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是我老公——漫步长安
时间:2019-03-01 11:11:18

  “姑娘,您长得真好看?”
  京中美人多,但周月上的长相算得上是最上等。紫云看得有些痴,心道就凭姑娘这长相,就算家世不高,因着和陛下早相识的情份,以后进宫最少也是个妃位。
  她痴迷的眼神取悦了周月上,周月上调笑道:“紫云,你的嘴真甜。”
  紫云羞赧地微低头,“姑娘取笑奴婢,奴婢说的可是大实话。像姑娘这般相貌的,奴婢从来没有见过。”
  便是京中第一美女苏婳,也比不上姑娘。而且姑娘的身量还未全长开,要是全部长开,真真是世间难觅的美人儿。
  “长相是父母给的。”
  周月上平静地说着,想起那个画中的美人。
  “那姑娘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儿。”
  这话周月上没有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又怎么会知道他们长相如何。不过能生出自己这般相貌的人,外貌一定是极出色的。
  收拾妥当就开始用早膳,有了昨天的经验,朱雨取的饭菜就多了一倍。对于周月上来说,算是刚好。
  端王府很安静,此时京中人议论的最集中之处,应该是宫中的改朝换代。
  周月上沿着花园外的廊道走了两圈,看着园子里的那一汪碧水,还有冒出的荷叶。间或地有三两下人走过,神情喜悦。
  自家主子成了帝王,府中的下人无不与有荣焉。
  只有周月上一人觉得这一切与前世相差太多,不光是时间提前,连天子都换了人。前世晏桓残疾了,这世到目前为止还好好的。
  是不是因为自己曾经的提醒?
  所以…
  她这么想着,觉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那么他此时一定很忙,宫中朝堂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看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是回不了王府的。
  或许,他就不回来了。
  如此一想,心里隐约觉得有些惆怅。以前天天能见到的人,一夕之间变成天一般的存在,自己再是仰望,恐怕也难见他一面。
  不远处两道人影进来,看着像是去晏桓的院子。她打眼瞧过去,其中一人似顾安,还有一人眉眼之间与顾安相似。
  正是顾淮。
  她在园子里,与他们离得不算远。她想了一会,站起身来。
  原本是坐在廊亭中,还不打眼。这一站直来,顾氏父氏就看了过来。顾安认出是她,轻声对自己父亲低语几句。
  顾淮的眼睛眯起来,那女子长得好生貌美,十分眼熟。
  成礼说是陛下在万陵时的冲喜丫头,看着怎么不像个乡下姑娘。这样美貌的女子,世间罕见,岂是乡野之地能有的。
  顾安远远朝周月上点头示意,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进了院子。
  他们是奉命来取一些东西的。
  新帝登基,帝王更迭,宫中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还有朝中臣子,都要一一理清,从新安排。该贬的贬,该弃的弃。自然该论功行赏的,也不会落下。
  顾家身为陛下的心腹,进端王府来取东西的任务自是由陛下亲自交待的。
  顾淮皱着眉,一直想在哪里见过那样的女子?
  临进门槛前,他终于想到了。脚底一个踏空,差点跌倒在地。幸亏顾安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他才没有绊到在地。
  “父亲,您没事吧?”
  “没事。”顾淮摇着手,道:“方才你说那女子是陛下在万陵县认识的,是一位农家女子?”
  “确切的说,是农家长大的。据儿子所知,那女子是被一农妇调包的,生身父母不详,想来应该不差。”
  顾淮抚了一把胡须,陷入深思。
  沁妃娘娘明明是故去了的,以皇贵妃之礼葬在皇陵。那么这女子是谁,与沁妃是什么关系,陛下可有看出什么端倪吗?
  “父亲,您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为父且问你,陛下待那女子如何?”
  “甚好。”
  顾安回答着,见父亲对周月上如此感兴趣,暗想着难不成父亲认识周姑娘的亲生父母?他心下一动,开口问道:“父亲可是见过长得与周姑娘相似之人?”
  “周姑娘?”顾淮捉住儿子的称呼,“你唤她周姑娘。”
  “哦,她虽给陛下冲过喜,但陛下与她一直以礼相待。原先儿子以为陛下认了她的名分,不想昨日进京时陛下交待过,以后无论是谁,皆称她为姑娘。”
  “原来如此。”
  顾淮的眉头皱得更深,陛下一定认出周姑娘的长相。他让别人这么称呼周姑娘,一定是有深意的。
  皇宫之内,最不缺的就是阴私。
  相似的人不少,大多都是芸芸众生泛泛之辈。长成那般倾国之貌还相似的,恐怕就没那么多见了。
  他想到一个可能,越想越觉得不无可能。
  倘若真是那样,那么周姑娘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姑娘,而是金枝玉叶。
  “成礼,那周姑娘当初冲喜时,进的可是顾家的让,所嫁之人是否姓顾名安?”
  顾安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爹提起这事是何用意?周姑娘嫁的人明明是陛下,一个名字而已,父亲为何着重提起?
  “父亲,您…”
  “你且别管为父是何用意,你且回答是与不是?”
  “正是。”顾安答着,眼里的疑惑更深。
  顾淮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父子二人取完东西离开,园子里已不见周月上的踪影。
  顾淮将东西呈到晏桓的面前,恭敬地静立在一边。龙椅上的晏桓已换上明黄的龙袍,袍子是尚衣局集所有绣娘赶制出来的。
  年轻的帝王面沉如水,一夜未眠仍然不见丝毫倦色。
  “陛下,臣今日在王府里见到周姑娘。”
  顾淮见他看完手上的东西,轻声地提了一句。
  这一句话说完,晏桓慢慢抬起头,淡淡地看过来。顾淮心一紧,皇宫秘辛,岂是一个臣子可以窥破的。
  “陛下,臣听成礼提起周姑娘在万陵时曾以冲喜为名,与陛下有些渊源。臣以为周姑娘出身低微,流光再美终是太过薄弱,岂能与日月同辉。臣斗胆进言,周姑娘进的是顾家门,我顾家才应该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他的提议合情合理,站在帝王的角度,确实解决了一个难题。
  周月上虽是冲喜之妻,在民间依旧算是发妻。
  陛下身份尊贵,周姑娘长得再是花容月貌也不能当皇后。且顾淮这话说得极有技巧,他们顾家愿意照顾周月上。
  这个照顾,意思可就大了去。
  倘若周月上真与沁妃有关,那就是公主之身,金枝玉叶。就算不能正名,以陛下让她住在王爷的行为,不难看出陛下有拂照她之意。
  这样的身份嫁进顾家,做顾家的长媳,也是可以的。
  即使周月上和沁妃没关系,陛下这么护着她其用意明显。刚巧那周姑娘生身父母不详,顾家可以认做女儿。将来进宫,也能得到相应的位分。
  都是玩弄权谋的人,晏桓略一思索就明白顾淮的意思。
  身为帝王,他觉得顾淮的进言极好。但为何他心里那么的不舒服,一想到她有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将要嫁给别的男人…
  他垂下眼眸,“此乃朕之私事,朕心中自有定夺。”
  顾淮立马跪下,伏首在地,“臣逾越了。”
 
 
第52章 
  晏桓拂了一下衣袖,示意他退下。
  他恭敬地行了大礼,弯着腰退出去。一出藏龙殿,外面的风一吹,觉得自己后背都凉飕飕的,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帝心难测,他真是有些忘形了。
  仗着顾家和陛下的情分,居然敢揣测圣意,当真是越活越活去,还将陛下当成皇子,忘记君臣有别。心里警醒着,日后万不可再提起来那周姑娘。
  看来陛下对那位周姑娘,确实很看重。
  “父亲,您脸色为何这么难看?”守在宫外的顾安进自己父亲进来,忙上前扶着,关切问道。
  “为父老了,脑子都不中用了。方才提了一句周姑娘,陛下似乎很是不悦。成礼啊,你且切记,以后万不可私自猜测圣意,千万不可因为陛下与咱们家的渊源而飘然得意。”
  顾安认真听着父亲的教诲,点头应下。
  以前在上河村时,他就瞧出陛下对周姑娘不一般。周姑娘以后的造化不会小,就算当不上皇后,四妃之一应该有的。
  父子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回顾府。
  此事不表,且说周月上得知现在的晏桓已是皇帝,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她身份不明,又因为那冲喜一事,若是一直住在王府恐怕会引来别人的臆测。
  可是她也没有傻到要和晏桓撇清关系,就算是撇也撇不清。大树底下好乘凉,她有陛下做靠山,在京中做什么都可以。
  开铺子开酒楼,不拘哪一样都行。
  眼看着子时将到,她还是睡不着。想法是好的,只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有他似乎有些不是滋味。
  哎。
  她长长地叹一口气。
  “为何叹气?”
  帘子被掀开,修长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待看清来人,她拥被坐起。他是属猫的吗?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紫云守在外面,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一起到他如今的身份,忙起身行礼。
  “陛下,您怎么回来了?”
  晏桓不说话,坐到圆桌边。灯芯原本是豆粒大的,他打开灯罩挑亮了些。室内顿时明亮不少,灯下明黄的龙袍尊贵华美,备显尊荣。这样颜色的凤袍,她以前也穿过。
  “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他淡淡地问着,在他的抬手示意下,她平身站到一边。
  “坐吧。”
  她依言,就势坐在床边。“也没做些什么,在王府里四处走了一下。看池子里冒出来的荷叶长得旺盛,就多坐了一会。”
  “是不是觉得无趣?”
  无趣自然是有一点的,他刚登基,想必京中还没那么太平。她也不敢冒险出府,万一招来什么祸事,得不偿失。
  以前她身为皇后时,虽然日子也平淡,但好歹还能有个乐子。什么妃嫔之间争风吃醋啊,叫上几个宫女太监说些趣事啊,总归是能打发时间。
  现在不一样,整个王府里一个主子都没有。相熟些的宋嬷嬷忙得不见人影,她也不好意思叫人家过来说话。
  “还好的,王府里吃得好穿得好,比上河村强。”
  她话是这么说,但语气并不欢烈。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这平淡的话就知道她在王府住着并不算开心。
  “想住在宫里吗?
  当然不想的,前世住了好几年,虽然锦衣玉食,奴婢成群。可没有自由,连丈夫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有什么好的。
  她心提起来,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把自己弄进宫里去,莫不是自己真与沁妃有关,或者就是对方的孩子?
  “我…民女散漫惯了,进了宫怕是守不了规矩。”
  晏桓眸光一冷,是守不了规矩,还是不想守规矩。难道呆在他的身边就那么难受,王府住着不开心,宫里也不愿意去。
  是不是对于她来说,有关自己的生活她都不想参与。
  眼下她身份未明,派出去的暗卫还未查清当年沁妃出宫后到底去了哪里。宋嬷嬷也不知道,他想母后是一定知道的,只是母后已经不在了。
  “是吗?你当初是以顾家少夫人的身份进的顾家,可有什么想法?”
  周月上眼神闪了闪,今天的他似乎太奇怪了。问的话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异?她对万陵的顾家自然是有看法的,但对京城的顾家没有半点的看法。
  “顾大人和顾公子都是朝中栋梁,陛下的左膀右臂,当然都是极有才能的人。”
  显然这个答案还算中肯,晏桓沉默着。
  那个关于她愿不愿去顾家的话始终没有问出口,他不能留在她身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她往外面推。
  如果最后确认他是自己的皇妹,再说吧。
  “好,朕知道了,你歇息吧。”
  他站起来,背着手慢慢踱着步子出去。明黄的背影透着些许寂寥,就像前世他坐在轮椅上,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特别强烈,强烈到她心中所想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陛下,这么晚了,您就歇在王府吧。”
  “嗯。”
  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出了房门。
  周月上觉得事情越发的怪异,深更半夜的他跑到自己房间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现,终于明白问题的所在。
  敢情他是给自己找归宿来了?难道自己真是沁妃的女儿,所以他要自己保持顾家少夫人的名分,成为顾安的妻子?
  她坐在床上,闷闷地想着,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顾安是很好,大家公子相貌出众。可是他怎么不问问她的意思?
  如果他们真是兄妹……
  真是可惜了,自己差点都动心了。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做了几个深呼吸,拼命压下那翻起来的酸涩。她不是真正的十六七岁少女,是不是动心自己知道。
  那般出色的男人,不动心很难。
  她翻了一个身,将被子拉过头,盖住。
  今夜无眠之人很多,京外的东山胡府,胡思思同样难以入眠。新帝登基,竟然是那端王,她的心更是按捺不住的欢喜。
  傍晚时分好不容易堵到回府换衣服的爹爹,才开了一个口,爹爹的脸就沉了。
  说什么他不会让她进宫,就是当皇后都不行。这下可把她气坏了,爹爹是大将军,为何要反对自己入宫。
  自己真要是成了陛下的妃子,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她还要磨着爹爹,却见爹爹换好衣服又要入城了。临行前说京中的将军府正在修葺,过几天就搬进去。
  这个消息让她大喜过望,以至于到半夜都睡不着。
  “小姐,将军真不让您进宫啊?”
  脚榻上的红线问着,也觉得很是遗憾。小姐是将军之女,论身份是可以进宫的。再说那皇上是在卫州遇到的那个公子,长相出众,还有那么尊贵的身份,哪个女人不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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