲口证实了。”
易潇如鲠在喉。
她当警察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恶性案件,各种国内外的变-态杀人案件甚至熟记于心。
可是……
易潇眼睛湿湿的,说不出话。
肖队长接着道:“十年过去了,没想到又发生了类似的案件……杜伦虽然极有可能是同性恋,但这并不能排除他作案的嫌疑……很抱歉,方小姐。”
易潇摇摇头:
“等杜伦的案子结束,我想去十年前那起案子的案发现场看一看。”
肖队长即刻将案发现场的地址念给易潇听。十年前那起案子轰动全国,至今肖队长仍把案卷放在桌上,时时刻刻警醒自己不能放过蛛丝马迹。这么多年案卷不知看了多少遍,各种细节早已熟记于心。
“当年女童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是咱们市下属大凉县五花镇五花村旁边的傀山,犯人就生活在五花镇,那儿风景还挺不错,我闲下来可以带你去,毕竟……”
肖队长话音未落,易潇便打断她:
“五花镇?!”
“对。”
易潇眸色一沉——
方琳的老家,就在五花镇。
……
如厕视频的接触者着实太为广泛。在当今的网络社会,复制和传播视频资料轻而易举,一旦这视频被上传到网络,几十亿网民均有可能接触这些视频文件。
警方姑且从原味论坛的会员着手,调取了论坛近一年来的访问记录,仅这一年的访问记录就多得惊人,经过技术手段的筛选过后要查找犯人仍如同大海捞针。
警方开始怀疑杜伦后,便定向查找杜伦的上网记录,却并未直接在论坛的访问者中寻找到他的踪迹。
原味论坛访问者不过是第一手接触人,这其中不少人都会将买来的视频转卖给他人。要想查到杜伦和如厕视频的连接点,必须着手调查他的隐私。
专案组经过紧急讨论,决定逮捕杜伦。
就在逮捕令下发前,省公安厅一个电话打到专案组,搅乱了专案组所有的计划。
“你们打开省台看新闻,连环杀人案被曝光了——”
第一位受害者的家人等了一年也没等来警方抓到犯人。他们天天去当地公安局询问案子进展,却一次次受到打击,连着去了一年,当地接待民警看见他们就不耐烦,敷衍了事。
更何况专案组一直在外地秘密查案,当地民警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受害者一家心灰意冷,一年后选择通过媒体曝光此事。原本事情只在当地的市电视台受到报道,后来省台记者关注到这一新闻,最终做成四起连环杀人案专题报道。
这也是第二起到第四起案子的案情首次公之于众。此前,后三起案子均以普通杀人案对外公布。
省台的这一档节目当晚播出,震惊了全省人民;节目官媒又在网络上发布节目视频,引来全国人民大量转发,一时间省公安厅官媒下面的评论全在询问和质疑当前调查进度,并要求警方公开调查报告。
眼下事态严峻。犯人仍未到案,案情倒全部公之于众,谁也预料不到下一步犯人会作何行动。
只有抓了。
逮捕令一到手,警方立即将在家休息的杜伦逮捕归案。
杜伦被捕当天,杜家位于森林的别墅挤满了当地媒体;第二天,从全国各地急忙赶来的各大媒体纷纷踏入这片安宁的土地,想要采访杜伦的父母。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杜家出了个变-态杀人狂,专门奸-杀女性,肢解尸体。
杜家二老不堪打击,二人纷纷入院。
杜家别墅大门紧锁,警方又不肯透露更多细节,媒体记者们相互打听,这才知道杜伦还有个女朋友——
方琳。
媒体消息灵通,没半天时间就把方琳的个人隐私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在航空公司上班,家中有一老父亲因糖尿病住院,有一弟弟在C市打工,现住在C市老城区的出租房里。
记者们争先恐后赶到方琳租住的房子,却发现这里家具全在,人却不见了。
变-态杀人狂被捕后,女友人间蒸发?
这背后一定有故事!
方琳的房子旁边还有一栋民居,记者去敲门,无人应答。这一片居民区房子虽多,但入住率一般,一个大院子里只住着两户人家。
“你们说,这个方琳到底去哪儿了?”
“谁知道啊。她也不在单位,不回家还能去哪儿?我看我们留人蹲这儿守着就行。”
“有谁去采访方琳他爸了吗?”
“他爸住院,医院保安拦着不让进。”
“那她弟弟呢?总不至于也消失吧?不要老父亲了?”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着这背后的各种可能性。
不一会儿,一名高高壮壮的男人出现在院子大门口。
男人看着一院子的警察,愣了愣。
“你们看,那就是方琳的弟弟——!”
记者和摄像们朝门口看去,接着一齐冲上前去,包围住了方程。
“你就是方琳的弟弟吗?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吗?”
“我想你可能看过报道,你姐姐方琳的男朋友现在被警方逮捕,警方怀疑他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怎么看?”
“你和你姐夫有过接触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大堆问题涌入耳朵,方程静静地听完,也不打断他们,只是平静地笑着。
方程正对面的记者忽然停下一张一合的嘴唇,声音似乎哽在喉咙。
……方程嘴角的笑意令她有些发毛。
她看方程半晌只说了一句话:
“杜伦就是个王八蛋。”
……
易潇去哪儿了?
一得知媒体报道了这次连环杀人案,易潇立马躲得远远的。她身份特殊,不适合接受采访。
肖队长也同意她暂且离开C市,免受记者骚扰。
趁这个时间,易潇回了一趟老家——
五花镇。
肖队长提到的幼女奸-杀案案情重大,当时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应该达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然而方琳却没有相关记忆,现在易潇能回忆起来的、有关十年前的事情少之又少,约等于零。
就好像,一条行进的时间轴上,那一段记忆被抹去了似的,从未存在过。
易潇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当她的双脚踏上五花镇的土地,这种不安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
根据方琳的记忆,小时候方家生活在五花镇,父亲经营一家零售店,母亲一边看店一边照顾两个孩子。
从记事起父亲对母亲的打骂便没有停止过。有时候躲在里间的方琳偶尔听到父亲口中蹦出一些十分难听的脏话,却只知那是脏话,不知其中含义。
……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惹父亲不开心呢?
方琳不知道。
一家人唯有在父亲外出喝酒打牌的时候才其乐融融。短暂的快乐之后,又要迎来父亲的暴力。
此刻,易潇看着方琳曾经住过的二层小楼,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竟不自觉地泛起鸡皮疙瘩。
易潇双手摩挲着手臂。
小楼的一层现在改造成了一家诊所,二层是诊所大夫的家。
易潇走进去,诊所大夫急忙起身:
“你好。”
大夫看上去四五十岁,两鬓的头发白得可怕。在看见诊所来客人前,大夫一直埋着头,视线落在一本装帧精美的相册上。
“你好。”
易潇朝大夫大声招呼,随后坐下。
“……你不是镇上的人吧?我好像没见过你。”他笑笑。
“我老家是五花镇的。”
“这样啊,今天回来探亲?
易潇抿嘴。
“……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吧。”
男人始终轻轻上扬嘴角,看上去和善温柔,平易近人。
易潇垂着眼帘,桌上那本摊开的相册闯入视野。
相册那一页,大夫和妻子中间站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
女孩的笑容如同向日葵一样耀眼。
易潇轻轻咬了下唇。
来之前千想万想,真正面对这位在十年前痛失爱女的父亲,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第38章 38.深夜扒窗尾行犯(十一)
方琳的父母都不是五花镇生人, 二十多年前两人结婚后才来到五花镇定居。
方琳从小在五花镇上学, 十五岁中考时考进C市的一所高中,方琳的父亲经营零售店攒了些钱,想借此机会到城里开店。
方父独断专行,秋季学期一开学,便独自带着方琳来C市生活,留下母亲和方程在五花镇。
依稀记得, 半年后母亲带着方程也搬来城里生活了。
母亲偷偷和她说:“我不放心你和你爸单独生活。他要是喝了酒, 打不到我,肯定要打你。现在我来了, 你不用担心, 只管好好上学, 考个好大学……一定要去外地上, 知道吗?那样你爸再也打不成你了。”
方琳点点头。
方家去城市生活后,镇上的房子转卖给了别人。
谁能想到,买下这幢二层小楼的,正是当年幼女奸-杀案的受害人一家。
说是一家人, 如今也只剩下幼女的父亲还健在了。
肖队长把受害人一家的现地址发给易潇, 易潇盯着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文字组合,后背脊柱附近骤然升起一股凉意。
世上存在巧合。
但这次一定不是巧合。
易潇紧紧攥着拳头,指甲生生嵌进了手掌心。
“你有点紧张……?”诊所里,对面的大夫见易潇神情不对, 关怀地问道。
“没事。”
大夫抿了抿唇:“把手伸过来吧,我给你把把脉。”
易潇手臂动了动又放下, 又抬起,手臂平平地伸过去,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露出四个红得发青的血指甲印子。
大夫余光掠过易潇的手掌,四根手指齐齐并排落在易潇的脉搏上,随即垂下眼帘,不久,诊断道:
“嗯,身体倒是没什么毛病,就是脉象有点浮,肝火旺,心口郁结,这主要是心根儿上的毛病。”
“大夫,心根儿上的病怎么治?”
“等吧……时间久了,病也就好了。”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始终闭着眼。
易潇盯着大夫眼角额头的皱纹,仿佛在看一本历史书。须臾,大夫眼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易潇看了许久,也没见那东西落下。
诊所里静谧无声。
这时正好有人走进诊所。他一直脚刚踏进诊所的门,便大声说道:
“老板,给我拿包感冒灵。”
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大冬天也只穿皮夹克和九分紧身裤,露出冻得发红的脚踝,和头顶的一簇红毛遥相呼应。
大夫诊脉的手抖了一下。
他起身,默默走到柜台,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一盒十袋装的感冒灵,装进袋子里,再将袋子和药放到柜台上,头也不抬地说:
“十块。”
“十块?”
红毛自顾自地从塑料袋里取出盒子,撕开封口胶带,随手从中取出三包感冒灵颗粒放进皮夹克口袋,在桌上扔了三块钱。
“我要三包。”
红毛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我们这儿不按包卖,要买就要买一盒。”
“……啥?”
红毛回头不耐烦地瞪了大夫一眼:“十包我又喝不完。”
“你……”
大夫欲言又止,红毛嗤笑一声,轻蔑地笑笑:
“郑大夫,你十块钱卖十包,我三块钱买你三包,你亏了?你说你挣那些钱有啥用?就你自己花花,难道还想着给你闺女攒钱?”
郑大夫一听便红了眼。
“哦,我忘了,你闺女早死了,哈哈。”
“你、你……你个畜生……!”
郑大夫从柜台后跑出来,路上随手抄起冬天烧煤用的铁钳,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张牙舞爪朝红毛挥去。
红毛嬉笑着向后一跳:
“有病吧你,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郑大夫气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眼眶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咬着牙,两行浊泪缓缓滑过脸颊,惹事的红毛却死皮笑脸不知悔改。
他终于扔下手中的铁钳,使出浑身之力朝红毛冲去。
“我今天……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混蛋!”
他伸出双手,朝红毛的脖子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