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这是什么意思?阮萌哑然地望着安蕾,对方朝她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你这么婊,隐藏的那么好, 平时装成直率,为我考虑的模样,可实际上,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话!”
“学姐, 你在说什么?”阮萌不解。
“不要再装了!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你的画能拿到画廊去展出, 有谢飞舟帮你成名, 连固定买家肖之然都已经找到,学校里的教授们都达不到你的成就,可我呢,我只能去游戏公司当原画师,我好嫉妒你,你能当画家,我却没有你的灵气和运气。”安蕾愤怒地喊道。
“你已经有了无所不能的男朋友,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希望!”她伸出手指指向谢飞舟,“他不是你的前任吗,难道你要让身边的男人都爱上你,你才满意吗?”
阮萌急忙辩解着,“我没有这个想法。”
“可你们刚刚接吻了!他一脸傻乐的表情,既然只是玩玩,你不要给他无谓的希望啊!”安蕾气得全身发抖。
她接到阮萌的电话过来,她说要找她好好聊聊,讨论下怎么从游戏出去,可她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们在接吻。
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上,两个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拥在一起接吻,像是在提醒安蕾,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故事,他们有过一段纯粹的、美好的恋爱。
谢飞舟受宠若惊的表情让安蕾无奈苦涩,瞧啊,哪怕是一个吻,也能把他迷得昏头转向,而她的表白却当作是玩笑般打哈哈过去,她的心理瞬间不平衡起来。
什么吻?阮萌震惊地看向谢飞舟,他握着她的双手,充满希冀地在她耳旁说道:“我知道你怕李若非报复,我会等你的。”
“不是……你在说什么?”她一头雾水,安蕾气愤地看着他们,转身就跑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嘲笑声,阮萌的后背攀上凉意,难道说……她被鬼附身了?
“刚才那个不是我,你误会了。”她解释道。
谢飞舟盯着她,“不要害怕,我去找镜妖,我们从这里出去,把他留在这里,我会想办法。”
说完,他也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阮萌心里一阵骇然,她明白了,明白雷所说的话,他们害怕什么?
他们害怕的是感情的纠葛,有什么东西上了她的身,在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幸好只是谢飞舟,要是和他好好说明,他应该会理解的吧?事情到了这一步,阮萌也不敢确定了,她心里恐慌的要命,心脏像是被捏起来一样。
不过当务之急,阮萌要回到李若非的身边,让他帮忙看看她有什么不对劲,顺便看住她,免得她再去亲别人,引发误会。
她给李若非打了电话,得知他在学校的教室中,她走回教室,见他正在研究魔法阵之类的,电脑屏幕中出现了各种神秘学的符号。
“见到你学姐了?她怎么说?”李若非淡淡地问道。
阮萌自他身后拥抱着他,她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她们大吵了一架,她从不知道安蕾心里是这么想的,嫉妒这种感情,也许谁都会有。
李若非轻笑了下。
她松开他的脖子,没来由地发火,“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又知道了?”
这次轮到他不说话了。
阮萌看着他俊美的脸庞,想起雷的话,她突然难过起来,“要是你以后喜欢上别的女人,你会怎么处置我?”
他侧过头,浅褐色的眼眸刻薄又炙热,他在揣测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你想说什么?”
“要是你遇到了比我更漂亮,更吸引你,更优秀的女人,她很爱你,很崇拜你,无条件地对你好,你会爱上她吗?”
这似乎是网络上流行的一道送命题,李若非垂眸思忖着。
“要是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对你来说就是累赘了。”就像是他妈妈一样,她给不了他什么东西了,他不需要她了。
“至少给我个体面的死法。”
“比如……”他微微眯起眼眸,不悦道。
阮萌张张嘴,干巴巴地说道:“老死。”
他嘲讽地看着她,好似在看个傻子一样,他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他轻轻地说道:“我爱你。”
阮萌怔愣了下,她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想,也许她也不正常了,哪怕他有不堪的性格缺陷,她觉得没关系,他为了她可以连眼睛都不要,他不会的,他不会的……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睁开眼睛,望着他淡漠的脸,眼里有温度,“我也爱你。”
他低下头,捧着她的脸颊,亲吻着她。
这温情的一幕都落在不远处的另一个男人眼里,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他清楚地听到她在说什么,清晰地看到她欣喜的表情,她爱李若非,他的心里再度被痛苦填满起来。
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痛呢。
“快了,就快了。”雷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很快又化成一团黑雾,消散在了空中。
接下去的几天,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阮萌好几天没见到其他人,他们该不会真的要留在这里吧,她一想到这点就着急,拉着李若非去挨个寻找。
施雨泽家中正在举办葬礼,他全身黑色,表情木然,这段经历他第二次体验了,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他痛苦非常,发誓要为爸爸报仇,要缉拿凶手归案,而这一次,他心里甚至泛不起涟漪。
联想到二十四地狱案,没错,果然是罪人才会被杀,就算不是罪人,也是德行有亏的人,活该,活该啊。
施雨泽麻木地笑了起来。
李若非将视线收回,他淡淡地说道:“按照现在的情况,谢飞舟在找镜妖,安蕾受了情伤在家闭门不出,施雨泽这样了,你还要找下去吗?”
沈牧洵呢,她不敢开口问他,点点头,“那我们去找肖之然吧。”
两人来到肖家的别墅,管家领着他们进屋,迎面撞上了一个英俊男人,肖恩慈微微一笑,“是之然的同学啊,说起来你们不都要高考了吗?这个时候还来找他,同学间感情真不错。”
这微笑让阮萌心里发毛。
“你下去吧,我来招待他们。”肖恩慈对管家说道。
“肖之然人呢?”阮萌没顾得上问候,直接了当地问他。
没礼貌的态度令肖恩慈有些不悦,他微蹙眉,冷声道:“他前段时间淋了雨,生病了,在家养病。”
阮萌和李若非对视一眼,她说道:“我们想探望一下他。”
“好。”肖恩慈同意了,他领着他们上楼。
敲了敲房门,肖之然从里面打开门,一见到他的模样,阮萌有些吃惊,才几天没见,他脸颊凹陷了进去,脸色黯淡,气质颓废,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和傲慢自信。
“你们来干什么!?快离开这里!”肖之然惊愕道。
“两位同学来探望你,之然你不要这样。”肖恩慈温和地说道。
肖之然的身体一抖,他赶紧把阮萌和李若非放进了房间,他这副样子,在阮萌看来,好像很害怕肖恩慈。
阮萌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肖之然神色痛苦,他别开脸,“看也看过了,你们快走吧。”
不对劲,他也不对劲了。
“你到底怎么了?”阮萌追问道。
“我怎么了?如果你们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中,身边就有一只恶魔的话,你们会有什么表现?会比我现在的状态好吗!”肖之然神情狰狞道。
他瞪着两人,颓丧道:“我不要回去了,你们别管我!快滚!”
阮萌还想开口劝他几句,被李若非拦住了,他冷淡地说道:“与其浪费时间劝他们,不如让他们一直生活在谎言中。”
他拉着她的手,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肖之然突然疯狂地笑了出来,“真他妈好笑!你一副神棍的模样,可实际上呢,你也生活在谎言中,你的女人背叛你了!她早就给你戴绿帽子了,可笑的是你竟然没有发现!”
李若非眼眸微睁大,他扬起手,肖之然忽然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墙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肖之然浑然不觉得疼痛,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直视着李若非,“我看到了,沈牧洵亲了阮萌,神父违背了他的信仰,他们两个早就有暧昧,或许在你发现之前,他们享受着偷|情的快乐,哈哈哈哈,你的人生也是个笑话!”
脖子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肖之然面色涨得通红,阮萌吓了一跳,她握着李若非的手臂,着急道:“我可以解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等我杀了他。”李若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最好有个能说服我的解释,否则的话……”
那阴郁的眼神让阮萌心脏狂跳,女人四肢被钉子钉住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雷的话语再次在耳旁响起。她哪里来的盲目自信,确信他不会杀她呢。
她突然害怕起来,转身打开门,在走廊撞到了一个人。
肖恩慈握住她的双肩,和蔼地说道:“小女孩,你怎么了?这么惊慌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
对了,肖之然快被李若非杀了,她得回去救他,她恍惚地回道:“我没事,我就是想找洗手间,找不到在哪,还是回去好了。”
“洗手间吗。”肖恩慈柔和地笑了下,“我带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阮萌不由急了。
可是肖恩慈强硬地拖着她往前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唇,她发出呜呜声,惊恐地望着他,肖恩慈要干什么啊!
男人朝她微笑了下,那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要干什么!他一下撕开她的衬衫,几粒纽扣崩到了地上,她惊吓起来,眼睛瞪圆了些,下一秒,他把她推进了一个房间,锁上了门。
她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视线向下,发现那是一个倒立的五芒星,是个魔法阵。
魔法阵发出了一阵白光,她的身体快速陷落,落到了某个地方,身下的人发出闷哼声,他睁开眼睛,和她对视着,漆黑双眸闪过惊讶,紧接着是笑意。
他炙热的视线游走在她身体上,这样要露不露比全|裸更加煽情和吸引人,阮萌身体不由紧绷了起来,从沈牧洵的眼中,她窥见了情|欲。
她害怕起来,试图用蹩脚的说辞掩饰这一尴尬的情况,“我刚刚在肖之然家里,他家里竟然有魔法阵。”
“这没什么奇怪的,有人将自己献祭给恶魔,从而获得力量。”
他怎么这么懂,难道说,肖恩慈把自己献给了恶魔,她不由胆寒起来,从沈牧洵身上下去,双手被他握住了,他直起身,两人面对面着地拥抱着,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呼吸着她身上香甜的气味。
只是刚才看一眼,他就有反应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她的头发,阮萌后背发麻,因为他英俊的外貌,不会显得他做这个动作猥|亵。
“你和他做过几次,我也要做多少次。”他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意识到了有多么的嫉妒,他嫉妒李若非能拥有她,能随时随地地亲吻她,随时进入,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
“你在说什么?”阮萌一下子就慌了,她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就跑,“沈牧洵,你清醒一点!别疯了!我们不可能的!”
她的眼里看不见对他的一丝爱,为什么会这样?沈牧洵怔了下,心脏密密麻麻的疼痛起来,他伸出手,拉住她的后衣领,将那件碍事的衬衫脱了下来。
她穿着内衣跌到了床上,转过头看他,他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着她半|裸的身体,身体曲线显露无疑,他还是不满足,挥了下手,身上的衣服如同灰尘般消散,她手捂着胸前,又羞又耻。
“你别疯了,好不好?快变回原来那个沈牧洵!”阮萌气得大叫起来。
她眼中只有震惊、羞耻以及愤怒,不该是这样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你说会和他分手的,你说会和我在一起的,你答应了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你骗我!你又一次骗我!”沈牧洵眼中的黑色一下子扩散了,眼中有风暴在席卷,从他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有着漆黑的长发,青灰色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可怖,黑影覆盖在了沈牧洵身上,他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女人,“我恨你,我恨你们。”
房间里的家具承受不了他的怒火,晃动起来,她赤|裸着身体,想找一样蔽体的布料,身上的衣服再次发生改变,她穿上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睡袍,这比不穿更令她羞耻。
“我没有骗你,我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脚下的地板破裂开,从里面窜出了绿色的树枝,从上到下,将她吊在了半空中,绿色藤蔓缠绕住她的四肢,她无助地摇头,“我真的没有,那不是我!”
“你看你,多么狡猾。”沈牧洵走上前,冷冷地握着她的下巴,“你一会让我高兴,一会让我悲伤,你全面掌控着我,这还不够,你还想要掌控李若非,谢飞舟他们,你是个贪婪的女人。”
“啊——”紧缚住的藤蔓几乎咬勒断她全身的骨头,她痛得没办法呼吸,生理性地落下眼泪。
“我还忘了,你是个下流的女人,你总是让我窥见你放|荡的那一面。”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想想她曾经纯真又放|荡地勾引他,耳边似乎听到她时高时低在男人怀里的啜泣声,他的身体渐渐发热。
“我嫉恨李若非,他明明比我坏,比我邪恶,他视生命为无物,这样的一个恶魔,你怎么会爱上他,要是我比他更加邪恶,你是不是就会来爱我了?”他喃喃地问道。
阮萌抿着嘴唇摇头,身上太痛了,疼痛麻痹了大脑。
沈牧洵往后退了些,眼里有浓重的悲伤,“你看,你现在连骗我都不愿意了。”
她真的没有骗他!更没有答应他和他在一起,那是背叛,她会被李若非杀了的!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抬起手,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样东西,她身体一震,扭动起来,“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