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不如去个小公司,找个闲差混吃等死。”
其实,她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主动选的,哪些是为了迎合父母的喜欢主动选的。
“不想干,你就辞。”
“我哪敢啊,我要是辞职,她不得骂死我。”
如果她辞职,父亲的两个私生子,就有机会上位。母亲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活剥了她。
“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不想干就辞职,缺钱了和我说,至于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你不搭理就行了。”
傅诗雨笑了笑,苦着脸把头低下,心想:这个世界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啊。
“你妈不是争强好胜吗,让她和那个女人争去,你没必要留在傅家当她的出气筒。”
可能是天性的关系,他没有傅诗雨那么多的舍不得,如果到了非如此不可的地步,他会选择舍弃傅家给予自己的一切重新开始。
“你想出国,那就去吧,一个人注意安全,想玩多久玩多久。公司里的事有我帮你看着,不用着急回来。”
他没能力改变那对夫妻的性格,只能想方设法劝她早点脱离苦海,长痛不如短痛,傅家带给她的一切,他这个当哥哥的,照样给的起。
听到这,傅诗雨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扯着嘴角笑容不似将才那般凄苦,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
“哥,我就知道当初跟着你混,我没选错人。”
“说这些做什么,人活一世,别太为难自己,尤其是周围的人都在为难你的时候,你更要对自己好一点。”
他已经有了一个得过抑郁症的女朋友,不想妹妹也被家庭逼疯。
“想出去玩就去吧,不用和他们打招呼,如果他们问起来,我去帮你说。”
“好,我这两天就收拾东西出门,等余曼考完试了再回来。”
“嗯,看你的心情。”
把哥哥送出门后,傅诗雨回卧室卷着被子睡到了天黑,怕余曼分心,傅卿言没把这边的事告诉她。
“周家真的把芸豆收下了?”
“我骗你做什么?周夫人对它比对亲儿子还好,也难怪周深那货总是看芸豆不顺眼,成天嚷嚷着让我把狗领走。”
“那…他明天,岂不是又要找你吵架了?”
余曼咬着勺子,替少爷捏了把汗。
“你太看得起他了,论吵架他谁都赢不了,打架的水平也是忽高忽低,估计连芸豆都赢不了。”
“……”
老实说,她觉得少爷这话,有点伤人。
“算了,不管他,咱们先吃饭。这次请的钟点工,做的菜还蛮合口味的。”
“那你给人家签个长期合同吧。”
闻言,少爷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等你考完试,家里就用不着钟点工,干嘛花那些冤枉钱。”
“……”
别说得好像你缺那笔冤枉钱似的,还没结婚就想让我在家伺候你,太不公平了。
吃完饭,她把碗扔进洗碗池,抱着《肖秀荣》去卧室背书,英语已经确定没问题,专业课还需巩固,政治才开始。
两天后,傅诗雨出国了,周深是看了她的朋友圈,才发现这个女人又不见了,便找到了傅卿言打听情况。
“他怎么又跑了?”
“在家待得不高兴,出去转转,你来问这些做什么?”
对上好友那双仿佛能看破一切伪装的眼睛,周深心虚的别开脸,尴尬的说。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突然,好奇而已。”
看着周深反常的神色,傅卿言蹙了蹙眉,捏着指腹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
“就中秋节那天,她又被我三婶当成了出气筒,是我劝她出国转转的,让她不着急回来。”
说着,他低头长叹了一声。
“唉,她这几年过得一点都不好,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她那天说,想辞职了,但我劝她辞职的时候,她又说那不可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如果她真的辞职,和傅家断绝来往,我倒是不介意养着她,可她的心太软了,舍不得那个空壳子。”
老实说,傅卿言不清楚该不该把这些话说给周深听,但是现阶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被打了?”
他说了半天,周深的脑壳里却只记住了这句话,傅卿言看着他诧异的样子,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被打了。我们傅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我让你离她远点,就是因为现在的压力太大了,我不想你也无形中给她施压。”
等余曼下楼的时候,发现周深已经走了,她摸着后脑勺一脸懵逼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他这就走了?”
“嗯,你有话对他说?”
怕少爷乱吃醋,她抱着书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没、没有啊,我和他能有什么话,就是觉得奇怪而已,感觉他进来才几分钟。”
“他临时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你肚子饿了没,要不要叫外卖?”
从小到大,少爷最擅长的事就是撒谎,说话的时候面不红、气不喘,一板一眼的让人没办法怀疑。
“我、好像还行,不过外卖送过来也要时间,你现在就叫吧,估计送到的时候,我刚好就饿了。”
“要喝饮料吗?”
“不喝了,最近奶茶喝太多,感觉脸圆了一圈,点吃的就行,别点饮料。”
她每天不是坐着刷题,就是站着背书,摄入的热量根本消耗不完,久而久之就会胖。
傅卿言点点头,拿出手机找外卖,他觉得在余曼考完试之前,自己还得吃不少外卖。
又过了两天,眼看着双节假期即将余额不足,周深竟然也出国了,去的同样是东南亚。
余曼因为替少爷接了个电话,才发觉自己错过了这么多事。
“他在楼上洗澡,你再等一会儿,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行,你等会帮我问问他,傅诗雨到底住在哪个酒店,我在外面不方便查。”
“好嘞,你等等啊,最多五分钟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抓着手机往浴室跑,隔着木门冲里喊。
“你洗快点,有人找你!”
“谁?”
“周深问你傅诗雨住哪个酒店,你抓紧时间出来给他回电话。”
丢下这话,她回卧室继续看书,过了一会儿,少爷满身湿气的出现在她身后,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给周深回电话。
“你到那边了?”
“刚下飞机,泰国太尼玛热了,路边好多美女,但老子不确定她们的性别,不敢造次。”
“……”
少爷控制住骂人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说。
“等等,我这就给你发地址。”
挂了电话后,傅卿言发现该看书的女人,正扭着脖子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真的太难受了,脑袋晕了一天,打一会儿字,就得闭着眼眯一会儿
大家多注意防寒保暖,最近也是流感高发期,记得预防感冒。
第83章
本着“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基本原则, 考前两个多月, 余曼告别了一切外出活动。
考研前两天, 傅卿言陪她住进离考场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她觉得自己考研的花销, 快顶上读研的生活费了。
还有十来个小时进考场,余曼在客房里做着最后的努力,抱着书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让一旁陪读的男人心里莫名其妙的慌。
“余曼, 你紧张吗?”
“不啊,没什么好紧张的, 我的成绩可能一个月前就定下来了,只是咱们都不知道而已。”
从某种角度来说,当考卷确定的那一刻起,大多数人的成绩都有了个大概值,这取决于前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努力。
“你倒是比我想的淡定, 今晚别熬夜了, 背完书早点休息。明早我送你去考场。”
考研的时间恰好是周末, 他在家也没事做, 正好来陪她考试。
“嗯,我把这几道政治大题背一背就睡觉,肖老师圈的题不能不背。”
傅卿言点点头没再出声,安静的坐在床上免得让她分心。
整整两天的考试,每次她从考场出来, 都能一眼找到藏在人群中的少爷。
“啊,最后一门,考完啦!”
站在路边的傅卿言,一脸宠溺的把包递过来,余曼把答题用的工具都扔进包里,然后背在身上往外走。
“今晚还住酒店吗?”
“你想住吗?”
她挽着少爷的胳膊,歪着头想了想,“住也行,不住也可以,如果今晚退房,会省点钱吗?”
“不会。”
“那还是住酒店吧。”
看她一脸财迷的表情,少爷摇摇头揽着她的肩膀往停车场走,心想:今晚要不要把客房升级一下?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余光一瞥发现少爷的眼神不对劲,她揣着手心里发慌。
“没有,二月份出成绩是吧,你休息半个月准备复试。”
“半个月?会不会有点短。”
“不短了,过年挺忙的,你在年前把复试的事搞定,才能安心过年。”
“好吧,话说,今年过年去哪儿啊?”
“留这边或者出国,你们家那边太冷了,不适合过年。”
提起去年那个时常发抖的春节,他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若不是时间来不及,都想给她家装上地暖,又冷又湿,什么都干不了。
“有那么冷吗?我觉得还行啊。”
“还行?”
傅卿言挑了挑眉,扯着嘴角问她。
“如果还行,你为什么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床上?如果停电的话,你估计能冻死。”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喜欢出门是因为无处可去。算了,你决定吧,去个暖和点的地方也好。”
她是看出来了,少爷不想回傅家过年,她也不可能想。既然如此,那就出国度假吧
回了酒店房间,余曼扔掉书包飞扑到床上,差点被弹到地上。
“明天早上,我要睡到自然醒,你不许叫我。”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每次都是你起床吵我。”
虽然明天是周一,但他临时决定旷工一天,12月以来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他的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
话音未落,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他低头拿出手机,看见备注的时候忍不住撇撇嘴。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你媳妇儿不是考完了吗?今晚一起聚聚呗,我请客。”
看着趴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的女人,少爷捏着手机想翻白眼。
谁稀罕你请客?
“改天吧,她考了两天试需要休息,过几天再一起吃饭。”
周深原本就没指望这次就把人叫出来,所以听到他的拒绝,也没觉得失望。
“现在她考完试了,你们俩可以抽时间去把狗领回家了吧?不是我说,你们家那条狗都快被我妈养成猪了,这样真的不合适。”
闻言,少爷面上一紧,心道:你好好的提那头猪做什么?
“行了,过两天我就去你们家把它领回来,不会再让你失宠下去。”
“艹,你会不会说人话,老子至于和它争宠吗?”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和诗雨怎么样了?”
一提到傅诗雨,周深的表情和语气都像换了个人。
“她啊,她最近自暴自弃了,成天在家睡觉,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和小姐妹聚会,你能不能管管她?”
从国外回来后,犹豫了好几年的人终于下定决心想和傅家一刀两断,回国第一件事就是递交辞呈,虽然上面没批,但她回国后就再没去公司上过班。
“不想管,只要她开心就行,不上班就不上班,反正她不缺那点工资。”
“……”
周深捏着鼻梁,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你们兄妹俩能不能别这么任性,让我很难做啊!
“我、我没有催她去上班,我就是担心她这样长此以往会变成一个废人。”
难得听到周深说出这么正能量的话,傅卿言特别想给他一巴掌,人为什么可以木讷至此。
“要是看不下去,你就去找她,自己和她说,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在我这说破天,她也不会改,有能耐你就自己去劝,没本事就憋着。”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毕竟你是她哥哥啊,这种事我不找你,我找谁去啊!”
耐心耗尽的少爷捏了捏鼻梁,压着心里的烦躁,努力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
“我说了,这件事我不管,如果你看不过去,那就自己去劝。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挂了。”
听了半天的余曼,听到这句话后,终于翻了个身,支着脑袋侧身躺在床上,好奇的看着想摔手机的男人。
“发生什么事了?”
能把少爷气成这样,问题应该不小。
“周深那个废物,一天到晚在电话里碎碎念,跟个女人似的,废话真多。”
“……”
她抿着嘴沉默半分钟,结果还是没忍住。
“你歧视女人,我们哪有在电话里碎碎念,你黑人也黑的有点技术含量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