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郡王知晓并不是真的请自己喝茶,“太子爷的茶自然是好茶,不知道太子爷找臣有何吩咐?”只能自个主动开口问。
“孤今儿难得微服私访,就是想跟宗亲们叙叙旧,要说事呢?还真有,有些想法孤拿不准主意想问问你!”
“太子爷请说!”蕰端恭敬道。
“孤前几日听到叔公说有些人家里奴才妻妾仗着主家丈夫位高权重仗势欺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说要是有天孤遇见这样的人,你说孤应该怎么办?”婉蓉笑笑道。
蕰端警觉的看着太子爷,不停的思索里面的深意,“请太子爷明示!”
“明示什么?孤只是没出来之前听说而已,这出来以后也没见着,所以感到奇怪!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再说就看何柱儿跟这些侍卫,谁那么没眼力呢?”可惜就是有人有!
蕰端一想也是,是个聪明的都知道他身份不凡,不明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也就当太子爷只是纯粹的好奇,“回太子爷的话,索相所说的只是个别情况,宗室以及大部分八旗子弟都很优秀,太子爷勿信!”蕰端给所有八旗子弟讨了个好。
“哦?也是,哪家没个歹笋?你说如果有天孤真遇见了这样的歹笋,你说孤该怎么做呢?这京城里随便拉一个都能跟孤八竿子打的着,这要是不管,孤的颜面何存?皇阿玛的颜面何存?要是孤按规矩办事,也怕皇阿玛怪罪孤不念旧情,也怕那些人以为孤薄情!”婉蓉煞是烦恼。
原来太子爷是拿不定方寸来问自己?为何不去问索额图呢?“太子爷何不请问索相?想必索相一定会尽心解惑。”不明之前还是不要妄下断言。
“叔公的意思很简单孤贵为太子,谁敢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无需顾念旧情,可孤觉得这样有些不近人情,才想听听不同意见,可也不好问权臣。”婉蓉岂会让他逃脱?
蕰端秒懂,太子爷这是要吸取不同意见,这对他们大大的有利,索额图维护了自己跟太子的利益,却不管他们的死活,他可不能让太子爷这样做,“太子爷的想法很对,索相所说有些偏激,法里有情,如果不是大事,他们又知错,太子爷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太子爷虽小,但一切还是以引导为主。
“说的很对,那要是严重?”婉蓉让何柱儿给他添茶。
勤郡王连忙接过来,想了想要真严重,谁也不能说什么?“真要是那样就如索相所说,皇家颜面不容侵犯,太子爷乃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说的不错,那什么事才算严重?”婉蓉笑着问。
“这……”这让他怎么说?
“也是,范围太广,孤举例,比如有人仗势欺人,有人说孤给脸不要脸?甚至说孤没有个好阿玛,你说这是小事呢?还是大事?”婉蓉淡然如水的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
勤郡王突然背后凉气直冒,直觉他不能随便开口。
婉蓉岂会放过他?“勤郡王为何不回答孤?”
“臣……侮辱皇上跟太子自然是大事!”太子都点名让他说,他能不说吗?这事说什么也不是小事呀!
何柱儿他们都深深同情勤郡王,这茶钱给的不要太高!
“既然勤郡王都说是大事,那孤可就按你所言办!”婉蓉对和何柱儿使眼色,何柱儿出去。
一会后梅夫人他们被放出来,梅夫人见着自家爷简直见到救星,哭的伤心欲绝直扑勤郡王怀里,“爷你可算来了,再不来你就见不到妾身跟瑜儿了,爷可得给妾身做主呀!”梅夫人还不忘暗地里给婉蓉一个等着瞧的眼神。
婉蓉无所谓耸耸肩,勤郡王看着怀里半边脸肿的老高,嘴角带着血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爱妾,实在没有半分美感,再看看儿子那煞白的脸色,和另外两个侧福晋,在想着太子爷之前说的话,再不明白就白混这么多年,他就说好好的太子爷怎么请自己喝茶?都是这倒霉的妾室惹祸!
蕰端一把推到她,梅夫人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突然这么绝情?“爷你都不疼爱妾身了吗?那妾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婉蓉简直乐了,看来就只会这一招?怎么跟李佳氏一个样?
蕰端一巴掌抽肿她另一边脸,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依侧福晋她们再蠢也知道自己惹祸了,勤郡王都不敢惹的人,那身份何其尊贵?她们之前……俩人花容失色,心里恨极了梅夫人这个蠢货,全然忘记一切都是她们自己怂恿的!
“请太子爷恕罪,都是臣管教不严!”勤郡王跪下请罪。
梅夫人她们目瞪口呆,他是太子爷?那刚才她……梅夫人受刺激太大厥过去。
瑜儿恨不得也厥过去,可惜不能,此刻博敦他们也都过来请安跪下,勤郡王见着他们就知道自家这蠢货把事情闹太大,太子爷不管颜面何存?
“勤郡王孤想知道孤都给脸不要脸了,你们又哪来的脸?孤都没个好阿玛,这天下谁敢说自己是个好阿玛呢?孤就不知道明儿全朝文武百官知道这事,该如何看待勤郡王你呢?”
勤郡王恨死自家这个蠢货,这是一下把整个大清所有权贵都得罪的节奏呀!嫌自己过的太舒服?
“臣该死,请太子爷恕罪!”勤郡王这一刻觉得自个阿玛说的没错,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有毒!
婉蓉噙着坏笑,走到勤郡王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孤对勤郡王的义正言辞还是挺感动的!勤郡王如此大义炳然,可为全朝典范呀!”
勤郡王:……他不想做典范!谁再要说太子年少好糊弄,绝对没长眼!
瑜儿:……好毒的嘴!
八旗子弟:……自己跟太子爷差不离的岁数,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得亏以前没得罪过太子爷,回府以后好好告诫众人,长点眼!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柱儿等人:……太子爷越来越高端,勤郡王真可怜!鼓掌!
“对了,你陪派人送这两位各自回府上,跟她们家说做女人小心思不要太多,太丑!”说完婉蓉就带着人离开。
依侧福晋她们顿时瘫软在地,知道她们完了,博敦他们跟勤郡王行礼后也连忙离开回府,各自回家禀告自家阿玛,勤郡王自然按照太子爷说的派人送她们各自回府把话带到,带着自家厥过去的蠢货跟儿子面色铁青的回家。
婉蓉出来也不打算逛,没心情了,准备回宫,“太子爷您别生气,不值当!”何柱儿看他身体有点发抖,以为他还在生气,就刚才勤郡王那被坑的,什么气也出了,皇上也饶不了他,文武百官的仇恨被拉的满满的。
“他们多大面?值得孤生气?何柱儿孤发现你说的是对,孤还真不能乱吃,孤腹痛!”腹部绞痛,她双手抱着肚子弯着腰。
何柱儿脸一白,立即明白这是吃坏肚子,连忙找个客栈带他去,婉蓉可不仅仅是吃坏肚子,腹泻几次不说还开始呕吐,何柱儿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初真是拼死也得拦住主子,“快,找个马车带爷回宫!”何柱儿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侍卫也万分紧张,要是太子爷出了什么事,他们也难逃责罚,连忙去找马车。
“等下,时辰还早,先带孤去叔公家,你不怕责罚,孤还不想被皇阿玛责罚!”她可不想以后再也不能出宫,谁知道这身子这么金贵呢?
何柱儿无奈带着他去了索额图府上,索额图接到下人禀告有些错愕,好好的太子爷怎么出宫了?
索额图连忙出来迎接,上吐下泻的婉蓉脚都有点软,索额图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连忙过来扶住他,太子爷是赫舍里一族的骄傲也是最大的荣耀跟希望,要是他有什么事,索额图想都不敢想!
第17章
索额图连忙扶他进去,“太子爷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照顾太子爷的?”索额图怒视何柱儿!
“叔公别怪他,是孤的错,叔公去找个信的过的大夫来,别让人知道!”要是请御医,皇阿玛肯定会知道。
索额图觉得太子不让人知道,也许这里面有隐情?不管是谁伤害了太子爷,都是赫舍里一族的仇人!
索额图不敢耽误让儿子格尔芬亲自去请大夫,自己扶着太子去后院房间休息,婉蓉十分无奈的把事情告诉索额图,索额图真是哭笑不得。
“太子爷你乃储君,你的身体何等重要?你怎么能乱食?皇上知道了,定会担心!”只要太子没事,他定会瞒住,可也得让他长教训,不能再这样任性。
“叔公孤只是一时贪嘴,不会有下次,千万别让皇阿玛知道,不然孤以后都不可能出宫!”康熙对胤礽向来紧张,要知道他如此任性,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出来。
“只要太子爷没事,臣自然不会告诉皇上!”要是大夫觉得不行,肯定得请御医,到时候就瞒不住皇上,当然最重要是太子爷的身子。
大夫很快被请来,大夫虽不知床上这位翩翩少年是谁?但能在这里的人都是贵人,“大人这位公子乃是食了不洁食物,所致脾胃紊乱,最近一段时间饮食一定要清淡,草民开几副药喝下好好休息就没事!”
“快去熬药!”索额图对儿子使眼色,格尔芬自然明白跟大夫离开。
好一会后药煎好了,索额图亲自喂他喝下,喝过药婉蓉呕吐腹泻得到好转,被折腾有点累的婉蓉很快就睡着了,在她睡着的时候,何柱儿把勤郡王的事都告诉了索额图,索额图深感太子爷到底是皇上一手教养出来的,这份沉稳睿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也愤怒勤郡王的不长眼,等她醒来都快天黑了,婉蓉急忙带着礼物赶回去,自然给索额图留下礼物,索额图不放心叮嘱他,如果再有不适一定宣御医。
婉蓉答应后,立马赶回宫,“何柱儿今儿的事,不准告诉皇阿玛知道吗?”
“是,奴才知道!”何柱儿看他现在没事也就答应。
婉蓉带着礼物去给康熙请安,康熙对于儿子给自己买礼物甚是欣慰,“保成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婉蓉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康熙,“儿臣只是有些累!”康熙岂会看不出儿子是在说谎?婉蓉觉得再待下去就什么都瞒不住,“皇阿玛如果没事,儿臣就先行告退,去给乌库妈妈她们送礼物!”
康熙本想叫侍卫来问问,可看儿子这健步如飞的样子,也觉得应该没出什么大事,明天他再不说,再问也不迟,也应该让儿子学会自己处理问题。
逃出来的婉蓉松口气,给孝庄跟太后送完礼物,就直奔胤礽那,得到礼物的胤礽高兴的翘起嫣红的娇唇,婉蓉把勤郡王的事告诉了他,睿智选择绝口不提贪嘴的事。
胤礽气愤梅夫人他们的行为,也同时高看了婉蓉,深深觉得他这小媳妇撒娇坑人的造诣不是一般的深,以前有没有坑过自己?以后可得小心了!
俩人用晚膳时,细心的胤礽发现媳妇吃的很清淡,她可是无肉不欢的呀?
“你怎么了?”今儿这么反常?
“呵呵,在外面吃多了。”婉蓉心在滴血,肠胃罢工她也好无奈。
胤礽囧了,就没见过这么贪嘴的,倒也没怀疑。
用过膳两人聊了会,婉蓉就回自己房间安置,何柱儿不放心,今儿亲自守夜,到了半夜何柱儿听见不断传来细弱痛苦的呻吟声,往床上一看只见太子面色潮红,整个人缩成一团,何柱儿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烫的厉害,浑身都在冒冷汗,“快传太医,快去禀告皇上!”
整个寝宫兵荒马乱,何柱儿不断给他冰敷,很快胤礽就得到消息,着急的赶过来,“奴才见过格格!”
“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成这样?
何柱儿无奈的把事情说了,胤礽听得真是又急又气,“你就是这么照顾太子爷的吗?他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看着床上痛苦的人儿,胤礽实在不忍心说婉蓉什么。
很快李佳氏她们也赶过来,见着意识不清的太子爷吓得直哭,哭的胤礽心烦,“哭什么?要哭回房间哭!”
另一边刚伺候康熙躺下的李德全得到消息,顾不得其他立即禀告康熙,康熙一听立即赶过来,看来他没看错,这孩子真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
康熙赶来的时候御医已经在诊脉,看见李佳氏她们在哭心烦不已,“都朕滚回去!”康熙此刻的心情非常不美妙。
胤礽见康熙如此担心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连忙跪安离开,何柱儿急忙告罪把事情如实禀告,“好好好,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敢瞒着朕,要是太子有个什么事,你们有几个脑袋给朕砍?李德全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何柱儿也不敢给自己求情,要是太子爷真有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高御医诊脉后,看了何柱儿带回来的药方,“启禀皇上,之前的大夫诊断并没有错,却乃脾胃紊乱所致,用药也拿捏得当,发热乃是症状发出来,臣开服药,喝下退热也就无碍,最近一段时间饮食一定要清淡好克化。”旁人吃了那些也许没事,太子爷从小饮食精细,哪受得了呢?
“快去!”康熙看着烧的面红耳赤的爱子又急又气,深觉操不完的心。
康熙亲自给儿子冷敷,一直守着儿子,喂他喝过药后还不肯离开,李德全只能无奈的上前,“万岁爷天就快亮了,等会还有早朝,您先休息会?”皇上看折子看到深夜刚躺下,太子爷这边就出事,皇上到现在都没休息,龙体可怎么受得了?
“不用。”虽说儿子没什么大事,但没见着他醒来,他实在不放心。
睡梦中的婉蓉强烈需要寄托,在现代生病的时候,妈妈都会一直陪着她跟她说话,于是康熙的手臂就成了寄托,康熙从未见过儿子睡得如此不成规矩,他想抽出手臂,可惜婉蓉抱得太紧,还越抱越上,导致康熙整个人都半卧在床上,“保成!”
睡梦中的婉蓉听到保成,下意识唤着:“皇阿玛!”压根没松手的意思。
康熙见儿子这么依赖自己,半喜半忧,喜的是儿子如此在乎自己,忧的是储君可不能这么软弱。
“万岁爷不如就跟太子爷将就一下?”正好解决皇上休息的问题。
真要维持这个姿势一晚,康熙觉得自个的也受不了,于是点点头,儿子不松手,只能穿着外衣将就一晚,康熙睡下来,婉蓉就抱的更紧了,一直不肯松手,导致康熙想去早朝也没办法,只能把今儿的早朝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