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盛宠之腹黑小毒后——顾轻狂
时间:2019-02-28 11:28:11

    船划入荷叶深处,一望无际,盈盈一水的碧绿色之间,露水凝动,似是透明的水晶。
 
    白粉色的荷花明媚动人,妖艳却又清澈,花中君子,然连锦却没有欣赏的心思。
 
    她在思量着一个计划,一个不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计划。
 
    那么自然是要破坏她们给自己下的圈套为前提,眼眸里划过一分精明的笑意,在唇角轻微上扬的弧度显露出来。
 
    萧浩收起船桨,欲喊连锦摘莲子,终究还是止住了,自己默默的摘了好多放在船尾上。
 
    察觉到了连锦似笑非笑的模样,萧浩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挑出绽放最美的那朵花,递到了连锦面前,温和浅笑道:“这个给你。”
 
    应该没有哪个女子是会拒绝娇艳的花朵,所以他才敢这样做。
 
    然被这句话打扰而回过神来的连锦轻微一愣,伸手接过,微微颔首,不经意的目光瞥到了船尾上横放的一大片荷花,淡声道:“回去吧。”
 
    不动声色的将手里这支荷花去除花瓣,快速且利落的剥出莲子来,放在船上的一只空余的小竹篮里。
 
    接着又继续剥船尾的那些,萧浩并没有阻止,只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隐隐间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也许并不是连锦不懂,而是她无心罢。
 
    萧浩轻缓的叹了一口气,划着船向来的方向而去,原本是想要讨连锦欢心的,却被误以为是让她剥莲子,不禁有些气馁。
 
    果然这样的事情是急不得的。
 
    连沁如无聊的坐在亭子里,不耐烦的模样,用手帕扇着风,能够这么久还不回来,看来是有点用处的。
 
    媚眼如丝的眼眸里泛起几分得意的笑意。
 
    四处的张望,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船映入她的眼帘,连锦安静且认真的剥着莲子,萧浩划着船,恍惚间,有种像是看到神仙眷侣般的错觉。
 
    忍不住用手帕捂着嘴偷笑,轻咳了一声,整理自己的情绪,悠然站起身来,随手拨弄着微皱的衣衫,落落大方浅笑嫣然。
 
    船靠岸停下,萧浩上了岸,伸手要去拉住连锦,连锦站起身来,将装有莲子的竹篮递给他,还不忘目光看向后面的连沁如道:“姐姐,我采了许多,可清脆了,姐姐尝尝看。”
 
    欣喜的笑着,弯腰拿起还未剥完的那些,趁萧浩再次伸手过来之前,连锦稳稳的上了岸,眉目间淡薄的笑意,英气十足。
 
    连沁如忍不住在心里扶额,她想要的哪里是什么莲子,却还是笑道:“妹妹辛苦了,这次玩的可开心?”
 
    下意识的往萧浩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流连着。
 
    有意撮合他们两个,就是不想连锦阻碍自己成为太子妃的道路。
 
    “嗯,只是一时间高兴了,竟不小心弄湿了衣服。”不满的嘟起嘴,稍稍有些委屈的样子,连锦低下头,一双手不安的搅动着。
 
    方才萧浩没有注意的时候,衣服是连锦私下偷偷弄湿的,她不想在这里呆太久,尤其是与萧浩和连沁如一起。
 
    担心自己隐藏不了那些积成泉涌的恨意,无边无际。
 
    萧浩一愣,随即目光打量着连锦的衣服,“是我不小心,二小姐莫要生气。”
 
    眼前的状况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连沁如握住了连锦不安的双手,似是在安慰她,又笑着对萧浩道:“二皇子此言差矣,妹妹怎么会生二皇子的气,只是弄湿了衣服粘在身上不舒服。”
 
    打着圆场,在连锦看来就是惺惺作态的无比恶心,白皙而光滑的嫩手,与自己一双粗糙的手全然不同。
 
第十四章  噩梦
 
    纵然是有暖意,感觉到的也是冰冷,低垂的眼眸里充斥着冷漠,盯着连沁如那只搭在自己双手上的手。
 
    就是这双手,做了多少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将自己逼到那种绝望的地步,也是这双手抱走了自己亲生骨肉。
 
    似是想要将这双手冰冻起来,让它化为泡影。
 
    轻轻的摇了摇手,连锦回过神来,隐藏起眼眸里的情绪,波澜不惊的抬眸,点了点头,“我想回去换身衣服。”
 
    隐隐透露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意思,理所应当的理由,萧浩不好拒绝,而是将竹篮递给连锦。
 
    久久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有些拘谨,连沁如则当做是连锦害羞了,随之一笑,“二皇子,我们先行告辞。”
 
    萧浩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并没有阻拦她们,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意味不明。
 
    如果他感觉的没有错,连锦在躲着自己。
 
    脑海里悠然浮现出来他第一次所见到连锦时的样子,唇角勾勒的弧度露出温和的笑意。
 
    连沁如毫不介意的提着竹篮,而连锦手里则是拿着荷花,只要能够有所进展,这么一点的牺牲是无所谓的。
 
    “妹妹这次对二皇子印象如何,你们两个人一定玩的很开心吧?”
 
    迫不及待的询问着,连沁如还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牺牲有没有意义,这么炎热的天气,应该是个丫鬟在一旁扇风,自己惬意的斜倚在软榻上,喝冰粥吃茶点的好时光。
 
    却还出来走这么一遭,哪里有呆在家舒服。
 
    连锦轻咬着自己的嘴唇,低声道:“若是姐姐一起,肯定是开心的,奈何姐姐晕船。”略微惋惜的口吻,转瞬间眼眸一亮,“采了这么多莲子,回去可以熬莲子汤喝,肯定很好喝。”
 
    佯装什么听不懂的样子岔开了话题,笃定且欣喜的样子,眼眸如同湖水一般的清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连沁如微微叹气摇了摇头,她这个妹妹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当真是个榆木脑袋,但是没关系,她和连锦可是不一样的。
 
    附和道:“等到家了就吩咐丫鬟去做,你多喝些,肯定会很甜的。”
 
    话里有话的暗示着什么,脸上的笑意未曾落下,反而是更加的意味深长。
 
    回到房间里,迎上来的素素接过连锦手中的荷花,惊喜道:“小姐,这花开的好漂亮,插在花瓶里用水养着,肯定还能再开几日。”
 
    原本连锦是想要阻止的,没有用的东西,再漂亮又有什么用,注定是要湮灭的,多留几日又能如何?
 
    但是看着连锦一脸的兴致勃勃,也不好强行阻止,便随她去吧。
 
    换上了一件简单的衣裙,连锦的目光落到了那个抹额上,清冷且寡淡,自嘲的笑了笑,更多的则是孤立无援的寂寞。
 
    不忠不义不孝,到头来落得一身罪名,绝望。
 
    对着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恍惚间,浮现的则是那张惨不忍睹的容颜,一阵恶心。
 
    执念太深,时时刻刻都在警醒着自己,以防又犯下什么过错。
 
    不知过了多久,素素不敢打扰这样的连锦,琴儿与棋儿自然不会去管,炎热的气息也在一点点下降温度。
 
    “二小姐,该去用膳了。”
 
    最终还是琴儿犹犹豫豫的打破了如同凝结住的时间,得罪连锦与得罪夫人而言,自然是明白孰轻孰重。
 
    没有一丝恭敬的意味,反而有些不大客气,连锦自动忽略了这样的语气,收敛自己回想的思绪,轻声应到。
 
    站起身的瞬间,有些头晕目眩,强撑着桌子才勉强支撑着,连锦微微皱起眉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努力的平复自己这样突如其来的状态。“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细微的动作落入了刚走进房间的素素眼里,匆忙的跑过去扶着连锦的胳膊,紧张的询问着,欲让连锦先坐下,不要强撑。
 
    没有一点经验的她顿时手足无措。
 
    缓过劲来的连锦平静的摇了摇头,轻缓道:“我没事,走吧。”
 
    只是一瞬间的晕眩,可能是因为自己想太多的缘故才会如此,连锦并没有在意。
 
    沈淑莲阴沉着一张脸,与浅笑的连沁如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而桌子中间,放置的正是一盆莲子汤。
 
    看出来了沈淑莲的不高兴,连锦乖巧的俯身行礼道:“夫人。”
 
    “娘,这莲子是妹妹与二皇子一同采摘的,妹妹辛苦,小息来迟,娘就不要责怪妹妹了。”
 
    适时的开口,连沁如帮连锦说着好话,并有意无意的似是在提醒连锦什么一般,同时还有一些责备。
 
    巧笑倩兮,柔美的五官和谐的在那张容颜上,温和且落落大方。
 
    然而沈淑莲的脸色在这个时候能够稍稍和缓一些,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不再去计较什么,安静的吃着饭。
 
    有意或似无意,一顿饭下来,连锦喝的最多的就是那碗汤了,在连沁如看似不经意的辅助下。
 
    到最后,沈淑莲脸色不再似方才那样难看了,却还是端着自己当家主母的架子,“连锦,你是府里的二小姐,你的荣辱,与府里荣辱是一体的,明白么?”
 
    只要连锦听话,她可以容忍连锦的存在,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她可以大度,甚至可以让连锦嫁入皇室,纵享荣华富贵。
 
    但如果一发现连锦对自己有阻碍,她同样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她,就像自己除掉连锦的娘亲一样。
 
    同样的事情,是可以发生第二次的。
 
    语气里有一抹厉色,看似提醒,实际上也是在警告。
 
    低眉顺眼的连锦低声道:“明白。”
 
    怯懦的模样,不过是装出来的,不让沈淑莲察觉自己的异样。
 
    这时连沁如优雅的用一方白净的手帕擦了擦嘴角,乖巧的带有一点撒娇的意味,“娘,你就别吓妹妹了,妹妹心里肯定是明白的,今日也累的,还是让妹妹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样的话语,沈淑莲浅应了一声,抬了抬下巴,示意连锦可以离开了,她不想一直见到连锦,总会引起自己的不悦。
 
    连沁如亦是如此,讨厌连锦那张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容颜,却总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厌恶的情绪,不泄露出来。
 
    连锦就这样任由她们母女两个一唱一和的,自己一言不发,才是最为正确的,随意的听听就过去了,无需在意。
 
    而后这才站起身来,离开了这里,同样的,她也不想看到她们。
 
    相互间的厌恶,存于各自的心中。
 
    躺在生硬的床榻上,连锦缓缓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娘亲的容颜,温柔的笑意,浓情的呵护,接着便是涵儿眼里的恨意,小女儿的哭啼,错综复杂的全数揉成了一团向她袭来,无法阻挡。
 
    猛然间睁开眼睛,一片漆黑,额头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死,连锦坐起身来,喘着粗气,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总是这样,噩梦连连,无可避免,这时她的执念与心魔,无法放下,自然是存在的。
 
    月光从半开的雕花窗户倾泻进来,黑暗中的一道轻微的光芒。
 
    连锦走下床,凭借着自己对房间的熟悉程度,和微薄的月光,倚靠在窗台,静静抬眸看向墨色天空处的那轮散发着清辉光芒的皓月。
 
    夜风微凉拂过连锦的容颜,吹的衣角轻扬,丝丝的凉意带走她脸上的倦意,忽然间有些清醒。
 
    微沉的容颜上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阳光明媚,反而是忧伤与沧桑。
 
    仰着头,脖子微酸,却没有想要放下来的意思,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满是倔强。
 
    寂静的夜里,所有细微的声音都在这样的时刻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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