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厨神女知青——玄小南
时间:2019-02-21 11:49:20

  苏怀夏拿钢笔了眨眼睛,不是很确定的看着自己听写下来的词句“这真的是要上交的论文?语言这么冒犯真的好吗?”
  顾鹤之无所谓的呵呵一笑,顺手揽住苏怀夏纤细的腰“不是给我教授的,是给一群水货的。如果不犀利点,他们恐怕还不明白自己有多水。”
  苏怀夏“……”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同情顾鹤之嘴里的那群“水货”了。
  彭小朋好不容易把今天所有的邮件送完,揣着顾鹤之给自己的那张稿费汇款单回到邮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怔忡的。
  他一个人坐在邮局的楼道里,看这手上褐黄色的信封发呆。这时候,他那漂亮的未婚妻文艳打了壶开水回来,路过二楼的时候恰巧看见了彭小朋。
  “小朋?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文艳奇怪的凑上来,她明显感到彭小朋的状态不对。
  彭小朋听见有人唤他,一个激灵,从神游中请过来,惊恐的把信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发现…唤他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这惊恐才消了些许。
  看到彭小朋这样的反应,文艳觉得事情更加不对,她有点担心的问“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那个黄黄的东西是什么呀?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藏起来?”
  彭小朋本想满口否认,可瞧见自己未来媳妇漂亮的大眼睛,心里的**就完全被点燃。如果能拿到这笔钱……他们就能够结婚了……
  文艳在邮局的职责正好就是兑现各种汇款……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能够让他们安全拿到这笔钱。
  他边这样想着,边吞吞吐吐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他慌忙间折乱的信交给文艳。
  在文艳狐疑的打开信封看的时候,彭小朋没有底气的说道“我……我不小心得到了一笔钱……”
  “四百块?!”文艳看见信封里那张大面额的汇款单,忍不住尖叫出声。
  彭小朋连忙上前捂住自己媳妇儿的嘴“小点声!”说着就把她拉进更隐蔽的角落里。
  文艳此时已经完全被那一大笔钱给支配,丝毫没有在意彭小朋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对她有些冒犯。
  “你这笔钱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你偷偷拿别人的吗!这是监守自盗,是犯法的啊!彭小朋!”文艳在昏暗的角落里压低了声音严肃的说。
  “不……我哪里敢做什么监守自盗的事情呀!”彭小朋赶紧摆手解释,把他在清河村遇到的奇怪事情和文艳说了遍。
  文艳听完整个故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复杂起来“说有人先是送了你一百块外汇券,接着又送你了四百块钱的汇款?这人是财神爷吗?这么多钱随便送?”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是吧!也觉得这事情不可能是吧。”彭小朋懊恼的把自己那头西瓜皮般服帖的头发挠成了爆炸头。
  “我还是送回去吧!”他边想着边夺过文艳手里的汇款单,想着明天还是给那人送回去吧,这钱花的太不心安理得了。
  “你等等!我让你送回去了吗!”文艳忽得复又夺过彭小朋手里的汇款单,这张汇款单上面的收件人是佚名!佚名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只要你能够证明这笔钱是你的,就能够随便领!”
  “很少人会没事向佚名汇款的,我在邮局干了这么多年,这种汇款单80都要被邮局内部的人冒领。而且只要在我们部门认识个人,稍微动点手脚,一般根本查不出来!”
  “这种好事百年难遇,而且就算遇到了,也会被我们部门那些老油条先吃了。今天你踩了狗屎运,既然有人送你一张这样的汇款单,还是四百块这样一个天文数字,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文艳叽叽呱呱说了一堆,听的彭小朋脑壳都疼。
  “说明你是被财神爷选中的人呀!这样你还退回去,傻啊!”文艳没好气的瞪了彭小朋一眼,“有了这四百块,我们就能结婚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敢的话,就我来领。你把你攒的工业券给我,明天我就请假,去供销社把音响给买了,免得夜长梦多。”
  “啊……”彭小朋被文艳训得晕晕乎乎的,只能不停的点头,“送我钱的人说先明天再去拿信,我还去吗?
  文艳沉吟了下“别去了,如果人家反悔了怎么办。咱们先把钱用了,反正是佚名,死无对证的。”
  彭小朋真心觉得这样不对,但还是经不住终于可以结婚的诱惑……
  他下班的时候,把存在家里的工业券都交给了文艳。果然,第二天文艳就请了假,应该就是去供销社抢音响去了。
  文艳让彭小朋不要再去找顾鹤之的建议历历在耳。
  可彭小朋思前想后,还是担心。
  虽然今天没有清河村的信,但彭小朋还是忐忑不安的骑车来到清水村。
  这次顾鹤之倒是没有再躺着,而是一脸不情愿的坐在大门口,摘着菜叶子。
  这像是黏在躺椅上的男人竟然在干活?!
  仅仅见了顾鹤之两面的彭小朋不确定的擦了擦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的确是送他四百块钱汇款单的人之后,又是做了番思想建设,才走上前去半弯腰,十分恭敬的问道“这位同志,昨天您让我过来取信。”
  被迫干活的顾鹤之显然心情比昨天是更加不美妙。
  他听见彭小朋,凉凉的掀了眼皮看他。
  就是被顾鹤之这么一看,彭小朋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好像被重拳一击,三魂六魄至少飞了一半。浑身忍也忍不住的发抖。
  意外的是,这次顾鹤之没有冷言相讥,反而是从衣服的大口袋里拿出一封有点厚度的信。
  上面用漂亮的字迹写了杂志社的地址,就差邮票和邮戳了。
  “这封信,帮我寄下吧。”顾鹤之头顶满是阴云的说到。
  彭小朋诚惶诚恐的接过,他虽然知道顾鹤之头顶的那片阴云不是因为他而起,但还是害怕极了。
  可他没想到,顾鹤之给信的动作就做到一半就没了下文。他虽然给出了信,但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彭小朋在顾鹤之掏信的时候,就不敢再看这漂亮又令人害怕的男人,将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他拿出的那封信上。
  可他在收件的时候,却发现,这封信依旧被男人紧紧的捏在手里,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这位……这位同志,您到底寄不寄……”彭小朋觉得事情不对,本就心虚的他更加慌张,眼神也全然不敢和顾鹤之对视。
  “昨天的钱,你用掉了?”忽然,耳边传来了个低沉又带了些揶揄的声音。
  彭小朋的心脏漏跳一拍,他忽然惊恐地看向顾鹤之。
  一下子就撞见了顾鹤之影藏在深深眉骨和长睫毛下暗邃的眼睛。
  他第一次看见顾鹤之时,还觉得这男人的眼睛漂亮的移不开目光,可现在他只觉得那双眼睛可怕的让人无法直视。在这样的注视下,自己好像完全没有遮蔽,所有的想法和所有的隐秘都暴露无遗。
  彭小朋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封信里应该有四百块钱的稿费。如果我现在去公安局报警,完全能够立案。你监守自盗四百块钱,知道如果被坐实了,你要被判多少年吗?”顾鹤之就着递信的姿势,似笑非笑的问道。
  彭小朋觉得自己的喉咙里的肌肉都紧缩的失去了功能,噎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那封信是你送给我的!”
  顾鹤之耸耸肩“我能够证明四百块钱的那稿子是我写的,可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性是我送给你的吗?”
  彭小朋惊呆了!!
  他二十几多年的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不要脸的无赖!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耍了,看着顾鹤之脸上猫戏老鼠似的表情,血气就不断往头上涌“我媳妇儿说……说佚名的汇款单就算冒领了,也查不出来!”
  “这是大部分查不出来吧,如果真心想查,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顾鹤之笑笑,“可能还忘记告诉你件事,你们警察局局长的儿子,也就是你们县现在的书记李学淼是我的朋友,我想托他认真查一下,应该还是查得出来的。”
  彭小朋“……!”这段话可真的吧彭小朋的胆子给吓破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另一个明显比她小了好几岁的男人面前差点没哭出来“你既然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这样搞我!”
  顾鹤之挑眉笑着忽然松手,把那封信彻底交在彭小朋手里。同时彭小朋也因为忽然间少了份对抗的力量,踉跄着退后几步。
  “您可能误会了这位大哥。我没有任何想冒犯你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诉你一点,钱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想得到,就必然会失去。”
  彭小朋这次听懂了顾鹤之的潜台词,完全放弃了,半自暴自弃的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垂着脑袋,已经认命。
  这时,顾鹤之的笑容反而爽快起来,他从小马扎上站起,瞬间个子就比彭小朋高了半个头,整个人像是一片阴云压下。
  他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上前拍了拍彭小朋的肩膀“那笔钱你就安心花吧,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如果有一群首都来的老学究问你,写论文的人是谁,你和你媳妇锁牢嘴巴不要说就对了。那些老学究没什么其他太坏的本事,也就是把你们损几顿,吓唬你们下。你们不要被骗到了就行。”
  彭小朋依旧有些懵“啊?你写的那些……不会是什么不好的言论吧!”之前十年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这批人的身上。
  顾鹤之耸耸肩“那倒不会。如果我写的真是那些言论,也没人敢登出来,还给发这么高的稿费。”
  彭小朋想想也是。
  可这下他更不明白了,又花了写文章的力气,又花了钱,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不让别人知道他是谁?那他写这文章图什么呢?
  彭小朋抓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群文化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你真不会来找我麻烦了?”彭小朋小心翼翼的确认。
  “呵。”顾鹤之也没回答,只是把小马扎夹到腋下,端着摘好的菜最近厨房,这个问题他显然都懒得回答……
  嗯……这大概是最好的回答了……那男人估计之后也懒得来针对他……明白了顾鹤之潜台词的彭小朋,头上挂下滴冷汗。
  彭小朋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半个月后,他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要花五百块钱买他的封口费?
  那些从首都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老学究们折腾了他和他媳妇半个月!那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就差活生生把他们给吞了!
  如果不是顾鹤之那天关于坐牢的警告,在彭小朋脑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他可能早就把持不住,把秘密给泄露了。
  被顾鹤之这么一震,他压根不敢乱说,只能咬牙在一群学着的围攻中硬扛,直气得那几个从首都来的老老少少都是捶胸顿足。当然他和他媳妇这半个月来的生活也没好过,只能在这些人凶神恶煞的质问和威胁里瑟瑟发抖。
  反观顾鹤之……
  原本应该应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晒着太阳,悠哉悠哉的品尝着苏怀夏专门为他做的佛跳墙呢……差别啊!
  不过这都是后话。
  时间线依旧拉回顾鹤之和彭小朋聊完的那天。
  苏怀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可惜等到了下午,都没有见那些应该早就回来的家伙们。
  按理说城里的办事效率再差,也不可能这点儿小事办上个两天两夜吧。
  “你说是不是出事儿了?”苏怀夏奇怪的扫视空空如也的知青点。
  顾鹤之懒得回答这个问题,他对知青点的那些男知青都没什么好感,根本不想关心这些人。
  他坐在角落里,靠在墙边打瞌睡。
  这时候已经十一月中旬,天气凉了,坐在厅堂里就很不舒服,总有股凉风吹进来。
  苏怀夏在哪里左担心右忧虑的,顾鹤之却在想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弄个火盆?
  这种体力活顾鹤之是不会让苏怀夏做的,放在以前,他也不会自己做,通常是叫菲佣做。
  可惜这里是大陆内地,这种地主做派还是要背青眼相对的。他也找不到其他的帮手,只能叹口气自给自足。
  找了点煤球,简单粗暴的放到铁盆子里点燃。又嫌弃煤球炉烧的不够旺,就随手拽过那一本寄给他的特刊,随便翻到一页,就开始动手撕,撕完了就扔进火盆。
  可他还没怎么撕上几页呢,从外面就窜进来一个人影,一把将顾鹤之手上的杂志给夺了过来。
  “顾鹤之!你怎么能烧书!”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顾鹤之头顶响起。顾鹤之冷淡的抬眼,看见陈杰满脸愤怒的站在面前,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反正之前也烧了几页,火头投足够旺。顾鹤之对于火盆的要求已经达到,就也不抢回陈杰手里的杂志,闲闲散散地往后一靠,有些讥讽的回嘲陈杰“我烧自己的书,你也要管吗?”
  顾鹤之这玩世不恭的态度,把陈杰彻底惹恼。他是个爱书的人,三番两次看见顾鹤之对知识不尊重,就很生气。而且,这不知悔改的男人还说烧的书是自己的!自从这人到了知青点,他就没见过这男人读过书,怎么可能有自己的书?
  “你别说谎话不打草稿,这明明是我定的学术期刊,怎么就变成你的书了。你这人态度怎么这样,烧了别人的东西还不承认。”陈杰推着眼镜,严肃的说道。
  他是把书认错了。这年头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书籍装帧设计可言。他定的法律类期刊杂志和顾鹤之那本经济类期刊杂志的封面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封皮上的字不一样罢了。
  所以刚才就书急切之下,陈杰根本没有时间仔细看封面。
  “打个赌吗?如果这本书是我的怎么办?”顾鹤之双手抱胸,表情极尽能事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冷嘲热讽。
  “怎么可能是你的!”陈杰的智商也不低,知道这事顾鹤之在给他挖坑,他不上当,却是一味的坚称这本书是自己的。
  “你连初中都没毕业,怎么可能看得懂学术期刊。之前我已经忍了你好几次了,你现在又来糟蹋我的新书!”陈杰越说越气,忍不住将手上的杂志变成武器,不停的用它代替手指,对着顾鹤之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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