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跟容倩有关的事,他就忍不住感性了,觉得那样的回忆是再多钱都买不到的。
严琅这么坚持,容倩也不说什么了,一开始她也就是想要给严琅减轻负担。
虽然这年头一套新娘服说不定能十来年里借出去把十里八村几十上百的“新娘”都给嫁出去,可追根究底,哪个女人不想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喜服?
严琅能给她这样的好,容倩感动又甜蜜,越发觉得自己能够从北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遇见严琅,是再幸运不过的事了。
“愣到干哈子呢?新郎官背新娘子噻!”
有大婶笑哈哈的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严琅回过神,笑着上前拉住容倩的手,。
两人转出堂屋,朝挂好的伟人画像鞠了一个躬,严琅这才蹲下马步转身背对着容倩。
“上来,别怕,保管不摔你。”
严琅扭头笑着小声的说了一句,容倩笑了笑,一手捏着花一手攀附着严琅的肩膀,整个人趴了上去。
严琅把人背上,往上面颠了颠,吓得容倩赶紧双手把他脖子松松的圈住。
严琅心情一阵激荡,眉开眼笑的喊了一声“背媳妇回家咯!”
话音一落就小跑着蹿了出去,容倩惊呼一声,人群也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愣了愣,而后就纷纷笑了起来。
“严三娃背起媳妇就跑咯!”
“嗨,娶媳妇,哪个小伙子不着急?”
“哪个说的?要是我我就不着急!”
“哈哈哈牛娃,你个连对象都没得的人,还想背媳妇?还早得很!”
因为严琅背着人健步如飞,小孩儿们簇拥着跟着跑,边跑边喊,还有调皮的男孩儿拿手捏着下嘴唇吸出一声声响亮的口哨。
围观的大人们也情绪被调动了,特别的那群年轻人,追在后面大喊着要抢媳妇,严琅哈哈笑着跑着还时不时故意转身去挑衅几句,看得容倩都想要捂脸。
明明是结婚这种特别严肃的事,为什么搞得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可听着响彻了半个村子的笑闹声,容倩却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样热闹的婚礼,怕是很少人能做到。
“高兴?就知道嫁给我你会特高兴,放心,以后你成了头发跟牙齿一样稀稀拉拉的老太太,我也要让你成天笑哈哈的!”
严琅歪头努力的去看脑袋搭在自己右肩上的容倩,说完还在容倩带笑的脸上亲了一口。
容倩躲了躲,没来得及,不等容倩说什么,严琅就咂巴嘴眉头皱了起来,“那什么化妆品,好看是好看,就是味道不大好。”
容倩脸上今天一样是焦玉婷用姚雪的化妆品化的新娘妆。
说起化妆,容倩突然想起焦玉婷跟小堂妹,结果扭头一看,两人还正在努力的追着跑呢,要是不跑快一点,她们这两个当伴娘的就要被围观的人群给挤到后面去了。
“呼,呼,我、我焦玉婷,当了那么多次伴娘,参加了那么多婚礼,就、就这一回咱们当伴娘的、太辛苦了!”
焦玉婷不大喜欢跑步,跑八百米都能要狗命的那种,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拎着东西以狂风的速度奔跑在田野上,让她突然想要唱一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如今前面那新郎官的动作,用来做mv片段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严思巧从小就跟着严琅这个小堂哥山上河里的跑习惯了,这会儿跑起来倒是很轻松,甚至感觉很畅快,她都好久没有这么跑过了,就好像放开了一切,只剩下自己跟着风在一起扑向前方。
用她小堂哥的话来说,就是奔跑有种挣脱**的枷锁获得自由的感觉,当然,当初说这个话的小堂哥现在是背着媳妇儿一起奔向自由。
严思巧想到这里,咯咯的笑了起来,让旁边的焦玉婷投以佩服的眼神。
边跑边笑还不带岔气儿,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一路跑到了严家的院子里,这副前跑后追的接亲画面还是让等在严家的宾客们笑得够呛,严琅先把容倩背进了新房坐到床上,自己陪容倩说了会儿话,知道容倩没吃早饭,严琅又去厨房找老妈弄了点炸酥肉之类的东西。
接了新娘,严琅能够陪着容倩在房间里休息一个多小时,等到十一点半开席的时候严琅才带着容倩,在严全奎跟张大梅的带领下给长辈们敬酒。
今天张红亮跟他媳妇王巧兰也带着两个孩子来了,敬酒敬到他这里的时候,原本只有一分两分钱的簸箕里突然多了五块钱,“严琅,娶了媳妇,以后就是大人了,叔知道你对自己的未来有打算,叔只祝你雄鹰展翅,平安长乐!”
祝词不够标准,可这两个词却是张红亮对严琅最真切的祝福。
严琅红了眼眶,正儿八经的道了谢,又让容倩叫了亮叔兰姨,然后两人一起跟张红亮碰了酒杯,仰着脖子一口把米酒给喝了个底朝天。
闹闹腾腾的一顿饭吃到了下午三点多才算是散了,严琅给帮忙的人塞了红包,焦玉婷跟容倩道了别,拿上红包也走了。
焦玉婷早在几天前就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也是津市大学的,她跟容倩说好了回津市后要联系。
原本焦玉婷是早就该回去了,不过因为容倩准备结婚,焦玉婷就一直留在这边,等到参加完容倩的婚礼,准备明天就离开,介绍信那些都已经准备好了。
至于跟严琅容倩一起回津市?
焦玉婷还没那么傻,当一路的电灯泡,怕是要让大人物心里暗搓搓的给她记小账本。
中午的时候容倩也就一开始跟几位重要的长辈敬酒时喝了几杯米酒,之后都是严琅在喝,米酒喝的时候不怎么样,可后劲儿却大,严琅回屋的时候脸色晕红,陪容倩说了会儿话就倒到床上秒睡了。
容倩只以为严琅是醉得很了,自然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是严琅做晚上就睡了一个小时不到,这会儿婚礼完了一放松,混合着酒劲儿,可不就沾到枕头就睡得踹几脚都醒不来了么?
容倩坐在床沿上给严琅脱了鞋子,衣服只脱了外套,其他的容倩不好意思碰,就只能让严琅凑合一下,给搭了被子就没管他了。
看严琅也没有表现出难受的样子,睡得特别乖巧,容倩也就出了房间,去跟姚雪姚妈妈以及张大梅她们打招呼,顺便帮着张大梅严胡兰她们做点家务。
“放下,这些事儿哪有你个新娘子做的!”
张大梅要赶她回屋,容倩笑着不答应,“妈,以后我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我就想趁着没走的时候多跟妈还有二姐你们多说说话。”
说起这个,张大梅鼻子一酸,到底没赶人了,不过只让容倩做点轻便干净的活儿,跟姚雪是一个待遇。
严琅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八点多,张大梅他们也没继续等他,给他在厨房的炭炉上蒸了一碗饭菜就算完事。
严胡兰下午的时候就跟刘得胜一起回隔壁村的刘家了,等明天再吃一顿严卫国跟姚雪的订婚酒就要回镇上。
虽然学校放暑假刘得胜不用上班,可严胡兰还要在公社上班呢。
吃过饭打了水回房间,容倩拧了毛巾给睡得死沉的严琅擦了脸擦了手,自己洗完之后又把严琅的腿从床上别着耷拉下来,自己蹲着给他搓了脚。
都洗漱好了,容倩取了头上盘头发的裹铜金银绞死发簪,一头长发弯弯曲曲的披散了下来。
转头看了看床上的某人,容倩手搭在纽扣上咬唇犹豫了一下,转头吹了煤油灯,摸黑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秋衣秋裤,然后有些紧张的掀开一角被子小心翼翼的蹭了进去。
感觉到床铺里侧的严琅没有动静,容倩松了口气,侧身让自己贴在床沿上,面朝外面躺好。
虽然已经结婚了,结婚证也在昨天上午就抽空去扯了,可是让容倩坦然的躺在严琅身边却委实让人为难。
容倩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一会儿,努力清空思绪,闭上眼试着睡觉,结果刚闭上眼一会儿,身后突然就伸过来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腰肢,一个用力就好像蜘蛛拖猎物似的直接把容倩从最外沿的床边拖进了里侧。
容倩吓得惊呼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上半身就被人压着,嘴唇也被轻轻的碰了一下。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容倩松了口气,伸手推了他一把,语气里带着点埋怨的嘟囔道,“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醒的?吃不吃饭?”
严琅稍微坐起来,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的,声音闷闷的,“怕什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刚才你给我洗脚的时候就醒了,不吃饭。”
问题倒是全都给回答了,容倩觉得这样乖巧的严琅有点不对劲,一边好奇的问又开始整个人像条泥鳅似地在被子里钻来钻去的严琅,“你在干什么?”
动来动去的,把被子里的热气都放跑了。
严琅也不答话,终于忙完了重新压到容倩身上,容倩被压得难受,抬手想推,结果手碰到的确实炙热的皮肤,顿时吓了一条,同时脑子里也自动解开了刚才她的那个疑惑。
这家伙,刚才是埋在被子里脱衣服!
严琅不仅把自己脱了,压上来之后跟猪拱白菜似地在容倩脖子上一顿拱,还扯着容倩的秋衣秋裤要给她也把衣服脱了。
“我跟你说,我真的知道怎么生娃娃!”
哦,还记得上次强行辩解说“开玩笑”的吃口水生娃娃的事儿啊?容倩想要保护自己的衣服,又怕碰到严琅,一时间居然还能抽空佩服一下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
严琅耍无赖的功力可是练了十几年的,容倩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后容倩就被严琅拉得一会儿抬手一会儿拱腰,很快就被脱得光溜溜。
全身的肌肤都跟彼此接触到,特别是下面双腿间还明显感觉到了一根像是在发烧的棍子,容倩小时候看过父亲书房里关于人体结构的书,隐约知道那是什么。
可在书上看见,跟实际感受却完全不一样,容倩感觉自己就是个一只麦饼,被严琅放到烧得滚烫通红的铁锅上,翻来覆去时不时还揉一揉捏一捏,完了还刷上“油”,翻来覆去的烙成了香喷喷的麦饼。
“唔,我找不到......”
可怜巴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醒了容倩烫得要冒烟的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
看,应小伙伴们的要求,写到了新婚夜,咳
第83章 女知青44
严琅就好像一条扑腾了半天结果还是没能找到水源的鱼, 浑身上下都是沮丧的气息,泄气的扑在容倩身上。
容倩沉默了半晌, 看严琅又鼓起劲儿继续在她身上摸索,可摸了半天还是没找准方向。
再这么折腾下去,容倩觉得今晚基本可以就这么盖着被子纯睡觉的过去了。
眼看着严琅都要急哭了,容倩咬着唇角握住他捏在自己胸口不肯撒手的左手,然后引导着这只手一路向下,划过平坦的小腹, 碰到芳草萋萋之下的桃花源入口。
严琅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突然碰到了一处凹进去的柔软,顿时脑袋里灵光一闪, 隐约明白了什么。
找到了地方, 严琅也不敢直楞楞的往里面冲, 听说女人第一次会特别疼,还会流血,想象了一下容倩血流不止的样子,严琅再着急也有点缺少勇气撞进去。
殊不知他那晴动的喘息以及时不时跟小兽似得哼哼, 再加上上下摸索撩拨, 弄得容倩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容倩怀疑这家伙还没明白怎么入,忍了又忍, 终于在那根棍子沾着粘、液顺着缝隙滑过来的时候腰肢微微一抬,双腿分开,让它就那么突兀的入了进去。
两人皆是闷哼一声不动了,容倩是又痛又羞, 严琅则是又惊又奇,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事?
感觉好奇怪,第一下是有疼痛感,可之后被紧密包裹挤压的感觉,比那次梦中飘渺的舒爽感多了几分真实跟刺激。
严琅跃跃欲试,却还记得问一下容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特别痛?”
容倩自然是摇头的,就算痛她也不可能说出来,怕吓到这个连地方都找不到的傻子。
严琅却信以为真,觉得肯定是自己前期工作做得好,于是放开了胆子开始折腾起来,搞得容倩后悔不迭,却只能反手揪着被褥咬唇闷哼。
年轻的小伙子初尝此番滋味,浑身精力用不完,又得到容倩说不疼的话,自然是扑腾个没完没了。
严琅学习能力好,这会儿也体现出来了,明明几分钟前还是个沮丧的趴在她身上委屈巴巴说找不到的愣头青,几分钟后却已经无师自通的玩起了花样,弄得容倩几经失控的小声叫出声儿来。
也亏得严琅家的房子是一块块厚实的条状石头砌成的,又有水泥浆抹缝,小两口折腾了大半宿也没让隔壁房间听见点动静,隔壁房间里张大梅听了许久,还担心起儿子会不会不懂怎么跟儿媳妇睡觉。
“哎呀你别瞎操心了,琅娃子不是喝醉了睡着咯嘛,他们俩又不是只在一起过几天,日子还长得很。”
严全奎安慰了一句,翻身就睡着了。
张大梅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心里转而盘算起明天大儿子跟姚雪的订婚宴,确定东西都妥当了,这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张大梅才起床准备做饭呢,严琅就生龙活虎的出来找老妈要饭吃了。
张大梅有心问一句,又觉得人家小两口房里的事不好说,只能先点火给小儿子温了一碗饭菜。
严琅端着碗把饭菜随便一拌就坐在灶膛边的凳子上吃,时不时的给灶膛里添一把柴火。
等吃完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严琅又往灶膛下埋了几根红瓤的红薯,这才回了房间守着媳妇去了。
这年头办酒席请客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剩菜,毕竟好不容易吃一回有油水的东西,大家伙还不得敞开肚皮使劲的吃?
不过家里本来就有贵客,有剩菜张大梅也不会端上桌子,所以早上张大梅做了新鲜的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多看了容倩两眼,发现容倩眼角眉梢的变化,顿时心里一乐,看来琅琅那小子也不算笨嘛。
张大梅自然不知道其实她这儿子一开始真的没找到地儿,还是媳妇给引导的。
上午的时候爷爷奶奶大伯他们一家人又收拾齐整的下来了,一大家子吃了一顿饭,张大梅也把发簪作为订婚的信物给了姚雪。
虽然物品不算贵重,可在村里,已经算是当婆婆的会持家了。
下午的时候姚雪就跟着她母亲一起离开了,来之前姚雪妈妈还担心严家人偏心小儿子,虽然以后严卫国跟她闺女肯定是在省城生活,可若是公婆偏疼小儿子让严卫国这个大儿子没个底线的一直帮扶,那可就麻烦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