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正确。”
“原来小麦长这样呀,”小南也算是实践出真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63章
到了二奶奶家, 小南走在薛子亦身边,他们还没进门呢, 就见着了正在刷锅的二奶奶。
“这是大亦子噢?”二奶奶手里提着个小铝锅,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年纪大了, 看不见了。”
“是我, ”薛子亦牵着小南就过来了:“二奶奶,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一年到头, 瞎忙活,我也没给您买什么,这个您收着, 不多, 就意思意思。”
“你能来走走看看,吾就高兴了,这个不要,收旮去,”二奶奶连连躲闪,只是手里拎着锅,动作不便利,还是没能躲过薛子亦的长手长脚:“你这样子,吾还不欢迎你来了。”
“干什么呢?”薛冰在堂屋听到声音, 就跑出来了:“每年都这样,你也够了,我奶可不缺钱, 我们家就她最有钱。”
二奶奶收了红包,又眯着眼睛,打量了半天小南:“这是你媳妇啊?吾看了半天,不敢喊。”
这种眼神,小南这两天见得多了,现在已经有点习惯了:“二奶奶,祝您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嗳嗳,你新年好,”二奶奶赶快把锅放到小厨房里,从家里端出两盘花生、瓜子,招待他们:“阳历年那时候,你妈就说你有媳妇了,不丑真体面,这回你妈要欢喜了。快旮里坐坐,吾给你们烧点茶喝。”
“进屋坐,”算起来,薛冰跟薛子亦还是堂兄弟呢,不过他可比不得薛子亦,说句丢人的话,从小到大他都有点怵薛子亦:“我爸他们在屋里打麻将,你要不要上去搓两把?”这薛子亦最会装了,明面上是个四有五好青年,实际上呢不该他会的,他玩得比谁都精,反正以前拱小桥洞里玩牌,他就没见薛子亦输过。
薛子亦拉着小南,笑着说:“我们进去拜个年,玩麻将就算了,一会还要去小四爷家。”
“小四爷家我也还没去,等会跟你们一块,”薛冰双眼盯着薛子亦,一点都不敢朝小南身上瞄:“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坐会,我妈他们原打算一会去你家给三奶奶拜年的,只是丽萍姐他们来了,就跑楼上去唠嗑了。”
从二奶奶家出来,薛子亦口袋里装的都是瓜子跟花生,小南手里还抓着一把水果糖:“要不要来一颗?”
“太甜了,不要,”薛子亦知道她是没地方放:“给我。”
接下来一路上,小南就见薛子亦看到小孩,就给几颗糖,抓一把瓜子,捏几个花生的,几波小孩一过,他手里的糖跟口袋里的瓜子、花生就都被散出去了。薛冰早就见识过薛子亦这人的本性,对这些是一点都不惊奇。就是小南这个做女朋友的有点大惊小怪,她只是没见过薛子亦还有这么一面,带着点小奸猾,却多了一丝可爱。
从小四爷家出来,薛子亦又如法炮制,到最后手里还剩两颗薄荷糖就直接塞进了薛冰手里:“你嚼掉,一会到我家,给你倒茶喝。”
薛冰还真的把两颗糖剥了糖纸,直接放进嘴里:“你跟小嫂准备初五订婚?”他早就看到薛子亦女人手上的那枚戒指了,也是,薛子亦今年也三十了,结婚很正常。
“对呀,”薛子亦知道薛冰有话要跟他说,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薛冰喜欢童言,他能品得出来,只是人已经死了,他要认清这一点才好:“你呢,还要多久能放下?”
薛冰闻言,面上有明显的慌乱,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你眼神还是那么好,其实我已经放下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谈。”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男人错过了最爱的人,就会变得随意;而女人则相反,她们会变得挑剔。其实他毕业之后,有见过童言,那时候她还在备考清大的研究生,他表白了,只是没有结果。
小南被薛子亦牵着,十指相扣,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个薛冰年纪不大,但好像经历过很多,总是拧着眉头,眉心都有浅浅的细纹了。
一进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欢笑声,看来家里来客人了,薛子亦领着薛冰进门了:“妈,薛冰来给奶奶和你拜年了。”
“旮来了,”卫娟迎上来,没眼看薛子亦跟薛冰,直接拉着小南过去了:“这是吾旮儿媳妇,体体面面的。”
“不丑真不丑,”一位嘴角长着一颗大黑痣的阿姨,打量着小南:“吾老说,吾们旮风水不养人,你看人旮城里人,这皮子细细嫩嫩的,雪白。怪不得二蛋他们全喜欢在外头找女人。”
“外头水里面有漂白/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一手抓着几颗牛轧糖,脸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一漂就白了。”
“哈哈……,”一位穿着大红羽绒服的嫂子兜头一下拍在小少年的后脑勺上:“这孩子还会不会说话了,漂白/粉就能把人漂白了?”
小南跟在她婆婆身边叫了一圈人,就跑去厨房烧茶了,薛子亦也跟着进了厨房:“上午人多一点,下午就没什么人了,到时我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小南把塞在口袋里的红包掏出来,放到薛子亦那里:“它们杵得我不舒服。”
“放太多了 ,”薛子亦看着那一沓红包,不禁笑了:“我家亲戚真没多少,下午去县里看看,带你去我读高中的地方逛逛。”
“好”
在武汉过年的木楠,大年初三就想走了,毕竟马小南初五就要订婚,这订婚仪式她必须要出席:“你在家再陪你爸妈几天,我明天就先回上海……”
“这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孟麦打断木楠的话,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过来:“咱们一块去。”
木楠张口就着孟麦的手吃了一颗草莓:“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有点不合适,毕竟这现在还过年呢,我就这么把你给拐跑了,你爸妈得怎么看我呀?”虽然他爸妈对她挺客气的,可就是太客气了,不过马小南订婚是好事,两人成了一个也是好的。
“你总想着他们干什么呀?”孟麦其实明白他爹妈的心思,只是他们还是尊重他的:“我们明天过去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说就好了,薛子亦也是我同事兼好哥们,他订婚我不应该出席吗?”
做儿子跟老公的,就应该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往自己身上揽,反正一边是父母,一边是老婆,他们还能把他怎么着?这些都是他当这么多年的旁观者,总结出来的经验,事实证明很适用。
木楠也想跟孟麦一起,既然他连借口都找好了,她也就不再纠结在这上面了:“好,我看看机票,争取早点回去,到上海,我还要去给马小南拿一套订婚礼服。”她们在18 岁的时候约定过,无论是美好还是糟糕,都不离不弃,如果能有幸遇到真爱,她们也要笑着为彼此送嫁。
“机票你先看,我来买,”孟麦在钱上有点直男癌,跟木楠交往至今,要不是胆子小,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他都想给木楠发生活费。
木楠已经懒得跟他计较了,反正她也没准备换男人:“随便你。”
初四下午,薛子亦家的院子里就搭起了棚子,她婆婆为了明天的订婚宴,特地请了办家宴的,柴米油盐、桌子、凳子、餐具等这些都是做家宴的商家准备,就连宴后战场也都归商家打扫。当然席面也有分三六九等的,卫娟订的是最好的,1800块一桌,12个冷盘,十六道热菜,小南还亲自选了菜品。
天快要黑的时候,一辆黑色宝马X5停在了薛子亦家的门前。木楠一下车就忍不住缩着脖子,打了个冷颤:“这边比上海冷多了,马小南……”
小南一家刚好准备吃晚饭,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叫,那熟悉的声音,引得小南趿拉着泡沫底棉拖鞋就跑出来了,打开大门,看到站在门口的美人儿,张开双臂:“木楠,新年快乐。”
木楠抱着小南还忍不住在她身上捏了两把,都是肉:“马小南,你胖了。”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谁过年还不长个几斤肉?”小南一点都不在乎,推开木楠,才跟立在一边的孟麦打招呼:“嗨,孟麦,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看着小南幸福的样子,孟麦真的是很羡慕,就马小南这个傻不愣登的都能这么快把薛子亦给攻下了,他孟麦好歹也是要人有人材,要钱有钱财的,怎么想要名正言顺地抱个媳妇就这么难呢:“恭喜你们订婚快乐。”
“谢了,”薛子亦也跟出来了,对着孟麦说:“我把车往里开一点,你把车开进来。”
“行,”孟麦让木楠跟小南先进屋去,他自己则上车了,于是就错过了,木楠抓着小南的左手,两眼放光的样子。
“羡慕,不过这个不能借你戴,”小南挽着木楠的胳膊,进屋去了:“奶奶、妈妈,这是我姐姐木楠。”
卫娟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下面两小的了,有朋友要过来也不知道提前打声招呼,搞得现在她啥也没准备:“快坐快坐,吾在洗牛肉,再做点菜,煮点饭,你们先坐着歇一会。”
“阿姨,您不用客气,我跟小南穿一条裙子长大的,都是一家人,”来之前木楠还有点担心,毕竟薛子亦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能教出这样儿子的母亲大概也非凡人,更何况薛子亦的母亲还早早就守寡了,现在见着真人,她也就不担心了:“我们小南能遇到您这样好的婆婆,真的是她的福气。”
“哈哈,吾能修个南南这样的儿媳妇,也是吾的福气,”卫娟一点都不含蓄地夸赞:“一旮人在一块就要和和气气的,南南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心也好,吾们全喜欢。”
薛子亦带着孟麦进来的时候,她们的互相吹捧已经临近尾声,孟麦来了就又是一阵问候语飘过。
薛奶奶坐在矮凳上一边笑着一边摘着青菜,小南拿着一个蒜头挤在木楠坐的椅子边上:“自己搬凳子坐,你们来的时候也不知会一声,我们还以为你们明天到呢。”
“我倒是想这样,但家里还有一位姑奶奶不同意,”孟麦拿了个小凳子,挨到薛奶奶边上,帮着她摘青菜:“这个是自己家地里长的?”
“对,这个被霜打过,吃着甜,”薛奶奶也由着孟麦帮手,太客气了,这些孩子会习惯:“牛肉烧青菜,放点红辣椒,好吃又下饭。”
“不用说,就知道阿姨做得菜肯定好吃,”孟麦开起了玩笑:“看看马小南,这胖了得有五斤?”
薛子亦清了清嗓子,笑道:“不许说,我妈好不容易喂胖的。”
卫娟切了三节自家灌的香肠,撒了点青葱在上面就放到了电饭煲里蒸:“女孩子还是要胖点好看。”
小南盯着木楠的脸看了一会:“孟麦你不够努力啊,我看我家木楠过个年怎么好像瘦了一点。”
“哎呦,你还说呢,”提到这个孟麦就心疼了:“她刚到武汉的时候,好好的,吃嘛嘛香,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年吃得太油腻了?她总说心口好像有东西堵着,一点胃口都没,尽吃些水果填肚子。我要带她去医院,她又说没事了。等回了上海,我还是要带她去趟医院。”
卫娟这几天都在想着薛子亦年前说的话,这会听孟麦这么一描述,就嘴快了一点:“是不是有了?”
她这话只是随心一提,但这一屋子的小年轻都被惊着了。孟麦当时就呆了,手里的菜叶子掰了一半就掉地上了;小南吓得慢慢站起了身,双眼眨都不眨,也就薛子亦只是愣了一下就回神了:“要不一会吃完饭,妈你带木楠去香奶奶家,让香奶奶帮忙给看看?”香奶奶家几代就是专看妇婴的,她老人家从县里医院退下来,还被返聘回去,也就这两年才撂开手,回乡下老家住。
木楠在心里默默地算着时间,她跟孟麦一起的时候,都是有做防护措施的,不会这么幸运:“应该不会……”
“什么不会,”孟麦可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他就指望这“孩子”了:“不管有没有,先以防万一,等咱们回上海了,就去把证领了。”
小南咽了咽口水,看向婆婆:“妈,一会就拜托您了。”
“没事,看把你们吓得,”卫娟听孟麦提到领证,就不禁又给薛子亦提个醒:“你们年后也尽快把证领了,婚礼什么的慢慢筹备就是了。”
自从卫娟多了那么一句嘴,孟麦就跟伺候祖宗一样,旁若无人的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木楠,搞得木楠尴尬得不得了:“丢不丢人的?不要再闹了。”
孟麦可不依:“你现在特殊时期,我得在旁看着,不然要是有个什么不对,那我肯定会后悔死。”
卫娟看了一晚上了,这会才笑着对木楠说:“他这样做是应该的,你心安理得地享受就是了,吾们女人一着地就是弱势群体,生儿育女的,哪一样不是要耗尽心力?吾这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有的男的,在外头要面子,在旮里摆架子,这算什么?不想好好过日子早说,吾看小孟就是个过日子人。”
“对,阿姨说得太对了,”孟麦揽着木楠:“自家女人都是用来疼的,费老鼻子劲,好不容易把人娶回家,可不是用来糟蹋的。”
“就这个理,”卫娟对这话是十分认同:“不求你们能是‘二十四孝老公’,但二十孝总要做到的。吾旮南南,吾早就对她说过了,薛子亦要是有什么不好,她弄不住的,就打电话给吾,吾去收拾他。吾也跟薛子亦说过,他要是在外头有什么花花头子的,那他到哪吾到哪,他上厕所,吾守门口,糟蹋人哪个不会糟蹋啊?”
“对……”
木楠跟小南对视一眼,就低下头了,她家孟麦好像找到知音了。小南扭头看着薛子亦这会还是面带笑容,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不是妈亲生的了,哈哈……”
薛子亦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已经鉴别过了,卫娟女士是你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