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珩王也有考量,知晓她同萧文庄那儿定有猫腻,遂更不可能轻易放了她。
这小祖宗出口的道理总是义正言辞,只是缠上萧烈,自身同样乐此不疲。腾出间隙用雪白的玉足挑起系统的小铁下巴,表示眼前这男人当真好看,让人由衷着迷。不趁此机会多消耗几把,做起事来如何才有动力。
她总能为自己的坏劲儿寻到各种借口,530听到这里再也待不下去,长叹一声,扶额遁地退离线下。
反观岳灵,则收起逗乐的神情。整个人凑到那高大挺拔的男人怀里,楚楚娇盈的媚眼一动不动打量着他,目光落到一丝不苟的刻板脸庞,忍不住嗔了一声。
“王爷……”
这要换了其他时候这样唤也就罢了,可此时正是进往城门的马车上。一会儿门口的侍卫不定得掀帘请示,这般要命的姿态,一个不及,让他如何做人。
“……”
萧烈偏过头,屏着不动,没有说话。
而得不到回应的小娇人儿用白嫩的肌肤蹭了蹭他略带薄茬的下巴,支起身作势打量四周,漫不经心腻声儿。
“我檀儿呢?”
提到那两个字,某人像是终于有了反应,垂首挑眉。
“怎么?”
美人儿皓腕高抬,滑下露出两截莲藕般的细腕。一脸认真思量着,眸子微抬。
“唔……”
萧烈见状深吸口气,健硕修长的臂膀一把将她揽了过来,逼近咬牙告诫。
“别在爷跟前提你那些小白脸。”
他早同她说过见不得那些一只手就能拎起的弱鸡,可偏生这妮子闲暇时就爱找茬。闻罢不见惧色,反倒一本正经想了会儿,捧起他的脸。
“可檀儿是奴家的男侍。”
出口义正言辞,好像她本就该用男人做贴身侍从,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妥。
听到此,萧烈俯身在那脖颈上咬了一口,埋在颈间挑挑眉。
“你要侍从,往后多的是。”
虽是用了牙,可到底没使劲。岳灵相当受用地用腿蹭了蹭他结实的身形,眼波里泛着似有若无的幽怨。
“哪位侍从……有我檀儿那般会擦背呢。”
言下之意无非就在惦记她那小白脸,跟前的男人不妨入耳,脱口。
“你……”
随后听外头的齐恒很是时候闷声禀报,萧烈闻罢,单手将她抱坐到腿上,顺势拉过早已敞开的衣襟。
“跟爷回去,老子亲自替你擦。”
被人带偏,出口也变得野蛮起来。忆起这姑娘浑身细皮嫩肉的如水肌肤,忍不住放低语气。哪知对方却缓缓勾唇凑近,竖起纤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模样娇柔撩人。
“王爷可是又想弄疼人家。”
蹙眉玩味,暗里总带着不把对方放眼底的做派,身板儿慵懒地伏到,出口的音调却很随意。
珩王闻言一滞,待到半响反应过来,换上更加危险的语气,目光灼灼。
“疼不疼……等入了夜,你再告诉本王。”
他这模样正经又威严,即便说着略微色气的话同样端得死死的。岳灵瞧得好笑,抿唇勾了勾,屏了气息一点点凑近。眼看就要来到对方唇边时,却突地停住,娇声儿腻道。
“不要。”
跟前的男人猝不及防,下意识扬眉,手上力道比刚才更加紧。
“……”
而小美人儿则娇憨地打了呵欠,像只懒得提不起精神的猫儿,在马车摇晃声中渐渐阖上眸子,悠然解释。
“您夜里还得回府陪您的媚儿、娇儿,与奴家可没瓜葛。”
恰到好处换上吃味的做派,不见着急,反倒将人挑得心底犯痒,如同猫爪子挠过。
收起气性,恶狠狠抵上她的额,磨那精致润泽的小鼻尖,萧烈阖眼。压抑内心想要将她撕碎吃进肚子里的心情,沉声威胁。
“念你能耐,当着爷的面也敢使性子?”
不见惧怕,回以耳中的是银铃般的笑声。岳灵抬眸瞧了他一眼,悄无声息从怀中溜出。垂首用纤手整理腰间衣带,随之而过,懒懒地靠在另头。
“那您告诉灵儿,您府上……究竟有,还是没有?”
神情流转,发丝不经意垂落。明明是极简单的动作,却相当让人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萧烈从后将人锁住。出口的话语夹杂权势者的威严,也带着刻意掩住的压抑。
“多少个侍妾及得上你这妖女。”
说到最后两个字几乎带了咬牙的味道,岳灵不以为意将粉缎衣带松松地系了个结,抬起腕子撩开肩头乌发,萦绕指间轻柔抚弄。听到这里竟是正正经经地想了想,雀跃张口。
“呵,那我后日便回深山,不再出来害人了。”
像是认真思考而下的决议,什么也不想,亦是什么也不顾及。魅力施展无余,萧烈怔了住,铁臂青筋暴起,隔了半响才冷声道出几个字。
“……你敢。”
狭小的车内不时传来女子的低笑,连带着飞驰而过的马车笃笃声。就山路行了几遭,挨了三天两夜终于到达目的地。随后城门侍卫见势,尽数伏地行礼。齐恒停稳,斟酌半响翻身下马,恢复正色,几步上前小心翼翼将车帘撩开一道缝。
而再想深入问询时,却被里头人一把动手按住,余下几道意味不明的声响,沉声勒令他们起身让行。齐恒听罢什么也不敢说,忙点头应是,接过主子丢来的随身令牌,掩上帘子,赶紧示意给城口众卫。
珩王身兼要事,兜转西僚一趟,如今顺利回京,所有城边侍卫俯身跪迎。作为王爷手下第一随侍,齐恒挺直身板儿,收起疑色行在马车旁。
然眼神儿却时不时朝车帘方向扫,意识到自家主子近几天的可疑行径,整个人都有些凌乱。
作为一个忠心的手下,他开始正正经经暗忖。这是该寻道上的除妖师,还是蜀地解蛊的巫医。这主子爷近几天的做派,怎么看怎么不对呀?
第11章 011
一行人入京,岳灵带了三名手下,顺顺当当,成功入住珩王府邸。
鉴于萧烈不高兴见她那几名男侍,遂她没让几人贴身跟着,派到前堂不知做什么打杂活计去,而岳阁主本人则被安置到了一处小院,居所名曰洛庭。
对于她来讲,住哪儿怎么住,都不算太大的问题。即使王府里的下人对这从外带回来的女子颇为不解,可下人终究是下人,此刻她是珩王的女人,谁也没资格管到他的头上。
据说对外便传那是从行宫边带回来的姑娘,由厉大人亲自引荐,深得王爷心。
入内,轻轻松松放下手中杯盏,舒展身段,径直去了浴间。萧烈的府邸很大,大到独自一人行走还会迷路。且随侍很多,尽都在前院,到了后院这边相对来讲就比较少了。
在外几天,除了那日待在客栈时沐浴过,行了三日就只在山泉中凑合一番。遂她此刻什么也不想管,只想浸入热水中,舒舒服服地泡个澡。
于是那后院为数不多的侍女就都来了洛居,除去衣衫躺在巨大的汤池中,她身心放松,由衷松快。不经意眯起美眸打量四周,有那么片刻,险些以为自己成了玛丽苏本苏。
单就沐个浴,从前至后就围了六名丫鬟,试图帮忙擦洗。小美人儿见势什么反应也没有,轻柔地抬起细腕,由着那些眼观鼻鼻观心的侍从仔仔细细揉捏按摩。池中撒了花瓣,芳香扑鼻。
她倒很能适应环境。
浸在水中的肌肤吹弹可破,光滑又白皙,感觉稍重一点都能在上头留下几朵红印。她享受其中,闭眼轻靠,丝毫不在意身子上奇奇怪怪的痕迹被旁人瞅见。
不过丫鬟们虽是面上老实,可到底是活生生的黄花大闺女,不经意瞄到那脖颈腿间似有若无的欢爱痕迹,忍不住尽都红了脸。
毕竟王府后院还没真真正正住过女人,倘若先才知道她是主子的人时还有些不信,那现在都能一眼明了,无力反驳了。
能拿定万年冰封的威严主子,究竟是以貌夺人,还是性子出众?丫鬟们搞不懂,当然也没资格深究。
沐浴后用过饭,身着桃粉束锦纱裙的娇姑娘倚在院子里吹风。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而萧烈又忙,刚一回京就忙得分/身不暇,几天几夜都没见着人影。
岳灵很清闲,她这人儿闲不得,但凡静下来就生鬼心思。遂530才咬牙切齿认定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分子,压根当不得好人。
晚饭后,日落西山,霞光满照。小娇人儿躺在洛庭后的长椅上望天,放眼瞧,她的居所并不是很大,只是名字听上去挺气派。
照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身份,入府就有正经八百的地儿住,倒也难得。
捻过一颗紫红葡萄送入口中,女子丰盈饱满的唇瓣儿略微开合。眼波不经意间转至院门口,瞧着几身随仆打扮的熟悉面孔,乘人不备偷偷溜了进来。
那是檀儿与祁清,这个时候萧烈不在,洛庭的人被岳灵遣了个空,所以他们可以暂时进门稍待一会儿。
抬眸,瞅着几天不见就瘦了大半的清秀少年,座上姑娘微微支起了身子,换上更加慵懒的神情。
“阁主,檀儿好想您。”
“呜,祁清也想您。”
扑倒在地,头一个开口的是最机灵那位,祁清跟在后头,见势同样仰起脑袋,怯生生附和。
说罢两人掏出帕子俯身低泣,那娘里娘气的模样倒是相当应景。
岳灵抿了笑,倦怠怠扫他们一眼,拧眉。
“才分开几日,怎都习着哭鼻子了。”
纤指把玩手中玉饰,秀眉微抬。祁清见此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阁主,我们……”
两男子欲言又止,各自抽噎,习以为常的岳灵倒没显露过多表情。悠悠含了颗葡萄,吃下复才启唇。
“说吧,珩王这几日将你们安置在了何处?”
语气不紧不慢,柔和的嗓音很是悦耳。檀儿闻此倏地停止啼哭,吸了吸鼻子赶紧答。
“小的就在偏院,替柴房砍柴,顺道帮忙照管马厮。”
座上女子静静听着,片刻后再开口。
“玲珑使呢?”
祁清抿唇,往常总穿鲜艳靓丽的衣裳,如今粗灰麻衣,倒见着有些不习惯。
“他……他被遣去封地拔草种田,由人亲自看管紧盯着。”
遥想那家伙萧瑟潦倒的模样,岳灵稍显迟疑,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嗯……”
见她衣着光鲜的慵懒模样,两随侍知道眼下只有靠主子才能脱离苦海。便跪着上前,俯身小心翼翼拽住她的裙摆,愁苦问。
“阁主,我们这次失手被擒,还得在此待多长时间?”
语毕以为她会豪情壮志安慰点什么,哪知对方只是转过眸子,一脸无奈。
“本座也不知。”
一道风吹过,更显萧瑟。两男倌闻罢相当凌乱,下意识脱口。
“什么……”
抬手抚上他薄瘦的肩头,岳灵定了定神,纤柔的身板儿在软垫上挪了挪。
“怎么了,檀儿可是不愿了?”
这话听着普通,里头自有别的意味,万籁无声。檀儿闻到此立马反应过来,忙不跌解释。
“不……不是,阁主在哪儿檀儿就在哪儿。檀儿永远追随阁主,哪都不去。”
听他这么说,身旁的男倌哪甘示弱,同样仰起头。
“祁清也是,祁清愿为阁主赴汤蹈火。”
许是那刻意忠诚的口吻实在滑稽,美人儿笑了,粉靥楚楚。瞧得人心口突跳,通通不停。
“真是难为你们了。”
她一字一句轻吐着,支起胳膊撑头,勾唇不言。
“我等只求替您排忧解难,陪伴阁主度过危机。”
挑挑眉,难得见她起了心思。缓一下,柔声启唇。
“本座心领,早些回去吧,回头若让人撞见……”
以为她体贴关怀属下,底下二人顿时热泪盈眶,紧赶着解释。
“阁主放心,祁清刚来时已经打听过。珩王今夜要在厉大人府上用饭,会迟些回来。”
而另一旁的清秀男子则迟疑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跟着应和。
“檀儿也打听了。还有……还有条刚听闻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样的话听着向来鸡肋,大姑娘这会儿闲的没事,不怕给他们点时间,便示意。
“说来听听。”
檀儿很机灵,心里头醒事儿,拿定主意也不含糊。
“我听说那什么劳什子大人,今天似乎又给珩王献了一名女子,据说已经送到西厢宸光阁侯着了。”
座上女子领略的点则是不同,质问永远那般简洁直观。
“模样如何。”
“不……不及阁主三成。”
“哦?”
没料到他会答得这么快,岳灵顿了一下,反之两男倌则对望一眼,异口同声。
“对对对,小的仔仔细细瞅过,压根及不上阁主半分。”
她挺起身板儿拍拍手中果屑,谁也没看,只闭了闭眼,小脸儿娇娇。
“京中官员的眼光,不该。”
谁到这姑娘不精明,奉承话在她那儿起不得作用。
“可檀儿看得最清楚,那瘦巴巴的干瘪身板儿。绝对及不上您,只是那嗓子,据说唱曲儿十分动听。”
岳灵倒不在乎她能唱还是能跳,悠悠起身从榻前站了起来。风吹发丝,倩影娇娜。
“是吗……”
一副不咸不淡的口吻,究竟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还是自视甚高,可答案很显然。
“是是。”
再度附和,似乎比先才更加肯定。
横竖他家主子眼下寄身于此,怎么着也得给点支持。再说那些个庸脂俗粉的确比不上跟前的女子,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