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谨鸢
时间:2019-03-04 09:32:33

  昨儿好像还学了声猫叫?
  正说着呢,外头就响起翅膀声,两人朝门口看去,一只翠毛的鹦鹉就飞了进来。可不就是小东西。
  小东西见到玄真子居然在,冲上前张嘴就是:“喵——”
  梓妤:“……”这小东西还真是在学猫叫。
  而此时外院,六喜正弯着腰在小园子里到处找猫儿,嘴里不停的喊‘将军’,那是他给猫儿取的名字。终于,他在花池的灌木丛中见着呼呼大睡的‘将军’,一把就抱了出来,还低头看到它背上似乎沾了发绿的东西。
  “什么东西。”
  乍一看还以为是绿色的肉虫子,结果是……鸟毛,还是绒绒的一团,像是被扒拉下的。
  将军学会抓鸟了?!
  六喜高兴地咧嘴直笑,能跟世子交差了,不用担心它学不会,被世子再丢出府去。
  ***
  许嘉玄来到北镇抚司,鲁兵把查了那么些日子,事情终于有眉目,精神抖擞地禀报着。
  “世子,那名自尽的太监生前确实行迹有诡异。说起来若不是您吩咐挨着往下查,绝对都不想到,那太监居然是通过王皇后身边一个宫人,再跟外边联系,而那个宫女就在去岁因年岁到了被放出宫去。”
  “可是已经意外身故。回家乡后,被一位豪绅给娶了当妾,被主母给收拾了,而她身边伺候的无一活口。她兄弟就去找说理,结果被一顿打,她兄弟四处找人想送信进宫给一位太监,那太监正是自尽那名。后来她家人也都是死于非命,送信的事是因为隔壁邻居在与他喝酒时听说过,但只当吹牛没放心上,被我们的人再三细问下才问出来。”
  “顺着这个宫女一查,她竟和贞妃那头沾上一些关系。”
  贞妃……四皇子的生母?
  这绕来绕去,绕到和皇帝的后妃身上,还是个有皇子的妃嫔,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难道还真是太子身边有异?
  事情到这里,起码是有了一条线索,许嘉玄心中一凛:“再往下查这个宫女,看她都给贞妃做了什么事情,会不会跟四皇子相关。”
  他们收集皇子们的情报是正常职责,明德帝对这些皇子们的监控都恨不得到他们每说的一个字,不过是情况不允许,而且皇子们也不傻,哪会有那么多把柄给他们抓。
  鲁兵丝毫没有怀疑自家主子一开始是针对太子的,只当他尽责尽忠,郑重应下准备从宫人着手再深挖。
  中午前,梓妤到底还是给许嘉玄送了信,让他如若无事就回家用午饭,说玄真子用过午饭就要回观里去。
  他给属下报了行踪,打马回府,快要进垂花门,得到他回府的六喜抱着猫儿跑来寻他。
  “世子,将军学会抓鸟了!”
  将军?
  他低头一看被六喜抱起来的猫儿,居然还给它取了个那么威风的名儿。
  但是抓鸟么……那是梓妤的心尖宝,还是罢了,别跟一只鸟儿过不去。
  他看也没再看将军一眼,说:“不用它了,你自个养着玩吧。”
  六喜一愣,但听到能继续养着,当即又眉开眼笑抱着猫儿走了。
  梓妤今天亲自下了厨,许嘉玄吃着妻子做的饭,心里怎么都些不是滋味。这是因为玄真子才准备的,当然是有那么点不爽。
  玄真子还看穿他心思似的,时不时就夸梓妤两句手艺更精进了,仿佛是在炫耀。
  许嘉玄都恨不得一脚直接把人给踹出去。
  好不容易送走玄真子,他抱了梓妤压到床上,借着点酒劲儿对着她唇一通狼啃。梓妤被啃急了,青天白日的他手还不老实,要往她裙下钻,险些就要抬脚将人踹下床去。
  外边的庭院却是突然响起一阵哄笑声。
  梓妤把他推开,许嘉玄再一次见识到她的蛮力,明白如若她不迁就自己,恐怕早就牙都被打掉几颗。心里既窃喜又复杂。
  外边还传来笑声阵阵,梓妤理理衣衫,不理会在出神的许嘉玄,去推开窗外一看,也乐了。
  只见小东西正骑在一只猫儿的身上,嘴里喊着:“——驾!”
  那只猫儿就走两步,嘴里回应一句:“喵——”
  威风凛凛得如同要上沙场杀敌的将军。
  她笑弯了眼。哪里来的小猫,怎么就跟它玩一块儿去了!
  难道小东西这两回来学猫叫,敢情是有新玩伴了。
  许嘉玄见她笑得鬓边步摇颤颤,也走上前探头一看。
  “……”这就是六喜说的,学会抓鸟了?
  是学会被鸟抓吧!
  他突然就庆幸自己没真让这只猫来收拾那小东西,然而,他的庆幸在梓妤让人把猫抱到进屋时,就化作不好的预感。
  梓妤举着猫说:“这也养我们屋里吧。”
  许嘉玄撇了眼那只按在她胸口的猫爪:“……”
  他记得这只猫是公的!
 
 
第52章 
  因为六喜不久后就找到清竹院, 那只猫儿到没能留下。
  梓妤看着六喜远去的身影, 又瞅了几眼在美人靠上跳来跳去的小东西,惋惜道:“居然是六喜养的。”
  许嘉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唔了声,拉着她进屋。
  屋内的鎏银香炉里轻烟袅袅,许嘉玄拉着她坐到炕上, 见半扇窗开着, 伸手将窗关了低头就要吻她。
  梓妤躲了躲,嫌弃推开他:“酒味重, 熏得难受。”
  哪里就有什么酒味,他低头闻了闻,抬头见她拿一双眼睨自己,到底老老实实只把她抱到怀里。
  有时候他又觉得, 梓妤对他似乎也不是太热络,特别是在亲近这种事情上。
  见他老实了, 梓妤也安安静静枕着他肩头,跟他说起太子的事:“你是不是还在对东宫着火的事情有疑心, 当初的火势究竟是怎么起?”
  她突然问起, 许嘉玄就想到太子算计两人, 眼神一沉, 语气也没有多好:“起火是倒了烛台不假,可究竟怎么倒的, 还待查明, 可能东宫确实也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说得含糊, 梓妤却是听出来了。
  这意思,像是他又查到了别的什么。
  不过她不方便直接问,只记在心上,准备让芷儿寻个机会再给莫正青送信,让他看看北镇抚司都查到什么。
  许嘉玄见她听过后低头不知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在轻颤,像小扇子一样,又浓又翘。他一时没忍住,伸手轻轻去碰了碰。
  他一碰,梓妤觉得痒痒,忙闭上眼。他却是得趣了似的,又摸了两下才收回手,梓妤睁开眼,就看到自己一根睫毛被摸掉了。
  这人真是……她拍开他手,许嘉玄也看到了,讪讪地笑。觉得她真跟个陶瓷娃娃一样,轻易一碰就得伤着,可偏偏纤细的四肢又有着一股惊人的力量。
  他忍不住想问,最后还是憋住了,姑娘家应该不喜欢被人说力气大,平时她也藏着不显露的。
  梓妤窝在他身上,正有些昏昏欲睡,李妈妈从外头来。有着上回遇到的火辣情景,这次先小心翼翼在槅扇处就喊:“世子和少夫人在吗,老奴有事来禀。”
  “进来。”
  李妈妈听到许嘉玄的声音,这才迈开步子,哪知里头世子爷就抱着少夫人坐在炕上呢。少夫人身量娇小,被这么抱着,就跟一团小娃娃似的,难怪上回世子就伤了少夫人。
  李妈妈心思百转千回,嘴上很利索地说是门房那头收到要给梓妤的贴子,把贴子也递了上去。
  梓妤还没伸手,许嘉玄就将贴子给拿了过来,展开到她眼前,自己也扫了一眼。
  “武安伯府?你给姨母已经去贴子了?”
  她快速扫了两眼,是个回贴,是林氏应允后天到侯府里来作客。
  她盯着回贴上的字迹片刻,才跟他说:“是的,那天跟你说过后,就去了贴子。我就说姨太太愿意赏脸的。”
  许嘉玄脑海里闪过那张与母亲略有相似的面容,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梓妤就吩咐李妈妈明儿准备宴客,让给刘氏也送信。虽然是她请的客人,但也没有绕过当家主母的道理。
  李妈妈是首回见她理事,桩桩件件都考虑到了,心里极高兴。
  等到李妈妈离开,许嘉玄看看时辰,也该回镇抚司,手里还有事情要做。
  他没忍住,又在她唇上偷得香,这才满足拿了刀出府。
  绿茵进来就见梓妤在擦嘴,抿唇偷笑,被她瞪了一眼,把袖中一封鼓鼓的信交给她。
  “东宫来的。”
  太子?
  她神色一敛,直接拆开,先是倒出来了一个小木头人。
  看到这男娃娃,她才想来自己把这东西丢了。
  这是她娘亲做的,是上回在玄灵观看见,就带下山来。猜到太子知道了实情,就带在身上想给他的,结果那天被他气得忘记得了这事。
  她摸了摸小娃娃,展开信一看,上面写着,他生辰的时候想让她进宫一叙。
  叙什么,她还生着气。
  梓妤直接信丢了,把这事情给忘到脑后。
  临近傍晚的时候,许嘉玄被急召进宫,一直呆到二更天才回到家来。
  梓妤已经睡下了,他见着她心头就一片滚烫,沐浴过后抱着她轻轻地吻她。梓妤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上有些凉,一睁眼,某人死皮赖脸就在啃着她锁骨。
  她伸手推了推:“不行。”
  “小鱼……”
  两人成亲到现在,不过就两回,他食髓知味,何况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了。
  他低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轻哄:“我慢一些,不鲁莽。”
  梓妤被他刺激得脚趾头都蜷缩着,有些难过地低吟一声,声音有些破碎:“不行,月事来了。”
  许嘉玄整个人都一僵,又听到她说:“下午来的。”
  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在她身上趴着,居然愣住了。
  梓妤低头,就见他发傻,扑哧笑了,把他推下去拉好衣襟。
  “快睡吧。”
  许嘉玄只能丧气地紧紧抱着她,但一身火气怎么都睡不着。
  梓妤是闭上眼了,可是他抱得那么紧,某个东西又一直嚣张抵着她,根本不见低头的架势。她睁开眼,一抬头就见他望着帐顶发呆,最终是一叹气,手慢慢探了过去。
  她柔软的手掌将他包裹,许嘉玄浑身都颤了一下,呼吸瞬间都变得急促。
  梓妤脸颊微红,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臊人,听到他喉咙发出低低一声,似乎愉悦又似乎难耐,手就往后缩了。
  结果他大掌伸了过来,不让她逃离,低头去含了她耳朵说:“小鱼,快一些……”
  次日清晨,许嘉玄神清气爽地起床穿衣,梓妤窝在被子里往身上套兜兜,拿眼狠狠剜他。
  她昨晚就不该一时心软,就该让他受着!
  这人属狗一样的,居然还将她剥了啃。
  在系带子的时候,她嘴里咝了一声,脸颊一下变得嫣红。
  胸前蹭到绸缎还微微的酥疼,让她又羞又恼。
  她今儿还约好了陈莹玉,要上街去的,这可让她怎么走路!
  **
  许嘉玄临出门的时候才知道她今儿也要出府,问清是约了陈莹玉几个姑娘家,就喊来六喜让去吩咐多带些侍卫。
  “一会我还要进宫,不能陪你出门了,若是到中午有空,我就去寻你一块用饭。”
  梓妤还恼着呢,皮笑肉不笑看了他一眼。等到了时辰,她就上了马车先往陈家去,连步子都没敢迈大。
  进宫了的许嘉玄正立在明德帝面前,他身边还有周锦成,而太子就坐在一边,垂着眸慢慢转动一串血色的珠串。
  自打周锦成被降职,帝王一直没有提起锦衣卫指挥使一职由谁替代,如今整个镇抚司都在盯着。许嘉玄知道帝王是梓妤生父后,心里说不别扭是假的,倒是没有再多想指挥使这事。
  而帝王今天喊来他们,是说再给平王封地发放赈灾款的事宜。
  这次要由锦衣卫和平王世子一同前往,周锦成看中这个机会,已经口如悬河,就等着再立点功勋,好回到正职。
  许嘉玄一直沉默着。前有三皇子被罚,正是帝王猜忌一切除去太子之外的皇家人时候,他不想和藩王多扯上什么关系,这差事于他而言就是鸡肋。
  何况京城情况复杂,又有一个举动不明的太子,他觉得没必要为了根鸡肋疏忽自己的阵地。这种功劳,周锦成要抢就抢吧。
  再且还有不到七日,就到梓妤的生辰……许嘉玄心里有自己一套自己的算盘,在他出神的时候,周锦成得偿所愿,一脸意气风发。
  帝王在这时语气一变:“暖春已至,已有几年没举行围猎了,过几日是太子生辰,今年就直接到猎场,比宫中那处一成不变的宴会也更有意思!”
  太子闻言自当是附和,一并谢恩。
  周锦成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
  如若知道有围猎,他就不争这个什么送赈灾款的差事!帝王身边不比一路吹风吃尘的强。
  刚才还得意的周锦成被重重一击,半天都没缓过劲来,这头正说着,卫国公父子居然前来。昨儿才离京的方景铄跟在父亲身后,还有空跟许嘉玄眨眼示意。
  帝王让驻京的五军都做安排,主要事宜放到了卫国公身上,而许嘉玄自然就成了帝王近侍随同的首要人选。
  “此次围猎,四品官员家眷可随队。”
  末了,帝王又丢下一句,许嘉玄听着心里那种别扭就又出来了,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帝王一眼,见到他难得展露情绪,眼底的期盼丝毫没有遮掩。
  他不知道就想到梓妤,帝王是不是还有想趁机寻机会与女儿相处?
  从乾清宫出来,许嘉玄要先回北镇抚司,方景铄笑嘻嘻就跟上他。
  “你不跟你国公爷准备出行的事宜?”
  方景铄一脸无所谓:“那几营的指挥使得听我的,这种事情当然不用我出面,省得让他们还觉得我们方家带个小子压人,我就不去帮倒忙了。”
  许嘉玄见他倒是懂得趋避,嗤笑一声就上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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