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国的快递也这么快,该多好?我特么10月10号下单了一条羽绒被,和我说至少11月4号才能来,我当时就翻了个白眼,对美国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随手签了个到,我看到这次出现的五个任务沉默了一下,决定先看一眼再根据内容决定要不要念给萨卡斯基听。
给任务目标送一朵花,这个可以,外面看看有没有,揪一朵好了。给任务目标一个飞吻……我尽力。
和任务目标撒一次娇……我这辈子除了对我妈好像没对别人撒娇过,真是个非常有实验性的任务。
和任务目标一起看星星(夜晚必然晴天),哦,这个可以有。最后一个是……
在我看来就像是烟花放到最美丽一样,任务也是越到最后越破廉耻。
对任务目标说,“你是想先吃面包,年糕,还是我”。
老子今天就摔了你这个破手机。
估计是我的表情变化太过于丰富,又或许是别的一些原因,我听到我身后有动静的时候刷得一下把我手机放在了口袋里面,回过头看着萨卡斯基露出了一个非常礼节性的笑容。
“萨卡斯基先生。”
每当我这么叫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萨卡斯基会稍微严肃一点,然后我看着他的表情,确定他能站起来的时候收回了笑脸,指向了山洞门口。
“昨天我的东西到了,请让我换衣服。”
“……”
他看着我,我盯着他想起来了什么,一脸装出来演技超差的恍然大悟,把我手机上的淘宝点开,确定是英文就给他送了过去:“随便买,昨天系统给了我十万贝利,不是我们的钱,随便花。”
“……”
“那么,您可以……”
我还没说完他就抓着我的手机走去了外面,僵硬地让我觉得他都要同手同脚了。
我看他去外面了立刻抓过那包内衣,粗暴地扯开之后迅速给自己换了一身贴身衣物,没把塑料袋扔了,而是放好扔进了我的小背包里面。
嗯,回头,洗一下吧。
我有些羞耻地把这个箱子放在了山洞的最里面,虽然这挺掩耳盗铃欲盖弥彰的,但至少能够让我觉得好过一点。
仔细想想这内衣还是配套的……嗯等等,我买了什么颜色来着?
刚刚穿上就忘记颜色的我也是够了。
自暴自弃地换好衣服我等着今天A8快递员给我送来的东西,把放在包里面的那把塑料小梳子拿出来随便扒拉一下头发,刚想看看自己今天的脸色才想起来我的手机丢给萨卡斯基了。
站起来稍微放重了一点脚步,我探头出去就看到萨卡斯基苦大仇深地盯着手机界面,听到我来的时候迅速按下锁屏按钮,玩得贼溜。
“买好了?”
“……”
行行行,当我没问。
我接过手机也没看他买了什么,点开自拍对着手机稍稍低下头用我的小梳子梳了一下头发。
被我拽下来七八根。
复杂地看着我的可怜的头发,我也没到发量少的时候,就是单纯有点心疼而已。
“好了,今天应该会运过来很多东西,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晕过去。”
我稍微打理好自己,照常扎了个低马尾才开口:“萨卡斯基,每天早上十点钟会有东西运过来。”
我不知道他明不明白我的意思,也不知道他懂不懂我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不过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出乎意料地没有问我这方面的东西,而是问了我另外一个。
“你今天的日常任务是什么。”
“闭嘴!”
我直接顶了过去,目光有点凶狠:“我要洗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带着一点壮烈……卧槽你还壮烈了?壮烈的明明是我好么!这什么羞耻的人.妻play啊!什么你是要吃面包年糕还是我,还不如让我去说萨卡斯基你是想先杀A8还是A8还是A8
【太太,太太你不要这个样子!】
……你这知道么A8,这句话让我想到了“太太,太太请你不要这样太太”。
反正就是人.妻的play,呵。
我双眼放空跟着萨卡斯基来到小溪边上,确定是最下游的位置之后直接把马尾给散了一脑袋扎了进去。冰凉的水拂过我的脸,头皮都浸透了溪水让我瞬间有了一种醍醐灌顶的清凉感。
爽啊,我也不管在不在发烧了,物理降温赛高!
我水性很好,肺活量也挺不错的,在水里呼噜呼噜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抬起头,刚刚伸手想要抹一把脸就感觉到手里被放了一条毛巾。
谢……谢了。
我先擦了一下眼睛让自己能睁开,抹了一把脸之后胡乱地揉了揉已经湿了的头发当洗个头。精致起来我很精致,糙起来姬友和我说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糙的。
毕竟我是和她说“我去洗个头”然后十分钟就“我回来啦”的人。
A8,我体温怎么样?
【……太太,你是所有发烧生病的太太里面,恢复最快的那个。】
没办法,经验比较多,不好意思。
不过……所有生病发烧的太太?
【啊那个,我去给太太送货!】
A8跑了,不过它说漏了一嘴让我多了点凝重的态度。不管如何一下子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在极度恐惧,担忧,以及水土不服的情况下生病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我这种人虽然小时候生病很多但是好歹有个底子在,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但是其他人……
小萤还小呢,生病了怎么办?晴天江湖小猪笋干阿今还有岁呢?我信任大家,但是这种生病的事情可大可小,在这种陌生环境下甚至于可以说生病都算得上是生死劫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头发湿漉漉的,索性用毛巾垫在脖子下面看着萨卡斯基开口:“我得到了一点情报。”
“现在能说了?”
“A8跑了,我觉得它是说漏嘴,又说给我去送货。根据我的一点不知道正不正确的推断,系统是可以隔绝掉你口中那个敌人死前所设下的屏蔽状态的。不过这个时间估计也很短,大概也就是那一刻,你和我之前说的那一刻。”
报信鸟把东西送到,然后瞬间消失的那个刹那,就是壁垒被打破的时候。
“虽然很短,不过抓紧时间应该还是可以把消息送出去。但是每天只有一次机会,就在上午十点。”
我看着陷入思考状态的萨卡斯基,时时刻刻注意我手机上面的消息提醒。至今为止它没有给我警告,A8也没有跳出来,说明就是默认了我钻空子的举动。
“这是我的电话虫。”
果然。
我看着那只在他手里显得有些太小巧的电话虫,然后他又把电话虫给收了回去,抬脚继续往前走:“如果不行呢?”
“首先第一点,系统不可能发放无法完成的任务。”
我跟在他身后往前走,观察周围情况的同时脑袋迅速开始思考了起来:“既然要求我一个月内抵达马林梵多,那么肯定是可以做到的。”
“嗯。”
“就算我们……你无法提前传递信息,这个屏蔽想必也有一个限度。而萨卡斯基先生身为中将,应该是海军不可或缺的战力。为了战力以及同样您身上所知晓的一些消息和情报,海军必定将会对您进行救援。既然如此,等待也好,主动出击也罢,我们获救也是必然的。”
我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他,在这一刻我很冷静。我不会为了多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而不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就像是曾经我暑假里被我爹拉去实习,正好公司要搬新大楼,我尽可能地用我的力量把能搬的东西都搬了过去。回家吃饭说起这个的时候我妈说我不要那么卖力,我当时放下碗筷,看着她觉得有点奇怪。
“不管我是不是正式员工,既然这是我的工作,难道我就不应该把它做到最好么?”
“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之前教导我能帮的就帮一把,难道把‘能帮的帮一把’换到工作场合,就变成了‘只干自己的就好’?”
“而且,我是实习生,一个月就跑了,这个时候不做,什么时候做?”
也或许,是我太守序了吧。
我抿了抿嘴,看着他回头看我没说什么,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想不想知道我的日常是什么,萨卡斯基?”
“你之前没说。”
“因为确实不怎么好说。”
我瞥了眼旁边,正好看到有朵红色的小野花。跑过去摘下来之后我回想了五个任务,决定来一个日常二连杀。
“萨卡斯基。”
我喊了他一声,感觉脸突然之间爆红。不过没事,忍住,秋华你可以的,你的脸皮如城墙拐弯!
声音里面提高了一点糖度,有意放柔了声线,尾音里带上了属于吴语的软糯和甜腻。我似乎下意识地用了我的家乡方言,对着他递上了我手里的花。
“这是我给你摘的,侬要不要的啦?”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今天也没有泡到波鲁萨利诺呢的地雷,么么哒,祝你今天能泡到老爷子w
我的羽绒被到现在还没来,要等整整一个月,你们是不是现成地去杀鸭子拔毛给我做出来羽绒被的啊!
除了我家人和我家亲亲好姬友,我还没和别人撒过娇……不仅仅是萨卡斯基,我的底线也是在一步一步往后退啊岂可修!
☆、优秀
我现在整个脸是炸开来的烫,不同于之前的发烧,是真的烫。
手半举着花,我扭过去不看萨卡斯基的表情,感觉真的是很羞耻了。要知道身为一个暴躁老哥,我这辈子没和家人以外的人撒过娇,现在一下子让我做这个真的是……
我们家这儿的方言说着让听不懂的人觉得温柔软糯,甚至还说我们吵架好听,殊不知吴语吵架起来同样也是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彪悍。当然,软起来是真的软,撒娇用这个稍微改改口音让别人普通话也能听得懂,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就比如说我家,只要用方言撒娇,那叫一个无往不利。哪怕是我弟,我表弟,和我姑姑也就是他妈说“让我再玩一会好不啦”,我姑姑再虎妈也会温柔地说“不行,写作业去”。
……额,好像没啥用。
萨卡斯基看着我,接下了那朵花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手里的温度,随即而来的则是他很淡定的一句“日常?”
是,是日常,我特么谢谢你。
少女心?哈?这个钢铁直男有个P少女心!
我瞬间复活,看着他甚至于还有点跃跃欲试:“还有个飞吻,要不我也一起做了?”
他盯着我,很浅地点了点头,我立刻抛了个飞吻,然后扭头往前走的速度都快要是小跑了。
不行,就算是知道任务,我还是,还是很害羞啊!
没注意到萨卡斯基同样红了的耳朵,我一门心思朝着海滩走了过去。昨天那块我用来心机一把的礁石乖乖蹲在那边,我依旧坐了上去,盯着海面开始放空我的大脑。不过说实话,只有第三天,我却好像已经很习惯旁边会多一个人坐下来了。
就好像本来就是这样的一样。
我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八点四十,晒着早上的阳光,呼吸着海边的空气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起来。
“自从我去了美国,就没八点前起过床。到这里好了,天天早睡早起。”
萨卡斯基没反驳我“你就来了这儿三天”,我也没当一回事,就认为我已经在这个世界很久好了:“还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在晚上看星星,还有一个是……”
我消音。
萨卡斯基也没追问,静了一会儿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第一天你没完成的那个任务是什么。”
第一天啊,哦,就惩罚那天没完成的。
我好好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啊,好像是要和你拥抱一次。”
那是我故意没做的,不过如果那句你想吃面包,年糕还是我……我没敢说,毕竟我觉得惩罚如果还是窒息感的话,那么再来一个小时也没差。
反正知道惩罚内容之后就不会很焦虑了。
“那你这个不想和我说的任务是什么?”
“你听完别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只要记住一切都是A8的错就行。”
我原本是头靠在膝盖上看他的,想到这句话脸立刻转了180度,看向了另外一侧的海岸。这句话很羞耻,不过我回想了一下当年还在玩剑三切磋输掉的时候,亲友们有起哄过让我唱威风堂堂最前面那段喘。我当场开了伴奏,那段著名的喘息被我唱得那叫一个音准模范,就差运用美声让那几声“啊”音节完美实现音阶爬升。
所有亲友听完都说自己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正直感,顺带着徘徊在艺术殿堂还好像上完了一堂乐理课。
这么一想,说出这句话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了。
“你是想要吃面包,还是年糕,还是我。”
我义正言辞,浑身散发着社会主义的光芒,整个人宛若一道标杆,铿锵有力地宛若新世纪正能量。就算这,也抵挡不住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莫名的沉默,以及海鸥在天上飞了两圈发出和嘲讽一样的嘎嘎声。
沉默,沉默是早上的荒岛。
过了一会儿,我才鼓起勇气一秒一度地转过头,看着他瞬间把两个帽子都套上去的样子眼神死:“别这么嫌弃好么?”
“你这句话让我觉得你下一秒就会牺牲,就像是在说出征之前的遗愿一样。”
“……”
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是会幽默的,萨卡斯基。
坐在海滩的石头上面晒着阳光让我有些昏昏沉沉的,为了防止错过我打开手机定了个9点50的闹钟。看着萨卡斯基好像受伤也没那么眼中,确认他这条手臂没受伤索性就把手机递给他,靠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个哈欠:“所以我完成任务啦,就差晚上看星星,再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