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任们重生了——凤久安
时间:2019-02-09 11:24:33

  言泽憋着气超过了梅检半个身子:“反正我比你跑得快。”
  梅检:“……”
  他想追,但是追不上。
  第八圈的时候, 两旁的加油声再次响起,有勇士已经开始冲刺了。
  连续被身材魁梧的几个运动型男生超过后,梅检倍感屈辱。
  他咬牙提劲,仍然抬不动腿。
  言泽仰着头,闭着眼睛在跑。
  第九圈的时候,七班的啦啦队就位了。
  老蔡带着几个女生过来加油鼓劲,老蔡甚至亲身上阵,跟着他俩跑了起来:“快结束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言泽睁开眼睛,汗滴下来,脸上又黏又痒,他却没力气抬胳膊擦。
  “我……感觉,在吞……吞碳……”言泽说,“好烧。”
  梅检咬牙,追上他,又领先了他半步。
  谢汀雪站到了终点线那边,也随着啦啦队喊了起来。
  言泽:“我说你……怎么突然要超过我……”
  言泽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拼了!”
  阻力就像一面墙,言泽闭上眼,唱了起来:“猛听得旌鼓响画角声震——”
  他唱的是戏腔,他妈妈最喜欢的一段。
  一开口,两旁学生俱是一震。
  “卧槽谁在唱戏??”
  “刚刚是我听错了吗?”
  “言泽在唱什么?”
  老蔡哈哈大笑起来:“好!拿出士气!!快啊!!”
  第十圈了。
  言泽一边唱着戏腔,一边闭眼冲刺。
  “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属他——人!”
  他超过了梅检,且一口气超过了前面的男生。
  言泽腿迈开来,热气腾腾从谢汀雪眼前冲过。
  梅检精神一振,咬牙切齿,狠狠道:“神、经、病!”
  言泽犯起了病,所有学生的目光追随着他,跑起了最后两圈。
  梅检很想大吼一声追上,但他放不开,成人的矜持让他羞于和那些热血男生一样,鼻涕一把泪一把,大吼着冲刺。
  他们脸色都很难看的,太狼狈了……他不想这样子。
  言泽离他越来越远。
  梅检经过谢汀雪时,谢汀雪目光担忧,双手紧紧握着拳暗暗为他捏把汗。
  “加油啊。”她小声说。
  身后有个男生大吼着也超过了他。
  梅检闭上眼睛,开始念叨:“我才十七,我才十七,我才十七,我还是个孩子……”
  两旁学生窃窃私语道:“七班的这个男生在说什么?”
  “看把人累的……”
  “能跑五千米的都是狠人……”
  梅检忽然睁开眼,脸通红,大吼一声:“冲啊!”
  之后,他像个愣头小子一样,一路吼着追了过去。
  言泽累的脸发白,依然唱着:“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
  梅检呼啸而过,不停大喊:“啊啊啊!!!”
  老蔡笑得前仰后合,非常不给面子。
  言泽:“快与我把戎装端整,抱帅印到校场指挥三军……”
  唱完,言泽就像充满了电,呔了一声,紧追过去。
  两个男生在最后一圈半开始对掐,你追我赶,超过了前面许多快要累瘫的选手。
  那些选手像看妖怪一样看着他俩。
  言泽:“杀杀杀!!”
  梅检:“啊啊啊!!”
  老蔡笑得肚子疼,七班男生女生们喊的喉咙都要破了,赛场上热闹了起来。
  最后一圈时,重点线掐表的体育老师说:“俩傻子,到最后了,慢点!!这是哪班的?来几个人照顾着!”
  颜亚茹拉着几个女生去了终点线前,谢汀雪走了半步,又停了下来,站在原地。
  到最后了,言泽衬衣几乎湿透,梅检在后面紧紧跟着,打算重点再超他一次。
  颜亚茹带着女生拿着毛巾和水准备围上去。
  言泽:“都给我闪开!!”
  他拿出六亲不认的凶煞脸,大吼着让她们散开。
  梅检起速了。
  谢汀雪眼睛瞪圆了,一动不动看着。
  梅检:“啊啊啊!!”
  言泽也:“啊啊啊!!”
  两个人奔过了终点线,终于减了速。
  女生们围了过去。
  言泽继续走着,挥手道:“闪开,不用扶。”
  老蔡:“扶住他扶住他,诶诶!!梅检!扶住梅检扶住梅检!”
  言泽站如青松,愉快大笑:“哈哈,老子没倒!!”
  他精疲力尽,但仍然回头,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嘲笑了一下对手:“事实证明,我比你……强。”
  起码比他持久!!
  言泽心满意足,慢慢走着,走着走着,心里骂了起来。
  冷酷无情的老婆也不来扶他,也不来问他,太寒心了。
  颜亚茹她们都去照顾冲线后大字型瘫在地上的梅检了,言泽一个人显得有点凄凉。
  他走了半圈后,实在迈不动腿了,忍不住骂道:“冯飞这没良心的也不来,疼死我了……”
  他的腿现在就像被替换成了两根钢叉,每走一步,就刺的他屁股疼。
  言泽停下来,撑着腿喘息,再睁开眼,看见眼前一双大红色的女式小皮鞋。
  言泽笑了,他说:“一直都想跟你说,你妈看衣服的眼光真的很糟糕……你看把你打扮成什么样,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这么老气的鞋……”
  谢汀雪忍住把水浇到他头上让他冷静冷静的冲动,把水递了过去:“慢点喝。”
  言泽起身,颇是无赖地想装昏抱住她,但谢汀雪跟有读心术一样,冷着脸向后退了一步。
  谢汀雪没有管梅检,而是过来给他送水,言泽心中得意,嘴上也不忘问:“怎么不去关照你的梅老师?”
  谢汀雪说:“女生太多,不想去。看你没人管,不放心。”
  言泽捂着心脏,眉开眼笑:“我就知道让她们起开是管用的!”
  以前拍过的言情剧,男主参加运动会得名次后,女生一拥而上,女主就会在旁边跟个小白菜似的孤零零吃醋。
  所以,吸取剧本经验的言泽,选择了第一时间吼开女生,留出给谢汀雪独自接近他的机会。
  看来成功了!
  “体育老师说你们不能停下站着,必须走。”
  言泽赖皮道:“那你扶我。”
  谢汀雪翻了个白眼:“你想都别想。”
  冯飞喊着他名字也飞来了。
  “哥,我扶我扶!”他说完架着言泽就走,在操场中央散步。
  “十分钟后跳绳,你还行吗?”冯飞说。
  言泽:“真男人永远不会说不行。”
  冯飞想多了,冯飞笑喷了。
  他这么一笑,言泽就知道他刚刚哪去了。
  “你又抽烟去了?你就不怕得癌死吗?”
  “少咒我,我爷爷八十了,每天一包烟也没事。”
  “你爷爷才几个!”言泽道,“给我戒了。”
  “狠人。”冯飞竖起大拇哥,“戒什么都行,游戏跟烟,你想都别想!”
  谢汀雪默默加快脚步,去了南角准备跳绳。
  言泽勾着冯飞,悄声问:“你有没有觉得,我跟梅检,谢汀雪最关心的还是我?”
  冯飞:“……你从哪看出来的?”
  言泽:“她都没去管梅检,直接来给我送水。”
  冯飞说:“谢同学正义感强,关心同学就是顺手的事……”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冯飞捡言泽喜欢听的说:“对,您老人家是她最关心的人,梅检算什么呀,对吧!”
  “七班的,集体跳绳项目,来报人数!”
  言泽高举着手,一瘸一拐走了过去。
  体育老师:“五千米这位同学,你不要跳了。”
  言泽见谢汀雪排好了队,心中实在不想放弃这个能跟她一起参加的游戏,不怕死道:“我积极参与!”
  体育老师:“你们班摇绳子的那个缺一个,你要还有力气,你来摇绳子。”
  言泽:“好嘞,这也行!”
  “来,数人数!”陈畅开始挨个数人头,“三十七……三十八……”
  “老师,三十九个。”
  老蔡道:“还有谁会跳,快点的,凑个整!哎呀,咱班人都去哪了?!剩下的学生呢?”
  言泽扫了一圈,见刚刚啦啦队的女生都在,连颜亚茹都在,但却不见梅检。
  言泽问:“大飞,你梅老师呢?”
  冯飞:“我不知道啊,我刚来。”
  许璐举手说道:“老师,差那个是梅检,他之前没报五千米,报的是这个项目。”
  老蔡:“怪不得缺一个,算了,找别的学生凑个整,叫他来也没用,刚跑完五千……”
  谢汀雪眼皮一跳,问颜亚茹:“梅检哪去了?”
  颜亚茹说:“去厕所吐了吧……”
  “有人跟他一起吗?”
  颜亚茹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扬声道:“哇,你这么关心他啊?不正常啊~”
  谢汀雪喃喃道:“我只是……心慌。”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运动会并没有圆满结束。
  跳完绳, 班主任们去参加拔河比赛,赛前, 老蔡叫住言泽:“你来, 你别跑出我的视线, 今晚乖乖回班上自习, 不要在外面瞎逛听见了没?”
  言泽笑道:“老班你是想抓典型吗?”
  老蔡说:“跟外校那群不学习的拉开点距离, 有女生都说了,外校有人盯着你。”
  言泽懵了会儿。
  老蔡语重心长道:“别给我找事啊, 听见没?”
  老蔡说完,带着言泽去拔河, 然而赛事正激烈时, 有学生跑来叫:“七班班主任, 校长找,你们班男生跟外校学生在男厕所打起来了……”
  这一届运动会是一中建校史上第一个没有结束仪式的运动会, 原因很简单, 现任教育局局长家的儿子, 被一群体校和社会无业人士堵在厕所里打了。
  周六的家长会,七班也没有照常开。
  老蔡和教导主任带着东西去医院看望, 梅检妈情绪还算稳定,三分钟表示感谢, 三分钟表达对老蔡工作失职的不满, 三十分钟表达对那群不务正业的体校学生的强烈谴责!
  言泽也找去了,他听说梅检住院,又听学生说梅检这次受伤严重, 连忙来探望,结果进了门,发现梅检也就磕破了皮。
  “……你这算哪门子严重?”
  梅检啃着苹果,问他:“小雪呢?”
  “你家。”言泽说,“她这周没去我那里……没心情。你又不跟人说你伤得如何,她现在愧疚死了。”
  梅检说:“不关她事。”
  言泽:“她听许璐说那群体校生要找我麻烦,但她见我一直也没出去,就只跟老蔡说了声,老蔡估计也没当回事,就提醒我规矩点来着……谁能想这群臭小子还搞连坐制。”
  梅检说:“我不擅长跟这群人对话,他们不会思考,就会使用暴力。”
  言泽反坐凳子,问道:“看你这样子,没吃亏,往严重了说,是你妈的意思吧?”
  “我觉得这样也行。”梅检嘴角一勾,说道,“往严重了说,他们才能重视体校的这个问题。体校再发展下去,估计就是混混集中营。我爸这次挺生气的,最轻也是开除学籍,教育局那边也该找人好好给那群小傻子上课了。”
  言泽笑道:“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小傻逼,不用这么文明。咋样?挨了几下?”
  “我揍回去了。”梅检说。
  “吹吧你就。”言泽说,“你这没经验的,就是被按着脑袋揍的,你放心,我不会跟汀雪说你有多狼狈……”
  “你别提。”梅检正经道,“她很怕暴力……她爸每次找上门来,她整个人都是僵的。”
  梅检做了个动作,手放在胸前:“就像这样,她肢体是僵硬的。你有跟她吵过架吗?”
  “没。”言泽说,“老子都是哄的。我爸妈没教过我跟女孩子吵架。”
  “切。”梅检也学会这种语气了,他道,“我就跟她吵过一次,因为刷碗的事……小事,但她当时突然歇斯底里的,僵在那里一边哭一边跟我吵。后来吵完,她跟我说她害怕……连带冲突都害怕,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会这么发泄……所以你别说了,她听见打架两个字都会刺儿。”
  言泽沉默了好半晌,忽然说:“特奇怪,这话被你说出来,我觉得特奇怪……”
  “所以我才说,她不会看上你这个打架出名的校园一霸。”梅检道,“你有幸跟她到谈婚论嫁那个阶段,那是因为她那时候没见过你打架,看见的就是成年后人模狗样的你,卖大暖男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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