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住画,吻住你——井时浠
时间:2019-02-22 10:12:22

  她对陈紫鱼说:“有朝一日,苏尼的影展上,会出现我这套图,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心上的他有多么让我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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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秦筠与陈紫鱼陪向晚新一起逛街,进了家内衣店。
  向晚新选了十几件内衣进去试,服务员都过去围着她转。秦筠指着展台那件模特身上的全蕾丝情趣内衣对陈紫鱼说:“我如果穿这个给喻尤看,他会喜欢吗?”
  
  陈紫鱼一愣,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不好吧,有点恶心。”
  
  秦筠哈哈笑着拍了拍她肩:“二十一世纪啦,想开点,为爱鼓掌,快活啊!”
  
  陈紫鱼红透了脸。
  
  秦筠是行动派,拿出手机拍下那套情趣内衣,发给喻尤。
  
  “大鱼宝宝,好不好看呀?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正在画画的喻尤打开消息,对她的昵称皱眉。看清图后落下的笔一歪,整张画被毁,他的脸通红。
  
  “不知羞耻。”他低骂一句,选择删除。
  然而,就在按下的那一瞬,他沉默了。
  
  秦筠左等右等等不来喻尤的回信,一堆店员堵在试衣间门口等向晚新,秦筠索性伸手一招,不等了,大声说:“这种类型的,我全要了!”
  
  说完,店员朝她扑来。
  
  望着几大袋塞得满满的奇怪内衣,秦筠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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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筠最近遇到些麻烦,以前追她的顾子宵回学校了。
  
  那天,他开着一辆敞篷跑车,停在女生宿舍楼下,引来了好些人围观。
  
  秦筠前脚出门,后脚就被宿舍楼下的花给呛着了。
  
  她打着喷嚏,嫌弃的直推顾子宵。
  
  顾子宵温文尔雅,一直浅笑,他拉开车门,缤纷的气球拥挤着朝天上飞去,将众人眼球尽数吸引。
  
  秦筠也抬头望,顾子宵折下一枝玫瑰:“秦筠,我的公主,愿意和我一起去看Lam的演唱会吗。”
  
  望着顾子宵的笑容,秦筠捏住包包的银扣链,只觉得里头两张Lam演唱会的票格外沉甸甸。
  她迫切想去邀请喻尤,一想到他们两个可以单独出去就难耐激动的心情。她羞涩一笑,满面绯红,摇头拒绝:“我有人陪了。”
  
  几层人围着车与花,秦筠准备走,却在人群后头看见欢喜的人。
  
  “喻尤!”她讶异,对他招着手,兴奋说:“这里,我在这里,我有东西要给你。”
  
  顾子宵被遗忘在身后,淡笑不语,是那么孤独。
  
  然而,喻尤听见了她的呼喊,却转头离开。
  
  “喻尤!”她穿过人群,捉着他的手,从包里掏出票:“Lam的!你陪我去好不好!”
  
  喻尤望了一眼顾子宵,面色冷的可怕,低笑一声,将手里的票撕碎,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筠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久久未能收回视线。
  
  第二日,一辆夸张的直升机盘旋在男生宿舍面前的操场上,大家都从宿舍里钻出来看稀奇。直升机洒着玫瑰花雨,将操场铺成花的海洋,秦筠举着已经准备好的演唱会应援灯牌,高高扎着马尾,围着一圈白绒毛围巾,面对喻尤的宿舍笑的明媚。
  
  上面写着几个字:“喻尤,陪我去嘛!”
  
  喻尤站在阳台,望着秦筠,更望着远处默默凝视她的顾子宵。
  
  一言不语,他回了寝室,拉上窗帘。
  
  那一天,女孩终没有等到自己的王子,落寞的和骑士远去。
  
  Lam演唱会的那一晚,震耳欲聋的歌声响彻大半个城市。
  情歌让人伤怀,舞曲让人雀跃。
  
  情绪随着节奏变换,让多少人如痴如醉。
  
  情侣热情的拥吻,恨不得将对方融入骨血,似乎这样才能表达出自己有多爱。
  
  下了场,一对又一对情人出来,腻在一起,手挽着手,紧挨着对方。
  
  黑暗里有位少年,静静等待,沉默又隐忍的搜寻每一个人。
  
  也不知在找谁。
  
  “少爷,已经三个小时了,该回了。”
  身后,一位年长者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沧桑而又孤寂。
  
  喻尤终未等到自己想见的人,默然离去。
  
  秦筠气性短,好的快,早晨再去美术学院,发现没有一个人在。
  
  询问一位学长才知道,美院的人都去了九寨沟采风,没个两星期回不来。
  
  “九寨沟?!”她捧着咖啡气得跺脚:“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要很多天看不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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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心很乱。
  对自己画的画非常不满意。
  
  喻尤从没跟同学一起采过风,因为基本和父亲出去。
  
  父亲受人尊敬,一手国画画的让人惊叹。没人知道,喻尤虽学的油画,但国画才是他真正所爱,更是他真正所长。
  
  父亲爱古玩,爱书画,家中自小培养的艺术情操,让他深受影响,不爱西方的大胆,只爱东方的含蓄。
  
  他采风一般会带很多东西,笔墨纸砚一个不能少,和父亲一起时也会有人跟随帮忙,所以,能不和同学一起就不一起,怕给大家添麻烦。
  
  九寨山如冰晶,水若琉璃。喻尤静心呼吸,将冰凉的空气吸入,又悄然吐出。一连待了好些天都没有任何灵感。
  
  他的心乱了。
  即使在遥远的西南。
  却仍然想着北方的姑娘。
  
  他面朝五花海,久久不语。
  心思杂乱,脑海空荡,矛盾不已。
  
  Lam的演唱会,他等了一整晚,因为他后悔了。
  一想到秦筠和顾子宵在里面和其他情侣一样跟着歌声笑与闹,他就难受的无以复加。
  
  为什么那天会生气?
  大概是因为秦筠对顾子宵的那一笑吧。
  玫瑰他有,跑车他也有,而秦筠的那抹羞涩笑意,他却从未拥有。
  她的笑容给了另一个男人,却不属于他。
  喻尤狠狠闭上眼。
  
  摸着唇,柔然的肌肤互相触摸,有些凉。
  
  不如秦筠那一吻,一点即燃,烧的他无法忽视,欲.望高涨。
  
  少女突然闯入他的生活,像离弦的箭,势如破竹,毫不客气的席卷他所有,包括他的心。
  
  距离最初那吻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秦筠扎根在他的生命,早已去不掉了。
  
  此时,九寨的风里有清新的柠檬草香,终给他一丝清明。
  
  喻尤打开微信,望着那个女孩的头像,无声抚摸。
  
  “秦筠。”他低声道:“你是染着芬芳的罂粟,明明有毒,我却甘愿沉沦。”
  
  “如果天黑不再明,你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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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尤没有和同学一起回学校,他转身去了更远的地方,沿着川藏的路行去,直到目的地。
  
  稻城亚丁。
  
  他期待能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沉淀自己一颗浮躁的心,去没想刚刚在酒店躺下没多久,便有人敲了门。
  
  “谁?”他去打开。
  
  然而门开,他蓦地顿住,睁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不多,还有一章
 
  第22章 欲望22
 
  “你……”
  
  他几乎不敢相信。
  
  门前一位少女扎着马尾, 一身浅蓝色冲锋衣, 拖着大大的行李箱, 架了个大黑超,背着摄影包朝他甜甜一笑:“意外吗,大鱼宝宝, 想我了吗?”
  
  喻尤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他一直僵在那里,宛如做梦一般。
  竟然又默许她这么叫自己,他一定是魔怔了。
  
  “让我进去啦。”秦筠推开他, 拖着行李箱进来:“我坐飞机来的, 一大早就起来, 累死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喻尤的声音有些颤。
  
  “贿.赂啊。”她不客气的往喻尤的床上一躺, 摇了摇手机:“你那个室友, 陈宇哲呀, 帮他买了几个限量皮肤, 他就把地址给我啦。”
  
  没有什么比自己偷偷去想的人出现在眼前更让人震撼的了。
  
  不真实感萦绕心头,秦筠正躺在他的床上玩着手机。
  
  她说:“我刚下飞机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 大鱼宝宝,你不请我吃些好吃的吗?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被我吓到啦?也对,惊喜惊喜,不惊哪有喜,看见我开心吗?”
  
  距离秦筠第一天追喻尤,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
  
  喻尤真难追, 一点没错。
  
  秦筠等不及了。
  其实,喻尤也快决堤了。
  
  虽嘴上什么都没说,但喻尤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澎湃,心跳的有多快。就算再想骗自己,也骗不过去了。
  
  看不见她时会想,画画时落笔都是她。
  闭眼是她,睁眼也是她。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并不是几天的事。
  刻意避开她,她却像个黏人的妖精,总是无时无刻出现在目光所及之处。
  
  关上门,喻尤深呼吸几口。
  “休息会儿我带你去开房。”
  
  秦筠忽然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喻尤顿觉失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再给你开一间房。”
  他羞的耳尖通红,秦筠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不要,我不走,我就在这,我要和你睡!”她抓着床单,好像这样就不会被赶出去似的。
  她故意眨眨眼:“你也别误会哦,我说的‘睡’就只是睡觉而已哦。”
  
  喻尤耳朵更红了。
  
  被她纠缠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喻尤一个人躺在家时都会想入非非。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日里虽寡淡少语,内心却是难以抑制。
  
  他潜藏一切内心积压的情感,从不暴露,一个人兀自掩埋。
  只是他忘了,积压的越深,爆发的越厉害。
  
  例如此时。
  从未和陌生女生待在一间房里过,他推开窗,缓解片刻的呼吸不畅,有些无措。
  
  冷风攸地刮进,吹散他一身热气。
  
  “这间让给你,我另开一间。”喻尤没回头,他望着窗外的风景说。
  
  脱下厚重的外衣,喻尤在屋里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等了会儿,没听见秦筠的回话。
  
  有些奇怪。
  
  他回头去看。
  
  秦筠揉着太阳穴,表情似乎很难受,皱着眉,蜷缩成一团。
  
  喻尤的心咯噔一下,他跳上床,推了推她:“秦筠?”
  
  秦筠勉强睁开眼,难受至极。
  喻尤担忧的眼神对她而言就是温暖的巢穴,她抱着他的手不放,嘴里一直重复:“疼……我好难受。”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喻尤穿上外套,打酒店电话找医生。
  
  这间酒店配有自己的医生,因为时常有旅客出现高反,医院极远,根本来不及接送。
  
  秦筠缩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将喻尤的手捏的青紫。
  眼泪在眼眶里转。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势汹汹,会这么疼。
  太阳穴就像被万千针扎一样,又像从里面要爆掉,疼的她浑身无力,除了哼哼别无他法。
  不仅如此,鼻腔开始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
  她不愿放开喻尤,委屈的不行。
  
  “呜呜,我好难受。”她眼角有泪,忍的辛苦。
  
  那一刻,喻尤当真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无法顾及其他,他脱了鞋坐在秦筠身边靠着床头,抱她在怀里轻轻揉着太阳穴,又拿床头的简便氧气瓶给她吸氧,等医生过来。
  
  “我不会要死了吧。”秦筠汲取他的温暖,害怕的不行。
  
  “胡说。”喻尤声音微哑,他说:“你不应该坐飞机来高原,身体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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