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萧叶稍微歪头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情,越来越感觉疑惑。
“看来我是第一个告诉你的。”声乐老师站起来走到萧叶的面前,笑道:“你的歌拿了新歌榜第三名。”
“什么?!”
她听错了吗?!
声乐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刚发行不久,排名可能还要上升。”
萧叶怔怔地点头,双脚还踏在地板上,灵魂已经飞起来飘到了半空中,老师之后的那句“好样的”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一样,听不真切。
新歌刚发布时,公司做了一些营销,可这并不是她的专属,每一个艺人和新人发新歌时公司都会营销,发歌前她只求能有人愿意听就好,没想到......
前几天刚发歌时她看了一些网友的评论,有人说听着她的歌想到了去世的外婆,有人说想到了前男友,很多人表示听哭了,甚至有人评论说这首歌进入他今年最爱歌曲的名单,赞美扑面而来。当时虽然感动却以为多半是公司雇人评论的,现在想来,也许他们是真的喜欢......
萧叶眼中闪过一片泪花,没有落下来,充斥在发着光的大眼睛里,声乐老师看在眼里,连忙拥住她,“你很棒,涵姐怕你骄傲不让我告诉你......她说你是她见过的练习生里最有天赋的一个。”
萧叶晃了晃身体,张今涵面对她时只有失望和谩骂,她也在日积月累的打击里失去自信,没想到背地里这般夸她......顿了许久,萧叶环住声乐老师的背,言语感激,“谢谢老师,谢谢。”
快到中午,公司例行给练习生开会,由公司的总经理主持,萧叶到场时有很多练习生已经坐好,时不时地看向萧叶这边,有人还热情地打开榜单给身边的人介绍,吃瓜群众一波接着一波。
前面的两名练习生扭过头看了萧叶一眼,“没想到她发新歌成绩还不错,真是走了狗屎运。”
“不过年纪摆在那里,我们跟她比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萧叶激动情绪还没有过去,无视练习生们对她的观察和讨论,始终挂着兴奋的笑容。总裁助理突然出现在礼堂大门口,他转动眼珠,像在寻找什么。
总裁助理总是跟在总裁身边,形影不离,练习生们都认识他,此时见到他如同见到了总裁,礼堂内讨论声消失,所有人屏住呼吸。
总裁助理的视线定格到左侧,径直走向左侧,这一块的练习生气息岔道,咽了口唾沫,全场练习生的视线都聚到他的身上。
只见他停下脚步,微微俯身,毕恭毕敬地在萧叶耳边说了什么,萧叶跟在他的身后走出礼堂。
礼堂内沉默了几秒,爆发出炸锅的声音。
“我就说这个大龄大妈怎么又受张今涵青睐又顺利出歌,原来真的和老板有一腿!”
“关键是老板一点也不避嫌,让自己的助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找她,可能关系还不浅......”
“再关系不浅能不浅到哪里,顶多就是老板的情妇,等老板和这个老女人处厌了,自然会找下一个目标......”
“说得对,至少现在知道老板不是性冷淡了,等这个老阿姨被甩了,也许我......”
......
萧叶乘坐电梯到最顶楼,用手机翻看歌曲评论,一路上都止不住笑容。
评论数量已经破万,除了一些夸奖的评论,还有一些分析歌词潜在意思的评论,有些网友将歌词深层度挖掘,萧叶的一些潜意识想法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被网友写出来展现在屏幕里。
要不是怕不雅观,她都高兴地想学超级玛丽,在电梯里上下蹦弹。
助理把萧叶送进门之后,很自然地关上门,老板椅上的江昔年抬起头,巨大的办公桌将他装扮的高贵优雅,他露出一点笑容,“恭喜你。”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萧叶向前走几步,眉眼笑弯,“谢谢。”
她笑容灿烂,眼底布满璀璨星河,江昔年一怔,许久没有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笑容,藏住蔓延的心思,扶着桌子上的东西向前移,“看一下这个喜不喜欢。”
又给她买礼物了?
萧叶狐疑一眼,上前几步,江昔年挂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对视了一会,她拆开纸板形状的礼物包装。
是一张老旧唱片。这张唱片在上世纪发行,包揽了一名外国歌手当年所有的歌,这位外国歌手在歌坛地位很高,却特立独行,全球只发行了两张,如今更是千金难求。
萧叶握着唱片的手指微微颤抖,这么难得的唱片,江昔年居然送给了她......
心脏不停抽动,萧叶缓缓收起嘴角,刚才的好心情消失散尽,她亲眼看着自己在这个深渊里越来越沉沦。她悄悄抬起眼,面前的江昔年依旧挂着笑容情绪平淡,明明是在哄她开心,却不会因为她的高兴而高兴。
江昔年绕过庞大的办工作,扶着萧叶的腰小心地把她放到桌上,垂着眼睛压下去。
萧叶微微皱着眉拉长脖子,轻易察觉出自己又深一步陷入温柔乡,萧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吻了多久,江昔年手指富含技巧性地触碰几下,萧叶身子发抖,拉高他的手,“昔年,这是办公室......”
如果助理或者其他领导突然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江昔年深色的眼眸看向她,即使里面的欲望毫不掩饰,依旧那么理智淡然,双手穿过她的大腿托起,抱着她进入隔间。
隔间有一张床,专供江昔年午休,无疑成了新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叶子不要虚,交离婚协议就行了
第38章 改变
距离三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每一个拥抱和亲吻都非常自然, 萧叶有一种和江昔年是老夫老妻, 生活了几十年的错觉。
然而离婚的期限像一座大山压在心口, 现在的日子多让人眷恋, 内心深处的忧愁就多一分, 以致于萧叶每一天都被黑色愁云压在深锁的眉心处,每次和江昔年亲热时更为浓厚。
和江昔年做完之后,萧叶大脑进入无法思考状态,任由江昔年把她抱去清理, 再抱回床上。
第二天自然醒时闹钟还没响起,萧叶伸了个懒腰, 窗外的天空半亮,身边的江昔年靠坐在床上看着她。
萧叶见到他困意消失了大半,尤其是看见他这么早靠坐在床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萧叶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更快清醒。
江昔年像是思考了一会,“四个小时前吧。”
萧叶猛抬头看他, 困意完全消失。
从江昔年的怀里爬出来趴到床头拿起手机, 凌晨六点, 四个小时前是凌晨两点。
昨晚他们十二点多才睡的......江昔年一晚上没睡?
“你失眠了?”萧叶重新躺回原处, 江昔年顺势圈住她。
他的手停留在萧叶牛奶般丝滑的肩头,轻柔地摸了摸,“你昨天说梦话了。”
萧叶原本嘴角柔和的弧度僵在脸上,以前住校的时候室友们提到过她有说梦话的习惯,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没有改正, 过了一会,萧叶小心翼翼问道:“我说什么了?”
她应该没说什么丧尽天良的污言秽语吧?
江昔年顿了顿,“你叫了我的名字。”
“哦......你说什么?!”
萧叶瞪大眼。
她居然......江昔年会不会猜到她的感情......签结婚合约时江昔年说的明明白白,因为双方各取所需,不用担心感情纠葛才找到她结婚,她原本也是想如他所愿好好合作,把所有的感情藏在心底,没想到居然在梦中叫了他的名字......
她不会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萧叶不敢看他,心中直打鼓,垂着眼问:“除了你的名字,我还说了什么?”
“你觉得你还会说什么?”江昔年挑眉,一个晚上没睡,精神却很好。
“......”萧叶拉着被子往脸上遮了一点。
她都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啊......
不会说了“我爱你”之类的话吧......萧叶想到这个可能,眼底满是崩溃神色。
合约关系内,结果她却先动了心,不仅得到了江昔年各方面的帮助,如今还觊觎他的人......
江昔年知道她动了心后会怎么看她......
原本就是因为双方利益牵制不涉及感情,江昔年才这样帮她的,如今费心费力帮助之后迎来合约结束期,对方突然表示爱上他了要一辈子缠着他......
如今的江昔年是和善的人,可能内心再恼火表面也不会对她生气,可她自己却受不了自己表现出单恋不肯放手的样子。
关系到期时,不论之后要如何舔舐伤口,她一定会当即果断离开,不在江昔年面前表现出死角蛮缠的样子,也算在他面前保住最后的尊严。
江昔年将她眼中的崩溃绝望看得清楚,无声地叹了一气,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别的了。”
“你只是叫了我的名字。”江昔年轻声道,俯下身压住她的唇。
江昔年的吻落到她的脖颈,专心地吸吮,没有看见她眉间的愁苦。
萧叶请了半天假,坐地铁到临市南边。
距离三月期限的日子越来越近,萧叶抬头看了一眼,律师事务所的招牌简洁精致,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前几日就想催自己来找律师,之前一直在温存里犹豫不决,然而今天的梦话像是当头一棒将她敲醒。
她对江昔年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往后的日子里也许哪一天就会露出马脚,明明可以潇洒离开,却会不受控制地把自己弄得卑微难看。
是时候该准备好离婚协议书了。
回到家,萧叶习惯性的拿出钥匙,转动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反而把开着的门给锁了。
她记得出门的时候锁了呀?
狐疑地反方向转动钥匙,打开门,江昔年坐在沙发处面朝大门,即使这样的远距离,眼中的晦暗依旧让人一览无余。
萧叶一怔,她今天提前回了家,平时江昔年回家的时间就比她迟,早上分别时江昔年还告诉她晚上有会议不用等他吃晚饭,所以刚才压根没料到江昔年会出现在家里。
佯装没看见他眼中深沉的情绪,萧叶弯下腰换鞋子,“晚上不开会了?”
“唔......”萧叶瞳孔放大。
江昔年在她换鞋的间隙来到她的身边,提起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压下去。
萧叶的大眼睛来不及闭上,江昔年始终平静无波的眼中暴起红血丝,一会凶厉成张牙舞爪的獠牙魔鬼,一会被克制成平时平淡的样子,一会后又出现血腥气息。
江昔年吻得很用力,像是要把萧叶的肌肤和骨骼全部压碎,在萧叶缺氧晕厥之前,江昔年放开她的唇,伸手抱住她,萧叶看不见他的表情。
两人平缓了一会气息,江昔年出声,变回平时的冷淡语调,“你今天去弄离婚协议书了?”
萧叶眸中的情动凝滞。
看来江昔年知道她的行踪。
“对。”萧叶轻轻一声,在他的胸口处点头,“马上要到期限了,我想早点弄来到时候方便一点。”
江昔年很长时间没再出声,茶几上装苹果的塑料袋被风吹动后左右摇摆,发出沙沙声,过了会,他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什么?”萧叶微微皱眉,江昔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苦恼,好像真的在应对一个难题,萧叶不理解他的意思。
“原来不管怎么做都留不住你。”
他,......什么意思?
萧叶一滞。
江昔年眼中有一瞬间可怕的神色,被他压下去,平静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再多等几天,你如果真想和我离婚,现在就可以签协议。”
“真的吗!”萧叶惊喜,语调上扬眉眼舒展。
快刀斩乱麻,如果今天就能够离婚搬出去,她相信自己能够很快从这段感情里走出去。
“嘶......”江昔年禁锢的动作突然用了狠力,萧叶的腰快要被勒断了,她皱着眉道:“昔年,你怎么了”
“放开我,昔年......”萧叶因为疼痛面部表情越来越扭曲,胸腔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江昔年的力量没有减弱,更加用力地束缚她,仿佛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江昔年充耳不闻,依旧用力抱着萧叶,两人的距离过近,江昔年的大衣藏住萧叶,远处看过来就像只有一个人。
江昔年终于放开了她,窒息感消失,萧叶站不稳,撑在鞋柜上弯腰喘气。
江昔年的脚步如往常般稳健,在沙发处坐下,握紧的手敲了敲茶几,垂着长而密的睫毛,“来这里签吧。”
“哦好。”萧叶拍了拍胸口顺气,快速调整状态,从手提包里翻出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上前递给江昔年,“你看一下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萧叶在找律师写离婚协议时,尽量让江昔年的利益最大化,此刻看江昔年认真地研读文字,心想应该不会有太多要修改的地方。
江昔年的眼眸再垂下一分,从上段读到下段,萧叶小心地观察他,始终没在他脸上找到不满的情绪。
正要松一口气,萧叶微微睁大眼睛,轻搭在斜挎包上的手指捏紧。
江昔年撕毁了离婚协议!
按照江昔年的品行,就算对条款不满意,也不会如此不礼貌地当着对方的面撕毁文件......
江昔年抬起一直垂着的眸,萧叶像被闪电从头电击到脚趾,她后退两步,对他撕毁合约表示不解,“昔年,你......”
江昔年的眸中布满红血丝,以往一出现就被他压制的猩红完全展露,越来越浓郁,并且没有一丝压制。
像一头苏醒的野兽。
萧叶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直觉江昔年情绪不太正常,本能地再后退两步。江昔年像是捕食的鹰,箭步冲上来,抱住她的大腿抗在肩上。
他黑着脸不说话,顾自走向卧室,周围每一片空气因为他而变得沉重,萧叶睫毛颤抖,着急地喊道:“昔年,你放我下来。”
江昔年没有理她,把她放到床上,床垫因为重物的降落抖动了两下,江昔年二话不说脱掉她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