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角(穿书)——糖柚
时间:2019-02-11 11:04:03

  闫清悄悄打量了下皇帝的脸色,道:“听闻他们的地方离南朝王的封地不远,想必以前王府还有一批人在那里,父皇可命他们去照顾南朝王的伤,等好些了再移去封地的府上。”
  “如此也行。”皇帝点点头:“南巡的事确实不能耽搁。”
  皇帝便不再说此事,捡了些其他事情与闫清聊了聊,等闫清出来后李公公也松了口气,他生怕两人不欢而散,皇帝这两日的情绪已经很不好,再动怒怕是要请太医了。
  而闫清早就与俞长英商议过此事,那日俞长英对闫清说,皇帝不问便罢,若是皇帝问起,万万不能为任何一人说好话。
  闫清心中也有点模糊的念头,但还看不明朗,便开口询问。
  “王爷细想,皇上何时有过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俞长英呵呵笑道:“若皇上开始问谁该怎么做了,那便是他有什么决策不好开口,想要个台阶罢了。”
  闫清听明白了:“那您认为父皇这次会如何做?”
  “依臣揣测,皇上大概是想让宸王继续南巡了。”
  “不是留守在原地,尽心医治南朝王?”
  “要是这样早就下旨了,何必一再拖着?”俞长英摇摇头:“王爷且看,皇上心系天下,不会因此放弃的。更何况这件事是宸王与南朝王自己造成的,怪不得谁。”
  如此,闫清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宸王给他的信早就被他扔掉,也许当初景文太子的事让宸王觉得闫清也会帮他一把,可宸王也忘了,早在当初太子派人刺杀他的时候,闫清就出手帮过。
  宸王自己一心去争,闫清也再帮不了他。
  一则让宸王继续南巡的圣旨传下,朝堂也跟着松了口气,若因为此事皇帝大发雷霆要求严惩,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被牵连。
  下了早朝,皇帝的仪仗往宣政殿去,皇帝坐在暖轿里沉思,走至一半时,皇帝突然开口:“去葭妃那儿。”
  李公公以为自己听错,愣了好一会,才吩咐改道葭妃宫。
  葭妃依旧在佛堂礼佛,听闻皇帝来了,阿宁忙带人出来伺候,葭妃不多时也净了手出来。
  “皇上。”葭妃淡淡行了礼。
  皇帝挥手,阿宁便带人下去,殿中只剩下帝妃二人。
  葭妃坐在下首,皇帝环视一圈,道:“朕有许多年没来过了。”
  “这宫里再过多少年,都是一个样。”葭妃道。
  皇帝无声冷笑,盯着葭妃:“倒是你,过了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还是当初入宫时的样子。”
  葭妃根本没看皇帝,当然也不知道皇帝的神情,答道:“臣妾日日礼佛,哪里还在意容颜?”
  皇帝顿时索然无味,懒懒地靠在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串蜜蜡:“这宫里没有谁敢对朕冷脸,你是一个,偏偏朕还容忍了你许多年。”
  “谢皇上……”
  “不必谢朕,朕包容了你许多事,可这一次,朕容不得。”
  被皇帝截了话,葭妃也没动容,更别说被皇帝的话吓着了。皇帝盯着葭妃好一会,见她依旧淡漠,便再也提不起兴致说其他话。
  “你做这样的事,是在报复朕?”皇帝倏地坐起,凑近葭妃:“可当年朕并没逼你,是你自己选秀入宫,就连侍寝也默不作声,朕反倒处处容忍,甚至抬你为妃!你这样的身份怎能当妃?你的儿子哪件事做好了,朕也忍着,让他在朝堂作威作福,祸害江山!你如今反倒要来对付朕?”
  阿宁等人听见皇帝的怒吼想要闯进来,皇帝怒道:“滚出去!”
  葭妃对于皇帝的愤怒并没有任何惶恐,缓缓起身跪下:“臣妾并没有在对付皇上。”
  “呵。”皇帝冷笑以对。
  葭妃确实没想对付皇帝,否则这么多年来早出手了。葭妃恨的从来不是皇帝,而是送她入宫的那些人,只顾自身荣耀的那家人。
  她明明已经定了亲,却因为大选被家里退亲,因为她的容貌能给家里带来恩惠,所以她的生死与感情都不重要。
  既然王家那些人喜欢争,那她就让他们好好争,等触手可及的东西一朝破灭,来日家破人亡的那一天,他们会看明白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早些年朕还等着,等着你哪一日想通了来求朕。后来朕也懒得等了,你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葭妃低垂着头跪在皇帝面前,唇角勾起,满是讥讽。
  而皇帝看不见她的神情,继续道:“你也算冷透了朕的心,能给你的朕都给了。既然信佛,那你的余生就在佛堂里度过,日日忏悔你的罪孽。”
  皇帝起身就走,门外的阿宁闯进来跪下:“皇上赎罪!饶恕咱们娘娘一回!”又看向葭妃:“娘娘您快求情,皇上只是一时气大了!”
  而葭妃只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皇帝本转头看着葭妃,见到此景更加心冷:“一个宫女久了都有感情,朕对你的好你从来视而不见。你的心是狼肉做的,根本捂不热。”
  又想起来道:“忘了告诉你,早在四年前,李家的家主就死了,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位置,他的夫人还健在。”
  说罢再不管苦苦求情的阿宁,愤怒拂袖离去。
  “皇上!”阿宁膝行几步,还是没跟上皇帝的步伐。再转回头,却见葭妃瘫坐在地上,一脸惨白。
  “死了?”葭妃恍惚道。
  阿宁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幽幽地盯着葭妃,终于明白了困扰她这么多年的疑惑。
  静默了许久,阿宁突然一声抽噎,紧紧捂住唇,仔细听还能听明白她含含糊糊的字句,她在哭道:“王爷太可怜了。”
  葭妃听见后更是冷笑:“他可怜吗,他若不去争,若不是从小就觊觎别人的东西,怎么会到这一步?我又哪里能劝得了他?我不过是稍稍提点,他自己就去了,怪不得我。”
  阿宁此刻真是恨死了葭妃,再不想理会她,听见门口被落锁的声音,阿宁站起来就走了。
  从葭妃宫中回到宣政殿,皇帝又将闫清召进宫,两人就坐着闲聊,闫清只字不提南边的事,如此皇帝心情才好些。
  对于后宫发生了什么闫清心中大概有数,毕竟什么都有李松为他看着。关于葭妃,闫清不太熟悉,只知道她是慈庆宫厌恶的人,而这次皇帝对葭妃出手,估摸着也要动宸王了。
  不知远在南边的宸王听见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南朝王的伤一直无法好转,伤势太深又在缺物资的冬季,太医们只有用猛药一直吊着,可药太猛了也伤身,这实在是走投无路的做法。
  南朝王妃整日哭泣,特别是皇帝下旨后更是绝望了,府里的奴才嚼舌根说皇帝这是打算弃了王爷,被发现打死了好几个。府里的侍妾也被王妃压得喘不过气,恨不得出府当尼姑去也不愿再受气。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南朝王命悬一线,皇帝还要宸王继续南巡,他们怎么不绝望。
  几日后穆王府的奴才来找南朝王妃,问可有要带的物件去南边。原来是穆王听闻南边缺药,将自己府上的名贵药材打包打算让人捎去南边。
  总算有个关心南朝王的人,南朝王妃这才打起几分精神,收拾了好多东西给穆王府的人,那模样恨不得将自己也打包带去。
 
 
  ☆、第九十章
 
  转眼已过五月, 宸王南巡回京的消息传来,南朝王也已经被移去了封地王府。宸王并没有转道去看南朝王,哪怕做个样子也懒得了,他如今的境况, 还需要做什么样子给皇帝看呢。
  宫里正准备着送太后去瀛仙台避暑的事情, 没人去在意远在南边的南朝王,太后的事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更何况连皇帝都甚少过问, 其他人就连表面上的担忧都懒得做了。
  太后年节的腰伤还没好全,闫清实在不放心,便去了慈庆宫帮忙打点。
  “我本不想去什么仙台的, 宫里挺好,干嘛要折腾呢?”太后坐在一旁看底下的人收拾东西,一脸不乐意。
  “血燕也带几包, 那边远, 有个咳嗽什么的也不方便送过去。”皇贵妃将自己带来的血燕递给秋嬷嬷, 秋嬷嬷沉默收下了。
  慈庆宫里一片忙碌, 到处都空落落的, 就连架子上的摆件都拿了好些。
  “您别说了, 嬷嬷忙得腰都酸疼,您好歹心疼一下她。”闫清悄悄劝着太后:“为您的腰伤才要去避暑,又不是想折腾的。”
  太后抬眼望去,见秋嬷嬷沉着脸走来走去,清点打包好的物资,开口道:“他们做了就行了, 你过来歇一歇。”
  秋嬷嬷立了一会,走过来。
  皇贵妃也过来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放下。
  “你真不去?宫里的事有皇后就行了,这次不去,以后恐怕要等好多年才能去了。”太后对皇贵妃道。
  “我走了就没人管后宫了,那些账本皇后娘娘看了眼睛疼。更何况景阳宫还抚养着小皇孙,怕是没空闲的。”皇贵妃笑着摇头。
  太后叹气:“就送我一个人去做什么呢,还嫌我不够清闲的?”
  又提起了这个话题,众人忙劝了几句才好些。
  等一同用了午膳,闫清本想再留片刻,却被太后打发走:“前边许多事情要忙,你别在我跟前杵着,快些离了。”
  闫清不解地站起来,皇贵妃笑道:“听太后的话,快去,这里有我呢。”
  “皇祖母一定要好好养身子,把腰伤养好,在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信,孙儿让人给您送过去。”闫清只好说了几句,行了礼离了慈庆宫。
  等闫清走了,太后才对皇贵妃招手:“你过来,我走之前有件事给你说。”
  皇贵妃心中猜到了些许,走过去。
  便见太后从身后拿出一本花名册,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个女子的小像对皇贵妃道:“秦家算起来也是你俞家的亲家,秦将军远在边关镇守,但他家的女儿一直养在燕京,我问过了,是个品行好的姑娘,也敬重长辈。但闫清好歹是你的儿子,你看着满意才行。”
  皇贵妃松了好大一口气。近来皇后常为林语棠铺路,她生怕太后心软要将林语棠赐给闫清,如今皇贵妃是打心眼里看不上林语棠的,太后不问就明白了她的心意,这让皇贵妃很感激。
  “秦家的姑娘我也知道,是个好的,太后您看着办就是,清儿就听您的话,我说的他不听呢。”皇贵妃笑道。
  秦将军是俞长英年轻时一手提拔的,如今也是个四品大将军,手握二十万兵符,这门亲事再好不过。
  太后收了花名册,笑盈盈地看着皇贵妃:“这可是大事,我想着,我去了瀛仙台避暑,你就抽个空把那姑娘和她母亲召进宫来看看,若你觉得好,就这么定下了。”
  “是,我过两日就安排,见一次不成,多见两次才行。”皇贵妃福了福身,又抬起头:“那林姑娘……”
  “她定了亲了,过两年自然要嫁人的。”太后淡淡道。
  “唉,也是可怜了这丫头。”皇贵妃叹息。
  “别可怜这个那个了,抓紧时间把正事办了才是。”太后拍拍皇贵妃的手背:“再拖到明年,亲事可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了。”
  明年是什么事大家心照不宣,皇贵妃也立即正了脸色:“是,我这就去办。”
  要说皇帝给太子选的陈氏的确是个品行极好的,放在哪家都是一家主母的风范,可唯一的的短处就是家势不够大。就这点皇贵妃就看不上了,要她来选太子妃,那一定是在大家族里找。品行好不好的可以教导,但家世才能为夫君撑起一片天,不至于让太子只有个林家可以依靠。
  这就是每个人看待事情的不同,太后也算摸透了皇贵妃的想法,找了许久才找了个皆大欢喜的出来。
  就是不知道闫清看不看得上了。
  过几天太后启程去瀛仙台,皇贵妃这边赶紧就安排了秦家的人入宫。等闫清知道此事时,秦家母女已经坐在皇贵妃的宫里了。
  闫清这下可真的慌了神,他虽然已经习惯王爷这个身份,但他习惯的是还没成亲的王爷啊!要是让他成亲……
  “夫君?”
  “......娘子?”
  未来的日子不敢想象。
  闫清摁住快要掉满一地的鸡皮疙瘩,披了外袍就往宫里去。
  而柳琴络却是淡淡的,湘湘急得不行,在一旁打着圈地走:“哎你怎么不急呢,王爷要有王妃了!”
  “急什么?”柳琴络拾掇着桌上的茶具:“总要有王妃的,总不会是你我。”
  过了这么一年半载的,柳琴络早就看透了。上一世她好运,在并州就与王爷在一起了,这一世拖了这么久都还没个着落,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湘湘来到柳琴络身边坐下,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有时候我真看不懂,总觉得你对王爷是有感情的,可有时又觉得你没有,你真的很奇怪。”
  柳琴络的动作停顿,抬起头:“别说你,我也不太懂。”
  “啊?”湘湘一脸茫然。
  “也许是我太好满足了?”柳琴络轻轻一笑:“用觉得只要在身边就知足了,哪怕当初他仿佛要娶林家那个姑娘,我也没怎么难过呢。”
  湘湘看着柳琴络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
  闫清冲进宫里,还未进后宫就被李松拦住带去了宣政殿。
  皇帝一脸闲适地坐在那里喝茶,时不时打趣般看一眼闫清,偏偏什么都不说。
  闫清急得不行,还没法说出口,只盼着皇帝有事快说,他还要赶紧去皇贵妃的宫里。
  “椅子上长钉子了?你动来动去的做什么?”皇帝一眼瞪过来。
  “父皇。”闫清踟蹰着:“儿臣想去看望母妃。”
  “你母妃不是在见秦家的人吗,你一个王爷去做什么。”皇帝直接驳回了。
  正是因为在见秦家的人,他才要去啊!
  “儿臣就想去看看……”闫清小声道。
  “朕知道你想做什么。”皇帝笑得很得意:“你母妃早就来找过朕,她也知道你会跑去捣乱,今日你哪都别去了,就在宣政殿陪朕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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