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系统——马桶上的小孩
时间:2019-02-12 11:24:38

  他这会儿瞧不见南河的神情,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定神情很温柔。
  然而果然,他又突然说起任务的事儿,又这样抱着她装可怜,荀南河果然就忘了之前他又蹭胸又压人的事儿了。
  南河这会儿顺着他后背,摸了摸他披散下来的头发,也在想:果然,就简单抱一下他就翻过这篇了,也忘了问她“任务”相关的更深的事情了。
  否则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俩人都各自庆幸,南河看他趴着没完没了,伸手狠狠搓了他后背两下:“起来!”
  辛翳的笑声简直就是贴着她脖子共振到脑子里的:“我是不是沉了好多!”
  南河:“你自己还知道啊。起来。”
  辛翳一下子蹦起来:“我穿冕服给先生看!先生别动,坐着等一下!”
  南河看他提着衣摆跨过桌子去,显摆似的拿起衣架上的冕服。
  南河有些想笑:突然感觉什么都没变啊。她又回来了。
  却没想到辛翳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扒了自个儿身上宽袖的两件单衣,赤着上身就要穿那好几层叠在一起的厚重冕服。
  南河望见他裤腰上头后腰的弧线,脑子顿了一下。
  而且他还特别高兴的正在那儿捣鼓着冕服要给她显摆,她几乎感觉某人屁股上都有大尾巴再左摇右摆——
  卧槽——你下次脱衣服之前能不能打声招呼啊!
  不不不谁说什么都没变!
  她的心变脏了啊!她为什么像个老阿姨似的看着某个小子的后腰挪不开眼——
  辛翳捣鼓了半天,也没把那件厚重的外衣从衣架上拽下来,他有点着急了,回过头:“先生你帮忙搭把手,袖子是不是被衣架挂住了啊。”
  他一回头就看见荀南河状似无奈一只手捂在眼睛上,却看见她指缝里的眼睛瞪大了似的再瞧。
  辛翳:“……先生??”
  南河瞧他这会儿又一脸天真了,真是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关于羞耻心和骚浪贱的开关是不是接触不良!
  她似乎又气恼又无奈的磨牙,重重叹了一口气:“像什么样子——”
  南河叹气磨牙,最后还是起身,想帮他把宽袖的冕服从衣架上拽下来。
  荀南河走近了,辛翳才瞥见她耳朵尖似乎都红了。
  不至于吧。虽然他觉得自个儿曾经光屁股在她眼前蹦跶的事儿也很羞耻,但荀南河那时候都还处变不惊,淡定得很。他这也什么都没露啊,也没让她上手啊,她怎么就……
  正想着,外头景斯忽然急急冲过来几步,高声道:“大君,又是急报!”
  辛翳立刻道:“进来说!”
  南河也不知怎么想的,赶紧从地上拽起他刚脱下衣裳想给他套上,能遮住一点是一点。结果没想到她一着急,只把他那件黑纱衣裳给拿起来套上了。
  景斯急急忙忙进门,一抬手,就看见自家大君□□着上身,裹着一层骚气刺绣半露不露的黑纱,下头还能隐隐看见大君身上的几道浅浅伤疤和手臂上的肌肉……
  景斯:娘了个西皮……玩啥捏?!
  辛翳也是忽然被南河抓着衣裳给裹住了,神情有些懵。
  但他一到了正事儿就变了个人,也不管什么纱不纱傻不傻了,道:“怎么了?”
  景斯真是心里连骂了几句正宗楚骂才强行把脸上的表情收住,想起了正事:“齐、宋联手攻打了江左一代!宋军已经先驱直入,消息递过来已经晚了。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攻打下了城父且屠城,所以才无人递信——”
  南河也猛地一惊。
  辛翳一把拿过牍板。
  景斯:“而且越国似乎也有异动,申子微到了虎方之后也杳无音信……怕是……”
  南河猛地一惊,两颊微微发麻。怕是虎方、越国、宋国和齐国都有什么约定,一同联手了。
  那再加上魏国也对上阳出手,楚国北方一线过半的邻国,都好似约好一般,对楚国开战!
  作者有话要说:  南河要真的开始两边都帮了。
  之前也说过,七位玩家,但势力大概分成三大,所以肯定有玩家联手了。
  南河下次再跟玩家见面,可就不是大型历史风光实景半日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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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东门之墠
  南河冷静下来,道:“先别急, 这才是第一封军报, 上头写的事情也不太详细, 我们只能知道个大概。不过有了第一封, 就说明有人能把消息递出来了,往后来的消息会更多。”
  辛翳盯着军报上的字眼,尽可能想抠出每个字背后描述的境况:“我不是着急。我只是在考虑。”
  南河把地上单衣拎起来,递给他:“让我看一眼。”
  军报上没有写太多,只是写齐国宋国联手进攻,但遭遇的士兵大多都是宋国。这次城父的丢失也是因为攻其不备。但其中一些对于宋国的描述,却让她皱了皱眉。
  辛翳看她皱眉就知道她也注意到了:“看来齐国这次没少给宋国支援, 你看那些配甲的比率, 箭矢的形制, 兵器的统一,若不是有齐国在背后支持,宋国必定做不到。”
  毕竟齐国善于经贸与制造,楚国富饶, 但毕竟技术比不过, 在军备上也不能与齐国相比。
  南河:“但齐国却没太出兵露面。宋国作为齐魏附庸,天天当墙头草。显然这次齐国打算让宋国打头,来消耗我们的战力,而后如果战况不佳,便可撇清责任,与我们休战, 甚至可以变了脸,和我们联手‘攻打’宋国,侵占一半宋国的领土。而且你也知道,宋国有不少对我们有地域优势的城池。他们这样反而能在后期和我们作战的时候,占尽地利人和。”
  辛翳披好衣裳,却没系上衣带,本来满脑子正事儿的南河瞥了他一眼,都差点分了心。他回头道:“难道这次齐魏不是一同联手,捎带上周边小国,想要彻底开战么?”
  南河将牍板还给他,道:“想是一件事,能不能做到是一件事。你真的觉得齐魏能真的齐心么?我恰好觉得他们都在走一步看一步。鼓动的人越多,越未必是件好事。”
  辛翳:“先生不信任齐魏的联手?确实,他们不是秦晋。传闻蓝田君也要像舞阳君那样,为了和晋国联手而外嫁,秦晋要是联手那才是铁板一块。但秦晋就算联手,也不比齐魏来的有威慑力,只是更难打、更封闭了而已。”
  不不不她娶不起蓝田君……
  再说秦晋联手是弱了点,但也不要说话这么直接啊。
  南河想要细说,但看着景斯还瞪着眼睛站在屋内,她道:“景斯,先把饭食端下去吧。”
  景斯常年缩着的肩膀竟然挺直了,他双手哆嗦,半晌才道:“荀君——”
  这个说话的姿态,只有可能是荀南河!
  南河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景斯并不知她回来了,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景斯还警告她不知分寸!她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咬了咬嘴唇,将求助的眼神看向辛翳。
  辛翳没想到南河竟然会不知道怎么说,而是看向他,那个“你快说点什么帮帮忙”的眼神,让他一下子心头大乐,笑意都压不住,对景斯挥了挥手:“是她。你先下去,回头再与你说这件事。”
  景斯望着南河,神情说是激动更像是茫然,但辛翳已经催促了,他只能先将饭食撤下去。可怜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出去的时候都差点被绊了一跤。
  南河转头看向辛翳:“你确定打算告诉旁人?”
  辛翳:“当然!今日有些晚了,回头我叫原箴、范季菩他们来见你!”
  南河有些急了:“也没必要非这样做,到时候如何解释。而且我现在身份是——”
  辛翳满不在乎:“那又怎样,他们知道你回来不知道要有多高兴。当然,若私心,我也不愿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先生难道不打算帮我么?既然要帮我,先生自然也要出面来和朝中近臣商议事务,而不是躲在屋里就跟我说说话。倒也不说是非要回朝堂上去,但原箴范季菩总要知道的吧。”
  南河怔了怔,笑:“好罢……听你的。不过现在我这样有些奇怪。到时候原箴他们会不会又问,说什么先生变成女子之类的事。”
  她这样说来,辛翳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瞧着她。
  辛翳:……荀南河你清醒一点,你本来就是女的!
  南河忽然想起这个,感觉辛翳好像对她“变了性别”这件事儿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不应该吧……
  她以前虽然也不能说爷们,但至少也从来没人怀疑过她性别,辛翳估计也从来没往她不是男子的事情上想过。但如今她忽然变成了寐夫人,他就一点不吃惊?
  还是说这会儿他瞪着眼睛,是才反应过来?
  辛翳:“他们……应该觉得先生回来就好了。”
  南河半晌才点了点头。
  辛翳:荀南河这是完全没想过自己身份已经被暴露了么?!她难道还打算装自己其实是个男人?荀南河你到底对当个男人有什么执念啊!
  而且……这个问题他也不能细想了。越想,脑袋里就全都是他曾经事无巨细不耻下问的羞耻问题——还有某人一脸无奈硬着头皮的解答!
  辛翳补充了一句:“我也觉得先生这样,也挺好的。”
  南河眼神略纠结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岔开话题:“刚刚之所以说齐魏的结盟,我认为齐魏都不会再这次战役中出全力。他们可能都要看着彼此派多少兵力下场再决定。因为他们知道联手才可能对付楚国,但如果谁现在战役中被消耗,另一方说不定就可以趁虚而入,直接让齐魏变成一个国家。”
  辛翳:“您是说要利用齐魏的这种不信任?”
  南河其实猜测,齐魏的联盟,或许与玩家的相见有一些关系。
  这两国在过往的历史上甚少通婚,但却在这时候选择联手,或许是意识到了玩家之间厮杀的危机。如果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就不是扩张或自保,而是称帝。但显然系统表示,最后胜者只会有一个,且这场游戏不能被放弃,放弃的玩家就只有“死”。
  所以说如果还不知道外界的敌人是谁,他们反而会先更提防身边熟悉的人。
  更何况对于齐魏来说,联手本身就是冒险的。
  他们如果能够齐心,确实势不可挡,但齐魏各自选择两个方向对楚国下手,似乎也代表他们并不是那么的……心思一致。
  南河道:“只要我们打几场,就能试探出来对方到底结盟到何种地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可以利用齐宋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先灭掉宋国。”
  辛翳:“我刚刚也在想。”
  他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笔山和一些牍板,他们俩坐在一块商议事情的时候早已不需要地图,各地版图早已刻在心里。
  辛翳:“我的意思是,城父被攻占下后,我们不再反攻,而做防御和后退,引大量宋兵入楚境。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绕开锋芒直灭睢阳,另一条路攻打彭城。睢阳是宋国的王城,此举为了让宋国屈膝;彭城是宋国与齐国经贸所用的重镇,齐国给他们宋国这么多兵甲,陆上运输耗费太大,必定走水路。走水路就一定要停彭城,此举是为了切断齐国对宋国的支援。”
  南河一下子理解他的意思,南河到了晋国,就算是在秦王、师泷面前,也从来不会像与辛翳商讨大事时这样——俩人可以立刻明白彼此的目的。
  南河:“宋国当惯了附庸,甚至也曾向楚国倒戈过。如果兵临王城,又切断齐国对他们的相助,他们必定恐慌至极,再加上宋国本来也没有多少兵力,如果我们故意引他们入楚,他们没有打过大型战役的经验,面对轻而易举扩张的领地与难得耀武扬威的机会,他们十有八九都会让宋国兵力倾巢而出。我们攻入宋国境内,齐国想再援助总要花点时间,以宋国爱服软的性子,怕不是连两日都坚持不住。”
  辛翳:“但我这次可不需要一个附庸小国,我要宋国灭国!既然都能攻到睢阳,就可以不留他宋国王族!”
  南河:“这取决于你。灭国确实是简单的办法。我只需要一件事。听说齐国曾经将铸铁造兵器的一些方法传授给宋国,宋国铁质农具也已经很普及,如果能入境灭国,我们要找的是宋国的矿场与铸铁场。就算这手艺是齐国传来的二手的,但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
  辛翳摸了摸嘴唇,望着那些笔山与牍板,仿佛看着版图陷入了思索。
  与他不同,南河一直很在乎兵甲、生产,更在乎人口。她多次向楚国抵制屠城,但屠城其实不只是楚国会做的事情,是各国的惯例,一是担心反抗,二是短时间养活不了那么多俘虏和人口。
  上阳其实也经历了一场屠戮,只留一小部分无力反抗的晋人工匠,再将大量楚人带去上阳,否则楚国修城的工程必定没办法进行的那么顺利。
  先生心远不如他狠,这点他早已知晓。
  辛翳忽然开口道:“睢阳要屠。毕竟是灭国,宋国虽然总是倒戈,但毕竟也是存续八百多年的国。旧周灭亡之前,总有人说宋国是最后的周礼贵族,他们倒戈虽然看起来不齿,但也是弱国为了存续的办法,反而更说明他们很难在乎能否生存。”
  南河果然看向他:“……屠是指……杀光这座城么?”
  辛翳冷静的看向她:“对,睢阳有氏者杀,无氏平民皆驱逐。这与避免宋国复国有关,但更重要是因为睢阳的位置很重要。”
  辛翳拿起了一座笔山,放在桌上,挪动道睢阳的位置:“睢阳的位置距离齐魏都不远,如果我们攻下,它是日后与齐魏开战,回师与后方最重要的城池。这样的城内,不能留一个对楚国有怨怒的百姓,那都是通敌背叛的引子。就算楚国再和善,也可能有宋国百姓怨怒,这件事情我没法把控,但杀了贵族,让王城百姓全都发配吴地,一人不留,就不会有人可能给这座城留下破绽。”
  南河:“这就是所谓的……实用性计划性的屠城了啊……之前你攻下了晋国在黄河南岸的其他城池,进行屠城,也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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