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花心者
时间:2019-03-01 11:20:45

  “这样啊。”不敢坐在屋子里,大家都蹲守在院里,有个木桩子,几个小板凳,挤在一起聊天,“我觉得可能不是鬼,是那位女夫子得了传染的病。”
  朝曦一来就发现了,角落里生了一些很少见的虫,这些虫咬人,也许咬过女夫子,吸了她的血,那种传染的病潜伏在虫的体内,再有人住,再咬,传染给人,于是后来入住的人都得了病,一个接一个死去。
  她知道这种虫命硬,很多人身上的病克不死它们,反而会潜伏在它们体内,所以一早洒了药毒死,只是顺手而已,虽然不怕,但是得了也很麻烦,需要喝药,虚弱几天,观察自己得的是什么病,耗费时间不说,她这么穷,也不方便得病,没钱拿药。
  朝曦原来会刻意让自己跟病人得一样的病,好方便观察和实验,当然是在条件充足的情况下,现在连吃喝都是问题,绝对不会干这种傻事。
  “那种虫已经全部被我毒死,女夫子用过的家具和入口的东西也都被我用草药煮过一遍,以后不会再有人得这种病了。”但是有一个问题,“这房子能不能借我住一段时间,我可以帮你们干点活,以后你们有人生病了也可以找我,我免费帮你们治。”
  这房子毕竟属于书苑的,虽然人家不要了,严格来说是不敢住,如果能住自然不可能让给她,朝曦觉得有必要跟人家谈谈条件。
  要钱没有,只有体力和医术。
  “朝曦姑娘,你确定能住?”聊了半天,大家已经互相知道名字。
  朝曦点头,“我自己就是大夫,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总之以后你们瞧见那种虫子赶紧跑,不要被它咬到,它的体内潜伏了上百种病和毒。”
  她以前遇到一个病人,每次给他治好,隔几天又犯,再治好之后没过多久再犯,那人以为她是庸医,跑过来质问她,还要砸她的场子,后来朝曦在他屋里发现了这种虫,被咬之后得了一样的毛病,然后她就懂了,将虫毒杀完后那人再也没犯过病,算是彻底治好。
  这种虫是她新发现的,以前没遇到过,书上也没有记载,朝曦自己画下样子,写进游医记里,方便后人翻阅。
  “如此……姑娘便住下吧。”还是有些担心,劝道,“姑娘要是有把握,我做主,住多久都没关系,也荒了好一阵子,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姑娘住进来,也算破了谣言,与我们而言反倒是造福。不过若是没把握,还是别住了,实在没地方住,到我书苑当个大夫,书苑自会给姑娘安排住处。”
  他们书苑人多,院里的大夫不够,忙不过来,关键要的月例不少,招不起,若是朝曦愿意,管吃管住,再稍稍给些银子就能招到一个大夫,何乐而不为?
  听她的口气好像还很厉害,这屋里不知道来来回回请过多少人看过,都道闹鬼,从来没人与角落里的虫关联在一起,这姑娘才来一天就看破,还说的颇有道理,让人信服,预感捡到的是宝。
  朝曦大喜,“多谢夫子好意,我就住这里吧,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便是,能帮尽量帮。”
  她能帮的也就是一些小忙,和这么大的屋子比起来,怎么算都是她占了便宜,这屋子还有院子,水井,厨房,能种菜,能打水,好的不要不要的,比她村里的药馆还齐活,朝曦十分满足。
  “对了,我来时带了一些山里的茶叶,泡茶可香了,要不要尝尝看?”
  朝曦说着起身,还没来得及走,几人连忙站起来,拉住她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走。”
  知道屋里曾经住过得了传染病的人,对那些碗啊,碟啊,曾经被传染病入口过的东西格外防备,即便朝曦说过,用草药熬过,依旧不敢喝,找着各种借口离开。
  出去后还有些心有余悸,更有人抱怨夫子,“朝曦姑娘人虽然不错,可毕竟是个姑娘,万一身体太差,自己也得了病,又或是没地方住说谎,咱们把她招进书苑,岂不是引狼入室,将病传染给学生?”
  夫子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还没有确定朝曦的医术怎么样,得病后能将自己治好最好不过,但是治不好,很有可能就是传染给别人。
  “那现在怎么办?”他问。
  “也不用担心,还记得那些得病的人吗?最多三天,肯定病入膏肓。”
  *
  三天后——
  朝曦活蹦乱跳搁门口晒被子,瞧见有人路过,热情的打声招呼。
  “也许是她命大,最多不超过一周……”
  一周后——
  朝曦依旧活蹦乱跳,在院里给长出嫩芽的菜浇水。
  “十天,顶多十天,她肯定病倒……”
  十天后——
  再从朝曦门口路过,果然看见她蔫了吧唧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他连忙跑过去问,“朝曦姑娘怎么了?今天瞧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朝曦坐在门槛上,手撑着下巴,面色颇为难过,道,“我看中了一个人,想睡他,但是找不到机会怎么办?”
 
 
第53章 睡不睡呢
  朝曦本来不急, 后来发现沈斐那个王八蛋进展比她快,他的计谋起了效果,曾经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转而投向了明后手底下,帮着明后骂摄政王,说他专横霸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死了也是活该云云。
  结果这时候摄政王又‘活’了,直接一举拿下, 不仅是背叛他的,还有明后一党, 连根拔起。
  这些事都是机密, 她本不该知晓, 不过她旁边就是书苑, 书苑里的学生很多都是皇亲国戚, 亦或是大臣的儿子,还有不少有才华的人, 将来都会为国效力,夫子们会特意让他们分析国事, 日日辩论。
  辩论的时候一个站摄政王,一个站明后, 将种种可能尽数展现出来, 所以朝曦虽然不在朝廷, 可对朝廷的事还算了解。
  沈斐先是假死骗出当初出卖他的叛徒,据说那叛徒曾经将沈斐的行踪汇报给明后,让明后找到他的位置,差点杀了他,后来又屡屡帮助明后,拖延缓军找来的步伐。
  这个朝曦知道,难怪沈斐会落难凤凰山,后面更是古怪,好几次都是明后的人先找到他们,在山谷时明明有个人跟下来,应该最先找到沈斐才是,结果拖了好久。
  如果没有料错,那人可能就是叛徒,他单独一个人先下谷,又一路跟踪他们,不是没见过朝曦的正面,而是因为他背叛了沈斐,所以假装没看见,拖时间给明后传递消息,让明后的人先一步追杀沈斐。
  可惜他没有料到朝曦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她一个人硬生生打出一条血路,保沈斐一路平安,直到他的人发现动静找来。
  沈斐或许也怀疑上他,但又没有证据,又或者他要抓个人赃并获,告诫其他人,否则不明不白处理了自己人,只会让手下人心寒。
  他怕还会出现这种事,干脆装死,因为他‘一死’,那些对他不忠的人为了保命都会转而投向明后,如此也一举拿下,最后让那些背叛他的人指证恶毒的明后,连明后也揪了出来。
  先是给小皇帝下毒,逼他远走求药,后不顾国家安危执意要先杀他,犯了种种大错,他如果没有求到药,还真不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毕竟自己毒害小皇帝的罪名还没有洗脱,关键是他求到了药。
  药就是朝曦的药蛊,在他体内待了一段时间,与他越发契合,他的血就是药。
  药蛊本来是朝曦的,与他睡了一觉莫名其妙跑去了他哪。
  朝曦每每想到都气得恨不能当即跑过去将人打死,什么都被他算得好好的,一丝不差,叫她十分怀疑,他去凤凰山,是不是就是冲着她去的?
  求的药是不是就是药蛊?因为只有药蛊能解百毒。
  它被人养了百年,谷里的人都有用自己试药的习惯,无数的药吃下去,其实精华都是喂它,如此还解不了皇上的毒?
  总之如果不是听说他处理完这边的事后,立马召集兵马南下打仗,现在就去弄死他。
  他那边的事比她还多,乱七八糟一大堆,结果一口气处理完,不带停的,朝曦只有一件事,睡第二美男,结果到现在连人都没摸着。
  听说外出办事,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朝曦在他的府邸对面的一家小药馆帮忙,每天都能看到好些个轿子进进出出,也看不出哪个轿子是那人的,只知道那看门的肯定骗了她,那公子没去外地,就在府上,每天来来回回跑好几趟。
  朝曦有点担心睡了他身体会更弱,其实不太想睡,思虑良久决定假睡,得到他许可后让他帮忙传出俩人‘睡’了的消息,能引来师傅最好,引不来,全当交个朋友吧。
  俩人身份相差挺大,朝曦又一根筋,想不出能接触的可能,尝试过带礼物上门,说要拜访,看门的嘴上说的好,帮她通报,实际上在门口待了一会儿又回来,骗她说公子去了外地。
  朝曦是上门请人帮忙的,态度要好,什么话都没说第二天又来,人家又骗她,屡次之后她便懂了,看门的小厮就是不想让她见他家公子。
  这可麻烦了,‘睡人’遥遥无期。
  朝曦想了各种法子,都绕不开小厮,她甚至不知道他家公子什么意思?
  到底是他不想见?还是小厮不让见?
  感觉见他比见沈斐还难,见沈斐只要在他门口吼一嗓子,立马有人恭恭敬敬来请,见他吼十嗓子也没用。
  朝曦最近为了这事颇为犯愁,请教了许多人,都叫她直接打上门,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不愿意再回来。
  好端端的打上门也不太好,她也没被人欺负,那小厮背地里搞小动作,表面还是嬉皮笑脸,嘴贼甜,一口一个小姐姐,倒叫朝曦不好发火。
  想想也是,这种大户人家的小厮其实特别机灵,根本没几个不长眼的,弄的朝曦一直找不到借口进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上沈斐打仗回来,她这边八字还没一撇。
  她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打上门,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大不了下手轻些,不伤人筋骨,打晕便是。
  时间挑在傍晚,刚吃过饭后,这时候人还没睡,她过去问一问,不算打扰人家。
  尽量避免跟人家交手,朝曦翻墙进去,手里还提着见面礼,不知道送什么,送了他一包强身健体的药,提溜着过来。
  那位公子叫李安生,府邸题名李府,很大,朝曦绕了几圈把自己绕迷了路,想找人问问,怕一身黑衣吓着人家。
  本来想穿的艳一点,好好打扮自己,但是今天早上有个学生说那李家的公子什么样的妖艳贱货没见过?要干净,利索。
  朝曦总共就那么几身衣裳,翻来覆去,找了这套出来,是沈斐给她买的那身,外面是黑色薄纱,里面是白色的。
  他眼光好,风一刮,颇显得肆意潇洒。
  朝曦已经找了三个院子,来时忘了打听,后知后觉想起这种家族式的府邸好些个偏房,那公子是嫡出,应该在最中间住才是。
  画像朝曦也带着,怕‘睡’错人,虽然师傅将他排在第二美男上,不过朝曦对他不熟,也记不大清他的模样,只为了得到他同意,‘睡’他一觉而已,没必要花心思记住他的长相。
  又一连找了好几个院子,依旧没找到,倒是瞧见一排丫鬟手里拿着梳洗用的盆啊,方巾啊之类的东西,匆匆进了一个院子。
  这么多人伺候,是他无疑了。
  朝曦跟进去,眼瞧着这些人绕过一圈又一圈的楼梯,上了小五层的顶楼。
  许是喜欢观望风景,住的极高,门口有守卫,走正门须得动手,朝曦想了想,准备爬上去。
  小五层而已,不算特别高,朝曦避开守卫,一跃跳上屋顶,踩着瓦片翻上更高一层,如此反复,不小心多爬了一层,上去才发现已经到顶,又退回来,小心翼翼推开窗户进来。
  一只脚刚踩着地,突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
  夸我?
  不不,她还没露头,是夸别人,莫不是这位公子有别的心上人?
  朝曦缓步走过去,隔着重重帘子和屏风,瞧见一个人对着一副山海画感叹。
  哪来的美人?
  朝曦再无知也知道那诗词是夸美人的,可并没有美人。
  倒是听说过很多人有怪癖,比如诗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其实也没有,不过是比喻罢了,因为对他来说,书就是颜如玉,和黄金屋。
  这人该不是也是爱山水画为痴,觉得山就是美人,水就是倾国倾城吧?
  很有可能。
  朝曦不打扰他,等他欣赏完‘美人’再问。
  她等了又等,这人始终在细细观摩字画,头都没回,手本能探出,去拿桌子上的茶杯,摸了几回也没摸着,朝曦就蹲在书桌的另一面,怕他回头看时吓着,好心将杯子递给他。
  这人接过时指尖碰到了她的手,先是顺口道了声谢,后反应过来,转头刚要说话,被朝曦捂住嘴,压在墙角,“你不要叫,不叫我就放了你。”
  那人愣了愣点头,朝曦也依言松开他,方才接触时发现这人并不会武功,就是个柔弱书生,贵家少爷,她轻而易举就能打晕,与她而言没有威胁力。
  “你……”那公子问她,“要财?”
  朝曦摇头。
  “那就是要命?”他到底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这时候还能保持镇定,丝毫不慌。
  朝曦还是摇头。
  李安生不解,“那是要什么?”
  说出来怕吓着他,朝曦尽量委婉着说,“借你的名誉用一用。”
  ???
  那人蹙眉,“怎么借?”
  “就是想跟你睡一觉,不用真睡,假睡就好。”朝曦解释。
  那人眨眨眼,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想睡我?”
  他上下打量的朝曦一眼,“你是哪家的闺女?”
  没有父母的朝曦回答不出来。
  “家里可还有别人?”
  家都没有的朝曦依旧回答不出来。
  “你的民籍呢?”
  ???
  “民籍是什么?”这个朝曦还真不知道,“必须有吗?”
  “自然。”那人挥袖,悠然坐在椅子里,“你什么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可不可靠,是不是清白家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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