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妹今年刚及笄,这倒是不急,主要还是看她,若是有心仪的男子,那自是最好。”
“那倒是。”
历国民风开放,男女之防并不严,像秦沛容这般常与男子混在一块的便可看出,所以一般也都是及笄了才开始定亲,过个两三年才会嫁过去,而订完亲确认下来后,这两三年的时间便是教女方日后到夫家的一些礼节;当然,也有自幼便定下亲事的,那自是何时嫁娶便看双方定的日子了,像张云芳现在就想将秦沛容嫁出去的,倒是太早了。
☆、尴尬
“这厮怎么也在!”
“什么?”陈选听见一旁的秦沛容突然冒出一句话, 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那边看看吧。”秦沛容转头, 见陈选一脸疑惑,便冲他尴尬的笑了笑,示意其与她去另一边看看;
“好。”陈选见秦沛容走过去, 便也跟在她后头,刚转身,便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正盯着自己,陈选随即转过身, 只见离自己这艘船只有几尺的距离, 一名华服男子,正笑看着自己这边, 但看到自己这时,脸上的笑,却是变成了戏谑, 陈选自认没见过那人, 更别说认识, 那他这般行为,只能说是因为秦沛容了,再加上秦沛容刚才说的那句话, 便更能确定了;这人,该不会是对秦沛容...不会的,就算如此,看秦沛容那样, 也不喜欢他。
“容儿,你...”陈选忽略掉身后的目光,走到秦沛容身边,想开口问关于那男子的事;
“怎么?你是想问那艘船上的人吧?”秦沛容见陈选叫自己容儿,心中一阵反胃,她什么时候允许他叫自己容儿了?见着陈选看着另一艘船那,秦沛容看着船坊上的人,挑了挑眉,替他说了;
“嗯...你朋友么?”陈选倒是没想到秦沛容会这么直接。
“朋友?我和他?怎么可能,我可做不了他朋友。”秦沛容说到这,撇了撇嘴;
“哦,在下看刚才那位公子,一直看着我们这,还以为...”陈选听到秦沛容说并非她朋友,便心安了,但后半句她说的那句话,他到不知她是在开玩笑还是不屑与那人做朋友;
“你别在下在下的,你们这些文人真是...文绉绉的。”秦沛容转过身看着陈选,自刚刚见了那人后,秦沛容也懒得装了,特别是见其一直在看着她这,整个人被看的心情也不好了,对陈选也没有刚才那般‘知书达理’了,本想在说陈选几句,但想到自己在陈选面前的形象,想想多少还是得维持一些的,便也不好说他什么。
“好。”陈选知道秦沛容这样,定是那男子惹得,虽想知道那男子与秦沛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事还得自己去调查,于是便陪秦沛容在这纯看风景了;
“我先去里头看看。”陈选见这么站着看风景也是无聊,便觉得无聊,与秦沛容说了一声,便进了里头,陈选租的这船坊是最低档次的,也只有一层,且只有一间最简便的厢房,说是厢房,其实也不过是供人坐的地方,连个正经的门都没有;
见陈选进去了,秦沛容走到船坊一边,刚好对着另一艘船上的人,只见那厮正十分悠闲的靠在一旁的靠椅上,见秦沛容看过来,还十分挑衅的拿起桌上的糕点,朝秦沛容示意了一下,自己闻了闻,便又放下了;
“你!”秦沛容怒,苏钧扬的船可比他们高了好几个档次,那船坊可是最好的。
“你倒是过来给本公子瞧瞧。”
“切,我才不过,有本事你过来啊。”秦沛容听到他这么说,反倒平静了不少,就凭她那功夫,打架还行,轻功,她压根没怎么练过,他们两艘船虽说只有几尺,但对她来说也挺远的,她要是过去,还没到他那,自己就掉水里了;
“我看你是功夫不到家吧!你看我的!”苏钧扬站在护栏上,话刚落下,人真就飞到了秦沛容面前,害的秦沛容忙退了两步。
“怎么样?”苏钧扬到了秦沛容面前,得意的看着秦沛容;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秦沛容嘴硬。
“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是比的过你不就好了?”说着,苏钧扬举起扇子,俯身挑了一下秦沛容的下巴,趁其没发火时,便越过她,在外头的逛了两圈,“啧,你这船,还真...简陋啊。”
“自是比不过楚世子。”秦沛容听到苏钧扬这么说,也不发火,看着江面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转过身,挂起笑,讽刺道;
“啧,笑的真假。”苏钧扬开了扇子扇了两下又合上了。
“呵呵,那世子爷,您快回到你船上吧,若是被人看到了可对您的名声不好。”
“怎么不见状元郎?”苏钧扬也不理会秦沛容,打算走到船里头的厢房里去;
“喂,你!”
“怎么?怕被你心上人看到啊。”苏钧扬道;
“我这是怕对世子名声不好。”
“噢,那你倒不用担心这个,本世子不在乎这个。”
“......”
“我看你这轻功可要多练练,不然,日后打不过人家,逃也逃不了,那可就糟了。”说着,苏钧扬也不再逗她,听到船坊里头传来的脚步,又飞回了自己的那艘船上;
“你...我打不过别人,你帮我打啊!”秦沛容喊道;
“那倒也可以!”听到苏钧扬的回应,这回秦沛容是真真无语了;
“怎么了?”苏钧扬刚到自己船上坐下,陈选便走了出来,将手上一件披风披在秦沛容身上;
“起风了,可别着凉了。”
“谢谢。”秦沛容见陈选这温柔的模样,将披风紧了紧,笑应道;
“刚才怎么听见你在这...”
“哦,没什么,刚才在和采春闹着玩呢。”秦沛容见陈选问刚才的事情,便看着站在一旁的采春道;
“哦,是这样,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呵呵,怎会出事。”
“啧啧,今日的景,倒真是不错!”一旁苏钧扬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选二人听到苏钧扬说话,纷纷转过头去,只见苏钧扬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二人。
“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陈选见秦沛容面无表情,便道;
“本公子这是见你身旁的这位小姐生的不错,想认识一下。”苏钧扬见陈选竟然会主动问自己,挑了挑眉,便道;
“想不到公子一表人才,竟不想会是这般轻浮之人。”陈选道;
“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你对这位小姐无意,又怎会独自约她一人出来游船呢?”
“好了。陈公子,这披风先还你了,也快要到岸上了,采春,你去与陈公子收拾东西。”
“这,好吧。”
秦沛容见二人都进到了里头,才转身,朝着一旁越靠越近的船飞了过去;
“我这不就过来了!”秦沛容落到船上时,踉跄了一下,但并不妨碍秦沛容朝得瑟;
“我倒要看看你这里头比我那小破船档次高到哪!”说着,秦沛容便朝里头走去,正欲推开那扇门,苏钧扬便一把抓住她的手,示意其不要开门;
“怎么?里头有美人不成?”秦沛容挑了挑眉,趁其放开手,便一把推开那扇合着的门;
“咦...”
“这是哪来的小美人?”
“钧扬呢?怎么在外头吹风了那么久还没进来?”
“这是哪来的小姐?怎么会到这?”
“钧扬在外头待那么久该不会就是和这小姐在外头吧!”
“我看是吧!”
“有道理!”
秦沛容看着厢房里,一群男子正在百般无聊的喝着酒,或在那出点子找乐子玩,心情真不知如何形容了,她还以为里头真有女人呢!起码应当是苏钧扬的老相好啊!没想到竟是一帮男人!其中还有上次看到的那宋启朦和孔赋!这回真是好了,名声真要毁了!想到这,秦沛容赶紧又将门合上,她现在只能祈求自己合的快,那些人并未看清自己是谁!
厢房内的几人见有人开门,便齐齐转过头去看,只见一名女子正错愕的看着他们,便齐齐调笑道,这人他们不认识,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应当与苏钧扬脱不了关系,不然苏钧扬可在外面呢,怎么会随便放人进来?不过这人还没看清,门就被合上了。
剩下一群人也不好出来找这女子,只好在里头讨论着这人是谁,而孔赋和宋启朦却是认识秦沛容的,刚才也看到了秦沛容,见秦沛容会出现在这,两人略微错愕的对视了一眼,见到对方也是不明白,当时心中虽也兴奋,但也未捅出秦沛容来,倒是和那一帮人在那聊着秦沛容,还让他们猜是哪家的小姐。
“早就叫你不要开了。”
“这下可真如你愿了,将本世子名声给毁了。”
“唉,本世子的一世英名啊。”
“竟毁在了一个女子身上!”感叹着,苏钧扬还装作一脸悲痛的看着秦沛容;
“哼,我还没说我的声誉毁在你身上了!”秦沛容冷哼。
“明明是你不听劝,自己硬是要开门。”
“......”秦沛容瞪了苏钧扬一眼,见船靠岸了,便赶快就走了下去,站在一旁等着采春他们;
“小姐。”
“回府吧。”
“不如让我送你回去吧?”陈选说道;
“好。”秦沛容看了一眼一旁的苏钧扬答应了下来;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孔赋走了出来,看着站在一旁望着秦沛容背影的苏钧扬说道;
“走吧,一块进去啊,大家可都等着你呢!”孔赋说着,又吩咐船家开船了,勾着苏钧扬进去,大家可都有好多问题问他呢!
......
☆、考完
宣平侯府内, 秦沛容刚从兰苑处出来,正要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便见一名侍从急匆匆的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大少爷被打了!”那侍从道;
“你说什么?景佑被打了?!”秦沛容认识他,这是秦景佑身边的随从;
“大少爷...大少爷今日下学时,还未出学院就被那些个少爷派人将大少爷打了!”
“秦景佑现在在哪?”秦沛容见那侍从脸上也有伤, 也来不及思考他说的话,便让他带路去找秦景佑;
启院内,秦景佑正卷缩在床上,秦沛容走进去一看, 见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身上还都有伤,而周围竟连一名医者都没有;一帮丫鬟侍从见秦沛容来了, 便赶紧低头朝其行礼;
“你们这是怎么办事的!大少爷都伤成这样了,你们倒还在这安稳的站着!连个大夫都没来!侯府养你们有什么用!”秦沛容进屋便见着秦景佑正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没一块好地, 再见着周围干站着的丫鬟, 怒斥道。
“大小姐, 奴婢刚才去请了李大夫,可是李大夫不在...”小丫头看着秦沛容,怯生生的说道,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敢跪在那,不敢说话;
“李大夫不在, 你们不会去外头请别的大夫回来么!主子受伤,你们这帮奴才倒是一点都不知担心!”秦沛容看了刚才出声的那名丫鬟一眼,她当然知道李大夫是侯府专用的医师;
“奴婢已经派人去请了,那大夫正赶来......”那丫鬟小声辩解道,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人扯了一下,那丫鬟抬头一看,刚好看到秦沛容正看着她,忙噤声低下头去;
“小姐,陈大夫来了。”一旁的采春提醒道。
秦沛容看着站在门口的大夫,赶忙请他进来,让其为秦景佑医治;
“你们全部给本小姐出去外头候着!”秦沛容冷声道;
“大夫,我弟弟怎么样了!”秦沛容走到床边,焦急的问着一旁的陈大夫;
“小姐不必担心,大少爷这脸上受的只是皮外伤,养几日便好了;”陈大夫见秦沛容问道,便先将秦景佑表面的状况与秦沛容说了;
“只不过,大少爷的腹部与胳膊被人用重物打到了,这可得好好养着,这期间万不可提重物,不然这可要拖上许久才愈合。”陈大夫检查了一下秦景佑的胳膊与腹部,便起身,将这些症状与秦沛容说了。
“不知道我弟弟这伤要养多久?”秦沛容道。
“最少也要养上三个月。待会老夫便将药方交于小姐,按照那药方,一日服用三次,等将那药材用完,小姐再来找老夫换药,这样三个月便也差不多好了。”大夫道。
“有劳您了,采春,送陈大夫回去。”
吩咐完这些,秦沛容方坐床边,看着床上痛晕过去的秦景佑,秦沛容眼角泛红,鼻子微酸,哭了出来,她弟弟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苦!
“弟弟,姐姐一定不会放过打你的人,姐姐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说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待自己心态调好,才走出去;
“都起来吧。”秦沛容看着一片跪着的仆众,冷声道;
“日后若是再出现今日这般情况,那么你们也不必再呆在侯府了!”虽然秦沛容没有资格管理后院的事,但是折磨人她还是办的到的。
“是。”一帮仆众见秦沛容这般说,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们都清楚秦沛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还有你,都跟我回诗榕园。”秦沛容指着秦景佑的随身侍从和刚才在里头辩解的小丫鬟道;
其余人见秦沛容那丫鬟被秦沛容叫去,不经暗暗为其默哀;
......
一眨眼,便到了国学院的一年一度的大考时间;这段时日秦沛容分外的认真,每日都在练习着夫子教的东西,也不再出去与别人厮混,每日除了去看秦景佑,便是在屋内练习;
有时候秦沛容都不得感叹一下,每到大考,便是最放松又是最紧张的时候,大考前一月,基本上都不用再去学院,只需在家中自己练习,到时间便去考核;秦沛容觉得,她前世考的这般差,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出去玩,才会考的这般差劲,不过好在她现在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