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上面贴了标签,两杯一个热一个凉。江临川挑了下嘴角,弯下腰轻声问:“哪个更甜?”
他故意将声音放小,说话时像在用气音。热气扰得戚弦耳根发麻。
她缩了下肩膀,正要躲开,薛凡柔忽然开口:“江,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我带了东西过来。”
江临川想说“等一下”,却看见戚弦往后退了一步,“你去吧。我先走了。”
“走哪去?”
“我朋友在对面,我过去找她。”
江临川嘴角绷了一下。看着戚弦没有说话。
戚弦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忽然就这么别扭,反正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连江临川今天找她来干什么都没有兴趣知道了。
“七七!你真的在这?”
唐米优从外面冲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护士服,只是还没有上妆。
戚弦对着她笑了笑,随手将奶茶递过去,“给你的。”
“啊我正好渴了。”唐米优十分开心,然后问,“人都齐了,你也过去吧?”
“嗯。”戚弦转过身,说话的时候也没去看江临川,“你忙吧,我跟朋友去玩。”
唐米优好奇地看了江临川一眼,还没来得及对这张脸惊叹,戚弦已经往出走了。
“等等我呀!”她只好追上去。
戚弦过了马路,缓缓走向对面的“进来吓死你”。
那边的门前站了一个男人,圆寸头,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个男人朝着这边挑衅地笑了下。
江临川极慢地磨了下牙,眼底似有光影在浮动。
作者有话要说: 川哥真是四面楚歌啊!
第22章
戚弦虽然嘴上答应了去参加趴体, 但是却没什么心思玩儿。唐米优看她恹恹的样子,死活把她拖了过去。
“你跟人闹不开心, 那就跟鬼一起玩。”
戚弦心想,这话怎么说的这么渗得慌。
季韧北从唐米优出门找人就一直站在门口,这会儿看见她们两个过来,心下无比高兴。上次闹成那样终于逮到机会破冰了。
他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如果身上再挎上一条红绸带, 那他将成为史上最有匪气的迎宾。
“你一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金光闪闪,光彩照人。”
唐米优从来不知道拽上天的季老板能狗腿到这种地步,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如果他不是这里的老板, 她可能会还不留情的怼回去。
她们两个是手电筒怎么地?走哪哪亮。
戚弦:“师傅有礼了,我这个俗人可不敢当。”
季韧北一双眼沉沉看她几秒, 忽而笑了声。
其实他长得一点儿不差。棱角分明的脸,俊朗又阳刚。身材高大健硕, 自带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中二气场。
没剪头发的时候一身痞气,吊儿郎当的拽样。现在剪了寸头, 手腕上还戴着一串不怎么符合身份的佛珠, 让他看起来有种沙和尚的感觉——
匪气十足, 但又不会滥杀无辜的矛盾感。
进来吓死你的“鬼节”,就是一帮人穿着平时工作时候穿的服装,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为了营造气氛,偌大的空间里只留了几盏平时做恐怖效果用的绿色红色灯光。
戚弦跟认识的人打了招呼,随手拿了杯果汁, 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一群“鬼”吃饭,别说还挺新鲜。
没多久,季韧北走过来,将一盘食物放到她面前。
“光喝那玩意儿,几泡尿就没了。”
戚弦看着盘子里精致的小点心,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块。季韧北顿时觉得心满意足,将酒杯放到吧台上,侧身看着戚弦:“我问你个事儿行吗?”
戚弦擦着手,漫不经心地应着:“你问问看。”
“那男的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谁?”
他笑:“还有谁?”
她想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江临川。
“从小一起长大的。”
季韧北下颚线绷了一下:“青梅竹马?”
算吗?在戚弦心里肯定是算不上的。因为小时候她跟江临川的接触都只存在于表面。就好像家长是好朋友,他们也要随大流地认识一下。相比较,江时屿还更像一些。
“如果那天真打起来了,你会帮谁啊?”虽然八九不离十能猜到答案,但没听到戚弦亲口说他就是不死心。
戚弦觉得他这个问题十分无聊,“你们谁起不来,我就帮谁,”顿了顿,“叫救护车。”
季韧北没绷住,笑了出来。
两人在吧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注意到其他人的声音都以一种非常统一的方式递减下来。
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将眼前那点微弱的光遮了个彻底。戚弦抬头看见了江临川的脸,她微微睁大眼睛,十分意外他会来这里。
“走了。”江临川脸上没什么表情,模糊不清的光线下,他眼底乌黑沉静。
戚弦心跳了几下,思绪还没转过来,动作已经先回应了他。
“哦。”她从椅子上跳下来,正要走过去,手腕却被季韧北握住。
“还没玩儿呢,走什么走?”他讥诮地勾了下嘴角,目光挑衅,“你是她谁啊?!”
江临川扫过戚弦的脸,目光顺着往下慢慢落到她手腕上。牙齿缓缓磨了几下,一把隔开季韧北的手,“家长。”
唐米优捧着一块芝士蛋糕正往嘴里塞,看见这情况连怎么嚼都忘了。咔吧着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这三个人。
我去,我的闺蜜好抢手而我却是颗毫无灵魂的白菜怎么破?!
“我还是先回去了。”戚弦抽回手,拿上自己的包包率先往出走。
江临川这才掀起眼皮兜了季韧北一眼,眼神嚣张又带着些不屑。
季韧北脸色一沉,咬了咬后槽牙。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等人出去了,看戏看够的萧问云幸灾乐祸地说,“自作多情。”
季韧北冷声:“关你屁事,我他妈乐意!”
“行,不关我的事。季韧北,你记住今天的话,以后别后悔!”
——
天色已经沉了下去,秋风四起,带着些许凉意。
戚弦也搞不懂为什么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好像被江临川抓到自己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上车。”
江临川解开车锁,淡淡说完这句自己先上了车。
他态度有点冷淡,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了。戚弦咬了下嘴唇,绕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江临川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平静地望着前方。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模样。
戚弦咽了下口水,沉吟片刻,慢慢凑过去,“喂。”
江临川眼睫一颤,缓缓转过头。
“你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戚弦本想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但见江临川脸上写着“就这一次机会,不问别后悔”几个字,戚弦想了想,问:“因为我把奶茶给了别人?”
“啊~”他冷冷一笑,“原来那个真是给我的啊?”
戚弦:“……”什么鬼,原来是在套路她。
好吧,就是给你买的,但是我忽然不想给了,你咬我啊!
她撇开脸,耳根隐隐泛红,“就因为这个生气?那我再去给你买一杯?”
“不需要。”拒绝得干净利落,又有点不近人情。好像多么嫌弃一样。
戚弦忽然也觉得有点来气,“不要算了。”说着开门就要下车。
“哎。”江临川立刻拉住她的手臂。
他手指修长,每一根都粗细均匀,毫不费力地把她整个手腕都包住了。隔着薄薄的衣服,戚弦隐约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我说不用,是因为我已经买完了。”他松了手,扬臂去够放在后座的东西。
戚弦转过头,看见眼前出现一杯红豆奶茶,温的。
江临川眼中噙着清浅的笑意,把奶茶放进她手里,“人都没哄好,你反倒自己生气了。”
“是你不讲道理。”
“我很讲道理。”
戚弦手指动了一下,声音有点紧:“没看出来。”
江临川抿了下唇,深邃的眼睛仿佛含着光。他说话时刻意放轻了声音,略带磁性的声音扰得人耳朵有点痒:“讲道理,红豆奶茶……有点儿甜。”
*
戚弦心里的郁闷就这样被一杯温热的奶茶治愈了。车子稳稳行驶,戚弦看够了街边的景色,视线调回江临川身上。
“过几天去玩,你要不要去啊?”
“不一定。”江临川考虑了几秒,反问到:“你去吗?”
“去的吧。”因为商映秋已经让她把时间空出来了,不去的话她应该会有意见。
“嗯,那我也会去。”
戚弦眨了眨眼,“哦。”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红豆奶茶,心莫名晃了晃。他这样说,好像是因为她去了,他才会去。
回到家,商映秋正在半躺在贵妃椅上看文件。戚弦飞快脱了鞋子跑过去,“妈妈。”
“嗯?”
“我们大概几号去玩啊?”
商映秋抬头看了戚弦一眼,“大概四五号吧,怎么了?”
“没事!”
说完,她笑着跑上了楼。拐角处没刹住车,差点跟戚志诚撞在一起。
“你这孩子吃兴奋剂了?”
戚弦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肩膀,“戚同志,我只是因为能跟你出去玩而感到开心。”说完打开门就回了房间。
进门后,戚弦靠在门板上无声笑了出来。飞扬的眉眼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雀跃。因为江临川的一句话,从知道消息后的平静无波到在莫名变成了无比期待。
笑够了,她抬头看见了对面某个房间的灯光。立刻收了脸上的笑容,一把拉上窗帘。而后打开衣柜开始找准备穿的衣服。
电话连续进来几条消息,短促的铃声跟催命一样接连响起。戚弦放下手里的衣服,拿起手机。
江时屿:卧槽,那人果然又开始了!
江时屿:链接。
江时屿:七七你快看!要不要老子再黑了他丫的!
戚弦点开链接。那个“七鲜小婊贝”在校内网上又开始更新关于她的帖子了。里面充斥着各种“拜金”、“包养”、“不要脸”等字眼。
戚弦大致扫了一眼,文章通篇说她到处勾搭,被有钱人包养,三观堪忧,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按照套路,紧跟着下面就是几张照片。
她被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男人闭着双眼,一副深情的模样。而她的手覆在那男人的手上,另一只手里还提着几个奢饰品的袋子。
戚弦眼瞳一缩。
这明明是她那日遇到了精神失常的男人挣脱不开,只能用手去试着掰他的手臂。没想到被人恶意渲染,成了她拜金被人包养的证据。
戚弦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弦“锃”地断了。真是不发威拿她当比卡丘了!
她给江时屿回了一条信息,然后套上外套去了保安室。
时间日期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保安很容易就调出了那天的画面。戚弦心里憋着一口气,只是找了半天摄像头里也没有显示出是谁拍的照片。
她眼眸沉了沉,让保安换了另一个摄像头。
这次,戚弦清晰地看见了一个身影。那人躲在树丛的一个角落里,身上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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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跑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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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弥情窦初开时十分迷恋靳烈。
旁人都说靳烈是匹狼,没人能收服。夏弥只知道甜也是他,酸也是他。
后来,夏弥放手,彻底从靳烈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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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重遇,好友调侃夏弥是不是又动了念想。
夏弥坦然道:“好马不吃回头草。靳烈不是她吃得起的。”
再后来,她被靳烈压在洗手台上。男人冷冷勾唇,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老子二八一朵花。”
夏弥以为他说的是食人花,后来发现他是一朵浪花。
不虐,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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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败类大尾巴狼vs聪明伶俐小白兔
第23章
其实戚弦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在真正认清害她的人是夏彤的时候, 她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完全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过夏彤,能让她这样费尽心思地抹黑自己。但无论什么原因, 都不能成为她这样做的借口。
戚弦跟保安道了谢,心情复杂地回了家。
江临川洗完澡后下楼喝水,在走廊里听到江时屿在房间里骂骂咧咧。听到戚弦的名字,他蹙起眉头,敲开江时屿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