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的六零年代——为我撩人
时间:2019-02-04 09:36:19

  不过这事牵扯实在过大,薛老师的级别是挺高的,知道的事情也多,范围又广,郝援朝都忙碌了不少,一时之间是没办法结案的。在这期间,江舒瑶就让吕进到自家家里住了。
  其实从薛老师被逮捕的第二天,吕进夜里着凉发烧感冒后她就把孩子接到家里来了,虽然对外说法是薛老师回家探亲,但她知道怎么回事,部队平时跟薛老师一家来往亲近的人都被调查,吕进还真没人好管。
  没辙,江舒瑶只好先把人带回家先照顾着,那段时间薛老师虽然是有目的接近她的,但是吕进这孩子确实跟她家关系亲近几分,罪不及孩子,这种时候江舒瑶是不会迁怒一个不知情的孩子,给口饭吃放在跟前照看一下还是能做到的。
  吕进就这样在江舒瑶家里住下来,三餐一块吃饭,晚上和铁柱树根睡都可以,他家里没大人,将就和树根他们挤挤还是可以的,现在天凉了,两个人睡不怕热。
  当然住了几天也会不好意思想打电话给他姥爷姥姥家,看看他娘到了没,再问问啥时候回来。
  但因为薛老师的父母也被看守了起来,打电话过去是没人接的,那只是个幌子,故而江舒瑶便用幌子骗过他,说她打过了但是那边太忙,他娘拜托她照顾他一段时间,到时候就回来了。
  吕进便只好等着。
  而等到全军比武结束,人都回来之后,吕副团长还没出现,吕进便有些坐不住了,直问他爸的下落,问是不是出事了。
  ‘一起回来’的郝援朝就告诉他吕副团长出任务去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部队的孩子就没有不知道出任务是什么意思的,基本都经历过,也知道有保密条例,是不能问出什么任务的,就是问了也不会说。
  吕进只好耐心等待,但是明显有些不安了,虽然吕副团长一年会有几次不在身边,忙得时候一整年见个一两次都是正常的,可薛老师却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父母双方同时不在,还这么久不见人,他又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大自在,夜里郝援朝起来喝水都听到过几次压抑的呜咽声。
  到底是没经事的十岁孩子。
  但是安慰的话却没办法说的多漂亮,这个家到底是毁了,吕进大概不会知道,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见到他妈妈了,就是他爸爸,日后对待他也很可能不是从前那样了。
  恩爱的父母和谐的家庭舒心的日子,大概自此要离吕进而去了。
  为此,江舒瑶在缄默的同时,也只能尽量对他好一点,别的再多,是做不到了。
  十二月份,一九六三年快过去的时候,吕副团长终于回来了,不同于以往出完任务回家那种疲惫却高兴,这次人回来很明显的消瘦沉默下去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像是垮了一样,哪怕军姿站得笔挺都让人觉得压抑。
  直到吕进高兴大喊着‘爸爸’扑进他怀里时人才像是有了一丝生气。
  吕副团长抱起了吕进,吕进被这动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平时他跟父母是很亲近,但是从八岁起他爸就不会这样抱他了,不过因为太久没见,吕进脸红也没推开他爸,跟八岁之前一样揽住他爸的肩膀,笑着道,“爸你可回来了,我可想你了,你不知道妈妈她回老家去了,我一个人老不习惯了。”
  却没发现吕副团长在他提到薛老师的时候面色僵硬了一瞬,很快消散,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郝师长,江老师,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照顾小进了。”吕副团长跟江舒瑶他们简单寒暄道谢之后,便说要先带孩子回家,晚点再上门道谢一次。
  郝援朝和江舒瑶对此事都是知情人,大概能理解吕副团长此时的心情,郝援朝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会变好的。回家,好好跟孩子说。”
  吕进这孩子从小受宠爱但被教养得很好,郝援朝和江舒瑶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都免不了对他喜欢,出了这事自然是对孩子更加同情。
  吕副团长点点头,就这样抱着孩子回家了。
  一个坚毅沉默的大人,一个在大人身上毫无所觉因父亲归来而快乐的天真孩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江舒瑶也只能在心底叹息一声,希望一切都往好的发展。
  但是真的能好吗?在对薛老师说的那番话里,哪些是谎言哪些会成真,江舒瑶都不知道。
  一九□□年新历一月二十八号,吕副团长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对外通知,老家下雪,薛老师走路不小心摔倒,脑袋磕在石头上,抢救无效去世了。
  懵懂天真的孩子放声大哭,不敢相信,哭喊着要妈妈。
  这一年,吕进十一岁,他成了没妈的孩子,而家里也因为母亲的去世,开始变得沉默压抑。
  之后,吕副团长申请转业,批准,很快收拾行礼带着孩子离开了部队,那一天郝援朝一家还去送别了他们,往日笑起来阳光的孩子笑容多了一丝阴霾,跟铁柱树根这两个朋友约着写信,道别。
  火车轰轰往前驶去,今日一别,再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而不久之后,又有新的住户搬进了空置的房子里,薛老师一家的痕迹在此渐渐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冷评体质,瑟瑟发抖~
  ——防盗,小可爱们替换后再买么么哒~
 
 
第84章 体罚
  一九□□年的春节江舒瑶依旧是在部队度过的,本来今年有打算趁着寒假带孩子回江家一趟, 正好有方芳表姐这个帮手, 四个孩子都大了些,但是因为敌特的事情又推迟了, 只能等到暑假或者下个寒假再回去,一九六六年她是不打算出部队的, 那个时候太过混乱,江舒瑶只想窝在部队里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这次敌特事件是她先发现的, 郝援朝参与其中, 两人都记了一笔功劳, 甚至她这先发现的人,后来审讯又出了力的人功劳比郝援朝更大,部队在敌特事件结束之后给她发了一等功的勋章, 批准她入党。
  这实在是个好消息,江舒瑶都很担心未来的十年动荡会波及到他们这个小家庭, 现在有了这样的功劳又能入党, 那真的是一道强劲的护身符。比起这个,因为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声张而没办法开会表彰她确实是不在意,有实际好处就成, 谁爱出风头啊,她还害怕出了这个风头万一不幸有漏网之鱼盯上她呢。
  闷声发大财,江舒瑶在这个年代就想明哲保身,其他都是虚的。
  言归正传,一九□□年的春节方芳表姐没有回家过年, 跟着江舒瑶他们一块儿过了,年前依旧是各种忙碌,到大年三十那天都在整治吃的,丰盛的菜肴摆满了餐桌,萍萍安安两小只也跟着上餐桌了。
  虚岁三岁的两小只这一年来成长得非常快,身高发育是一回事,小脑袋也跟着发育了,都有自己的小想法,在乳牙长得一半的时候就闹着要吃大人的食物了,啥都想试试,对这个世界好奇的很,还会有自己的想法,说话也越来越利索,一套一套的惹人发笑又惹人疼爱。
  婴儿床已经关不住这两只了,郝援朝又自己打了两张小床,离地面很矮,有栏杆的那种,让他们晚上自个儿睡觉,不可以跟大人睡,当然这个大人特指他跟江舒瑶,要是他们跟方芳表姐或者铁柱树根一块睡郝援朝是没意见的。
  然而有了自己想法的两小只没那么听话,他们就想跟着江舒瑶一块睡,每天泡完小脚丫子就直接蹦跶到江舒瑶他们床上,赖着不走,还会撒娇,脾气来了还和郝援朝互怼。
  “萍萍安安,你们俩有自己的小床,回自己的床上睡觉。”
  “不,我要跟瑶瑶碎。”萍萍扯着江舒瑶的胳膊不放手,白嫩嫩的小脸表情灵动。
  安安也抓着江舒瑶另一个胳膊不放,“跟娘睡。”他的普通话要比萍萍标准多了。
  “不行。”郝援朝摆出严肃脸,“你们三岁了不可以和大人一块睡了。”
  “我昨天还跟表姨碎。”萍萍毫不害怕反驳,她平时没少骑在郝援朝脖子上作威作福玩,一点都不怕他的严肃脸。
  “娘说我两岁。”安安在年纪上做文章。
  郝援朝听到这话蓦地想起当年树根那句‘二叔我是六岁的孩子’,眼皮跳了跳,这话咋听着这么糟心呢,真不愧是亲兄弟吗?
  不过,还是不行,道理讲不通就动手,郝援朝要使用‘暴力’把他们俩抱走。
  萍萍安安跟郝援朝斗智斗勇多了,看他这神色已经有了预料,萍萍一咕噜地站起身来,藕节小手臂插着腰,肥嘟嘟地小肚子挺起来,三头身站出了一米八气场,义正言辞,“聊好(老郝)你再不讲大梨(道理),抱我走,我就不梨你鸟!”
  安安抱紧江舒瑶的胳膊,“跟娘睡跟娘睡,爹你走,你寄己睡。”
  “对!你寄己碎!”
  郝援朝:……
  #要讲道理还是打孩子?#
  #不成孩子太皮太熊想揍人是咋回事?#
  #现在打包送人还来得及吗?#
  总之,和铁柱树根这两个乖巧的娃对比,萍萍安安这两只哪怕性格迥异,但是很多时候都让郝援朝觉得自己更年期、啊呸,是熊脾气要跟着起来啊,尤其是晚上睡觉他们妄想当电灯泡的时候!
  偏偏这个时候江舒瑶就一旁乐呵呵地看他们爷三个斗智斗勇,跟睡前小消遣似的。
  而在餐桌上,那也是要自己使筷子使勺子,常常把自己吃的满脸是饭包,还摔了好几次碗,幸好是专门做成木头的,不然家里多少碗都不够他们摔。
  今年春节也早早洗完澡了,冬天是没有‘游泳池’待遇的,小木盆就得了,遇到天气十分寒冷还会迅速给擦个身子了事,不过春节时候上天好像总是很给面子,气候都会变暖起来,洗澡可以仔细搓搓,就着艾草黄姜熬成的水从头到尾洗一遍,洗掉污秽和‘霉气’,换上新做的漂亮衣服美美地过春节。
  这么小的娃娃,都知道穿新衣服爱美了,还知道跟着哥哥们去串门说吉利话讨红包拿果子零食。他们俩是有记忆起就待在部队的,又被宠爱着,半点不知道怕生,哥哥们带着哪家都敢跟着去,看到见过或者熟悉的人萍萍还能似模似样地问好说句新年好。
  两个娃长大好皮肤又白又嫩,还吃的圆润润的,瞧着就养的好,大家都喜欢胖娃娃,还是穿的跟年画似的红艳艳,喜庆得很,别说嫂子,就是男人们看见了也欢喜,大方的就算不熟还给个压岁钱呢,当然就是瓜子果子也是收的最多的,早早地把江舒瑶给他们做的小布袋装满了,连口袋都被塞满了。
  但是萍萍安安后来都不高兴,因为有的嫂子见他们长得好爱摸他们的脸蛋,下手还没个注意,小孩子脸嫩,脸蛋都摸疼了,尤其是那力气大手又粗糙的嫂子,更是没个轻重,回来一看可把江舒瑶心疼坏了。
  “乖啊,下次我们去个几家就不去了。”平时两小只有江舒瑶和方芳表姐看着,江舒瑶在这方面又是个注意的,对方芳表姐也强调过的,就很少有人会摸孩子的脸蛋,偶尔摸一下也会注意力道。但是这过年时候人多眼杂的,一群孩子四处跑,也不知道跑到哪些人家去了,半点不讲究的,把孩子脸都摸红了。
  萍萍点头,“不去,不给摸,我几组(记住)了。”意思就是记住是谁摸她的脸,以后就不去了。
  安安却笑,把他的小布袋往江舒瑶手里塞,“给娘,好吃的,还有钱,买肉肉娘吃。”
  他跟过江舒瑶去买菜买糖,知道钱能买东西。
  江舒瑶被暖的不行,抱着他亲了口。
  萍萍看见了也把布袋子递过来要亲,左右脸颊被亲了一大口才高兴了,眼睛亮晶晶的,瑶瑶亲她可真美滋滋呀。
  不过亲完后安安却闹着要换衣服,他觉得口袋被塞满了零嘴不干净,身体不舒服。
  这小家伙的小洁癖真的是随时发作啊。
  玩闹了一个白天,晚上困得快,比平时休息的时间还早就上床了,不过因为要守夜,零点的时候会有鞭炮声,四处都是噼里啪啦太大声,江舒瑶怕他们吓到就让郝援朝搬了他们的小床到客厅来睡,大家伙儿也算是一块儿在一起守夜了。
  零点过后鞭炮声响起果然是吓醒了,好在江舒瑶他们都在早把人抱在怀里了,醒来后看见江舒瑶他们也不怕了,懵了好一会了眼神才清亮过来,没了睡意,问江舒瑶他们外面响的是什么,是打木仓吗?平时驴蛋他们就会扯这些打战的事,两小只常跟他们混第一反应都往这方面猜了。
  江舒瑶给解释了一遍,特别强调不能靠近这鞭炮也不能玩,不然会怎么样怎么样,让他们都记住了。这才问他们饿不饿,刚好吃点儿饺子汤圆再睡,当然,很可能是暂且睡不着了,看他们眼神是越来越清明,基本没睡意了。
  这边守夜都有吃饺子和汤圆的习俗,因为家里是吃咸口甜口的都有,两种都做了,掐着点下锅的,出来刚好赶上零点能出锅吃。
  饱腹不宜睡觉,也就是吃个意思。
  吃完后让早困了的铁柱树根先去睡,也没让方芳表姐陪,她看起来也困得很,就郝援朝和江舒瑶两个,一人抱一个娃哄哄,也当消消食,把他们哄睡了,这才去休息。
  自然,真正休息前还是胡闹了一通的,明儿不用上班也不用走亲戚见客,晚期完全不是问题——前提是睡前把门锁好别让两小只进来叫人。
  他们睡醒后见不到江舒瑶或者郝援朝都会跑到房里喊人的,这习惯郝援朝扭了好几次都没扭过来,只能多了睡前锁门的习惯,能不让两小只堵到被窝里时是光溜溜的,日子真的很艰难了。
  大年初一满地鞭炮,吸取了上一年春节的教训,铁柱和树根是不敢再玩鞭炮了,不管是担心炸伤人还是担心被发现后要加训吃素,他们都怂了怂了,栓子驴蛋咋找他们都不玩,还是做乖乖仔,陪弟弟妹妹玩儿。
  郝援朝见他们这么乖,反倒是自己挑了个安全的地方带他们玩了几次了,一边玩还一边给介绍玩鞭炮的注意事项一二三,顺便表扬他们一顿。
  可把铁柱树根给乐到了。
  当然,两小只还小是不敢让他们玩这个的,看见都不给看见,免得这两孩子不知道以为好玩傻傻跑去玩了,把自己手给炸到了咋办。还是等大一点再说,如今教他们知道鞭炮的危险性,要远离这危险才行,越是过年热闹时候,越是要把孩子看紧。
  这个道理有不少人明白,但是也有不少人不上心的。
  大年初三的时候,隔壁的陈保家跑了出去把小孩子点燃扔掉的鞭炮捡起来,在所有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被炸到了手,当场就嚎啕大哭了。
  这是址城军区继去年鞭炮伤人事件起,又一起鞭炮伤人事件,但是跟去年不一样,今年这事件是陈保家自己捡鞭炮伤到的,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诬赖不了别人,扔那个鞭炮的孩子也很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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