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小姐进化论——青丝着墨
时间:2019-02-16 08:03:50

  新节将至,对着八卦渐渐淡去的群众,突然得知少帅在归元节之时将她带回了帝都,还是他的私宅!
  从哪里知道的?
  听说傅家老爷子的差人一天就去了八次傅婪的私宅,但也没见到人,气的当场摔了酒壶。
  按理说,若是带人回来,那必定先去老宅。根据不同的情况。
  或者育女,那便进入宗谱备案,进行全面的数据匹配,确认她可繁殖的数目和身体状态。
  或者女宠,那必然也是要在傅家盛宴中露面助兴的。
  但这样低调悄无声息的安排,摆明了傅婪并不预备将她放在另外两个选项中,这一下,吃瓜群众的好奇心几乎要爆棚了。
  好奇心爆棚的结果,便是傅婪桌上各式各样的邀约陡然多了两倍。
  珞忍站在书桌前汇报近期的访客和各项异动。
  “今天老爷有四条通讯进来。说即使不见人也可以,但是要先进行体质监测和预估判断。”
  “他不是已经通过蒋管家拿到了最新的手环检测结果吗?”傅婪哼了一声。
  “雷长老今天也送来了帖子,两天后在雷宅有私人聚会,邀请少帅携女伴出席。”
  “两天后我要出席军队的表彰大会……这些无聊的人,从来抓不准关注的重点。”
  “其实,你和崔答一样很好奇吧。”傅婪看着欲言又止的珞忍。
  “是的。她的出身如同白纸,查不到一丝端倪,既不是女奴,也不是贵族之后。身体检测显示超乎寻常的体格素质,甚至连在月事期间也没有跌下过良好的平均线……”珞忍面色凝重。
  “是啊,她还很聪明,能看书识字,而且对于机械操作有异乎寻常的天赋,不过是简单带过她一次,她便已经达到可以担任副手的程度。”
  珞忍点头,直言不讳:“这太匪夷所思了。她要么是旧神所派的先知,要么便是精心伪装的细作。”
  “诸神如果有信,那联邦也不会到现在模样,灭世洪水早该荡涤人间。我对神没有信仰。可要说她是细作,那她,大约是我见过最蠢得细作。”傅婪这么说,脑中却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倏忽而逝的梦境。
  珞忍便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问道:“少帅不曾问过格小姐么?”
  “我希望由她自己说。”傅婪似乎想起什么,嘴角微扬,“我有预感,这不会等很久。”
  “那如果老爷再问?”
  “还要我教你么。他想听什么,你就跟他说什么。”
  珞忍应下。临退下前,忽然想起什么,又从斗篷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这是老爷今天专门嘱人送过来的。”木盒上面刻着一个金色的大锁。木盒下面的细纹如云,是傅家的家徽。打开,里面是一把精致沉重的钥匙。这样的钥匙,每个宅子都只会有一把。
  每一个贵族的私宅都会有一个隐蔽的暗房,清顶的别墅有之,傅婪的私宅有之,老宅亦有之。暗房外间装饰着金粉,丝绸包裹着铁柱,只墙壁外间金色的花纹隐隐透出。内部都是柔软坚韧的材料制成,有唯一一把钥匙可以开启和关闭。
  这样的房间一是给孕期的育女准备,二来,另一个作用,也是用来禁锢之用。
  被习惯称作为藏玉间。
  傅婪将那钥匙拎出来,微微一笑,毫不在意顺手扔进书桌的抽屉。再顺手关上抽屉,这便是预备下班了。
  他本是工作心十分重的人,向来对于公务今日事今日毕,熬夜加更到凌晨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这次回来,侍从官们惊讶的发现,少帅大人突然有了时间观念,无论在处理什么样的工作,一到晚餐时间,他便仿佛胃里设置了定时闹钟一般。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忙也不能不吃饭。”他这么说,引起下面一片腹诽,明明一个月前还教育大家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不过,少帅大人显然并不在意大家的议论。便像这时,他拍拍珞忍的肩膀:“有事给我通讯。”
  便踏步而回。
  私宅的位置僻静,交通便利,据说在古老文献记录里这里曾是先民的狩猎场,泥土的深处还残留淡淡的血腥味,这样的味道,为繁花绿树所喜。
  傅婪踏着花香而行,闲适的步伐也比平日快些,带着某种奇异而微妙的情绪,这些情绪虽不明就里,但是让他心情格外愉悦。
  这个时候,大约唐格已经在开满七里月影和尼桑花的餐厅里安静的等着他,一想到这里,仿佛柔软的布料在拨~弄心扉和身体,于深处有雀跃的颤栗。
  没想到在回园的时候碰见了小白。
  小白回到帝都后并没有立刻前来陪伴唐格,老爷子十万火急诏了她回老宅,事无巨细先将情况说了两次。小白一五一十将唐格各种好一一说来,听得老爷子连连点头,然后又得了许多嘱咐,这才将她放回去傅婪私宅。
  小白一见傅婪就垂下头,傅婪只当她是因为向老爷子汇报了情况而心虚,到也不以为意。
  “少爷好。”
  “嗯。格格昨晚还念着你。”傅婪心情一好,也愿意多说两句。
  “让格格姐姐挂心了。”小白的头更低,“那没别的事,我先过去了。”
  “不差这一会。对了,我看这两日,小七好像也没有给她炖补汤……这事你得记在心上。”
  小白感觉心脏开始噗通噗通乱跳。
  “嗯。”她快速说。
  傅婪又说:“格格刚来,很多事不太懂,你是老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不必让她知道。”
  小白呼吸一顿:“是,少爷。”
  冬日的阳光,总是很奢侈。
  不过数分钟的路程,小白却觉得过了几天那么久。一到餐厅,她立刻先进去了。
  唐格却不在。
  问了两个侍从,却原来她在餐厅上面的阳台上。
  小白急急跑上去。晚风吹起来,凉凉的柔柔风带来一片花香。这样的时候,帝都大部分花都已经开败了,但是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在一片春日的花海里。
  整个露台上面,用白色的砂纸一层层铺着,上面铺满了各种黄橙的七里月影花瓣,还有艳红的尼桑花,唐格坐在一堆花瓣里,翘着一只腿,靠着露台的白玉~柱,一手拿着小竹铲随意翻着半干的花瓣,一手懒懒翻着手里的书,嘴里大约吃着小七做的小点心,嘴角还残留着些许食物残渣。
  她一时看着,明明很熟悉的人,却有些痴了。
  唐格正在看一本帝都风情路,盘根错节的信息散落在书香和香~艳的故事背后,她时而蹙眉,时而含笑,直到忽然觉得有一个影子投在了树上。仰头看去,便看见一张背着光的脸庞。
  他还穿着军装,勋章和金属质地的纽扣折射~出淡淡的阳光。
  她回神了,腿规矩地收回来。
  “少帅。”她没想到他今天这样早就回来。
  “今天循例可早走些。”他听见自己解释,又取了她手上的书,“在看什么?呵呵,这书到是有趣,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来看……”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裙,眼下没有披斗篷,便轻易看见雪白的脖颈在毛峰下隐隐浮动,略嫌长的裙裾拖曳在云石地上,既有少女的风致,又露出几分女人的华艳,只这样看着,便叫人心里一动。
  他伸手很自然去捉她的手,少女的指尖还残留着冰凉的气息。
  “穿的太少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肩,清秀的肩胛骨几乎全数被收在怀中,他呼吸微微一顿。
  “下午的时候阳光正好,是我嫌热,这才没要斗篷。”她急忙解释,生怕他去寻小七的错。
  傅婪便笑,又问:“这些晒的是什么?”
  “这些呀,是花瓣……小七说做胭脂水粉很合适。而且还可以做月影糕……”她说,“总之,这花色调好,很难得呢。”
  她伸手远远一指四周:“看着这样多,其实不过七八朵。”
  傅婪跟着她手指的动作看过去,神色突然一冷。
  他看着私宅对面和斜面明显新建的一层涉嫌违章建筑的高塔。
  远望镜的镜片反光一扫而过。
  傅婪的面色顿时冷起来。
  ——这些人,是不是傻?
  “你的月事今天快十五天了罢……”他状似随意问道。
  手上的身体顿时一僵,少女手中的书险些落地。
  傅婪不动声色补充:“便是这时候,也不能多经冷风,小七的汤,还是需要按时喝。”
  唐格点头,手按了按书,大着胆子道:“我看书上说帝都的盛会都很漂亮……少帅的生辰快到了——听说会在老宅举行夜宴……”她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他。
  老宅和联邦大学近在咫尺,到时候,只要傅婪一高兴,她再提提要求……
  傅婪微微一笑,将额头在她头顶蹭了蹭。
  “既然想去,我带你去就是。”他说,“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藏的。”
  “呵,真的吗?”她眼眸亮起来。
  “不过,我的生辰,入场是要收礼的。”他意有所指。
  唐格略有几分得意:“自然。”生日礼物这回事,感谢小七的提醒。她眼眸扫过四周殷~红明黄的花瓣。
  傅婪的生辰本来并没有被提上日程,突然由当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老爷子骂骂咧咧之外还是吩咐管家开始准备。因为临近年关,各地偷窃事件层出不穷,所以对于安保格外注意。
  而今年因为几家大姓的当家人下野,联邦政府之中一时之间空出不少肥缺,各种觊觎之人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再加上傅婪那神秘的女宠也可能出现,于公于私,都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场盛会。
  傅老爷子不得不临时扩充安保队伍,对于新招募的侍卫主要负责外围的接待。
  唐格在小白和小七的陪伴下坐车进入,入门时按照惯例需要临检。车窗摇下来的瞬间,从司机旁边的玻璃窗前。她突然看见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熟悉是因为这张脸冷冷的表情,陌生是因为那脸上纵横的疤痕。
  她呼吸一窒。
  而那张脸的主人显然也看到了她,他微微一笑。
  被司机呵斥:“是你该看的地方吗?”
  来人便点头退下,只是那眼神……
  
 
第29章  
  唐格没有多少时间再去深思他来这里的目的,小七一边细细跟她再说宴会的流程和注意事项,一边不时看着时间,急急催促司机尽快错开流水的人群。
  今日因为挑选衣饰本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路上又出了点小插曲,再迟到的话,大约会赶不上跟着少爷出场。
  她今天穿了一身嫩绿色的长裙,头发只简单而随意挽了个半髻,身上出了耳畔两颗绿松石再无其他点缀。
  既正式又不会显得格外正式。
  小白今儿有些心神不宁,她捂着眼皮:“怪哉,今天眼皮一个劲的跳。”
  唐格则又去看她费了心思准备的生意礼物,一个大大的盒子,上面扎着漂亮的蝴蝶结。
  “少帅真的会喜欢吗?”
  “会的。这大约是他收到最特别的礼物吧。”小白一手揉眼睛一边回答。
  小七伸手去拍她胳膊:“仔细你的妆。”
  “啊……我忘了。”小白面色一变。
  车外传来呼呼的风声,而进了傅宅的瞬间,风声便换成了悠扬古典的乐声,风声只剩下隐隐的啸声在树梢云边浮动。
  她转过头去看,隔着重重光影,在另一处地方,已然是新的世界。美酒、佳肴、佳人、权欲,都通过在祝贺登记册上签下的名字显出不同来。
  小七和小白作为她的侍女和傅家老宅的女仆,也没有获得相应的邀请资格,但纵使如此,为了唐格的体面,她们也做了精心的装扮。
  在晚宴和舞会的另一处,侍女们等待的地方会有另一场无声的较量。
  虽然小七一再提醒她本次宴会的重要和不同,作为第一次出场,第一印象将会决定大多数人对她的看法。但在唐格看来,其他人的看法再多,也不能帮到她哪怕一个小忙,基本属于可以忽略的范畴。
  她唯一需要做的是,让少帅大人保持好的心情,然后紧紧把握住好的心情,做她想要做的事。
  在她看来,其实所谓宴会,大抵都是差不多的流程,差不多的话,差不多的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事实,差不多也是如此。
  唐格坐在等候的耳房里,等待傅婪的到来。
  灯光从贴着流光墙纸的缝隙折射~进来,因为人前的走动,忽明忽暗,飘忽不安。
  有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是……新娘在等候揭开红盖头的夫君……
  这个念头一出,她立马摇摇头,一定是最近磨石料和花瓣磨傻了,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阴影顿住,她突然瞟见外间仿佛有一个阴影,高大的剪影被拉长在缝隙的剪影中。
  她咽了口口水:“是你吗?”
  外间的影子顿了一下。
  “少帅大人?”她轻声问道。
  那影子一瞬间定格,过了一会,仿佛她以为是自己幻觉的时候。
  门开了,刚刚结束一轮冗长会议赶过来的傅婪站在门口。
  他看着她,他依旧是一身冷硬的制服,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他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的少女,仿佛一副早春的画卷,从头到脚都散发着蓬勃的生机和光芒,绿松石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恍若烛光在红烛上轻~颤。
  “绿色果真很适合你。”他说,“跟我来吧,漂亮的姑娘。”微微扬起的音调带着愉悦的尾音。
  门打开了,她走出去。
  傅婪走在她身前半步的位置,她一手拎着裙摆走出去,很自然一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傅婪微微一愣,低头看她。
  唐格仰起脸:“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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