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当时高中暑假的时候去北京参加了一个夏令营,一个宿舍就我和另外一个妹子宁波人,过了两天给我爹打电话,我爹脱口而出“你怎么一口东北话,不行,讲方言。”
我老老实实讲家乡话,挂了之后我室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你和你爸爸讲的是日语么?”
我:……
想到这个我就笑了出来:“很好玩吧,这么算算我一个人会那么多种语言呢。”
他在我身边坐着,我能够感觉到好像一下子变得暖和了起来。瞬间我整个人就舒服了许多,羽绒服也不用裹得那么紧,索性就把帽子重新放了下来。
他又坐在我旁边,给我挡风了。
“我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以前很多人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可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灵魂,这么一想还有9998个人和我一样,安心了。”
“我的同伴好友们都很可爱,都比我要好多了,不会想太多,有趣,可爱,聪慧。怎么突然好想说‘这里的人超有趣的,我超喜欢这里’。也确实,我超喜欢和她们在一起。”
“你……”
“我喜欢你。”
我突然开口,也不知道是晕晕沉沉的脑袋还是觉得这个时候不说就没更好的机会了,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谋划已久,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以后不会变了,我只喜欢你。”
“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也不会再喜欢上别的角色。我很懒,变心太累了,就只喜欢你好了。”
我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因为我只看他的眼睛。不敢去乱看,又不敢去想他的回应,闭上眼睛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往前一冲。
他好像没有躲,反而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扶住我的样子。当然我知道我没有晕过去的感觉,就是……
嗯,我很心机的,闭上眼睛好像是要晕过去,实则早就测算好线路,也不知道是精准还是真的上天保佑,我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好像擦过了他的嘴角。
都说了,我很会谋划,很有心机的。
【太太,太太你振作一点!啊啊啊天啊,我,我去给主系统打报告!呜呜呜太太你别死。】
烦死了,A8,我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打出GG。
不过现在嘛,让我再睡一会儿。
那个人抱着我,那个人给我挡风,那个人虽然僵硬,但还是没有推开我。
所以说,我最喜欢你了啊。
萨卡斯基。
作者有话要说: 吴语版的《长恨歌》是流浪的蛙蛙唱的,跟着哼了一遍……不得不说我们这边出了五六里地口音就不一样,我有些词发音和他不一样,不过大致还是相同的,有兴趣的大家可以听一下,很优美。
把之后一章的话提前放到作话里说了吧,我把我这辈子所有的心机,都放在赤犬身上了,请叫我心机狗【你等下
☆、狡猾
我现在觉得自己又冷又热,想要挣扎,却莫名动弹不得。
吹了一个晚上的冷风没有让我当场倒下而是延时发作这种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太过分了啊。
按照我多年生病的经验,我很肯定我发烧了。
手脚冰凉,头晕目眩,喉咙疼痛,还是熟悉地配方,还是熟悉地味道。如果是在公寓里的话,我估计都能闭着眼睛把药翻出来吞下去。
“不要动。”
不过现在比公寓里好多了,还有人陪着我呢。
我慢慢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大脑逐渐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彻底“醒”过来,眼睛都没睁开,第一句话就是“报信鸟到了么”。
“……到了。”
“怎么样,能送信回去么?”
“到达的那一刻报信鸟瞬间消失,你的手机上面弹出来一个‘您的物品已经抵达’的消息,只有确认没有别的。点下去之后依旧通讯屏蔽。”
还真是够绝的。
我努力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人抱着的样子。半坐半靠在萨卡斯基的怀里,视线所及的范围还有点熟悉。
不是在海边,应该是回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山洞里。
我沉默了一会儿,僵硬着想要把手伸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和被困了一样,抱在我的羽绒服里面严实地都都快和蚕茧一样了。带着一点绝望抬起头,我就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我靠,我生病你不用这么绝吧?为了让我老实点直接就把我给捆了?
“你的药和你的东西一起寄过来,不过我看不明白。”
可能是我谴责的目光太过于强烈,萨卡斯基僵硬了一下直接把我放到一边,帮我把捆着我的草绳给解开:“你睡了很久,现在是下午三点。”
“明白了,多谢。”
我好像出了一身汗,看来睡觉之前三瓶子水灌下去还是很有用的,很明显我整个人好像清爽了很多。挣扎着把手伸出来,我看到我身上这件白色衬衫都快要湿了。
……我好像只买了胖次和bra,忘记买衣服了。
算了,将就一下。
我的几个快递都好像被开了,胖次和bra的那个拆到一半……
嗯,值得深思。
把放毛巾肥皂牙刷牙膏套装的快递盒拉开,我也懒得洗了,先用毛巾抹了一下脸好歹把我一脸油给去了。萨卡斯基给我递过来了药盒,我拆了一颗泰诺放在手里,戳了一下萨卡斯基声音还是有点哑:“水瓶能给我喝一口水么?”
“可以。”
他把水瓶递给我,我摸了一下瓶壁,满满一瓶水,还是烫的。
把药给吞下去,仰起头再给自己灌了半瓶子水我感觉喉咙总算是舒服了一点。他依旧是扭过头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说了一句“别睁开眼睛啊”,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索性把喝剩下的一点水倒在毛巾上稍稍打湿,把衬衫脱了擦了一下身体。清理工作做完我嫌弃我这件衬衫,索性就套上了我早上就没穿过的鸡心领背心,再在外面套上羽绒服。
“你可以转过头了,我的手机在你这儿?”
我把衬衫叠好羽绒服拉链拉好,把手机拿过来的时候发现今天日常已经非常完美地全部完成,全部点了领取之后居然还有神秘大礼。
A8到现在还没来和我瞎BB,我想到我晕过去之前它的声音,本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点开这个“神秘大礼”。
【淘——宝试用期结束,正式试用期开始,请太太好好使用。呜呜呜太太你真是吓死我了,如果这样了我怎么去面对其他太太,怎么去面对其他AI。】
感情还是个试用期,那我下单的这些药怎么来的?
【因为太太的情况太糟糕了我就直接和太太之前买的胖次牙膏啥的一起把药给快递过来了QAQ,太太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也不要这么伤害自己……】
谁伤害谁了?
【……太太对不起。】
没继续搭理A8,我扫了一眼淘宝上面最便宜最简单的白色绵T恤买了两三件,裤子买了两三条,还有毯子什么的,收货地点都是自动跳出来的“???”。
送货的还不是A8,为了不让我们俩和外面联系,真是绝了。
“萨卡斯基,你有什么要买的么?”
“……没有。”
哦,我买了XXXL的T恤,长短袖都有,到时候你别和我借着穿。
一口气把能买的全买了,我抓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看着它变成了一个馒头,啃完又变了两三个面包馒头放在了旁边一张绿色的叶子上:“睡眠是最好的恢复剂,我接下来会继续睡,不好意思萨卡斯基没法和你去探索这个荒岛了。我买的药很有效果,没那么容易死,以及如果可以请你帮我再带一瓶水。”
山洞里温度很舒服,很暖和,熔岩点缀在其中,光线明明暗暗地都让我觉得有种在家的感觉。地板上硬了一点也没什么,将就着睡吧。
又不是没睡硬板床。
我下意识地把自己蜷缩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蜷缩成了个团子,没两秒钟就睡过去了。
泰诺真有用。
·
很安静,或者说,这种安静是故意的。
除了外面的风声,就只有一个稍微有些鼻音的呼吸声。萨卡斯基凝视着在地上自己用熔岩果实创造出来的熔岩,看着在一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的女人,把她给自己的那个小药瓶拿了出来。
褐色的粉末,非常优秀的止血效果,气味有些刺鼻,不过真的非常有效。
家用,还是军用?
她说她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再想到之前她朝着自己扑过来……
暗了暗眼神,萨卡斯基知道这个女人很狡猾,非常狡猾。
一步一步仿佛走得随意,却又不断地开始试探自己的底线。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有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直接横插一脚,也不知道是她的判断能力还是别的什么,总是会在自己的底线之前停下来,然后看着自己,逼自己再往后退一步。
这个女人……
秋华。
想到她那理所当然“因为你是军人”所表现出来的信任感,以及后来被“惩罚”窒息却又带着嘲讽的表情,萨卡斯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很强大,并不是如她所言的那么平常而没用。
哪怕在最开始自己想要她死的那一刻,她也依旧是笑着的。
手腕稍稍动作了一下,萨卡斯基抬起头就能看到她留在叶子上的食物。和big mom海贼团里长面包近乎一致的果实能力,却和他又有所不一样只能通过接触石块。至于那个手机……
不要看我的照片和那个W的红色图标,别的随便你。
她是不是太坦诚,也太信任自己了?
看到W图标旁边的那个写着备忘录的东西,萨卡斯基索性点了开来。虽然看不懂大概的意思,但是一些词语他稍微猜测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理解的。
划到最下面最早的那条上面写的应该是一大堆日用品,他还看到了衣服,茶之类的汉字,点开来上面的时间——
2016年。
2016年?
一个一个点上去,其中有一串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写着的是e-mail。往上滑则是很明显有一个女孩子的地址,地名却完全没有见过。
最上面的第二个,点开来是2018年,日期8月16日,上面写着八个字。
这个日子是他的生日。
第一条则是2018年8月19日,开头的两个字应该是一个名字,好像是一个宁和不认识的一个文字组成。名字大部分都是两个字符,内容很长,他确认过应该是最长的一条备忘录。
中间应该穿插着和不知名的人的对话,让他有点难以理解的是里面好像还有资料,虽然不明白但是21明显是年龄172明显是身高。两条资料,经过对比之后唯一相同的是两个字。
有点难懂。
划到最后依旧是密密麻麻的,但至少他看懂了三个数字。
60,70,50。
是年龄,还是别的东西?2018年如果是她的时间的话,那么她来自五百多年之后么。
五百年,喜欢上一个五百年前的人?
萨卡斯基嗤笑一声,把手机按下那个“锁屏”之后放在了一边。他不认为这个女人是喜欢自己的,但是那个时候的眼神却不得不让他相信这一点。
样子难看,却又莫名好像很执着,眼睛……
那个染过头发因此发色半棕半黑的女人躺在地上,偶尔似乎因为不适颤抖一下。嘴里稍微嘟哝着什么,他听不清楚。
只是认识了一天,偏偏好像感觉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个自称秋华的女人躺在地上似乎蜷缩得更厉害了一点,整个人开始颤抖,牙齿也似乎开始打战了起来。
看着她去死,还是看着她这么表现出无谓的自尊?
不过,这个算自尊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昨天凌晨的时候她坚决地对着自己摆手,就像是不愿意给人看见伤口的野兽一样匍匐着前进,去到自己视线无法看到的地方,却不知道艰难而又痛苦的呼吸声太过于响亮,哪怕平复下来也让他能够从声音中判断她的状态。
掩耳盗铃,无趣的女人。
山洞口的风逐渐开始变得强烈起来,她偏偏靠着洞口一无所知。脸色难看得要命,看起来狼狈又莫名倔强。
半站起来把人抱起来,这个女人出乎意料地有点轻,仔细看她的脸的话,能够看到她眼睛上的刀痕。
从眼角到眼尾,两只眼睛都有。
谜团没有减少,反而变多了。如果有刀痕的话,她是调整过眼睛,变换过外貌么?
被抱起来的时候她好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马上又睡了过去,只不过朝着自己的方向靠了一点。
算了。
和之前在海边一样僵硬地坐下,给她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左手将熔岩在洞口围上一圈防止雨水和寒风进入。做完这个动作萨卡斯基在半空中停下手,有些挫败地看向了已经在自己怀里靠着睡着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她真的太狡猾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今天也没有泡到波鲁萨利诺呢的地雷,感觉到你对老爷子的怨念了哈哈哈哈哈
手机已经调成英文了所以萨卡斯基看得懂图标和提示,稍微切了一下狗子【等等】的视角。心机在哪里呢,心机的话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开始了,只不过我自己都没注意,只是下意识地去做。然后综合起来等我意识到了,就开始,咳咳,利用之前的表现来刷好感度【喂
刀疤和备忘录的事情……下章说,下章说
☆、唠叨
我睡得不安稳,很不安稳。
中间睡到一半的时候我好像被人抱起来了,让我瞬间想到小学时候我爹把我抱起来回到房间的样子。那会他还当我不知道,实际上一把我抱起来我的就醒了。
说真的,我没见过这种爹——肯定是亲生的。从小到大那些破事儿也就算了,能当着客人的面骂我不淑女动作太大吃饭不规矩的爹绝对就他一个。那天把我抱回我房间的时候我只觉得我脖子被他卡得死死的头都要断了,腿还晃荡着,总觉得下一秒就立马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