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睁大眼睛,容素素干脆趴在陆长安肩头,“长安,你脑子坏了,林觅雅长得还不到及格线,你吃了什么昏头了,饱暖思淫.欲?”
陆长安揉揉太阳穴,容素素道:“你直接说,不要害羞,我给你分析分析,我想看看你的眼光是如何从我和宋眉山直接掉到林觅雅身上的,这是实现了阶级跨越啊,从地主到贫农?”
苏溪抿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咳,”梁与君补充:“我认为这是从大资产阶级过度到中农比较合适,林觅雅的长相,贫农雇农谈不上,太寒酸人家了,就中农吧。”
苏溪在旁边笑,“素素姐,听见没,梁先生是变相夸你好看呢,他说你是大资产阶级的档次,我估计我也就是个贫下中农的等级,哎呀,心酸啊!”
“你是小资产阶级,”梁与君竟然还认真回答,他说:“你虽然比不上大资产阶级那一档次,但又比地主和贫下中农那一级别强一点,你是个小资产阶级的水平。”
苏溪抿嘴笑,容素素睃他们夫妻,“你们闭嘴,我要听陆长安先生说细节,你俩一边玩儿去。”
“我记不太清楚了,那天晚上罗斯托夫不停哭闹,”陆长安停了一会儿,说:“罗斯托夫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他很少又哭又闹,不知道他怎么了。我给孩子测了体温,没有发烧,我又怕孩子吃错了东西,但那时候孩子基本什么都不吃,只吃奶粉,还有少量其他营养素。”
陆长安伸出手来,他托着自己脖子,“孩子哭了很久,半个小时,或者四十分钟,我当时想给眉山打个电话的,后来想起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怕打扰她休息,就没打。”
“然后呢?然后林觅雅那女妖精就来了?”容素素冷笑,“老套。”
苏溪凑过来,她说:“不对,我猜想当天晚上应该是这样,罗斯托夫哭了,陆长安先生心就乱了,陆长安先生急于让孩子安静下来,他又没有办法。于是这个时间点......”苏溪敲桌面,“在这个关键时间点,林觅雅小姐给陆长安先生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中问起孩子的情况,陆长安先生说:‘有劳关心,孩子没事’。可林觅雅小姐不信啊,她说:‘怎么会没事呢,我都听见孩子哭声了,我过来看看吧。’然后就——”
苏溪问陆长安,“是这样吗?”
梁与君拉自己妻子,“你给谁装监听器了,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送上门也要一个理由好吧,”苏溪瞥陆长安,“来了就来了,来了未必要上床啊,孩子病了,你也病了,你也吃药了?”
陆长安扶着额头,“没有,我们,我们只是......”
容素素道:“你们怎么了,说啊,她对你用强了?”
第210章 《善男信女》
“他们接吻了。”
苏溪叹口气, “陆长安先生不好意思说, 他们接吻了, 林觅雅吻了陆长安先生,不清楚陆长安先生当时的心情, 他或许心烦意乱,林觅雅小姐又温柔可人, 于是他们接吻了。”
梁与君撑着台面, 他说:“折磨, 真是折磨, 你和眉山在一起完全是互相折磨, 不如你们离婚吧。”
赖银宝听得很仔细, 这会儿他转过头来, “接吻之后呢?接吻不代表会上床, 我要是亲亲哪个女的, 可能我心里只是毫无波澜,并不想和她有下一步发展。”
陆长安手放在嘴边,说:“后来林觅雅告辞, 我说送她出门, 结果她一走,罗斯托夫又开始哭,我没办法, 只好请她再坐一会儿。”陆长安扶着额头,“闹到凌晨四点多钟,我有点困了, 林觅雅抱着孩子睡着了,我早上起来,就——”
“过程呢?”容素素问。
“什么过程?”陆长安扭头。
容素素道:“你们接吻脱衣服上床做.爱的过程,全部过程,你眼一闭天黑了,睁眼天亮了,你这么说的话,你是清白的,你没和林觅雅上床?”
陆长安看容素素,“素素,我是真的记不清了,我如果能记得清楚,我不会让林觅雅的孩子留到四个月那么大。”
陆长安说:“如果我能确定是我的,我在隔天就压着林觅雅让她堕胎了,我又怕不是我的,如果不是我的,我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容素素摇晃陆长安,“你神经病啊,你特么的有毛病啊,你管她是不是你的,堕了再说啊!现在说不清了,鬼知道你是不是清白的,你自己闹不清,林觅雅躺在医院里,可能会死,她也说不清了!”
“不对,”赖银宝站起来,他摆手,“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容素素说:“赖宝,你也舌头打结了,你说什么呢?”
赖银宝走到容素素身后,他说:“老陆捏不住他和林觅雅是否有一夜情,林觅雅是否完全肯定自己怀了陆长安陆先生的孩子呢?她有没有在公开场合发表过这种言论,肯定的,毫无犹豫地说:‘陆长安是孩子生父’。”
“这?”容素素转头,道:“我怎么知道?”
苏溪看了梁与君一眼,说:“我知道个大概,当时莽天骄新店开张,她的咖啡店开张,想请眉山剪彩,那天萧启庆也去了。原本眉山打算坐一会儿就走,半道上,林觅雅来了,还有林又璋。林觅雅当时应该说了什么,她还透露了一些细节。”
“本来林觅雅说她的,眉山没有动气,就是林觅雅说孩子,她说她和陆长安在罗斯托夫面前接吻,那时候......” 苏溪抿嘴,“那时候眉山就动气了,她拿茶盘刮林觅雅,但被林又璋阻止了。等老谢赶去医院的时候,眉山就见红了。”
容素素又捶了陆长安一下,“你要死啊!陆长安,我要是宋眉山,我就先剁了你,剥皮抽筋,包人肉饺子,吃了还美容。”
赖银宝说:“别讲这些没用的,你们就说,林觅雅有没有亲口指认陆长安是她孩子的父亲。”
苏溪回:“这时候指认不指认还重要吗,林觅雅只要挺着个肚子,是个人都浮想联翩,大家都会觉得陆长安搞大了她的肚子啊。你现在说陆长安否认不是,林觅雅转头就能控诉,‘陆长安不想认账了’!现在最麻烦的是,陆长安先生本人都不记得有没有这回事,有也是人说的,没有也是人说的,究竟有没有,鬼才知道!”
“查,那就去查!”赖银宝拍陆长安肩膀,“你记不记得不重要,林觅雅小姐肯定是记得的,她即使当天和你一样,不在状态,神魂飘荡,但她平时呢,她平时有没有其他男性伴侣呢,她如何能确定孩子一定就是你陆长安的?嗯?如果一个女人早上睡过一个情人,傍晚又睡了一个情人,她自己恐怕也分不清孩子是谁的,非要研究到底,那她可以生下孩子,去验dna嘛。”
“废话连篇。”容素素说:“陆长安都逼着林觅雅把孩子打了,还哪有dna?”
“那不是更不正常吗?”苏溪道:“素素姐,如果我看上了某一个男人,我设计、圈套、下药,我各种不容易,我肯定要把这个孩子当贡品一样保护起来啊,我怎么可能同意打掉?我相信即使陆长安先生满腔怒火,但也没拿枪怼她的头吧。话说回来,换做是我自己,就算是谁怼了我的头,我也是要偷偷跑掉的,因为这个孩子来得太艰难了,还需要天大的运气。所以我绝对是要留着孩子的啊,留着孩子,以后万事好商量。林觅雅这么乖顺,说打就打,这不正常啊。”
小小孩童站在楼梯上,他瞧见陆长安背影,细细喊了一声:“papa,”陆长安扭头,罗斯托夫指着容素素,“papa,妈妈在这里。”
陆长安起身,罗斯托夫从楼梯上跑下来,往他怀里奔。
陆长安要抱孩子,罗斯托夫却跑到容素素腿边,他喊:“妈妈。”容素素低头,罗斯托夫抱着她的腿,“妈妈。”
陆长安望着容素素,容素素弯腰将罗斯托夫抱起来,说:“莽天骄指认林觅雅给孩子下药了,我怀疑孩子不是无端哭闹,林觅雅多年没有生育,也不是多有母性,我单纯怀疑林觅雅是不是给孩子吃了安眠药,或者其他帮助睡眠的东西。”
罗斯托夫趴在容素素肩头,容素素放轻声音,“这事真的没这么简单,你想啊,林觅雅又没生育过一男半女,她是怎么使孩子快速安静下来的?还有,你刚刚说林觅雅一走,孩子就哭,这是为什么?”
容素素摸摸罗斯托夫的头,她说:“孩子还有点稍显迟钝,你或许单独带一个孩子没法发现,待会儿你上楼去看看索菲娅和梁心心,你就知道罗斯托夫真的有点......”
第211章 《独家记忆》
陆长安抿嘴, 他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男人一言不发, 将罗斯托夫从容素素怀里抽出来,罗斯托夫本来眯着眼, 这会儿被爸爸强行架起来,孩子朝容素素伸手, 嘴里开始喊:“妈妈, 妈妈。”
“陆长安, 你有病啊!”容素素又接过罗斯托夫, 她低声呵斥:“发什么疯?孩子要妈妈, 谁是他妈妈, 眉山才是她妈妈。你和林觅雅即使没有孩子, 你们也接吻了, 眉山怎么能接受?还有, 林觅雅给孩子下药,眉山要是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
容素素柔声哄罗斯托夫, 转头又同陆长安说:“你别老是弄些花架子, 听说你去整理旧居了,你是不是还沉浸在你和眉山的甜蜜回忆里面啊,你觉得那是你的独家记忆吧?陆长安, 我跟你说,别搞那些了,没有用!现在就是两件事, 一个是你要证明你是清白的,即,你与林觅雅没有发生一夜情,你们也没有弄出一个孩子。还有一件事,林觅雅给孩子下药,谁指使的?”
“你现在就把这两件事弄清楚了,至于其他的,你的那个烂房子,眉山怎么搬进去啊?那是个旧楼房,还在四楼,没有电梯的,眉山术后出入根本不方便。”
“陆长安,我发现你这人特别愚蠢,萧启庆叫人把林觅雅撞了,你还呆呆傻傻,你怎么不去查,萧启庆为什么撞了林觅雅?难道只是因为他想泄愤,还是他想替眉山报仇出气?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如果萧启庆只是心疼眉山,那为什么早在一年前眉山掉孩子的时候他不出手,为什么他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梁与君说:“眉山住了院,神志不清,萧启庆在这个时候找人撞了林觅雅,出手还挺重,他看起来像是在给眉山报仇,仔细想想,又好像还真有点别的意思。”
容素素抱着孩子在屋子里兜圈,她说:“陆长安,我只怕有人拿你当了傻子,你还懵懂不知情呢!你心里怪眉山,眉山心里难道不怪你吗?她要是知道罗斯托夫被林觅雅当个道具用来勾引你,她恐怕现在就心脏停止醒不过来了。”
罗斯托夫眯着眼,容素素摸孩子的头,“还好时间很短,你和林觅雅接触时间很短,孩子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将来会不会影响智力发育,都要去医院查。还有,我建议你,别让眉山知道,别天天抱着个孩子在她面前晃悠,这样她心里烦。你要给孩子做检查,最好背着眉山,她要是知道林觅雅弄了这些鬼,我估计她病情又要恶化,气都气死了。”
“嗯,”苏溪点头表示赞同,“是啊,素素姐说得对,陆先生你最近别抱着孩子在眉山那边晃,那里是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别说眉山现在昏迷不醒,就是她醒了,你也少抱孩子去医院,我们大家应该鼓励她,说孩子很好,等她出院就能见到孩子了。”
“经验之谈,这都是广大妇女同胞们的经验之谈啊!”梁与君叹气,“老陆,就这么办吧。”
“为母则刚,你只有让眉山心里有个念想,她才能快速好起来,她只有见不到孩子,她才想见见孩子。”罗斯托夫已经睡着,容素素将孩子横抱着递给陆长安,“孩子睡了,你也去休息。”
陆长安双眼通红,不知是累的,还是被容素素的话给刺激了。他接过孩子,容素素道:“去吧,你暂时不要考虑回你的旧居了,那边多年没有人居住,还不知落下多少灰尘,又脏成什么样子。你能睡,孩子不能睡,眉山也不能睡啊。”
梁与君带路,“这边,一楼客房,床都给你铺好了。”
陆长安刚刚进房间,周颐年电话就打过来了,那头说:“眉山情况不好,心跳过快、心律不齐,还伴随呕吐高烧等情况,你让陆长安过来看看,恐怕......”
容素素看一眼手表,“我来吧,我和梁与君过来。”
梁与君开车,容素素拉安全带,“小君君,我有个猜想,不负责任的猜想。”
“说,”梁与君踩油门。
“罢了,不说了,等眉山醒来再说,现在讲这些没有意义。”
“你知道没有意义就好。”梁与君摇头,“你们这些女人,惯会抽丝剥茧,好像侦探小说看多了,其实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没有用?”容素素侧目。
梁与君叹气,“素素,其实你应该考虑眉山究竟还爱不爱陆长安,探知这种真相假象没有意义。陆长安与林觅雅有没有一夜情,这很重要吗?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
“你这是个什么理论?唯心论?”
容素素拨拨自己长发,“王阳明那一套?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你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