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好半天,才默默伸手贴住了她的后颈,将她往下压向自己。
“好。”他说。
然后下一秒,他轻轻吻住了她的双唇。
那就听她的,给她一点时间,让她适应他的节奏。
这一吻比昨晚更温柔缠绵,但慢慢地也愈发炙热蛮横。
吻得初雅快要喘不过气来。
晕头转向地撑着身体爬起来,才见韩恬依然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看着她。
眸光潋滟。
唇瓣水润。
她听到少年用性感而沙哑的声音说:“但你要知道,躲是躲不了太久的。我答应给你时间,但是——”
他微微笑起来。
精灵般无邪的脸蛋上,硬是冒出几分性感撩人的味道。
“我会忍不住的。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甜了,好好的一颗桃,都甜齁成水蜜桃了=w=。
.
第三个万更。
你们猜明天还有不?
第63章
阴差阳错的。
时装周之后, 本来应该趁热打铁、马上投入到各家媒体采访等工作中的韩恬,竟然难得得到了几天休假。
不管网络上对于他们CP的事情闹得如何热血沸腾, 也不管华爵的高层对韩恬的行为如何上蹿下跳。
总之, 这一天的韩家大宅里。
阳光慵懒, 岁月静好。
初雅被韩恬抱着在床上折腾了会儿, 根本没想起来原本还在担心这小子的前途这回事。
拉开窗帘。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晒得房间里暖洋洋的。
闲着没事,起床后,初雅便抱着被子到阳台上晒。
刚铺好自己的被子, 没一会儿韩恬也慢悠悠地抱着自己的被子上来了。
初雅往自己的被子上一倒, 趴在被子上。
太阳将被子晒得暖烘烘的。
秋日微凉的风一吹, 简直不要太舒服。
韩恬抱着自己的被子也跟着在她身边铺好, 跟着蹭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腰。
伸过脑袋去咬咬她耳朵。
“诶。”
初雅不太习惯地躲开了一点,偏头看他:“嗯?”
“我之前送你的那个耳钉……是不是可以戴了?”
那对原本属于初雅、后来阴错阳差地落到了韩恬手里的黑钻石耳钉。
之前从海边找回来之后, 韩恬就送了一只给她。
剩下的另一只,他则每天都戴着, 除非工作关系, 否则他从来没摘下来过。
初雅抿唇。
那个耳钉啊……
从澳洲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好好地收着。
要戴吗?
总觉得一戴上, 就好像真的在身上印下了属于韩恬的烙印似的。
可是提出要求的少年表情如此认真。
认真到令她觉得她要是摇头,将是多么不近人情的事情。
他只是想要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小细节, 确认她已经是他的女朋友这个事实?
真的那么没安全感吗?
初雅想着,轻轻点点头:“好。”
下一秒,韩恬就从兜里摸出了另一只耳钉。
初雅瞪眼:“……”
“你哪儿来的?”
“早上进你房间的时候在桌上看到的。啧, 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居然就那么随随便便摆在桌上!”韩恬哼哼唧唧。
初雅:“我明明好好地装盒子里了!”
韩恬:“盒子就随随便便放桌上啊!”
初雅:“难不成我还锁保险柜里吗?那你倒是给我一个保险柜啊!”
“那现在不是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韩恬捏着耳钉举到她面前,“戴在你的耳朵上,我还能时时看到,不是比保险柜更好?”
初雅不说话了。
谈恋爱的男生尽是歪理。
韩恬支起上身,半靠在初雅身上帮她戴耳钉。
指尖灵巧地捏着初雅的耳垂,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耳钉的针穿过耳洞。
初雅侧着脸由着他摆弄,随口问:“这耳钉也能算定情信物吗?”
“怎么不算?你想啊,这原本是你的东西,但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这本身就是缘分了。”
初雅小声反驳:“P!我当时留在那里的时候可不是要丢的,是我提前通知了工作人员记得过去拿,才留在那里的!谁知道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你截胡了。”
韩恬:“……”
这,他真的没想到。
要不是初雅说出来,他其实至今还以为那是她不要的。
毕竟——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耳钉顺利穿过小巧的耳垂。
韩恬仔细地给她戴上耳钉托之后,这才松手。
垂眸欣赏了几眼,他的视线转而看向初雅。
“好,就算这件事是我不对。那之前耳钉掉进海里,还能被我们找回来,这肯定就是缘分了?”
初雅无法反驳。
大海捞耳钉这种事完全是看人品,他们能找回来,并且两只耳钉都找回来,当时连她都忍不住觉得是老天爷在保佑。
见她语塞,韩恬笑起来,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得意洋洋地说:“你看,连老天爷都知道这耳钉迟早会戴在你的耳朵上,所以就算丢在海里,还是会被我们找回来。这是命中注定,你注定是我的。”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
初雅表示自己这两天耳朵灌满了蜜,再听下去她都快得糖尿病了。
恰逢此时手机响起,初雅逃也似的爬起来,进房间接电话。
手机放在床上,她伸手拿起来。
一看屏幕。
【严正宽老师】五个字。
呃,没想到他居然会找她。
初雅怔了怔,随即接起来。
“喂?您好,我是初雅。”
“好久不见。”严老师沉稳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没有刻意的寒暄,严正宽就像是他给初雅的印象一样,直接而干脆。
一开口,就问道:“一个礼拜之后,我就准备出发了。你还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啊。
初雅一愣。
没想到严正宽居然还会来询问。
“您怎么……”她迟疑了下,“我还以为您当时告诉周老爷子说我就是Nyx的时候,就已经表明态度了呀。您不是希望我留在时尚圈吗?”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了好几秒。
半晌,才响起声音。
严正宽用匪夷所思的语气问道:“……我什么时候告诉老周了?”
“啊?”
脚下一时没注意,不小心踩了下正懒洋洋躺在木板地上打盹的韩帅帅。
没踩痛。
韩帅帅只是一脸疑惑地抬起脑袋歪着头看她:“喵喵喵?”
然而初雅此时一头雾水,也顾不上它。
她只得据实以告:“……是老爷子跟我说的啊。说是你亲口告诉他我的身份的。否则他还不知道。”
“……我去!”
电话那头顿时跳脚。
“肯定是周鼎那个老家伙趁我喝醉套我话了啊!我就说!那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好心陪我不醉不休!”
初雅:“……”
老年人的相处方式她真的不懂!
但是老狐狸这一点她是真的跟他很有共同语言。
同是天涯被坑人,初雅对他满怀同情心。
“您昨晚看了老爷子的谢幕大秀了吗?”
“没有。我只是个摄影师,并且已经离开时尚圈太久了,没必要再去接触走秀的事情。”严正宽说,“但是,我三分钟前,刚从现代美术馆出来。”
初雅“啊”了声。
谢幕大秀结束之外,据说美术馆还会对外展出两天。
展品就是她拍摄的海洋之吻,与老爷子秀上拿出来的五十套衣服。
听严正宽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冲着她拍的照片去的。
“很有灵性,也充满闪光点。你如果专心踏上这条路,相信也会走得很好。”严正宽给出很高的评价,“相信你母亲也会很欣慰。”
“……谢谢。”
“……所以。”严正宽清了清嗓子,“我这几天也有看网络上的新闻,这么说来,你是准备留下来了?”
初雅还没答,正好看到外头阳台上的韩恬懒洋洋翻了个身,侧过身一手枕着脑袋,专注地盯着她看。
两个人四目相对。
初雅仿佛触电般地垂下眼。
“我不知道。”
一边是自己过去四年的追求。
本身在她心里就有着难以割舍的重量。
另一边是一份死灰复燃的心情。
并随着韩恬的强势到来,而变得越来越重要。
她心想:如果大半个月之前严正宽没有给她这一个月的时间,或许她选择起来就能轻松很多。
收拾起并不多的行囊,下一秒就可以踏上说走就走的旅途。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
有些事情在她心里发了酵。
令她实在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她如果走的话,外头那个少年,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这么想着,她复又抬头。
发现他仍然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勾唇微笑。
眉眼弯弯。
满眼爱意。
她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伤心?
“我……请您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
“当然可以。”严正宽并不催促她。
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的天分,也因此更希望她能慎重地作出选择。
大概是出于对晚辈的惺惺相惜,他也希望她能作出最好的选择,不管她最后有没有选择跟他走上一样的道路。
毕竟人各有志,不管她怎么选择,他都会祝福。
挂了电话。
初雅坐在床上轻叹了一声。
如果妈妈还在世的话,不知道妈妈会如何劝说她?
“妈……”初雅轻喃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忽地跳起来。
她看了一眼手机日期。
十月初。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近忙时装周的事情,忙得她差点忘了一件她过去几年从没有忘记过的事情——她妈妈的忌日!
就是明天了!
该死,她怎么居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
她有点着急地来回踱步。
咬了咬手指,她二话不说飞快地打开手机开始订机票。
“你怎么了?”
身后,传来少年询问的声音。
下一秒他的双臂跟着从身后缠上来,交叠在她的小腹上。
韩恬将下巴搭在初雅的肩膀上,视线自然垂落,就看到初雅正在马不停蹄地订机票。
韩恬身体一僵:“你在干什么?”
“唔。订机票啊。”初雅飞快地从国内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你去意大利干什么?”
的动作一顿,初雅终于从耳边冷硬的声线中听出一丝不妙的端倪来。
她偏过头,果不其然,便看到韩恬一脸受伤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又想着人间蒸发了?”
初雅喉间一梗。
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一种感同身受般的难受来。
此时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猫。
“我没有要消失,真的。”初雅有点手忙脚乱地回头,伸手抱住韩恬的肩膀,在他背上拍了拍,“我答应过你啊,再也不会消失的。你怎么不信我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订机票?”韩恬将脑袋顺势沉沉埋入她肩膀,闷闷地问道,“还有,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初雅有点哭笑不得:“我订机票是因为……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我母亲的忌日要到了。就在明天。”初雅安抚似的拍拍他肩膀,一边说,“最近忙得昏了头了,刚才突然想起来而已,所以急着订机票。”
韩恬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抱着她的后背,闷闷地说:“那我也要去。”
“你也去?”初雅微讶。
韩恬抬起头,略有点可怜巴巴地盯着她:“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呃,倒也不是不可以。
初雅挠挠头,转念一想:也好。
反正最近他们在国内也没有什么事,与其宅在家里发霉,倒不如让她带他出去走走,祭拜母亲之余,也能带他在意大利四处转转散散心。
“那好,我帮你的机票一起买了?”
“好。”
于是初雅松开手。
正想从他怀里出来继续订票,结果腰间仍然被抱得紧紧的。
初雅:“……喂,差不多了能不能先松手?”
“不能。”韩恬干脆将她转过身,继续维持从身后抱着她的姿势,“你忙你的,我就想抱着你。”
“……”
好的。
这个巨型背部挂件她认了。
她妈妈葬在意大利南部的沿海城市,那不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