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轮不到她俩操心，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她俩的预料。
首先便是电视台内部曝出《凤舞九天》收视造假的丑闻。
向楠看到新闻以后，赶紧找到方灿灿。
“这事是你找人做的？”
方灿灿噗呲一声笑了，“我可没这本事。”
“那怎么会这样......”
方灿灿也懵逼呢：“不知道，可能是......巧合？”
向楠摇头：“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揭露这样的事情要冒很大的风险，不过这人的思路简直是剑走偏锋，咱们都没想到从电视台内部曝光。”
方灿灿：“不是想不到，而是压根就没有这本事。”
向楠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也对。”
看着新闻，这事闹的挺大，虽然《芸妃传》是最大的受益者，不过向楠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如今《芸妃传》也算是热播中备受关注的剧，弄得不好就会被人公关拉下水。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紧接着一个丑闻接一个丑闻。
接下来被曝光的便是《凤舞九天》男主角同性恋的事情。
蔡书航虽然在娱乐圈中没什么存在感，不过最近《凤舞九天》也算是非常有热度的电视剧，连带着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都很受关注。
虽然这种关注有不少是吐槽他演技差的，不过对于明星来说，有流量总比没流量好。
就在他快要一路往上爬的时候，突然被人曝出同性恋的新闻。
而且最糟糕的就是，新闻曝光的同时还配上了一张照片，那是蔡书航在国外穿着暴露的服装参加gay□□的照片。
虽然，同性恋在未来得到的宽容和理解越来越多，可此时还是2007，人们对于同性恋，特别是公众人物同性恋还是相当敏感的。
新闻一曝出，娱乐圈一片哗然，网上更是铺天盖地的帖子层出不穷。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盘点的，有看热闹的，有扒蔡书航同性恋人的，总之一时间将蔡书航推向了风口浪尖。
而更劲爆的随之而来，一张蔡书航在酒包厢搂着一个小鲜肉吸粉的照片被曝光在天涯论坛上。
这下网友们才真的震惊了，原来同性恋啥的只是开胃菜，这才是主餐！
第258章 自首
此时的桑凡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新闻刚出来他就看见了，原本还在找公司的公关部想要把蔡书航是gay的事压下去。
可是风口浪尖上，想要把新闻压下去, 谈何容易。
公关部还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转移工作的视线，搞一个更有爆点的事情出来。
可让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很快便有了新的爆点。只可惜这个爆点，并不在别人身上，而又是蔡书航曝出的丑闻。
这次比出柜更可怕，这次是吸毒......
桑凡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简直觉得一定是他没有睡醒, 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这样的问题。
公关部也彻底懵了。
这可不是什么能随便洗白的新闻。
而且曝光的帖子照片什么的都非常清楚，蔡书航那张清秀的脸上表情兴奋到扭曲, 这让他们如何洗白？
所有人都默默的刷新着网络上的评论。
在短暂的懵逼以后，网友们纷纷提着刀就上了。
“《凤舞九天》之前还有脸抹黑《芸妃传》, 你们的男主角竟然吸毒！简直无法忍, 这种演员，压根就不配出现在电视上。”
“这次吸毒的丑闻影响实在太恶劣了, 强烈建议赶紧把这部电视剧下架！还有，之前不是还曝光收视率作假吗？简直就是蛇鼠一窝！”
“对呀, 相比《芸妃传》, 《凤舞九天》简直就是劣迹斑斑, 这种耗子屎为什么还要出现在银幕上？教坏了小朋友该怎么办？”
“我也觉得这种吸毒的演员就压根不应该出现在电视剧里，引起强烈不适！”
“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等之前收视率造假的结果么？之前《凤舞九天》派了水军在论坛里刷屏，用收视率打脸自己的竞争对手大家都忘了吗？呵呵, 现在被曝光出来收视率做假，艺人劣迹斑斑，赶紧滚！”
“对对，收视率的事情不能轻易放过了！为什么还在某卫视播放？真是看见就换台！”
“拍的难看我就忍了，收视率造价我也忍了，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演员！？既然已经曝光了，为什么不停播！”
方灿灿和向楠在开过短暂的会议以后，也默默的刷着网页吃瓜。
向楠看了半天才忍不住对方灿灿感慨道：“灿灿，幸亏有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只怕我们公司已经签下蔡书航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曝光他吸毒和同性恋的事情，如果这是我们公司的艺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这是一个死局，虽说星灿传媒的起步阶段很顺利，《芸妃传》也赚到钱了，可娱乐圈瞬息万变，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成败往往就是一念之间。
如今星灿传媒的成功，的确有她从事娱乐圈多年的经验的功劳，可绝大部分的原因却是因为方灿灿决策的正确。
她挑中了闫桦和李立维导演，排掉了蔡书航这颗□□，为星灿传媒除去了重大隐患。所以如今需要头痛如何公关的才是对方。
向楠倒是好奇，桑凡究竟要如何面对这次的危机。
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桑凡的选择竟然是......
此时的王少峰简直要气得吐血，他早就把桑凡和向楠过往炒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眼前的这几件事都够他烦的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被谁整了吗？你到底有没有查过，这些信息是谁曝光出来的？”王少峰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说道。
“王总，稍安勿躁，很快就有更大的惊喜。”桑凡的嗓音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你想做什么？”王少峰的嗓音有种难以察觉的慌乱。
他意识到，这个向来听话的合作伙伴，似乎要做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
他心烦意乱：“桑凡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来不及了，我们都要为我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王少峰原本还仅仅是怀疑，此时就全明白了，之前的事情只怕桑凡在其中也有推波助澜，也许......搞不好就是他干的。
“桑凡，你疯了吗？你到底做过什么？”
“呵......王总，我做过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只不过，别人不知道而已。你做过什么你心里也很清楚。王总，这世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王少峰还想说什么，可对方却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再打过去的时候，桑凡已经关机。
王少峰大怒，这个桑凡是吃错了药么！
可他心底始终觉得怪怪的，不知道这个桑凡究竟想做什么，跟桑凡的行踪相比，连蔡书航的事情都算不上什么大事了。
毕竟《凤舞九天》剧组可以撇清，对蔡书航吸毒和同性恋的事情毫不知情，而收视率造假的事情，也是电视台内部曝光出来的，时间一长大家都会遗忘。
可桑凡......
虽说他有不少把柄在他手上，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反倒是这个桑凡让他有种没底的感觉。
他漫无目的的刷新着网页，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从中看到什么。
当天晚上，一条惊天新闻从天而降，悬在头上的刀终于落下。王少峰这才知道，桑凡究竟有多狠。
【《凤舞九天》资方老总自首，某卫视购片主任受贿！】
王少峰：卧槽！
这下是真的出大事了。
他千算万算，都想不到桑凡竟然会去自首！
他疯了吗？
王少峰慌忙中还记得打电话，想要找朋友询问一下目前的具体情况，可是没打两个电话，警方就上门了。
“请问是木川实业的王少峰吗？”
王少峰懵逼抬头：“我是。”
“麻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警察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协助调查，是让我去干什么？”
“你跟一桩受贿案有关，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
王少峰脸色变得土灰，他拿着电话：“我能不能先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去了警局再打。”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将他带走。
此时的星灿传媒灯火通明，方灿灿在灿美下了班，便来到星灿传媒。
两家公司挨在一起，方灿灿之前在灿美的事情比较多，因为要忙小组的前期建设，如今倒是渐渐闲下来。因为小组化结构，所有的员工都非常有干劲，老板反倒是最闲的那个。
“灿灿，你来了。”向楠飞快的看了她一眼。
方灿灿见她脸色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桑凡自首了。”
“自首？为的什么事？”方灿灿有些意外。
之前出事的只是蔡书航，桑凡作为公司老板应该也没什么责任才对。她一时间没想到桑凡要为什么事情自首。
“他们之前为了《凤舞九天》能上星，贿赂了某卫视的购片部副主任，给对方塞了不少钱，这才达成购片交易的。”
方灿灿只知道之前收视率造假的事情，完全没贿赂的事情。
“所以，《凤舞九天》唯一卖出去的这个电视台，还是花钱买来的？”
方灿灿有种心情复杂的感觉，她好歹在很长时间内都把《凤舞九天》当成了《芸妃传》的重要竞争对手。
在刚开播的时候，由于水军攻击，她甚至有一种《凤舞九天》成绩超过《芸妃传》的错觉。
如今看来，销售是假的，收视率是假的，好评是刷的，《凤舞九天》压根没有成为《芸妃传》竞争对手的资格。
她心情不错，却突然回过神来：“桑凡自首？”
是觉得哪里违和呢，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自首？”方灿灿追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很显然，《凤舞九天》资方内部出现重大分歧。”
“这事......你不会插手？”方灿灿有些担忧道。
按理说向楠是不会再管了，毕竟桑凡也只是她的前夫而已，可是方灿灿知道向楠是个极重感情的女人，就怕她此时犯傻。
向楠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仿佛帘子一般遮挡住了她的神情。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欠他什么。自首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出手干涉，更不会帮他。不过，我应该会去警局看他。”
方灿灿松了一口气，只要向楠置身事外，那这件事跟星灿传媒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我陪你去。”
方灿灿说道。
“灿灿，我知道你最好了。”
这种时候，向楠都觉得自己想去看桑凡的决定很鲁莽，毕竟《芸妃传》如今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普通人此时只怕是唯恐避之不及，她还往上凑。
而方灿灿非但没有阻拦，反倒要陪她一起去。
这样冒失的决定，也就只有方灿灿能站在她这边了。
两人没有耽搁，立刻动身去了警局。
此时警局门口早就挤满了闻风而来的记者，只是警局他们还没胆跟进去，只能在门口围着。
记者们等在门口百无聊赖，连只苍蝇飞过都恨不得捉住扒层皮，更别说跟《凤舞九天》有极大关系的《芸妃传》资方两位美女老总。
而且，其中一位还是桑凡的前妻。
记者们蜂拥而至，瞬间就把两个女人团团围住。
“向总，之前你跟桑凡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桑总过去在星娱乐传媒期间有没有过类似的行为？”
“请问你跟他离婚，是不是因为发现他行贿？”
“向楠，你有没有知情不报？”
“请问方总和向总，你们《芸妃传》有没有购买收视率，贿赂电视台购片人员行为？”
铺天盖地的问题让两人喘不过气来，方灿灿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护着向楠好好进入警局。
第259章 探望
还好, 警局的保安见状站了出来，护送两人进入警局。
向楠低着头，方灿灿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向楠, 你还好吗？”方灿灿担心的问道。
“你放心，有你在，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另外，这件事不会影响到《芸妃传》和星灿传媒的。”
“行了，向楠，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操心别的了，我陪你进去。”
“嗯。”
登记以后, 向楠获准跟桑凡见面，方灿灿则是在外面等她。
“灿灿。”
“有我在呢, 不用担心。”
“嗯。”
向楠跟桑凡的见面，气氛非常轻松, 她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她多久没有这样轻松的跟他聊天。
她能回忆起最近几年两人谈话的片段, 大多都是剑拔弩张的，她为他的冷淡不满, 而他也防备着她在公司的威信。
没想到, 两人离婚后, 还能在警局有一次轻松的见面。
“谢谢你能来看我。”桑凡冲她笑道。
向楠一愣，桑凡竟还能笑得出来。
“我听说是你自首的。”
桑凡点点头：“与其寝食难安，不如坦荡面对自己的失败, 向楠，这些都是在你身上学到的。”
向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放心，我会为你找最好的律师。”
“谢谢。”桑凡没有拒绝。
他突然想起了向楠最关心只怕不是他，而是星娱乐传媒。
毕竟这些年他们没有孩子，星娱乐传媒就是她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