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作者又要绞尽脑汁想阴谋诡计了……智商有限……请多包涵……狗狗眼.jpg
第98章 完结篇 1002
当晚, 许婳果然发起了高烧,好在医女经验丰富,有条不紊地吩咐侍女护理, 又喂了退烧药,待到天亮时, 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至于太子这边, 帐篷内也是整夜灯火通明,皇帝得知太子遇刺, 雷霆大怒,下令大理寺卿彻查,整个营地已经被严密包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殿下,刺客没有留下活口。除了护卫在打斗中杀死的,其余均服毒自尽了,看来早已报了死志。” 太子亲卫队长韩宇有些羞愧地站在帐中回禀, 显然觉得自己失职。
齐瑾之刚刚也是强撑着去看了许婳,这会儿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毕竟他除了脑袋上的伤口, 还中了一箭。
他斜靠在榻上, 冲韩宇摆摆手:“孤知道了, 你先去治伤, 接下来的事,大理寺卿会去处理。”
既然敢在宫外下手,说明对他的一举一动皆有掌握, 这种事,除非是贴身跟随他的人,否则不可能知道。
还有就是许婳,今日她突然丢下宁王,非要跟着他,此举也颇为可疑,再者,她什么时候有了随身带着迷药的习惯?
虽说许婳的师傅一清师太,以悬壶济世闻名于世,许婳跟着她在山中学习医术,会接触到各类药物,可据他的情报显示,许婳似乎更像是在山中修养,学习,倒没那么经常。
事有反常必有妖。
“十七。”齐瑾之突然低声唤了一声。
如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从哪个角落出现,“主子。”
“回京之后,盯着承恩公府。”
不怪他怀疑自家舅舅,只是,母妃的死,已经让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
许婳不知道自己当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跟着师傅学医被太子知道得一清二楚,还因此被怀疑了,若是知道,她当初怎么地也得好好用功啊。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自家爹爹欣喜的声音,“婳儿!你可算醒了!”
消息传回京中,承恩公许成业当下就出了京,跟着大理寺卿的人马第一时间来看女儿。
许婳是他发妻给他留下的唯一血脉,从来他都是千娇百宠,视若珍宝,谁成想,居然和太子一同出去一趟,就遇刺了呢?
“爹爹?”许婳觉得脑袋一跳一跳地疼,不禁伸手捂着脑门,许成业连忙喊人:“陈嬷嬷!快去请太医!”
为着素来身体不甚强壮的太子殿下,太医院此次几乎倾巢而出,几乎是提着脑袋提心吊胆地来了,结果,来了之后,惊喜地发现太子殿下虽然受了不小的伤,却并未像从前那般虚弱,这会儿倒也腾得出人手来给承恩公府的大小姐看一看。
隔着帘子把了脉,太医慢条斯理地说了一通,大意就是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要多注意休息。
许成业这才放心。把太医送走后,他问许婳:“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爹,我脑袋疼,好想回家。” 许婳冲她爹眨眨眼睛,示意他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许成业立刻表示自己去找太子殿下说明情况,带她回家。
齐瑾之正靠在床头与小袁子低声说话,帐外传来通报声:“殿下,承恩公求见。”
“快请。” 齐瑾之说道,准备下床来。
许成业大步走进来,看他这样子,连忙制止:“殿下别动弹!好好在床上躺着。”
齐瑾之笑着说:“无事,孤也躺得烦了。”
小袁子扶着他下地,又披上了外衫。许成业这才问:“殿下,我可否先带着婳儿回去?她在这也休息不好,不如回府去。”
“哦?表妹醒了?” 齐瑾之关切地问。
“刚醒,只是总说脑袋疼。”
齐瑾之清俊的眉眼适时染上一抹忧色:“都是因为孤,表妹才会受伤的。”
“殿下说什么傻话,别总把错揽到自个儿身上。” 许成业不赞成地说。
“多谢舅舅体谅,但孤还想见见表妹,有些事想问问她。”
于是,许成业便陪着太子殿下去了许婳的帐篷。
一拐到屏风后,齐瑾之就看见许婳正一脸苍白地斜靠在大靠枕上,和先前骑在马上略带调皮的样子,对比十分鲜明。
她略微坐正了些,“太子表哥?你怎么来了?”
齐瑾之轻咳一声,“孤想问问表妹,孤晕过去以后,都发生了什么?”
许婳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当时摔下坡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瑾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孤此次受伤中箭,身体却恢复得很快,这颇为不合常理。”
“这不是好事儿吗?” 许成业在一旁说道,“说不定这件事以后,殿下的身体就慢慢好起来了。”
齐瑾之看着许婳清澈的大眼睛,眉梢微动,浅浅一笑:“那就借舅舅吉言了。若是表妹急着回京,那便去。”
“那表哥你多保重!” 许婳立刻说。
“嗯。”齐瑾之收回他思量的目光,矜贵地点点头。
等到宁王来寻,许婳的帐篷已经空无一人。他心里越发不确定起来……他恨不得立时去找许婳,可太子却以配合搜查刺客为由,将他留下了。
许婳安全回了承恩公府,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宁王几次找她,都被她以伤未好全挡回去了,期间,织锦为宁王传递书信,她面上收下,转过身就烧了,又寻了个由头将织锦降为二等丫鬟,不再让她贴身伺候。承恩公为此十分疑惑,还特意来问过她。
“为父还以为,婳儿对宁王另眼相待,为何现在避而不见?”
许婳心想,还好本朝风气开放,男女大防并不是太严,要不她将来还真的只能嫁给宁王了。对着爹爹的疑问,她直说自己觉得宁王表里不一,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这也是在她爹面前,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爹爹都会接受。
许成业作为一个标准的女儿奴,自然不会怀疑许婳所言,反而是私底下开始关注宁王的举动来。
而这一切,自然也被暗卫如实报告给了太子殿下。
“孤知道了,你先回去。” 太子殿下沉默半晌,终于吩咐了一句。
十七消失在殿内,留下太子一个人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脑海中思绪翻飞。
表里不一……没想到他这个小表妹,能看出齐攸之的本性。
那次行刺,虽说刺客没有留下活口,但终归有些蛛丝马迹,他清理了一遍身边的人,毫不意外地发现,几个兄弟都在东宫安了钉子,连自诩为闲散王爷的宁王,也不例外。
他并未一口气将钉子拔出,而是将他们严密监视起来,预备着有机会将计就计反戈一击。
“殿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门外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知道了,备辇。”
待到太子赶到御书房,却发现议的是自己的婚事。
年近四十的皇帝,此时正一身黑色常服站在窗边,示意太子过来:“瑾之也到了该娶太子妃的时候了,可有属意哪家千金?”
齐瑾之内心毫无波澜,从他及冠起,婚事就常被提起,但他一直以身体原因推脱,这会儿又是老生常谈。
“回父皇,儿臣对各家千金并无了解,着实谈不上属意。”
皇帝背着手看向窗外,“你深居简出,的确谈不上认识,可能还是承恩公家的小姑娘和你熟悉一些了。”
齐瑾之眉梢微微一动,“表妹小时候倒是常来,长大了见得也少了。”
“之前攸之和她是不是——?” 皇帝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似乎只是坊间传言罢了,表妹跟着清一师太在山中学医,京城里的人都认不全,大约是以讹传讹了。” 齐瑾之云淡风轻地说。
“原来如此,不过你的婚事未定,你弟弟们倒也不用着急。” 皇帝朗声笑言,“这样,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宫中举办庆典,让诸位臣工将家眷带上,到时候瑾之你再好好看看,也许有哪家贵女特别合眼缘也未可知啊,哈哈。”
齐瑾之嘴角动了动,最后躬身应下:“是。”
***
接到宫中旨意时,许婳正在她院子里单独辟出的药房里整理药材。上次迷药成功迷倒两个人给了她一点儿信心,伤好得差不多后,她一头扎进了药房,开始潜心专研,连她爹都对她刮目相看起来,虽然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谁,但还是很支持她。最近承恩公府上最大的支出就是给大小姐买药材了。
“宫宴?” 许婳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自从一年前从山上下来,出门也是少之又少,京中名流贵族的各种花会茶会她基本很少露面,她爹也随她去,家里唯一能管她的都不管了,那她就随心所欲地过。
说起来,宁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见缝插针和她熟识,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对,估摸着是皇帝陛下要给太子选妃,所以才让一部分朝臣都带上家眷。”
许婳皱起眉头,“这种事,不该是后宫来操办?”
“谁知道呢,你皇后姑姑去了之后,后宫就没个能担事儿的。” 许成业漠不关心地说了一句。
“婳儿想去吗?不想去也没关系。”
许婳想了想身娇体弱的太子表哥,决定还是去看着他,要是又出了什么事,她那颗救命金丹岂不是白费?
中秋当天,许婳跟着她爹进宫了。
这次宫宴,似乎为了呼应中秋团圆,座位都是按一家人来安排的。
承恩公府的位置相当靠近御座,却也只有许婳和她爹两个人,和其他臣子一大家人花团锦簇一比,显得有些孤零零。
但四周都少不了打量的眼光,许多人都想看清楚甚少出门的承恩公府大小姐到底什么模样。
要知道,京中已经有了传言,许大小姐是因为容貌丑陋才羞于见人的。
而今天一照面,所有人只有一个想法:长这样还叫容貌丑陋,那全天下没几个人能出门见人了。
坐在人高马大的承恩公身旁的少女,肤若凝脂,一双眼睛盼顾神飞,白金交织的拖地宽幅百褶裙,身形曼妙纤细,清丽绝俗。
许婳正百无聊赖地数着盘子里的葡萄,对周遭的眼光视若无睹,直到皇帝和太子联袂而来,她才跟着一起行礼——再坐下。
一身玄色衣袍的太子殿下,一如既往地眉眼清冷,眼里平淡无波地环视了一周,在某个位置略停了停,就又收回了目光。
皇帝陛下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宣布宫宴开始,场中鱼贯而入一队舞姬,奏乐声适时响起,气氛便渐渐热闹起来。
许婳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时时关注着上首的太子殿下,也不知是她动作太明显了还是如何,太子似乎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这儿看,连她爹爹都低声问了一句:“婳儿可是有事找太子?”
打着哈哈搪塞过去,许婳好歹是收敛了一些。
酒过三巡,场中渐渐多了各式各样敬酒的人等,承恩公也同其他大臣们推杯换盏起来。
“表妹。”不知何时来到面前的宁王,一脸关心地看着她,“好久未见你了,也不知你恢复得怎么样了?”
许婳宽大的衣袖挡了挡,压住嘴角,“多谢宁王殿下关心,我已经好了。”
“之前本想请表妹一同赏桂花的,可惜了。”宁王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姿态风流。
许婳只是淡淡点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宁王有些落寞地说:“表妹,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许婳脸上挂上一抹轻笑:“并没有,只是大病初愈,精神不济,懒得动弹罢了。”
宁王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上首的太子突然出声唤他,“六弟。”
他只得上前去,太子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以后,又放他回座位了,他一看,许婳已经不在位置上了,便只得先作罢。
另一边,许婳躲着人群,到了临近的小花园里,正想到花园的亭子里透透气,却听见不止一人的脚步声。
她正想出声,却瞥见了一角明黄色的袍尾,鬼使神差般地,她躲了起来。
“……到底何时才能迎我入宫?”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过来,许婳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总得有个万全之策堵住这悠悠众口,否则,名不正言不顺的,朕无法服众。相信朕,朕比你更着急……”
许婳瞪大了眼睛,皇帝要迎谁入宫?听着好似身份有问题。
她大气也不敢出,正准备悄悄溜走,一转身却撞到了一个人。
她差点惊叫出声,还好被对方一把捂住嘴。
一抬眼,对上的是凌冽如寒星的一双眸子。太子表哥?
太子示意她别出声,这才慢慢地放开手。
这时皇帝那边却又传来不小的动静,明显是两人亲热缠绵的欢愉声,许婳和太子对视一眼,然后触电般立挪开目光,太尴尬了……
齐瑾之低下头看着她乌黑柔亮的发顶,主动伸手牵过她,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许婳感觉手心有些出汗,太子的手温度有些低,慢慢地让她冷静下来。
也不知太子走的哪里,总之七拐八拐地,他们没一会儿就出了小花园,回到了与宫宴会场仅仅一墙之隔的过道上。
听着边上传来的丝竹之声,许婳这才松了口气。太子殿下面无表情道:“刚才你什么也没听见,知道吗?”
许婳默默点头。
太子转身准备离开,许婳连忙叫住他:“太子表哥!”
“还有事?”
许婳斟酌了一下,还是问道:“上次秋猎以后,太子表哥的身体可还好?”
玄衣的青年微微颔首:“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