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小姨子(穿书)——青雨梧桐
时间:2019-02-10 12:04:28

  有这样几个先例,几个公子都厚着脸皮,挤到了早已看中的小姐身边。
  时锦只当旁边嘻嘻哈哈的李尤不存在,转身和身边另一个小姐说话。身边的小姐姓刘,临川几个大员们没有姓刘的,应该是个小官之女。刘小姐衣着却不凡,看得出来也是盛装打扮过的,脸上擦着脂粉,模样也算精致。
  说着说着,腰眼突然被人戳了一下,猝不及防,她反射性地挺了一下身。
  “三小姐,怎么了?”刘姓小姐见她异状,问道。
  时锦摇了摇头,一边笑着说没事,一边伸手在李尤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
  李姝见自家二哥龇牙咧嘴的,也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李尤不动声色地伸手揉腿,道:“没事,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打扰两位小姐了,可否让我加个座?”
  时锦和刘小姐正说着话,就听背后传来一道年轻悦耳的询问。她转头看去,是一脸笑意的齐玢。
  还不待她说话,刘小姐脸色唰地红了,连忙往旁边移了移,期期艾艾道:“当然...公子请。”
  齐玢风度翩翩地一笑,“多谢两位小姐了。”
  他坐稳后,转头看了时锦片刻,才笑道:“没想到姑娘原来是时三小姐。”
  烛光虽然亮堂,却是五彩的,灯下的人也是五彩的。
  时锦看着他脸上的笑,他明明看着是极温和俊朗的模样,时锦心头却猛地一跳。
  但是人家确确实实帮过她,再者也担心这人会将她去青楼的事说出来,她不能装做不认识。轻声道:“上次的事,多谢公子了。”
  一旁的刘小姐看了看旁边说话的两人,她就知道这齐公子不是冲她来的。心头不禁生出苦涩,再打扮再美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这些世家公子不顾门第看上她不成?
  齐玢翩然一笑,“能帮到三小姐是在下的荣幸,当不得三小姐的谢。”
  两人说话虽然小声,但左右都能听到。李尤也听在耳里,他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这姑娘什么时候认识了齐玢?
  这人给她的感觉太危险,时锦不欲多说,只好又笑了笑。
  齐玢将手中的折扇放至桌上,脸上依旧挂着几丝暖笑,“再次见到三小姐,实在让人惊喜,席上见三小姐似乎爱酒,倒想找个时间请三小姐喝两杯。”
  “家中长辈管教...”时锦话还能说完,背后的衣裳就被人拉住了,她话音一顿,“...严厉,轻易不准出门。”她一边说着,一边反手摸到后背拉她衣裳的手,狠狠一掐。这个李尤,几天不见,烦人劲丝毫没见改。
  殊不料那只手却反捉住了她的手,她往回抽了抽,他反而握得更紧了。
  时锦不好大动作,齐玢话又还没说完,她只好忍着,又担心旁人发现她和李尤的异状,心思都被背后那只手牵制了。齐玢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只好客气地点头。
  时锦没听进去,李尤却听得分明,齐玢说过几天他给时家下帖子,邀请时家姐妹去他家的避暑山庄避暑。他正听得不舒服,岂料时锦竟然点头同意了!
  时锦感觉手心被他掐了一下。
  她终于忍不下去,猛地回头,咬着牙笑问道:“李公子有何指教?”
  李尤将她脸上的愤怒看在眼里,心里微微舒服了一点,灿然笑道:“三小姐好啊。”
  时锦暗自猛吸了一口气,一脚踩住李尤的脚背,口型威胁他,“松手。”
  李尤笑着,指尖揉了揉她的手背,才松了手。
  正在这时,冯嫂子见众人都坐好了,时鸢吩咐的人去取的花鼓也到了,便笑道:“那便开始?输了可要受罚的。不知谁愿意做这第一个击鼓的人?”
  一人霍地站起身来,“我!”
  时锦转头一看,正是李姝。
  冯嫂子笑道:“那李小姐便来。”
  李姝走到一旁的花鼓旁,捡起鼓上两棍。她偏头看了看时锦,露齿一笑。
 
 
第30章 
  冯嫂子手持一枝刚从枝头上摘下的紫薇, 朝李姝点了点头。
  一阵雨落般的鼓点便响起来了。
  花枝从冯嫂子手中快速地传了出去,一个接一个地, 安全地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
  鼓点慢慢急促起来。
  每一个接到花枝的人,都像手中接了块烧红的铁石一般, 忙不迭地将花枝传送出去。男女有交叉坐的, 急促之间难免碰到手, 惹得一阵脸红心跳。
  李尤从上一个小姐手中接到花枝, 匆匆就塞进时锦手里。
  鼓声越来越急促,接到花枝的时锦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来。她扭身将花枝塞进齐玢手里, 不期然也碰到了齐玢的手。
  花枝又在众人手中传了一圈。
  再次传到时锦手里的时候,还不待她传出去, 鼓声停了。
  时锦捏着花枝,有些发懵。冯嫂子站起身来,看向时锦, 笑道:“哎呀, 可见花也爱美人呢。”说着又笑, “大家说,惩罚什么好呢?喝酒,献艺,三小姐自己选一样。”
  比起喝酒,时锦更怕让她献艺, 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啊...时锦选了喝酒。
  接着就有丫鬟端了酒上来, 冯嫂子倒了平平一杯, 亲自走过来, 递给时锦。
  “三小姐可要一口喝尽了。”冯嫂子笑道。
  时锦笑了笑,接过酒,一口气干了。这酒不是果酒,辣得她直皱眉头。
  冯嫂子接过空杯子,赞了一声,“三小姐好酒量。”
  时锦坐下身来,忍不住掩唇咳嗽了两声。李尤探手取来桌子中间的茶杯,若无其事地放在靠近她的桌面上。
  时锦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才将那股辛辣压了下去。
  一旁的齐玢偏过头来,轻声说道:“是我的不是,才让三小姐受了罚,下回我定当动作快些。”他声音极轻,像有一口暖气吹进耳里,时锦忍住想要瑟缩的冲动,道:“齐公子言重了,本来是就戏耍,输了就是输了,怎能愿旁人。”
  话音刚落,鼓点声又响了起来,第二轮又开始。
  这一轮传到了冯淑离。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她嫂子问她道:“小姑是作诗呢,还是喝酒呢。”
  冯淑离笑道:“大家都是俗人,我也不是那等雅士。我选喝酒。”
  等冯淑离痛快地喝了酒,第三轮又开始了。
  剩下的那几个没有过来的公子,见那边玩得热闹,不由有些后悔刚刚没有放下身段跟着过去,只是这会儿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过去了的。
  余玞也看着那一边,只是他脸上并没有神往的神色,反而少见地紧绷着,像是布着一层寒霜。他盯着时锦身旁的那一人,攥杯子的那只手,手背上青筋突起。
  花枝传了一圈,又传到时锦手里,鼓声就停了。时锦只好又喝了一杯酒。
  鼓声点点,几轮过后,气氛开始热闹起来了,也渐渐有欢声笑语,小姐们在接到花枝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叫。
  这局花枝竟然落在了郑小姐手里,她正想将花枝传给楚蓟时,鼓声就停了。
  两人的手都还留在花枝上,楚蓟将花枝从郑小姐手中抽走,笑道:“这花郑小姐已经传给我了,该我受罚才是。”
  众人一阵笑,按规则这花当算是郑小姐还没传出去,但是这情况谁都看得见,但笑而不语。
  冯嫂子也看出苗头来了,笑个不停,以往楚蓟最是滑头,今天趁机要好好治治他。因笑道:“人家姑娘都喝了这么一大杯,你们这些后生家应当用碗才是。”
  换了以往楚蓟早就跳将起来了,但是今天,他看了一眼垂着头的郑小姐,笑道:“嫂子说的极是。”
  冯嫂子给楚蓟倒了满满一碗。楚蓟端起就喝,这碗白酒虽然辛辣,他却尝出丝丝甜味。他喝得有点急,酒从他嘴角漏了些出来。
  楚蓟一喝完,叫好声不断,都是一些年轻公子,笑得很是暧昧。
  楚蓟一抹嘴角坐下来,感觉腰被轻轻碰了碰,他低头一看,一只纤纤素手递过来一方雪青绣帕。
  楚蓟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却不擦嘴,在手里捏了一会儿后,放入了怀中。
  鼓点再响,却再次在时锦接过花枝后停了。
  接下来的一轮依旧如此。
  时锦已经有些喝昏了,一杯白酒也小二两呢,这不比没什么酒味的果酒,再喝下去她铁定要醉了。
  时锦正想将酒接过来,酒就抢先被齐玢接了过去。
  他端着酒,笑道:“是我动作太迟钝,才害时小姐受了那么多罚,实在过意不去,这杯酒,可否在下替三小姐喝了?”他虽是在询问,脸上也带着笑,但气势却很强硬。
  时锦连忙要去将酒接过来,“不不,花是在我手里,是我没传出去,怎么能让齐公子喝酒?”
  齐玢将酒拿开,笑道:“那就当是在下替三小姐喝一杯。不知三小姐可肯赏脸?”
  齐玢将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加之他一开始又将凳子搬到时锦旁边,什么心思也就昭然若揭了。对面的时鸢看了两人一眼,突然站起身来,笑道:“怎好让客人替主人喝酒呢,不若三妹妹作诗一首,便罢了。”
  齐玢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没眼色,转头看去,见是一个眉眼明媚面容姣好的女子,正含笑看着他。
  联系到她话中的三妹妹,他拱手俯身一礼,“时二小姐有礼了。”
  时鸢也福身还礼。
  时鸢二人说话间,一旁的李尤兀自倒了杯酒,放在时锦面前,笑道:“三小姐愿赌服输,别人喝了可不算。”
  这话引得众人又将眼光投到李尤处来,临川公子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想替佳人将这杯酒喝了,博个好感。这李尤怎么突然这么没眼力了。
  时锦端起那杯酒,对齐玢道:“多谢公子好意,但我不好打破规则,我也不会做诗,这酒我自己喝了便是。”说着一口气将那杯酒喝下去了。喝得有些急,酒又辛辣,呛得咳嗽了几声。
  她还以为李尤偷偷将酒换成茶水了,没想到真的是酒。这个李尤,真是蠢死了。
  李尤笑眯眯地给她递了一杯茶水过来。时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接过茶水喝了两口。
  齐玢端着那杯酒,看了看两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仰头将那杯酒喝下了。
  李姝刚想再次敲鼓,就听她二哥朝冯嫂子笑道:“姝儿也打了好几轮了,冯嫂子快换个人,让她也来玩会子。”
  冯嫂子心下本来就有些纳闷,怎么多半都是到了时二小姐处,鼓声就停了。李尤这一出声,冯嫂子也是个玲珑人,就想到了,这李家小姐莫不是和时二小姐有什么过节?
  当下也笑着圆场道:“瞧我,玩得高兴忘了李小姐了,快快,春桃,快去将李小姐替过来。”
  冯嫂子背后站着的丫鬟便走过去,准备接李姝手里的鼓棍。
  岂料李姝却不肯,道:“嫂子,我倒觉得打鼓有趣呢,再让我玩几回?”
  时锦本来就怀疑李姝对她有什么成见,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她站起身来,走到冯嫂子身边,低声道:“嫂子,我有些内急,你们先玩。”
  冯嫂子当然说好。时锦便带着青禾朝附近院子走去。
  晚风习习,吹在脸上,散去了几分热意。
  在席上她就喝了不少,这会儿又喝了这么多,倒真是有些内急。
  这酒有些烈,她又喝了七八两,酒劲上头,她感觉脚下就有些飘。青禾眼见着她喝了那么几杯酒,也担心她摔了,连忙扶着她。
  两人走了半刻,才走进设了茅房的院子。等时锦从茅房出来,青禾便又扶着她往回走。
  这副身子不耐酒,估计是以前没怎么喝过。今儿一下喝了这么多,后劲又大,时锦意识虽然还算清醒,走路已经有些摇摇晃晃。
  两人没有即刻回去,在一处游廊上坐下了。时锦感觉头晕得厉害,想着吹吹风会清醒一点。
  游廊两侧挂了一排大红灯笼,时锦背靠漆柱,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时锦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檐廊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烛光很暗,看不清这人的脸。
  “青禾?”
  “二小姐。”
  “青禾?”
  “我不是青禾,二小姐不认得我了吗?”
  时锦感觉这声音听着耳熟,脑中却一片混沌,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二小姐喝多了,我送二小姐回去。”
  “你是谁?”
  那人没说话,俯身伸手想扶起她。
  挨得近了,时锦就看清了他的脸,“原来是...齐公子啊。”
  时锦感觉吹了风后,脑袋好像更晕了,连意识都开始不清醒起来。齐玢扶住她的手臂时,她下意识推开了他。自己撑住栏杆,想要起身,脚下就一软,一下坐倒在地。
  齐玢连忙扶起她,“三小姐醉了,我送三小姐回去。”说着他双臂夹着时锦的肩,朝前走去。
  时锦脑袋昏沉得厉害,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她推不开齐玢,只能顺着他的力道朝前走去。
  夜更加黑沉了,只有灯笼下的方寸之地稍微明亮一些。时锦连路也分辨不清了。
  走至一处,齐玢突然停了下来。时锦还在继续朝前走,走了两步走不动了,她转过头,就见齐玢好像停了下来,檐廊下的灯笼不知为何早已熄灭,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
  “齐公子...你怎么不走...”
  时锦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股大力将她往回一拉,她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肉墙,鼻子撞得生疼,她刚哎哟了一声,又感觉那股力量搂着她的腰一转,背后又撞上了墙。
  这两个大幅晃荡,时锦只感觉晕得想吐。还不待她弯腰,一道身子就欺身压了上来。
  时锦被他紧紧地压在墙上,“齐公子...你做什么...”
  齐玢没有说话,他紧紧地箍着时锦的腰。探身在时锦耳边轻轻说道:“第一次我见你,就想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尤物?三小姐这副天仙模样,真是叫人爱到心里去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时家的女儿,这么大胆的贵门小姐,倒是有趣...”齐玢说到这里,顿了顿,兀自摇头,“可惜,可惜...”可惜若娶回家就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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