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舞台后方：“你看看这里。”
这时，方灿灿把注意力放在了周辉指的那人身上。
那是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在拿着相机拍摄什么......
“这是......”方灿灿仔细辨认，终于惊呼道：“这是宋蔓？！”
“没错，这就是宋蔓，你的眼力很好。我也是通过她身上穿的衣服才最终锁定这人是她的。她当时竟然拿着相机在拍摄T型台，而且看她拿相机的手势，手指没有放在快门上，极有可能拍摄的不是照片而是视频！”
方灿灿突然感觉到脖颈处一阵阴冷。
宋蔓竟然拍下了当时的情形？
方灿灿抬眸看着他：“所以你这段时间才反复来找宋蔓，想要让她交出她拍摄的视频对不对？”
第112章 你不属于任何圈子
周辉点头：“没错。”
原来如此！
周辉一直在调查新马服饰批发城开业那天T型台的事故，连傅泽......都在关注。
她一直以为事情过去了, 没想到还能留下证据。
“那她给你了吗？”
“宋蔓一直否认拍过视频, 既然你认识她男朋友, 要不找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拿到这段视频。”
“好！”
上次若不是黎杰在场，只怕伊若茜如今早就重伤躺在医院里面, 根本不可能参加复赛也不可能进入决赛！
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能姑息！
虽说伊若茜没有正式跟灿美服饰签约，不过在方灿灿心中, 她不仅是灿美未来的指定模特, 而且还是一路陪着她走过艰难创业初期的朋友。
哪怕再不容易，她也要试试。
“这件事牵扯比较多, 如果不行, 也不要勉强。我调查这件事, 也只是为了你的安危。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的真相以身犯险。”
“嗯, 我知道的！”
“知道你最机灵了。灿灿, 走, 我请你吃饭。”
“好！”
见过周辉以后，方灿灿立刻跟徐杰联系。
两人约在了徐杰大学附近的咖啡馆里。
“方小姐,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徐杰有些不敢相信。
“这件事是我亲身经历, 而我朋友手里的监控视频也清楚的拍到宋蔓手里拿着相机。”
徐杰脸色一变：“我知道那台相机......那是我做淘宝赚到的第一笔钱给她卖的生日礼物。她喜欢当模特, 总喜欢让我录下她走模特步的模样, 然后自己再跟那些名模对比......她为了当模特付出了很多。”
“选手里藏着这种心思歹毒的人, 也就是宋蔓的成绩暂时还没威胁到她, 若是那个挡了对方路的人是宋蔓呢......”
徐杰埋着头, 揪着头发，好半天终于答应。
“好！我去见她。视频的事情交给我来说服她。”
方灿灿松了一口气，徐杰毕竟是宋蔓的男朋友，两人即便现在闹翻，可毕竟徐杰还能说上话。说不定徐杰去劝说宋蔓，真的能拿到视频呢。
这件事终究还是没能瞒着翟雨彤。她去公司当模特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黎杰之前受伤的事情。
细问之下才知道竟然是为了救伊若茜，也救了方灿灿。
事关方灿灿的安危，翟雨彤当然吓惨了，赶紧研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轻易就问到了同在台上走秀的模特是叶晴。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方灿灿！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翟雨彤气哭。
方灿灿头都大了，瞒着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翟雨彤为了新书烦恼，她不想拿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而已。
“要是关于旁人也就罢了，对方竟然是叶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事出突然，而且这件事也只是意外......”
“意外？方灿灿，你还想骗我！你我都知道，叶晴早就不是以前的叶晴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是叶晴，而另一方还是之前你店里的模特！叶晴是恨透你了。”
方灿灿无奈应对：“雨彤，你别反应过激了，我当时在现场，舞台比较窄，两人面对面走过来，撞到也是有可能的，未必就是故意的，况且，我只是临时起意去看秀的，而当时叶晴也刚走出来，她没道理算的那么准刚好让伊若茜走到我面前。”
“可是......”翟雨彤虽说拿不出证据，却笃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又生气方灿灿事情发生以后不肯把这件事告诉她。直接关机不再接方灿灿的电话。
方灿灿无奈，也只能先让翟雨彤先静静。
又打电话让楼下小餐馆的老板帮忙看着翟雨彤一点。
“她刚刚出去了。”小餐馆的老板说道。
方灿灿放下电话，心中有些惆怅。
她想起高中那会，翟雨彤上课到第二节 肚子饿了，撺掇着她和叶晴一起翻墙出学校买吃的。
她轻轻甩了甩脑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过整整一下午，方灿灿都觉得坐立难安，心情有些复杂。
没想到没等到翟雨彤回电话，却等来了徐杰的消息。
“方小姐，宋蔓她......答应了。”徐杰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方灿灿却大喜过望没有听出他嗓音中的失落和愤怒。
“你现在在哪？在培训中心么？我马上过去。”
“嗯。”
方灿灿叫上了周辉，周辉立刻开着车接上了方灿灿一起前往培训中心。
路上周辉问了句：“宋蔓的男朋友为什么能说服宋蔓你知道吗？”
方灿灿一脸懵逼：“大概是宋蔓比较信任徐杰。”
周辉想了想：“相比我，宋蔓当然信任徐杰，不过可能还有一层......”周辉想起了这些天在培训中心听到的绯闻，不确定该不该跟方灿灿说。
“是什么呀？”
“到了。”车子停在了徐杰的面前，方灿灿看见徐杰仿佛整个人魂被抽走了一般坐在培训中心门口的台阶上。
方灿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徐杰，怎么样了？”
徐杰下意识抬头，眼睛不满血丝，仿佛瞬间憔悴了不少。
他手里拿着一个摔碎的相机，整个人仿佛一个弄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伤心又不知所措。
方灿灿知道不好，不敢追问，朝周辉望去。
周辉把车开远了点，让方灿灿陪徐杰说说话。
“她......终究还是跟我分手了。”徐杰低下头，方灿灿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却发现地上落下了一滴泪水。
方灿灿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无从安慰。
她想起了伊若茜之前说的，宋蔓被新马娱乐小少爷看上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如今看来倒是有可能。
方灿灿叹了口气坐在徐杰身边，无法安慰，那就陪着。
徐杰黯哑着嗓音说道：“我跟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上一辈就是朋友，我们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如今又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以为我们能永远这样相伴到老的。没想到......”
徐杰的头越发埋得低，肩膀剧烈抖动着，仿佛拼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却一切都是枉然。
“她......之所以肯帮我。一方面是借这次机会跟我了断干净，另一方面，她想跟那个富家少爷在一起，干掉了叶晴，也就干掉了自己的情敌。其实我之前就听说了，只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想着我再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她却宁可去当别人家庭的小三，都不愿跟我在一起......”
徐杰哽咽着说不下去，他跟方灿灿也没见过几次，可他若不找人倾述和发泄，他感觉自己胸口快要炸开了。
可毕竟，他还是受不了自己在旁人面前这么丢脸，他站了起来，背对着方灿灿。
“相机留给你，卡在相机里。视频已经被宋蔓删了。你找人恢复以后......麻烦你帮我扔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方灿灿拿起相机，心情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择手段往上爬，真的是为了成功吗？
这样的功成名就，也算成功吗？
她有些迷茫。
拿着相机回到车上，方灿灿：“视频已经被删了，相机也摔坏了，你有办法恢复吗？”
周辉：“应该问题不大，我试试。”
见方灿灿神情郁郁寡欢，周辉笑道：“怎么了？别人失恋，你倒是伤感了。”
“哎......就是觉得这圈子实在是复杂。有点......看不清楚了。”方灿灿有感而发。
周辉看向方灿灿，她的侧颜很美，鼻梁挺秀，脖颈更是拥有完美的弧线。这些年她的这张脸一点点的褪去了稚气，最近更是让他觉得，她长大了。
只是此时却像她小时候那样，遇见了烦心的事情，就忍不住一脸委屈。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灿灿，你不属于任何圈子，相信你自己。去做你真正想做又热爱的事情。迷茫的时候，就问问你的心。”
方灿灿虽然陷在低落的情绪里，却忍不住细细品味着周辉的这番话。
回到家里，翟雨彤依旧没有回来，方灿灿有些担忧，打电话问过了公司的同事，宫薇说有同事在健身房见到翟雨彤跟人聊天，方灿灿便稍微放心下来。
她心情不好有地方发泄总是好的。
她等到很晚翟雨彤都还没回来，太累便在沙发上睡着了，早上的时候，方灿灿再去看翟雨彤的时候，发现她卧室门关着，大概是晚上回了，她还闻到很重的酒气。
方灿灿决定得空了跟翟雨彤好好聊聊。
这件事她瞒着是她不对，不过翟雨彤因此酗酒也有些不好。
只是一个电话将她的节奏打乱。
竟是之前在档口出现过的批发客户罗凌。
方灿灿虽然建了批发群，却并没有拉罗凌进群。原因很简单，因为罗凌充值了一万块以后，偶尔在网站下单拿货，虽说次数不多，可每次的量还是比较可观的。
这样的客户，如果有需求自然会跟她联系，而并不需要什么直播批发。
而且一个批发商若是混在她的实体店批发群里，实在有些不太好。
商场如战场，方灿灿知道自己要守好自己的战场。
“方小姐最近的生意做得很好啊。”罗凌上来先夸。
虽说方灿灿对这样的赞扬已经有免疫了，可听见客户的肯定，她还是很高兴。
“罗老板真是谬赞了。”她应对自如。
“我这里有一笔订单想要跟你合作。我在给欧洲的一家大型超市品牌供货，生产男装、女装和童装。对方要求做一批电脑绣花和激光镂空的连衣裙，就跟你网店做的款式比较类似，只是材质方面有各种材质。如今广州这边的电脑绣花厂工期做不过来，我看见你网店的新款便知道，你有渠道，方小姐，我想跟你合作。”
第113章 拆分问题
这个罗凌的来头不小, 之前聊天的时候就知道, 他在广州多家批发市场都有档口。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外贸渠道？
“罗先生, 可否提供具体一点的信息呢？”
“这边做的总共有三个系列的连衣裙，两个系列的半身裙。每个系列有五款, 每款有三千件。我这边能接受的报价是45块, 我的利润也很薄，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把设计图、样衣给你发过来。”
“好，你先发来。”方灿灿先答应下来。
45块的确不高，不过面对机会第一时间要做的并不是质疑，而是理性分析。
罗凌发来设计稿以后, 方灿灿直接转给了徐沁儿，让她先看看，并且跟黎杰商议一下大概的报价。
“这......我们之前的款式跟这做工类似, 45块可不赚什么钱啊！”徐沁儿一听说对方的报价以后，立刻就郁闷了。
自家网店刚刚生产了电脑绣花镂空连衣裙，前后下单总共也超过3千件了, 造价就在45元左右。
这还是跟两家制衣厂长期合作只有拿到的价格。
这次量大，要是工期比较赶的话，势必要跟别的工厂合作, 这样一来只怕利润就更低了。
徐沁儿有点不明白, 这不是明摆着赚不了钱的生意么, 方灿灿为什么还要接。
不过, 在等待样衣的过程中, 徐沁儿也没有闲着，事先了解了跟客户要求的差不多材质的面料价格，以备样衣到了第一时间可以找到样布。
拿到样布以后，徐沁儿便觉得不好，这些样衣的做工很好，布料上乘，这说明客户对质量的要求很高。
她仔细核算过成本以后告诉方灿灿：“这个订单我们还是最好别接，感觉赚不了钱。”
方灿灿却并没有就此放弃。
在她看来，这些衣服□□有15款，每款有3000件，那么总共有4万5千件。
这是灿美成立以来的最大订单。
况且她并不是生产方，却能够接触到这种大单，的确非常不容易。
这对她自己，对整个团队来说都是一次挑战。
不过，如今要完成这个订单，最需要做的还是跟工厂谈。
她首先找到的当然是欣欣服装厂。
毕竟这是她合作过的规模最大的服装厂，他们经常接外贸大单，对此非常有经验。
“什么！方小姐，你这个单有4万5千件？”
“可是总共有15个款，到每款的数量也不算多，每款3千件。”
“那也很不错啊，我告诉你，外贸客户通常都是第一批单试水，若是满意的话，以后订单会源源不断的。”版师陶天佑笑着说道。
他是看着方灿灿一步一步做到今天，竟然已经可以拿到几万件的订单，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当初听说她做网店，心中还觉得她应该做不大，没想到今天来询价，直接就问4万5千件的订单，简直让她刮目相看。
郝加也高兴坏了：“方灿灿，你现在可真的是大老板了，真是让我羡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