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她暗叹一声，好狠啊，都见血了。
沈亦如没想到事情会闹大，这些个投资人有些是富二代，有些是做传统行业的，都还蛮有实力的，来到这个地界，比较高傲，一言不合投诉斥责，但是开酒吧的人，哪里又是好惹的呢？都有点儿背景，还有野路子，完全不怕事。
古城酒吧也是一个圈子，虽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老板是跟宋沫沫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年轻气盛。
看那几个人装逼，又调戏自己的服务生，心下不服气。他这儿是酒吧，不是夜总会，手底下的女孩子是服务生，又不是出.台的公主。
简直有病。
于是，老板上来说了两句，惹毛了，就打起来。
一顿猛揍。
游客都是看热闹的，只要不出大事，谁都不想报警。况且那几个人一进来就大声喧哗，狂的很，教训他们也好，打脸很爽。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大家都得懂，这样才能平安顺遂。何况几人都还不是强龙。
沈亦如就比较无辜了，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宋沫沫在原地站了会儿、想到两个小时前，沈亦如说的那些话，她很不想多管闲事。
但是沈亦如看着她，目不转睛，眼里有什么期待他看不清楚。
身边有人说：“走吧，别看了。无聊死了。”
宋沫沫良心过不去，无法放任。
她打了110。
警察来的很慢，况且一两个片儿警也管不住这群打上瘾的年轻人。宋沫沫赶紧跑去烧烤摊，喊了胜哥，让他叫上古城扛把子大哥，老金。
这事儿才终于算完。
凌晨一点，周嘉垣从派出所里把宋沫沫领回来，脸沉沉的。
宋沫沫走在身后委屈：“又不是我闹事，我是做好人好事的好吗？你干嘛不高兴？”
周嘉垣说：“我看你过头了，是不是还想撸袖子上去打几个回合。”
“没有。”
“周嘉垣瞪她。
“真没有。”宋沫沫倒是想啊，可打架的人段位太高了，她还没上去就会被丢进臭水沟里好吗？
周嘉垣：“最好是这样。”
“喂。”宋沫沫阴阴地喊他：“你的红颜知己还在里面，你不要去关心一下吗？”
周嘉垣皱眉道：“胡说什么？”
“你知道的。”她笑的促狭。
“说两句话就是红颜？那我们睡过，算什么？”
“靠！老哥，你赢了！”
“回头跟你算账。”
第33章 chapter33
chapter33
周嘉垣为什么生气呢？
宋沫沫作为报警的人, 也一起被带过去了, 胜哥和赵奔跟着, 叽叽咕咕讨论着。
宋沫沫到最后还有点儿兴奋的, 一开始害怕知道没自己啥事儿时就活跃了, 毕竟这辈子还没“进去过”呢。
警察说：“小姑娘, 把你监护人叫来。”
宋沫沫不服：“我又没参与。”
“我看你有点儿兴奋, 很怀疑啊。”
她想着这么晚了, 周嘉垣肯定也已经回家了, 于是打电话给他。
到的时候宋沫沫正坐在里面跟人民警聊天儿呢，打架的几个人倒是协商好了, 还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
沈亦如带的那个王总，赔了点钱, 又跟小姑娘道歉, 这事就算结束了。
周嘉垣走进去，民警说：“既然你家人来了，就回去吧。大晚上的别在外乱跑, 这片儿什么人都有。哪怕是能叫人, 也不能及时的。”
“知道了。”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真不是危言耸听，犯罪分子实施犯罪的事件也就几分钟而已, 女孩子出门一定要小心。”
周嘉垣跟民警道了谢，把她领回去。
赵奔上来问：“宋老板, 进局子的感觉如何。”
宋沫沫瞟瞟周嘉垣, 想让他闭嘴, 赵奔还在不停逼逼。
“行了，滚吧滚吧。”
宋沫沫不耐烦的说。
“走了。”
“诶！”她上去勾住他的手。
回到周嘉垣身边的宋沫沫突然变得很乖，像柔顺的小猫咪，无辜又撩人。跟面对胜哥，赵奔完全不一样。
赵奔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呢。
沈亦如正巧也从警局里出来，披一件男生的西装，见周嘉垣领着宋沫沫，心狠狠抽痛了下，面上不做任何颜色。
她身边还跟着一帮子人呢，都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了。
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讨厌身边的这些钱袋子，也讨厌自己，害她在周嘉垣面前丢脸。若是在自己这么弱势的一刻，周嘉垣赶过来抱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不过宋沫沫呢，她还真是小瞧了的，本以为周嘉垣只是跟她一段时间，新鲜劲儿过了肯定得分手的。周嘉垣是什么人，她还算是了解，谈钱那么精的一个人，会在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姑娘身上打转？
现在还没分手，算是便宜宋沫沫了。
“周嘉垣。”沈亦如说，眼底有千万种情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但是周嘉垣没什么心情寒暄，他知道沈亦如此刻也狼狈，况且天晚了，宋沫沫需要回家休息。
“以后见面再聊，回去休息吧。”暗夜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柔。
沈亦如为之心动，“好，下次见。”然后看都没看宋沫沫一眼，上了出租车。
宋沫沫不高兴，沈亦如不是一个可爱单纯的人，她在背后说他们的坏话，生事造谣，在周嘉垣面前又那么温柔可善。
然后，这一切周嘉垣都不知道。
宋沫沫没把表现在脸上，跟他斗了几句嘴，上车便睡了，缩在他怀里，有淡淡的酒气，他也喝酒了，便没开车，让司机送过来的。
周嘉垣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一手撑在她腰后，让她睡得舒服点儿。
没一会儿便到家了，周嘉垣抱她下来，跟司机说：“先回去吧，明天上午给你休息。”
司机点头道谢：“谢谢周总。”
宋沫沫睡得模模糊糊的，软的像牛奶，倒挂在他身上。周嘉垣扶了扶她的脑袋，“睁开眼睛。”
或许是太累了，还有晚上的事情，他的语气并不算温柔，只是稀疏平常而已。宋沫沫以为他还在生气。
凑上去亲他嘴角一下，“喂，给大爷笑一个。”
周嘉垣脸更冷了，“好好说话。”
宋沫沫也没个正形，他越是生气，她就越来劲，嘻嘻哈哈的，又抱着他的脖子，啄了几下，“不气不气了，好不好嘛？”
“宋沫沫。”周嘉垣被气笑，却也拿她没办法。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是女孩子撒娇。“你矜持点。”
“你说了，咱俩都睡过，还矜持个屁啊。”
“有你这样的没？不讲道理。”周嘉垣懒得吐槽，手一揽，把她提进电梯里。
宋沫沫去洗澡，已经很晚了。说实话，几个小时前，也被那种见血的场面吓到了，此刻都不敢自己摸黑，怕一闭眼，就能看见血腥。
虽然那流的也都是鼻血之类的。
她收拾好自己，钻进被子里。秋天已经有些冷了，洗澡出来，手脚都是凉的，得去被子里捂一下。
周嘉垣在外面的浴室里也快速冲洗了下，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明天，准备休息了。
一上床，发现她身体都是凉的，腿往下更是，只能缩着身子，脚都没往下伸，“怎么这么凉？”说着，他手摸了摸她的脚，宋沫沫顺着抱住他，热烘烘的暖炉。
周嘉垣腿夹住她的捂着，暖了不少。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凉气驱散就好，被子里暖了，宋沫沫舒展开身体睡得横七竖八的。
两人都困了，周嘉垣本想跟她说点什么，见她眼睛都眯着，也就作罢，关灯睡觉。
房间里瞬时进入黑暗，两人抱着。周嘉垣手放在头下，宋沫沫枕在他胸前。
周嘉垣的手机却响了，微信声。但不知道是丢在哪儿了，也许刚刚帮她抖被子的时候滚到床单上了。
宋沫沫踢了踢，掉到脚下。
她又给捡起来，“喂喂，你的红颜发微信来了。”
周嘉垣没睁眼，也懒得跟她拌嘴，随意道：“想看就自己看。”
宋沫沫还真来劲了，拿他的指纹摁在上面，手机解锁。
念道：“嘉垣，睡了么？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明天方便见面么？么么哒，晚安。”
“......”
这，怎么说呢？
周嘉垣开始不信，以为是宋沫沫恶作剧，“别犯傻了，赶紧睡觉。”
宋沫沫从被子里钻出来坐着，手撑在他身上，幽幽道：“周总，给一个解释嘛。”
听着不像假。
周嘉垣去看她，坐得像一尊佛，周身气息凝结。
他拿过手机，与她念得相差无几，只是后面那个“么么哒，晚安”是宋沫沫自己加的。
说实话，他也不明白沈亦如为何会发来这么一条。一般工作都是用邮件或是电话，即使短信，也就是直接说事，从来不会这样的语气和用词。
宋沫沫也没为难，呵呵冷笑了两声，盖上被子躺下。
当然，宋沫沫不会去为难周嘉垣的。因为在她心底，周嘉垣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不然不会给她随便看手机。
*
宋沫沫本想第二天起来给周嘉垣一个教训的，但是一大早就被妈妈叫去了，说自己的一个耳环找不到了，肯定是掉到沙发缝里，让她回去帮忙抬垫子。
宋沫沫也是无语：“为什么不找爸爸和哥哥？”
妈妈笑道：“唉，他们都忙得很呢，我怎么好打扰呢。肯定是找你的呀。”
“他们忙，难道我不忙吗？”
妈妈问：“你忙什么？”
宋沫沫：“......好吧。”
于是，她坐着公交车回家去了，临走前不忘给周嘉垣留言：回来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提头来见。
上午周嘉垣难得起晚，已经九点了，公司里都交代好上午不要找他。
看着宋沫沫的留言，他笑了下，把纸折好，收进抽屉里。拿起黑色的丝绒盒子，里面有两枚戒指，是他和宋沫沫结婚的。宋沫沫是因为上学的缘故，没戴婚戒。他则是不喜欢戴首饰在身上嫌麻烦。
因为这件事，两人被长辈说了好几次。
去见沈亦如。
两人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沈亦如早早到了，水蓝色套装，丝袜，高跟鞋，全副武装。周嘉垣没注意到，她口红色正是当下最流行的斩男色。
“嘉垣，这里。”沈亦如招手。
闻言，周嘉垣皱了下眉，还是不太习惯别人这么喊他 。
“你要喝什么？”
周嘉垣看看表，道：“水，我下午有个会。”
意思是不会多给她时间，沈亦如尽量不在意，她自己心里发虚，点单过程，不停的碰鼻子，摸下巴，整理头发和坐姿。
“最近很忙吗？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她企图用一些轻松的话题切入。
周嘉垣奇怪，“咱们也没必要凑一块儿吃饭。”这是实话，他本身就没和沈亦如单独吃过饭，哪怕是喝咖啡，这也是头一回。
沈亦如本来还想自来熟切入主题，没想到周嘉垣竟不接茬，直接戳穿，她脸瞬间冷了一道，很快又恢复如常：“这话我想了很久，怕再拖就没机会了。”
周嘉垣静静听着，指尖放在桌面，微微碰了下杯沿。
他的手非常好看，手指修长，白洁，骨节分明。
只是，无名指上有一枚素雅的白金戒指。
沈亦如的心抖了抖，试探着问：“你结婚了？”
“嗯。”他淡淡道：“不久前。”
怎么会这样？
“是，那个女孩子？”她连那个名字都不愿意提，全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周嘉垣说：“她叫宋沫沫。”
第34章 chapter34
Chapter34
沈亦如才不会在乎周嘉垣的老婆叫什么名字, 更不关心宋沫沫从哪儿来的。
她很想让周嘉垣闭嘴, 因为现在这一刻起, 从他嘴里出来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刀, 扎在她胸口。顿顿的痛, 持续不停, 她猜想, 往后很久, 这个痛都难以消除掉。
他那么完美，皮相好的让人嫉妒, 家世性格背景，都足以让身边的女人沦陷，这个男人冷淡的不带任何感情, 像小说里完美的反派人物。沈亦如甚至想象过, 周嘉垣或许很渣，薄情，负心, 趋势, 但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那么久了，她不敢出手, 生怕破坏了这个完美人物的美感。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结婚了, 和一个小女生。
他带着婚戒, 在她面前叫嚣着。
周嘉垣激怒了沈亦如, 她变得尖锐，毛都竖起来了。
沈亦如“呵”了一声，略带嘲讽道：“没想到周总和他们口味一样，是真喜欢二十岁的小姑娘。果然，年轻就是占优势，身段好，脸蛋儿上满满胶原蛋白，会撒娇，关键是，还会崇拜你们啊。”
周嘉垣没搭理她的阴阳怪气，更没在乎“他们”是谁，面无表情，抬眼问：“你想说什么？”
沈亦如怔住，心里酸涩，“没什么，明白了点儿道理。”
周嘉垣没深究，点点头，眉头却皱的很深，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这样奇怪的会见和谈话。气氛也完全没有和他的小野猫相处来的愉快，也轻松。
周嘉垣看了眼手机，沈亦如不直奔重点的话，他立马就走。他是这样子的人，从来不会主动去挑起什么。当然，别人挑起来的矛盾，他不感兴趣便不搭理。但凡惹到他的底线，会果断割开这层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