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义雨病后,身子未大好,加上柳义雅方才九岁,她们两人长期以来营养不良的,瞧起来和寻常的十三岁和九岁的女孩儿要小上两三岁的模样来。
柳义雨和柳义雅她们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整整的半个时辰,方才把一颗竹子给砍了下来。
接下来,柳义雨先是把正颗竹子去掉竹枝,然后比划着竹子和竹节之间,一个个的砍了下来,再从另一面,把竹筒的一头打空,磨成一个可以用来呈着东西的竹筒。
花费了三个时辰,柳义雨做成了十五个竹筒后,见天色已经暗黑了下来,一轮圆月悬挂天空,起初在竹林里头做着事儿的柳义雨还不觉得怎么样。
一阵微风吹来,竹林里头竹枝竹叶瑟瑟随风飘荡,婆娑晃动,有一股子渗人的感觉。
“四妹莫怕,大姐在呢?”。柳义雅身子有些瑟瑟发抖的,朝柳义雨身旁靠了靠了。
“嗯”。
柳义雨两人一路摸黑,回到居住的山洞,山洞外燃起一堆柴火照亮漆黑的夜晚一角。
“大姐,你和四姐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娘亲可担心了”。五弟柳义昊见到柳义雨她们两人回来后,柳义昊连忙的迎了上去,帮柳义雨两人卸下背后的竹筐后道。
“五弟,我和大姐去竹林,砍了一棵竹子,竹子和竹节之间砍了下来,大姐说,一人一个竹筒装着东西,家里这么的多人,以后也不用每天排着队,等着碗儿吃饭了”。说道这儿的柳义雅双目亮晶晶的道。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起初柳义昊拿起那竹筒看了看,听到自家四姐这话后,双目一亮,继而又道“还是大姐聪明”。
“五弟,阿奶可是醒来了,娘睡着了吗?还有六妹、七弟和八妹可安置妥当了”。柳义雨瞧见四妹和五弟两人有一个可以用来吃饭的竹筒,他们两人面上露出开心心满意足的表情,让柳义雨眼眶微微一红,心中酸酸的。
他们的心中所想的不过是想要吃饱饭穿暖衣,只是,在这时代,这简单的要求,都成了奢侈了。
“阿奶在大姐走后,还未醒来,娘今日被阿奶伤着了,也早些歇下了,至于六妹、七弟和八妹,二姐和三姐带着他们睡着了”。
“恩,我们也早些歇下,大姐刚刚在竹林里头寻到了一些吃食,这些吃食咱们全部弄回来,估计可以够我们吃上一个多月呢”。
“大姐,这是真的吗?”。柳义昊听到自家大姐这话后,面上露出兴奋之色,有些不敢置信的朝柳义雨确定的问道。
柳义昊晓得,如今战乱之际,各府各县各镇的村子,田地赋税交的极重,几乎每家每户中没有多余的粮食,如今春天到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每日天不亮,便是到山上采摘各种能够吃食的野菜,如今山沟村靠着的山林,几乎能够采摘的野菜,也采摘的差不多了,至于深林之中,有豺狼虎豹,倒是没有人敢进入。
如今,柳义昊听到自家大姐说,寻到新的能够吃的吃食,能够够自家一大家子吃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能够不让柳义昊兴奋的。
“当然是真的,乖,今后大姐会咱们家越过越好,至少让咱们衣食无忧”。柳义雨像是对柳义昊保证,又像是对自己道。
柳义雨摸了摸柳义昊的脑袋,柳义昊作为柳家长子,今年七岁的年纪,黑黑瘦巴巴的,瞧起来哪里像是七岁,说是五岁的年纪,怕是也有有人相信的。
第二日卯时过半,大约是早上清晨六点左右的模样,柳义雨惦记着竹林之中春笋,今日早早便是起来。
“大姐,现在什么时候了”。睡在柳义雨旁边的柳义雅察觉身旁有动静后,柳义雅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朝自家大姐道。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和柳义雨睡一张炕上的柳义雅、柳义昊、柳义爽三人也模模糊糊的起身,穿好衣物。
柳义雨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晓得,这个时辰,是原主要带着弟妹前去山上采摘能够填肚子的吃食,留下大妹照顾家里头的六妹、七弟还有八妹以及阿奶和阿娘。
“咳咳,大妹,进山后,小心些,看着些三妹,四妹还有你五弟,咳咳”。这时,柳李氏也听到了动静后,柳李氏起身,面色有些惨白,极力的忍着咳嗽,给柳义昊理了理衣服后,嘱咐他们四人道。
“娘,女儿晓得,如今时辰还早,娘还睡会吧!”。柳义雨瞧着柳李氏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压低着声音咳嗽,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柳义雨有些心疼的道。
“二妹,阿奶没有清醒过来,切莫不要给阿奶松绑,还有,待会儿你先做好野菜汤给阿奶、阿娘还有六妹、七弟还有八妹吃,不要省着吃食了,莫要饿着他们,大姐寻到了新的吃食,够我们一家子吃上一个多月的,你们只管先吃便是,莫要等大姐了”。柳义雨见二妹醒来后,嘱咐了几句后,便是带着柳义爽、柳义雅和柳义昊三人背着竹筐朝外行去。
第四章:上山挖笋
临上山前,柳义雨叫自家五弟去山脚下的王二婶家,借了两把锄头,之后,一行四人再入竹林。
“大姐这竹林哪里有吃食呢?”。这竹林距离自家居住的山洞不远不近,在半山腰上,柳义爽来过好多次了,里头除了一些竹子之外,并未长有其他的植被,就连杂草也少的,三妹柳义爽双目环顾了一圈,见到没有可以吃的野菜之类的吃食后,柳义飒有些不解的朝自家大姐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柳义雨神秘的笑道。
“大姐,你莫不是昨晚说的,这些竹子可以吃的吧!这些竹子吃不得,很硬的”。柳义雅想到昨日大姐的话出声道。
“的确,竹子很硬,吃不得,但是这些可以吃的”。柳义雨绕着一颗刚刚从黄泥土里冒出笋尖道。
“大姐,这也是竹子吧!能吃吗?”。柳义雅有些不信的问道。
“三妹,你说婆婆丁嫩的好吃,还是老的好吃”。
“大姐,婆婆丁老的怎么能吃,硬邦邦的,吃下肚子里头,消化不了,会闹肚子的,大姐,难不成,这竹子也是嫩的能吃,长成青色的竹子不能吃不成”。五弟柳义昊也不晓得想到了什么,双目放光的盯着一颗颗的冒出笋尖的春笋。
“还是我们家五弟聪明,就是这个理,赶紧的,全部把这些挖开,搬回家去,这些,可是供咱家吃上一个多月的呢?
这个能不能吃,大姐还不知道吗?大姐啥时候骗过你们了”。到是柳义雨一夸柳义昊后,柳义昊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柳义爽和柳义雅两人还有些不信,但是见自家大姐和五弟两人已经开始开挖这些‘竹子’后,也忙不适宜的在一旁搭把手。
春笋有大有小,且,春季落雨时节,生长极快,柳义雨也把长的比较老的先行挖了出来,柳义雨怕到时候来不及挖出后,这些春笋长成了竹子后,这可吃不了。
如今战乱年代,各家各户吃食都是紧巴巴的,甚至是没得吃的年代,加上自家可是十张嗷嗷待哺张口吃饭,这些都不能够浪费的,四人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后,把四人背来的竹筐装满春笋,每个竹筐之中,装了不下五只半米大小的春笋。
“走了,回家了,时辰不早了”。柳义雨背起一个重量最重的背筐,双目环顾了一圈这片竹林。
这片竹林不大,方圆见宽也就是六七丈大小,挖完这一次春笋后,再来两次,便是可以把这竹林中的春笋给挖完,至于以后再次生长出来的春笋,一来晚春笋也可以吃,但是晚春笋没有早春笋这般好吃,晚春笋吃起来比较硬,没有早春笋吃起来这般香甜,如若是用肥猪肉爆煎,那滋味,那味道,别提有多香甜呢?。
二来,晚春笋一般长出来也是用来长竹子用的,柳义雨也不会做那杀鸡取卵的事情,毕竟明年什么情况也不晓得,多留一条后路,今后便多一条路走。
“啊,大姐小心”。柳义雨背起竹筐,没走上几步后,脚下一个一高一低的,人便是朝前面扑去。
要不是身旁的三妹柳义爽见机的快,一把扶着柳义雨,怕是摔到这一下,有柳义雨受的了。
“这里怎么会有个洞”。刚刚柳义雨挖春笋的时候,便是吩咐了弟弟妹妹们,挖开春笋的洞,需要再次的填平这些洞儿,防的就是怕有人踩在这些洞儿里头摔倒。
“大姐,这个洞,怕是地鼠、兔子之类打的山洞”。三妹柳义爽扶起柳义雨后,给柳义雨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道。
“地鼠、兔子打的山洞”。听到这话的柳义雨,忽然脑海灵光一闪后,柳义雨也不晓得是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喜色,随即转首朝五弟柳义昊道“五弟,大姐吩咐你带来的布袋,可带来了”。
“带了,大姐你要做什么用”。柳义昊从后头的背篓中取出几个灰色的麻布袋,递给柳义雨道。
“三妹、四妹,五弟你们去竹林四周瞧瞧,看看还有多少这些洞儿”。
“大姐,你弄这个做什么”。三妹柳义雅有些不解,但是仍然听着柳义雨的话,在竹林四周转着,瞧瞧还有没有大姐口中所说的这些洞儿。
“大姐,这里有一个”。柳义昊道。
“大姐,我这儿也有一个洞儿”。三妹柳义爽道。
“大姐我这儿也有一个”。四妹柳义雅道。
“好,再瞧瞧还有没有其他的洞儿呢?”。柳义雨说话间,从竹林里头,扫了一大堆落下的竹叶,堆在自个刚才差点摔倒的洞儿门前。
“大姐,没了,大姐,你这是做什么”。三妹柳义爽见大姐扫来一堆枯竹叶在那洞儿面前后,柳义爽有些不解的朝柳义雨道。
“大姐这是烟熏洞儿,这洞儿之中也不晓得有没有山鼠和兔子之类的,如若是有的话,不管是毒蛇还是猛兽,都很害怕烟熏,受不了烟熏,一会儿就会被逼出洞,到时候,你们在另外几个洞儿面前,用这麻布袋罩着,里头如若是有山鼠或是兔子的话,受不了烟熏的话,自动跑到你们罩着的袋子里头了”。柳义雨解释的道。
“大姐,你怎么想到的”。五弟柳义昊听到柳义雨的话后,双目亮晶晶的望向柳义雨,露出崇拜之色。
柳义爽和柳义雅两人听到柳义雨这话后,她们两人皆是双目一亮来。
“快去你们发现的洞儿面前,用麻布袋套着,大姐要点火了”。幸好此次上山,柳义雨把打火石带上了,点开火后,柳义雨再弄来一堆被雨水淋湿的竹叶,堆在那洞儿面前。
淋湿的竹叶不易燃烧,不一会儿的功夫,一阵阵浓厚的白烟熏出,柳义雨也不晓得在那里寻来一块硕大的树叶,一手扇着树叶,口中吹着气儿,尽量把那浓厚的白烟朝那洞儿里头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柳义雨隐约的是听见洞儿里头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到这声音的柳义雨面上露出喜色的朝站在不远处的柳义爽、柳义雅和柳义昊三人喊道“里头的东西快出来,你们快压紧了布袋”。
第五章:捉野兔
“大姐,我们晓得”。柳义昊听到大姐这话后,面上喜色更浓。
可是,等柳义昊话刚落下后,柳义雅大声道“来了来了”。
“大姐,我这儿也有动静,已经朝布袋里头钻来了”。
“啊,不好,逃走了”。“我这里也是”。
等柳义雨抬眼朝四妹和五弟两人那头望去,见四妹和五弟两人人小,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又劳累了大早晨的,没啥子力气,用布袋罩着那狡兔三窟的洞儿,竟然是里头的兔子冲撞布袋里头,直接把他们两人的布袋给掀翻开来。
入眼,三四只兔子从那洞儿里头跑了出去。
“三妹,收紧布袋,不要管其他了”。柳义雨见自家三妹那头布袋里头,一撞一撞的有着东西在里头活动后,连忙的出声。
随即,一个箭步,飞快的朝柳义爽那边跑去,帮着柳义爽紧着麻布袋,紧接着,柳义雨把手中的布袋晃了几圈,把布袋里头的东西直接晃晕了过去后。
柳义雨打开布袋的一条细缝,瞧见布袋里头有着三只灰黑色的兔子,两大一小,大的看起来估摸着是有三四斤左右,小的轻一点,也有一斤多。
“大姐,我这儿也捉着一只野兔”。这时,四妹柳义雅提着麻布袋,走进柳义雨跟前,面上有些兴奋的道。
“大姐,我没有捉着,太可惜,从我那边的洞儿里头,至少逃走了三只野兔,太可惜了,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铜板,可以买好多东西呢?大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呢?“。柳义昊有些懊恼哭丧着脸道。
“做事凡是留一线,今日我们把这山里头的野兔打光了,今后我们岂不是没有野兔子打了,今日放走几只野兔,野兔可以繁衍生息,生出更多的兔子给我们打,这就是因果循环,有因就有果的,懂吗?
还有谁说我们家五弟没用的,我们家五弟长大后,可是我们柳家的一家之主,是姐姐们和妹妹们的靠山的,你可不要妄自菲薄,知道吗?一个人只要内心强大,一切都无所惧的,五弟,你要相信你自己,咱家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更何况,我们是一家人,你三姐捉到了野兔,就等于是你捉到了,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团结和相互合作,如果没有你堵着另一头地洞的话,怕你三姐和四姐也抓不到这四只兔子的”。柳义雨见自家五弟自责后,摸了摸柳义昊的脑袋安慰道。
“五弟,大姐说的是,没有你帮忙的话,三姐也捉不着这几只兔子的,三姐捉着这几只兔子,你也有份的,你就不要自责了”。这时柳义爽也开口劝解柳义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