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蓝艾草
时间:2019-03-04 09:34:43

  她与刘副官商议招人的章程:“既然是《妇友》杂志,旨在唤醒沉睡的女性,解放女性根深蒂固的朽烂思想,索性所有职员都招女性?”
  刘副官:“少夫人这个主意好!”
  顾茗怀疑刘副官是应声虫托生的,但凡她的提议总是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同,半个回都不肯驳。
  门口不但贴了招工启事,就连报纸上也登了招工要求,面试却得顾茗亲自上,当第一批应聘者到达杂志社的时候,容城的内斗也趋于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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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城大帅府里,冯伯祥苦口婆心劝说穿着军装的儿子:“阿晟,你大哥无论才干胆识都很出色,你就在他手底下做个左臂右膀不好吗?”
  冯晟早就不耐烦了:“从小到大,父亲一直都觉得冯瞿才干卓绝,无论他做些什么都能得到夸奖,哪怕什么也不做,因为托生在太太肚子里,就能得到父亲全部的目光。而我——”他悲愤大叫:“无论做了多少努力,都不能得到父亲的肯定,为什么”
  冯伯祥也觉得自己是疼爱儿子的,但人有亲疏远近,更何况接班人只能有一个,要是立十个八个非得乱套不可。
  “难道你觉得自己的才干优于你大哥?”
  冯晟狞笑:“难道不是吗?他为着个女人就要跟父亲翻脸,任性而为,哪里配接手父亲的家业?”
  冯伯祥坐了回去,外面静悄悄的,却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就好像这黑暗之中埋伏着数不尽的危险,哪怕他的书房也不过是汪洋之中的一叶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
  冯晟挥舞着手里的枪在他的书房里指点江山:“冯瞿对父亲手底下的老人都不尊重,难道内心里还能尊重父亲不成?为着个女人白白送出去几十万发子弹,父亲还不明白?”
  冯伯祥对上他一双充血的眼球,仿佛在那里面看到失控的贪婪、已经渐渐左右了他的大脑,态度便柔和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如何知道的?”
  冯晟仿佛抓住了冯伯祥的把柄,更加的狂妄放肆:“父亲想尽了办法替冯瞿隐瞒,可惜他不领情啊,谈不拢带着女人就跑回玉城去了,这样的人也配接手父亲的家业?”
  冯伯祥并不恼,甚至比以往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阿晟,你觉得自己能治理好容城?”
  冯晟大言不惭:“只要父亲肯睁开眼睛看看我,就知道我一定不比冯瞿差!”
  柳厚朴无数次说过,以他的能力足以掌控容城。
  “况且我还有柳伯伯帮忙,还有愿意支持我的军政府官员,只要父亲愿意给我机会,我肯定不会比冯瞿差!”
  “我若是……不给你机会呢?”
  “那就别怪儿子了不顾念父子之情了!”
  冯伯祥没想到他能愚蠢至此:“你真觉得柳厚朴愿意帮你?”终于忍不住告诉他真相:“他不过是想看我们父子相残而已!”
  冯晟:“胡说!”
  同一时间,督军府大门口的警卫直冲进冯伯祥的书房:“大帅,柳师长带兵堵在了大门口,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警卫眼神闪烁,偷瞧了冯晟一眼,终于说:“柳师长说是受冯团座所托来保护大帅的安危。”
  冯晟入军中先从营长做起,还是柳厚朴手底下的军营,升的很快,如今已经是团长。
  冯伯祥去摇电话,提起来凑近耳边听却发现什么也听不到,怀疑电话线被剪断了,顿时暴怒:“你跟柳厚朴想要合起伙来要老子的命?”
  劝说无效,他已经没了耐性。
  冯晟道:“父亲你公平一点,玉城就算是冯瞿的,容城给我也不过份吧?”
  冯伯祥冷笑:“我若是不同意,你要联合外人来弑父吗?”
  冯晟还未回话,听得外面一把熟悉的嗓子笑道:“大帅说的什么话?冯团长也不是这种不孝的孩子,他只是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冯晟见撑腰的来了,顿时精神大振:“柳伯伯说的没错,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但父亲若是执意不给,那儿子就只能对不住了!”
  柳厚朴身着军装,一改往日的温和走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室内父子相峙的情形,居然显露出一种掩饰许久的凌厉:“岁月不饶人,当年跟着大帅打仗的时候,从来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大帅兵戎相见。为着冯团长将来的名声着想,大帅是不是应该主动卸任啊?”
  冯伯祥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自家儿子眼中看到对别人的孺慕之思,而那个人还处心积虑替他们父子之间制造矛盾。
  “真是要感谢柳师长的贴心,只是不知道我要是卸任,有没有替我安排好了住处?”
  柳厚朴犹如军政府未来的主人一般:“这点小事早就办好了,大帅不必担心。不过现在是不是应该召集军政府的高官们前来督军府开会,好让大家知道大帅的打算?”
  冯伯祥居然没有打推辞,直接答应了下来:“这有何难?多费几步路的事儿。”
 
 
第168章 
  容城督军府重兵防守,灯火辉煌,大半夜被紧急召集而来开会的军政府高官们面面相觑,互相询问:“可是有紧急军情?”
  可也不对呀!
  若有紧急军情,旁人且不说,少帅是必定会出现的,然则今日却不见冯瞿的人影。
  冯伯祥坐在上首,冯晟与柳厚朴分坐两边,皆面色肃然,气氛莫名沉重。
  柳厚朴示意冯伯祥开始,但冯伯祥端坐如钟,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冯晟索性起身道:“大半夜召集大家来,是有件事情要与大家商议。”他神色转为沉痛:“据可靠消息,我大哥冯瞿在玉城宣布脱离容城的管辖了!”
  在座众人顿时愣了,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军需署署长朱大海率先站了起来,质疑此事的真假:“少帅好好的,为何要宣布脱离容城管辖?”
  兵工署署长宋伟元与之素来交好,况且如今容城的军火全靠玉城兵工厂供应,他手底下的能人大部分都派去支援玉城兵工厂的建设,如果不是赶上过年,恐怕他如今还在玉城兵工厂忙碌呢。
  “没听说有此事啊?二公子是不是应该先核实一番再做决定?搞不好是外面胡乱放出来的消息,就是为了离间大帅父子之情,让我们自家人内讧起来,到时候自有渔翁得利。”
  冯晟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他已经预料过支持冯瞿的官员,却没想到他们连冯瞿想要自立门户的消息都坚不肯信。
  柳厚朴一声令下,会议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列队进来,往各人身后一站,连空气都稀薄起来,各级官员皆是一窒。
  宋伟元直言:“柳师长与二公子想做什么?你们这是想兵谏?”
  冯晟沉不住气,举起手中的勃郎宁,只听得一声枪响,宋伟元应声倒在了椅子上,胸前盛开出一朵巨大的赤色的花朵……
  “还有谁有异议?”他举枪咄咄逼问:“有异议的趁早提出来!”
  厅里冷如坟墓,不少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不住喘息挣扎的宋伟元,郑大海就坐在他身边,拿出帕子使劲摁住了他胸口的血洞,摁了一手的血,大急:“快送医院啊?!”
  “快送医院啊!”
  他催促一遍,身后立着的士兵们持枪立着,如一座座雕塑全无反应,没有柳厚朴的命令,无人擅自行动。
  郑大海朝着冯伯祥怒吼:“大帅?!大帅快救救宋署长啊!”
  冯伯祥苦笑道:“我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与其求我,不如求求柳师长,今日他做主呢!”
  柳厚朴假笑:“大帅这说的什么话?我是永远效忠大帅的!只是大帅在这个位子上也够久了,冯团长年富力强,正好可以替大帅分忧,何况少帅都已经背叛容城了,何不就将军政大权交给冯团长,大帅也好颐养天年?”
  “阿晟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冯伯祥没有理他,径自转头用一种少见的温缓口气道:“你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冯晟脾气暴躁,以前被冯伯祥威势压着,哪怕心有不满也能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样子,今天却再也不愿意伪装下去,气急败坏道:“闭嘴!你从来都不拿我当儿子,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冯瞿!柳伯伯视我如亲子,你休要挑拨!”他把枪口对准了冯伯祥的太阳穴,叫嚣道:“你不要逼我!”
  面对着失去理智的儿子,冯伯祥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很冷静:“阿晟,就算是容城给你当家,你也不能一次性把在座官员全都杀了吧?宋伟元跟随阿瞿筹建过玉城兵工厂,难道你想一直依靠德国进口的军火?”
  柳厚朴回过味来,立时吩咐:“来人哪,送宋署长去医院!”
  两名士兵抬着宋伟元出了会议厅,郑大海要跟上,被两名持枪的士兵拦在了门口,柳厚朴悠然道:“郑署长不必担心,还是坐回来吧,他们会把宋署长好好送到医院去的。”
  事实上,宋伟元凶多吉少。
  郑大海挂念老友,却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会议厅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冯伯祥闭上了眼睛,似乎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冯晟举着枪对准了亲父,正要再行威逼,忽然听得外面一声枪响,会议厅里的人都是精神一震,冯晟收回了枪,神情紧张的问:“谁?出什么事儿了?”
  郑大海蹭的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柳厚朴,你说好了要送宋署长去医院的,怎么能出尔反尔?”
  柳厚朴下意识反驳:“我几时下令处死宋伟元了?”他猛的站了起来:“不好——”话音未落,外面的枪声已经跟爆豆子一般响了起来。
  一片枪声之中,冯伯祥依旧闭着眼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冯晟手底下的人论其根本,都是柳厚朴的嫡系,而冯伯祥的亲卫营外围的早被柳厚朴带人檄了械,帅府巡逻的被内奸替换了下来,按理来说不应该再发生枪战。
  柳厚朴匆匆起身往外走,冯晟紧随其后,留下一室的高官及冯伯祥,还有满屋子看守的大兵。
  郑大海充满希冀的看着冯伯祥:“大帅——”
  冯伯祥稳如山岳,八风不动:“稍安勿躁!”
  在座军政府高官心里七上八下,却只能强自忍耐着,听着外面两方开火,似乎打的很激烈,约莫一个小时左右,外面走廊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冯伯祥睁开眼睛。
  会议室厚重的门被推开,当先一人身着军装,高鼻深目,宽肩窄腰,俊美无俦,面颊及军装上还有血迹,但他行走的步伐却一如往常从容,走进来坐在了冯伯祥右手边,摘下帽子放在桌上,向冯伯祥打招呼:“父帅,没吓到吧?”
  他身后涌进来两队亲兵持枪对准了柳厚朴的心腹,打头的唐平喝道:“柳厚朴已经被关押起来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会议室里持枪的士兵很快被冯瞿亲卫营给清理出去了,从官员此刻仿佛才醒悟过来,危机解除,顿时百感交集,恨不得起身欢呼。
  冯伯祥注视着嫡长子英武的面庞笑起来:“你小子怎么才来?”
  当天夜里容城到处枪声不绝,许多容城百姓窝在家中等候黎明。
  天亮之后,许多人家开门之后才发现,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在戒严,遇见鬼鬼祟祟的就抓起来盘问,街上人心惶惶,很多店铺都没有开张,进城送菜的菜农也被拦在了城门口。
  军政府会议室里巨大的会议桌这次终于坐满了,一边坐着穿着戎装的军中将领,一边坐着军政府各部门高官,经过一夜惊魂,军中将领倒是神采奕奕,而各部门官员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要么猛灌浓茶或者咖啡,要么吞云吐雾,都快变成一根坐着的烟囱了。
  冯伯祥主持会议,时不时有穿着军装的亲卫进来小声向冯瞿请示行动,他索性起身出了会议室,在旁边的房间里指挥此次兵变的收尾工作。
  柳厚朴与冯晟被当场抓获,暂且先押在督军府的牢房里,等待审讯。
  督军府后院里,五姨太一夜未眠,秀丽的眼中一片红血丝,直等到天亮还不见有人进来传话,她心中油煎火燎,使唤了贴身侍候的丫头凤儿去前院打听消息,哪知道还未出二门就被拦两名持枪的亲卫拦住了。
  凤儿小心翼翼道:“我是五姨太身边的人,昨晚枪响了一夜,我们姨太太一夜没敢合眼,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帅……大帅没事儿吧?”
  持枪的亲卫催促:“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是哪个姨太太身边的人,都赶紧回去吧,闲事莫管。”
  凤儿回去之后,将外面情状讲明,五姨太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去,喃喃自语:“坏了——”
  “什么坏了?”
  五姨太眼里滴下泪来:“晟儿可能出事了,不然何至于守卫都不让你去前面。”她整个人宛如被人夺了魂魄:“我早就劝晟儿要三思而后行,他羽翼未丰,柳厚朴又是个老狐狸,偏偏相信姓柳的。不管前面是大帅稳固,还是姓柳的得了势,晟儿都不会有好结果了!”
  她遣了凤儿:“我一夜未合眼,想好好睡一睡,你也回去歇着吧。”
  凤儿心中害怕,可是五姨太明显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她便只能出来,站在廊下咬唇发呆,思及冯晟自信的笑脸,在她耳边低声说过的话:“凤儿,等我将来娶你做姨太太。”,每每想起来她便觉得心头滚烫,难以自持。
  傍晚的时候,大帅府后院的守卫终于撤了一大半,有亲卫快步走进五姨太太的院子,敲她的门:“五姨太,大帅请你过去一趟。”
  他敲了好几遍,房间里都没有人应,院子里又不见人,破门而入,抬头看时,顿时呆住了。
  正堂的房梁之上吊着个人,身着水红色的旗袍,头发披散下来,舌头吐的老长,也不知道在梁上吊了多久,尸首早就凉了。
  “来人啊,五姨太自杀了——”
  督军府后院的上空传来一声惊呼,别的院子里住着的姨太太们听到惊呼声,都纷纷涌出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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