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皇子们与百官都到齐了,秦沛容却发现还少了一个人。
苏钧扬竟然不在。
他可是皇帝的亲侄子,皇上不可能不叫他过来,那应当是他自己不愿意过来了?难不成是病了?想到苏钧扬痞笑的脸,秦沛容摇了摇头,他来不来关自己什么事?
“这陈选倒是不错。”
“这陈选的前景倒是不错的。”
“不过,这陈选最近不是和宣平候府的小姐有婚约了吗?”
“有婚约了?与秦沛容?”
“应当是。”
随着陈选自荐上来展示,周遭的人都讨论起最近的传闻,这陈选与秦沛容的事情可是传了许久,这么久还未压下去,想来应当不是空穴来风。
秦沛容低头吃糕点,听着那些人的话,面上毫无波折,冷漠的看着舞台中作画的人,时不时有人看向秦沛容的席位,又将视线投向中央的陈选。她是有点厌烦这种捆绑了,给他们传也该传够了吧?
他陈选是个什么东西,不看自己身份竟然就敢联着张云芳陷害自己,真是不知好歹。
秦沛容虽是看着中央作画的陈选,但心底却想着要对付他们的事情,待到他停笔,秦沛容神色越发冷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子,这画,可是眼熟的很。
“状元爷这画功倒是与陆大人有的一比啊。”周围一些奉承的声音传了上去,皇上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一边的明阳可是从陈选出来开始便一直盯着他,见着秦沛容脸色不太好,对陈选更是不满,加上周围的那些流言她也没少听说,心中对陈选更是厌恶,又是个想攀高枝的。
“嗤。陈大人这画,本郡主倒是看着眼熟呢。这应当不是陈大人临时做的吧!”明阳今日本来就是主角,只不过整个宴席都未曾出声,这下开口竟是直接针对了陈选,周围的人倒是有些不解了。
“郡主何来此言,陛下明鉴,这确实是臣临时起意所做之画。”陈选倒是不卑不亢,他不知道这明阳为何突然针对他,但现下的场面便是要证明这是他临时所做。
“可是上次本郡主无意经过万宝斋,旁边可是有个专门买画的先生也有一副与陈大人类似的呢。”明阳见皇帝没说话,又道。
“郡主应当是看错了才对,这是臣刚刚经过御花园,见着百花齐开,才做了此图,还望陛下明鉴。”
“陈爱卿辛苦了。”皇帝见明阳还要不依不饶,便提前打断了她的话。
陈选闻言,也只好噤声,明显,皇上是偏向明阳郡主的。
“陈爱卿可有心仪之人?”就在陈选以为皇帝要让他下去的时候,皇帝又开口了,这会说的,倒是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有些意外,这可是今晚皇上问的第一个人,难不成是要给他赐婚了?
“臣...”陈选听到皇帝的话,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朕听说你与宣平候的小姐已经定了亲可是真的?”听到皇帝的问话,底下的秦沛容倒是望向了上座的皇帝,后又转向中央的陈选,她倒要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臣...臣是心仪秦小姐。”陈选犹豫了一会,便肯定的道。
“那朕今日便...”
“皇上!”见着皇帝就要赐婚,陈选心中一喜,而宣平候忙走了出来,看着陈选的眼光变换不明。
“秦爱卿有何事?”
“皇上,小女现尚还年幼,而且与陈大人并不熟悉,也不知是从哪传出的谣言想毁了小女的清白。”宣平候说完,又看向一旁的陈选。
“陈大人,小女并未与你有过太多的接触,请问你这心仪,是何来之说?”
“噢?朕可是听说陈爱卿与秦小姐早已定了终生,怎么,这竟是谣传?”
“是。”宣平候道。
“可刚刚陈爱卿可是说了心仪秦小姐,难道这还能有假?”
“皇舅舅,沛容可是从未与我说过有什么心上人,再说,陈大人虽长了一副好模样,可却不是沛容心中所属呢。”明阳忙道。
“是这样吗?”
秦沛容见场上都是说她,整理了一下,便起身朝着上座的皇帝与妃子们行了礼后,才缓缓道“皇上。臣女与陈大人不过几面之缘,并未有过多的接触,至于陈大人说的心仪于我,臣女是不知的,臣女尚未及笄,还未考虑过这儿女之事。”
“况且,”说罢,秦沛容转向陈选,目光冷漠“我秦沛容要嫁,自然是要嫁我心仪之人,我与陈大人不过几面之缘,陈大人便可将心仪之话说出,想必,也并非是真的喜欢我。”
“既然如此,那今日便是一场误会了。”皇帝看向秦沛容,他以前倒是经常听明阳提起过她,还以为真如传闻说的那样刁蛮任性,这次看来,传言也应当是假的。
“那陈爱卿,私下可要与秦小姐好好的道下歉了。”皇帝打量着秦沛容,见着她腰上别着的玉佩,看着她的眼神倒是有些意味深长了。
秦沛容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好自为之
御花园内。
秦沛容顺着宫灯, 漫步在御花园,今天来的匆忙, 倒是未曾欣赏这的景致。皇宫不愧是历国最富有的地方,就是御花园一些花草都要比寻常的要金贵的多。
秦沛容是在殿内待得有些烦了,和秦沛施打了声招呼, 就悄悄溜了出来。
“呼。”秦沛容站在湖心亭旁,看着平静的湖面深呼了口气。
“苏钧扬?”秦沛容看着湖对面也站着个人,夜色有点暗,有些看不清人, 不过身影倒是与苏钧扬有几分相似, 加上今日好像就他没去,秦沛容便将那人认作了苏钧扬。
秦沛容见对面的人没注意到自己, 便打算吓他一下,于是轻声绕到他那,正想用力拍下他的肩不料手还未碰到, 便被他一把扯了过去, 险些没折断。
“啊!”秦沛容还未反应过来, 见苏钧扬还想动手,痛感使她喊出了声“苏钧扬!”
苏钧扬听到秦沛容的叫喊,这才看清了来人“你怎么在这。”
“呲...”秦沛容握着自己的手, 看着苏钧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痛死我了...”还好手没断啊。
“伤着哪了?”苏钧扬闻言,上前一步,正想检查一下秦沛容的手, 却被秦沛容瞪了一眼。
“要你管!”秦沛容没说话,掀开袖子,看着自己的手臂上有着几处淤青,当下对苏钧扬的印象倒是有些不好了,这人真危险!
“我带你去搽药。”苏钧扬看着秦沛容嫩白的手上留着自己刚刚抓着的淤青,神色有些复杂,一把抓住秦沛容的手,就要带她去搽药。
“松手啊!”秦沛容想甩开苏钧扬的手,奈何她根本没有他那个力气。
“苏钧扬!”
“虽然现在宫里都在摆宴,但你若想被别人看到尽可再大声点。”苏钧扬倒是没了往日嬉闹的心情,淡淡的道。
秦沛容看着苏钧扬,发觉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了,这和她前几次见到的人,好像出入有些大?
秦沛容知道他的意思,所以也没再说话,任由苏钧扬拉着她。
“这哪啊?” 两人一路走过竟未遇到一个宫婢,秦沛容觉得有些奇怪,见着苏钧扬带她到了一处宫殿,秦沛容打量着这所宫殿,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她记得他应当是住在楚亲王府才是。
“我的寝殿。”
苏钧扬将秦沛容安置在一旁,然后在一旁翻找着膏药。
“你不是住在楚亲王府吗?” 秦沛容问道。
苏钧扬找到膏药,将秦沛容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半跪着想给她搽药。
“对啊,你是楚世子啊,应当住在楚亲王府才是,怎么在皇宫也有寝殿啊?” 秦沛容见苏钧扬没理她,自己在那自言自语。
“……” 苏钧扬搽药的动作一顿,看着一脸好奇的秦沛容叹了口气才道“亏你知道我是住在楚亲王府,哪个亲王以前在宫里是没有寝殿的。”
“可是你不是还没当上楚亲王吗?” 秦沛容说完,这才想起前段时间陈越彬他们几人和她说的事情,忙朝着苏钧扬道歉。
“咳,对不起,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手别动。”见秦沛容要收回手,苏钧扬一把按住,将药膏小心的涂抹在有淤青的地方。
秦沛容见苏钧扬今天情绪好像不对,也没敢再开口,乖乖的任由他帮她搽药,其实她觉得不用搽药的话过段时间应该也就好了。
看着苏钧扬认真的神情,秦沛容想到花灯节那天陈越彬他们说的,这前太子可是他爹,若是前太子顺利登基了,他估计现在都是太子了,哪还用当什么楚世子?
今日是明阳及笄礼,皇帝是她舅舅,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宴席,是不是到他及冠没人给他庆祝,所以今日才没去的?
“好了。” 苏钧扬松开秦沛容的手,合上了膏药,将其收到一旁。
“谢谢啊。”
“我送你回去。”
“苏钧扬,你及冠了吗?”回去都路上秦沛容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道。
“没有。” 苏钧扬应道。
“那你几时到及冠礼啊?” 秦沛容好奇。
“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钧扬听下脚步,转身看向一旁的秦沛容,目光带着探究。
“不说就不说,你今日弄伤我的事情还没和你算账呢!” 见苏钧扬不说,她也不再自讨没趣。
“你不在殿内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 苏钧扬问。
“我是在那待着闷了,这才出来透透气,这不是看着你在那,怕你想不开过去救你啊!” 虽然后半句是胡说,但也还是要理直气壮!
“你这是在关心我?” 苏钧扬闻言笑了笑。
“……谁关心你了!” 秦沛容听到苏钧扬的话,脸倒是有些泛红。
“成吧,是我多想,没人关心我。” 苏钧扬这次倒也没和她闹,点了点头无所谓的道。
“喂,苏钧扬。”
“怎么了?”
“你何时及冠啊?” 秦沛容再次问道。
“你这么关心我,该不会是想在我及冠礼上做些什么吧?” 苏钧扬挑了挑眉,戏谑道。
“切,你及冠礼我又不去!”
听到秦沛容的话,苏钧扬笑了笑“年初四。”
“啊?” 秦沛容没反应过来。
“我生辰,年初四。” 苏钧扬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噢。” 那便是今年及冠了?这都要年关了,也快了。
“你及冠礼有什么打算啊?” 秦沛容问。
“还不是和现在这样?有何好过的。” 苏钧扬倒是没在意,这几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啧,那你真是可怜,过年你也是一个人啊…”
“不然呢?”
“你不进宫吗?”
“进去拜个年不就回来了。”苏钧扬倒是不知道秦沛容到底要做什么。
“哦,那没人给你过生辰啊……”
“没有吧。” 苏钧扬想了想,他好像没怎么过过生辰这个东西吧。
“那我给你过啊!”
听到秦沛容的话,苏钧扬看着眼前的宫殿顿了脚步,转身望向旁边的秦沛容,见她目光闪烁,一脸带笑的看着他。
苏钧扬看着秦沛容,心中倒生出一些喜悦,但却是不敢答应。
“咳,我先回去了!” 秦沛容见苏钧扬没应,顿时觉得有点尴尬,自己真是脑子不好用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她和苏钧扬什么关系啊,人家的生辰自是有人替他办,自己瞎关心什么。
“好。” 苏钧扬也不知道是应她帮他过生辰还是应她回去的话。
...
秦沛容悄悄的回了座,刚刚坐下,抬头便看到中央的秦沁玉刚好从舞台上下来,见她一身舞服,秦沛容微愣,见着周围的人的神色,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刚刚秦沁玉上台展示了,看他们这样,应当是一舞成名了。倒是和梦中一样,不过她还是没有机会欣赏。
整场宴席下来,除了关心明阳的心上人,以及险些为秦沛容与陈选赐婚了,倒是并无其他举动了,见着时辰也不早了,便也提前回宫了。
周围的大臣们见皇上也都走了,没多久便也朝宫殿外散去,出去寻到自己的马车回府。
他们是外臣,自是不能留宿的。
秦沛施本想叫秦沛容一起走的,但秦沛容偏偏要垫在最后,等她出了宫殿,四周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容儿。”
刚刚经过御花园,秦沛容便听到有人叫她,转头一看,正是今日在宴席上向大家表明心意说心仪自己的陈选。
“陈大人有事么?”秦沛容冷淡的看着陈选。
“今日在宴席上...容儿你...”
“陈大人这声容儿叫的倒是顺口,我与陈大人也就几面之缘,你这声容儿叫的可是让我真是不习惯。”秦沛容低头把玩着玉佩,心中平静。
“容儿说这话,可真是伤了我心了。”陈选显然是没想到今日秦沛容对他的态度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陈大人。”秦沛容抬眸,看着陈选的脸倒是觉得讽刺,梦里她是瞎了眼吧。
“自作多情这四个字,你应当知道。”
“求富贵这条路我知道,不过你若是想从我这身上得到好处,”
“那还是省省。”说到这,秦沛容顿了顿。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算个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