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外交政策的目标:维护国家独立与主权,促进世界的何萍与发展。
而以祖国现在的成就,充分说明了此准则的可行和可取。
只有麻痹敌人,才能取得斗争的终极胜利;只有麻痹敌人,才能学会飞行器……(喂,姑娘,你又想多了)
不过,步子不能迈太大,一步一来,还是先从眼前的和平共处开始做起吧。
她抬起头,表情友好:“少帅早。”
男人停留的目光一顿,在她燕草如碧丝的裙边手腕滑过,手里的叉子在餐盘暂暂停下,旋即举止如常。
“不早。还差十分十点。吃饭吧。”对方一示意,旁边的侍从便抱着奶罐上来,帮她到了半杯羊奶,唐格不喜欢那味道,腥腥的,闻起来也怪怪的。她不喜欢任何奶。
她看着那白白的奶,不知道是什么羊,比山羊奶的味道还难闻。
“怎么了?这是从北城专门运来的,对女孩子很好。”傅婪举起杯子,浅浅喝了一口。
万事和为贵。不好一开始就驳面子。
她端起杯子,屏着呼吸在对方的殷殷注视下,敷衍喝了一口。
“好喝吗?”
“……好喝。”唐格觉得胃里好像有几只羊在蹦蹦跳跳。
“那就多喝一点。”
“……”
侍从将剩下的杯子倒满。
唐格瞪大了眼睛:“太多了。”
“你不是喜欢吗?”傅婪淡淡道。
他拉开椅子站起来,缓缓走到餐桌对面,居高临下自成压迫,唐格绷紧了脊背。
“可以说不好听的实话,但是不要骗我。”他黑眸幽森,带着不容抗拒的情绪。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喝。”唐格皱眉看着那满满一杯羊奶,从谏如流。
“不喜欢就不要喝了。”他的表情柔和起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恰到好处的力度和位置。
唐格一愣。
便见傅婪已经伸手端起那杯羊奶,就势倒进一旁的盥手盆中。
可怜管家今天早上刚刚重新更新了预算,此时嘴角抽抽,已然已经被这明目张胆的浪费刺激地血脉贲张。
一个金币!啊……
周围的侍从面色不变,但是微微哗然的气场却是掩饰不了的。
他们看到了什么?
少帅大人竟然……这么温和跟一个女人说话……
然后他们听见了更加震惊的话。
“你喜欢看书的话,以后让珞忍多送些过来。”
——这位格格小姐会看书……
唐格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不管是不是今天傅婪突然脑子抽了风,她立刻报以非常愉悦的微笑接受了这一建议。
于是,这一餐饭在非常愉快的氛围中结束,成为两人有史以来最愉快的见面。
甚至还在吃饭的尾声小小探讨了一下关于外貌和长相的问题。
崔答和珞忍进来的时候,都震惊地在原地多看了两秒,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房间,才继续进来。
“所以,你觉得长相并不是那么重要?只看外表会流于肤浅?”肤浅的外貌协会主义者慢条斯理转着手里的杯子,“可是,你想想,我们看到的第一眼,永远都是外貌。坦白来说,如果不是最初见到你的模样……”
实际初见情景一:月上树梢,朦胧的月光下,四周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特制作夜视远望镜中,女人的全身湿透,薄薄的裙下纤毫毕现,仿佛想看什么都能看得见,湿漉漉的头发顺着脖颈落在少女瘦削的肩头。
夜风吹动少女白~皙的脸庞和凌~乱随意的发梢,露出她娇嗔恼怒的不悦表情,风拍在她赤~裸的锁骨上。
那从天而降的巨大飞行器前,一个男人站在观察窗前。柔润的月光脉脉含情洒在他肩膀,暂时淡化了男人冷峻的气息,远望夜视镜挡住他深邃的眼神。
“流离的美人……去满玉坊。”男人说。
假设初见情景二:月上树梢,朦胧的月光下,四周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特制作夜视远望镜中,女人浑身狼狈,脏兮兮的身上露出难看的黑斑,肥胖的脸上挂着大大的鼻涕和眼泪,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头顶脸上,像落水的掉了毛的母鸡。
那从天而降的巨大飞行器前,一个男人站在观察窗前。月色惨淡,他面露厌恶之色。
“糟心的逃奴……杀了她。”男人说。
“——所以,你知道长相对女人多重要了吧。”傅婪说。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以貌取人并非没有依据。性格写在脸上,人品刻在眼里。生活方式显现在身材,情绪起伏表露于声音。就算都是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身体,说着一样的话,都是爹生妈养的。但因为心中所想的不同,在长相上也会显出各式各样的差异来。我说的外表不那么重要,只是说,外表可能会决定最开始的吸引,但长久的相处并不是由外表来决定的。”因为他的温和和姿态,唐格也跟着放松下来,终于不再结巴。
“外表可能会决定最开始的吸引,但长久的相处并不是由外表来决定的。”傅婪重复她的话,脸上笑意更深,“你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崔答看看唐格,又看看傅婪,然后转头看向珞忍。
他开始相信,或许真如少帅让他去暗访的那样,她也许是某个城邦的贵族小姐。
但是,就算是贵族小姐……恐怕也只能这样了吧。
唐格因为这顿破冰早餐,正大光明哥获得了新的权力,整个房子所有的书房她都可以进去。除了上锁的那些。
而原本本应频频在外征战的傅婪,也越来越频繁出现在宅子里,很多次,两人都在书房中碰见。他看见她,也不多问,偶尔问问她是看得什么书。
开始唐格还比较紧张,渐渐也放松起来,甚至有时候,在书房见到还能聊几句。
“你很喜欢天文方面的东西呢?”傅婪看着她又抱出一本最新的天象介绍。
“(⊙v⊙)嗯。”
“帝都的博士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诺,就是这本,这个,看起来……倒更像旧神的模样……”他修长的手指点下来,在书上敲着。
唐格看着那外星人的模样,须发四肢,皆和人类一模一样,便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如果是从外星而来,按照目前的勘测,那必是百万光年外的星球。任何生物,在趋近零重力的环境中生活多年,骨骼和肌肉会退化,因为失重,体~液涌上头部,面部浮肿得不成比例。”她翘~起嘴角,“就跟融化的羊奶酪一样。”
“真是一个恶心的比喻呐。”他的手还在书上,而呼吸尽在咫尺。
恍若克制多时的情绪,他缓缓低下头,而另一只手搭在她腰旁的书架上。
“你用了什么洗发水……”他问。
“很好闻。”少帅大人发出意义深刻的赞美。
唐格迟钝的警钟猛然一响,她面色先是慢慢发红,然后慢慢发白。
“啊……我……我好像大姨妈来了。”她小声说。
身旁的手怔住,仿佛突然按下暂停键,傅婪缓缓站了回去。
第25章
急中生智(?)的一句话,成功为她赢得了时间,但是也赢来了……
“我真的喝不下了……”
唐格推开小七手里的药膳,皱着眉头。
各式各样的补品,堆满了桌子,她也被下令不能下床,只能这么休养生息……
对于一个大姨妈期间还能跑四百的运动型女性来说,基本和坐牢也没什么区别了。
“格格姐姐,头一周真不能受寒,很容易落下病根,到时候下个月你就知道啦——腰酸背痛,要是刮风下雨的时候连腰都直不起来。”踢掉的被子被小七又掖了回来。
“好歹把这碗喝掉吧……”她软语温声,不急不躁劝着。
“你刚刚明明说已经是最后一碗了。”唐格抗拒。
“恩,那是避寒汤的最后一碗,这是滋阴补血的,还有那边是宁神安睡的……格格姐姐,你别昏啊……”
过了一会。
“格格姐姐,就一口,好吗?”
唐格拍拍砰砰响的肚子,一晃都能听见水声。
“真喝不下啦……我是天秤座,不是水瓶座的……”
“甜橙做?水萍做的?”小七摇头不明白。
“唔,真要我喝也可以。那你去书库里面帮我拿两本书过来好了。”
“不行啊……月事期间如果劳累过度,眼睛会受伤害的。”小七柔柔拒绝。
唐格望天:这让那些月事期间还正常游泳训练的女汉子们情何以堪。
对这里的女孩子们来说,每一次月事不像是月事,更像是一次小月子,但凡有条件的都会小心翼翼照看,不能喝凉水,不能吹凉风,不能多行,多喝汤,多喝水,多吃肉糜,多进补。因为他们相信这个时候休养不好不但会影响女子身体,更会影响未来子嗣的孕育。
大约流血一月和流血一周的生物构造真的不一样。
唐格在床~上不过躺了半天,便已经辗转反侧,无聊到几欲抓狂。
小七安抚:“格格姐姐忍忍,第一周之后就可以下地了。”
一周后……ohmygod……还要六天半!
好在这时候小白活了过来,经历第一周的奄奄一息,她已可以行动自如行走,不过精神状态比较之前的确差了很多。小丫头见到唐格后便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声音轻快,像一只小小的麻雀。
小白和小七不一样,她胆子大,唐格要的东西,她眨眨眼睛,一会便偷偷摸~摸~弄了过来,只是每次找书,虽然写了名字画了图案,还是经常拿错。
比如今天,让她去取越城志过来,她竟然取了一本婚姻古录来。
唐格随意翻了两翻,没什么兴趣,婚姻本质虽为契约,但在她的认知里面,那顶顶重要的一条必然是两人的感情为基础,而不是这里男权定下的一家之言。
小白趴在她床边,这些日子,她虽没有跟在唐格身旁,但是也早就从小七那里知道了少爷和格格小姐相处有多么愉快。
小白便觉得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和老爷的叮嘱有了回报。
但是少爷总也不提将格格姐姐带回帝都老宅的事情,没有在宗谱上按过手印,将来就算有了孩子,格格姐姐也留不下名字。她为这事颇为苦恼。可是珞大人向来不好亲近,她便只有硬着头皮咬牙去问崔副官。
结果得了崔副官一个小指头,按得她额头一疼:“你个小丫头操心大人的事情干什么?少帅若是够喜欢,自然便会带她去见宗亲刻入宗谱。”
小白听来听去便记得这么一句话:“少帅若是够喜欢。”
——那意思是少爷现在不够喜欢吗?!
她心头乱糟糟,曾经老宅里也有老爷买回来的女人,一个个圆圆扁扁各有各的好看,但因为少爷不喜欢,最后全数打发了去,听说都是分给了自己的下属……不行!格格姐姐这么好……呜呜呜……
于是,便经常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对话。
“格格姐姐,你觉得这里好吗?”
“好啊。”
“我跟你讲,咱们帝都那个大宅子比这里更好呢!后院里面种满了七里月影,秋天之后就会开,花季要开到落雪的时候呢,开的时候,七里外都能闻到香味,而且一到有月亮的时候,花脸就会追着月亮跑,别提多好看了。格格姐姐要是过去了,早上的时候就可以在花园里吃早餐……多好啊。”
“恩,听起来不错。”
“格格姐姐也这么觉得是不是?”小白笑呵呵。
“其实少爷心情好的时候很好说话的。”她为了加重可信度重重点了点头,“真的,如果格格姐姐好好和他说一说,那少爷一定会同意带您去老宅的。”
“带我去老宅?带我去老宅干什么?”唐格终于从奋笔疾书的笔记整理中抬起了头。
“……”小白感觉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门口传来脚步声,她面色一定,快速将手里的笔记本藏到被子下,转头看向门口。
果真是傅婪。
他进了房间,小白连忙站起来退到旁边。
屋子里面拉了一层薄薄的窗纱,窗户小小的孔洞吹着风,拱得窗帘一侧不动声色微动。
他回过头来看唐格,乖乖巧巧半靠坐在床~上,面孔半遮半掩在光晕中,带着慵懒的蓬勃。并不像是一个正值月事期间女人的模样。
他目光扫过她床头的书:“在看书?”
唐格呵呵:“没事做……就瞎看看。”
“婚姻古录?”他抬眼,“真叫人惊讶……”
仿佛间里面似有笑意,唐格脸不争气一红,却又不能供出小白帮她偷拿书的实情:“……是啊。”
“格格看了,可有收获?”
“啊……也谈不上什么收获。”
“那你觉得婚姻是什么?”他就势坐下,手里捡起她来不及收起的长笔,眸光微闪。
“呵呵,我也没有结过婚,所以没有什么感悟,但是大概来说,应该就是经济、子嗣和爱情吧。只是在不同的时候,这三个的位置排序不一样而已。”
本是随口问问,却得到了答案,傅婪抬眼,从这里可以清楚看见女孩子脸上细微的表情和晕红的耳尖。
“爱情?”他微微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