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蓝艾草
时间:2019-03-04 09:34:43

  章启越欣慰的看到,很多人因为她的一己之力而改变了整个人生,他心里说不出的幸福。
  助理在门口催促:“章院长,飞机快起飞了。”
  章启越遗憾的想:她终究是个不太张扬的性子,每一期的杂志都有封面人物,都是近些年来华夏大地上杰出的女性,可是他等了那么久,却始终没有在她的杂志上看到她自己的专访及封面照片。
  他装起杂志收拾好公文包,关门的时候回头看到书柜上那整整一排的杂志,目光在书脊上停留一秒,很快下楼坐上了小汽车。
  同僚们都会取笑他:“章院长从外交部申调过来的,还长期跑国外,怎么会这么喜欢国内一个女人办的杂志?”
  章启越筹款能力突出,认识很多国外的华侨,这些人都希望能够振兴国内的航空事业,怀着一腔赤诚捐款,他时常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
  有时候碰上上面的人动了歪心思,想要把捐来的款项另作他用,都需要过章启越这一关。
  他时常不得不与人拍桌子据理力争,才三十出头两鬓就染了霜色,有时候他也会想,假如她再见到他,是不是认不出他了?
  她可还会记得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
  只有穆子云有一回来,翻到《妇友》杂志,了然的看了他一眼,劝了一句:“启越,你也该成个家了。”
  章启越整天忙的脚不沾地,时常国内国外两边跑,他苦笑着说:“谁会嫁给我呢?"除了一身骂名两袖清风,哪有余暇去顾及经营一个家庭。
  再说……每次别人劝他成家,他下意识总会想到她,想到曾经的梦想,便意兴阑珊。
  那天的天气阴沉沉的,不过因为事情紧急,接到上面的命令,他不得不出发。
  飞机的螺旋浆激起的风掀起了他的衣角,当他坐上飞机,习惯性的从包里翻起她的最新一期的杂志开始专注的读起来。
  四十分钟之后,飞机遇到了气流颠簸,他收起杂志,往窗外瞧了一眼,听着机舱里的惊呼声,心情竟意外的平静。
  让他惧怕的,从来不是生死,而是离别。
  十分钟之后,一架飞机撞上山脊,撞出巨大的火花。
  机毁人亡。
  ·
  许多年以后,冯瞿与顾茗途经港岛,见到了已经成年的章甜。
  一番寒喧叙旧,她交给顾茗一个藤箱:“小叔叔过世之后,堂叔前往北平收拾他的遗物,很多东西都处理了,可是只有这个箱子里的东西他拿了回来,交给了我。我保存了这些年,总觉得……应该交给干妈。”
  她歉然的看着冯瞿:“箱子里全是小叔叔写给干妈的信。”从未寄出去的信。
  整整一箱子的信,如同一个人在寒夜里孤独的自言自语。
  所有的信都没有封口,按照时间排序,码放的整整齐齐。
  章甜流着眼泪说:“我看过了这些信之后,总觉得这是小叔叔留在世上的最后一点念想,不忍心就这样湮灭,所以思虑再三,还是拿过来了。”
  港岛酒店里,卧室的房门紧闭,冯瞿借故有事出去了,顾茗盘膝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打开箱子,按照信封上的时间去看。
  “阿茗,今天读到了托人从玉城买来的你所创办的杂志,这是你的第一期杂志,我试图从杂志里找到你的思绪,想想这个念头有点愚蠢,便又放弃了。可是你还是给了我大大的惊喜。
  有时候我觉得万念俱灰,前路茫茫,大仇未报,却恨不得一死了之,活着毫无期待与希望,只能每日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可是想起那么努力生活着的你,又觉得自己这样懈怠,大约是会被你嘲笑的吧?
  你也许会嘲笑我,他这样毫无志气,怎么配得上我当初的爱?
  这样想着便又振奋起精神继续向前了。
  阿茗,重新读到你的文章,甚感欣慰,你依旧是指路明灯般的存在,让我在黑夜里踽踽独行的时候想起你的文章,内心便温暖了起来。
  希望你一切都顺利!
  …………
  阿茗,我今天又回到了沪上,回到了过去的家。
  如果时光能够停驻,那该有多好啊?
  父母仍在,你我未老,依旧还是手牵着手欢欢喜喜走在沪上的一对小儿女……
  ………………
  阿茗……
  阿茗……
  阿茗……
  坐在港岛酒店厚厚的地毯上,顾茗的泪水打湿了纸上的字迹。
  房门被轻轻推开,冯瞿走了进来,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回过身,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泪落如雨。
  她早已经朝前走了,而他还永远的停留在了过去的时光里。
  那颗滚烫的心,从未改变。
 
 
第195章 番外三
  阿聿是个调皮的孩子,自从生下来之后,就是督军府里的宝贝。
  曾经做过严父的冯伯祥对待大孙子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四岁的时候,冯瞿提议:“这小子整天淘气,也是时候该读书了。”
  冯伯祥慈眉善目的看着大孙子在他的书房里淘气,说:“他还小,不急。”
  冯瞿不以为然。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约莫三岁多就被揪着读书识字,冬日里坐在书桌前直犯困,握着毛笔的手好冷,糊出来好几个墨团团,还挨了亲爹几戒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前朝古董。
  还对着他吼:“老子辛辛苦苦打天下,就是为了让你能好好坐在学堂里读书识字,可不是学什么纨绔派头,只懂享乐的!”
  冯夫人为孩子辩解一句:“阿瞿还小,别对他那么严厉。”立即招来冯大帅的不满:“慈母多败儿,他将来可是要继承我的家业的!”
  身担如此大任的小肉团子冯瞿满心惶恐:“……”家业是个啥东西?
  后来冯伯祥用他的严厉让冯瞿懂得了家业到底是个啥东西,在这个过程中他吃了无数的苦头,也终于如冯大帅所愿的,成为了他想要的独当一面的继承人。
  怎么轮到第三代继承人冯聿小朋友,就完全不同了呢?
  这时候顾茗已经怀了二胎,照顾大儿子的任务便暂时由冯夫人自告奋勇的代劳了。
  冯夫人疼孩子就别说了,就连冯大帅也改变了态度,不得不让冯瞿怀疑自己是不是抱养来的。
  他还以为冯家的家风都是长子严厉成才,后面的儿子们则可以随便玩乐,原来……是因人而异啊?
  冯少帅有点心疼自己。
  晚上他抱着老婆的大肚子发表这一见解的时候,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凭什么我三岁多就被揪起来读书习字,阿聿四岁都还能在父亲书房里闯祸?”
  顾茗听着男人抱怨:“你这是……嫉妒自己的儿子?”
  冯瞿略有心虚,脑袋放在老婆肩膀处蹭了蹭:“我就是觉得父亲太过份了,感觉我小时候都没什么玩乐的时候,全被功课堆满了。十几岁就被丢进营里去摔打,吃了多少苦头?结果这小子四岁过了还在睡懒觉,这公平吗?”
  顾茗严肃的说:“我们一定要杜绝一切不正之风,不能让父亲跟母亲区别对待小孩子。”
  冯瞿略感安慰:老婆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顾茗接着说:“不过阿瞿啊,我说的公平可是只管我自己生的孩子。”
  冯瞿:“……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整日淘的不得了,连老婆都倒戈了!
  顾茗在男人的脑袋上顺了一把毛:“你说你这点出息,要是传出去都要被人笑话的,堂堂一介少帅,嫉妒儿子小时候过的太幸福了……”
  冯瞿摸着她的大肚皮:“不如这胎咱们生个闺女,到时候我可劲的宠,让阿聿那小子也嫉妒?”
  顾茗其实也希望生个小闺女。
  冯晨与宁雪华结婚之后,来年也生了个大胖小子,性格模样全随了宁雪华,是个冷清寡言的性子,被冯聿小朋友按着揍居然都不求救,只是倔强的一口咬住堂兄胳膊上的肉不松口,最后反而是冯聿求救——这小子踢到铁板了。
  邹团长婚后如愿以偿生了个模样性格都随杨晋的小闺女,可爱软萌。
  杨晋爱不释手,每日都恨不得抱出去炫耀,还给小闺女画了无数的画。自从他有了闺女,画板上的主角终于从性感的邹团长变成了小闺女,一度令邹妮妮很是郁闷,怀疑自己生完孩子身材走样,让男人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了。
  她还在顾茗面前抱怨:“你说说,他现在怎么回事?晚上也要哄着闺女睡觉,家里又不是没有奶妈佣人,就非要自己守着。早晨一睁眼就要找闺女,这是什么臭毛病啊?”
  她小声问顾茗:“是不是生完孩子我难看了?皮肤松弛身材走样了?”难得邹团长也能“铁汉柔情”的想起来跟顾茗交流感情问题:“就连那个……那个的次数也少了。”
  顾茗傻愣愣看着她:“……”大姐,这么私密的事情就……不必要交流了吧?
  邹妮妮也没别的人可以说,亲妈邹夫人更不能说,营里的兄弟们只会讲荤笑话,还特么全是一群光棍,有时候讲的笑话她都觉得这群家伙毫无实战经验,居然还好意思自吹自擂,营造“身经百战”的形象——要点脸好吗?!
  邹妮妮还以为她也遇上了这样的情况,更如找到了知音一般:“你说说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吗?是不是女人生了孩子就对那啥……兴趣不大了?”
  顾茗没敢告诉她,他们家正好相反。
  冯少帅兴趣不减当年,反而是她陪着孩子一天,再加上杂志社有工作要做,每次对上男人拱过来的头颅都要踹飞——让不让人休息了?
  冯少帅为了自己的福利,可谓是用尽了手段,什么好话没说过?什么俯低做小的事情没做过?
  老婆如果说累了,他便说:“你躺着不用动,一点也累不着你。”
  ——谁信?
  老婆如果说困了,他便说:“你睡你的,我保证不影响你休息。”
  ——谁信?
  夫妻关系越加亲密,顾茗越发觉得,冯少帅的话如果能让人相信,母猪也能上树了。
  邹团长是个急性子,得不到确定的答案是不会饶了她的,不住摇着她:“你快说啊快说!你们家的怎么样嘛?”
  她吱吱唔唔:“……就还行吧。”神色很是勉强,不太愿意回答邹团长这个问题。
  邹团长却误解了,以为冯少帅与她家杨晋一样,于是采购补药的时候顺便给冯少帅也采购了一份,还直接给了他,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阿茗说你最近不太行,我给阿晋买了补药,顺便给少帅也买了一份,告诉阿茗不用太感谢我!”
  冯瞿的脸当场就绿了:“她说……我最近不太行?”
  邹团长打个哈哈,不准备跟上司直接讨论这么私密的问题,但基于好姐妹顾茗的幸福生活,她好心多了句嘴:“少帅,不是我说啊,女人生完孩子其实最需要男人的关爱了,你知道的,男人……很容易去外面打野食。别让阿茗担心。”
  冯瞿一脸莫名其妙:“打……野食?”
  邹团长见冯少帅脸色不对,准备开溜:“我没说少帅打野食,我只是说……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嘛,男人嘛……”关起房门跑了。
  留下冯瞿气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小骗子这又是造什么谣呢?
  昨晚是谁喊着“不要不要”的?
  他忙完军务回家,手里还拎着邹团长送的补药。
  进门见到婆婆媳妇围着胖儿子玩,一团和气,便憋着一股火没发,拖着顾茗说:“你跟我回房,我有话跟你说。”
  顾茗见他一脸寒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路跟着回房,笑道:“今天是谁得罪你了,回家也耷拉着个脸?”
  冯瞿牵着老婆的手进卧室,关上房门直接上手,吓了顾茗老大一跳:“你疯了?大白天的做什么?”
  冯瞿把人压到了床上,咬着她的耳朵说:“疯的是谁?是谁每次都拒绝我,转头却跟邹三说我不行了。我那叫不行了吗?”
  顾茗张口结舌:“邹……邹妮妮说你不行了?”即使是复述这句话,她也笑不可抑:“这家伙的理解能力……”
  冯瞿被她笑出了一肚子的心火:“你居然还笑?你居然还敢笑?”他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一路往下咬下去:“你再笑一个看看?你到底想什么呢,对外宣布你男人不行?”
  误会大了!
  顾茗被咬的扭着身子躲,不住讨饶:“阿瞿真不是这么回事儿,真不是!你搞错了!”
  “我能搞错?邹三亲自买了补品送到我手里的,说的明明白白,让我多疼疼你,这你闺怨都传出去二里地了,我可不得好好疼疼你吗?”
  顾茗扭着身子躲不过去,被他亲的全身发软:“阿瞿,你……你别!真是误会了,是他们俩不和谐,杨晋自从生下闺女就整日只顾着疼闺女,可能是有点冷落了邹妮妮,她心里胡思乱想来问我们夫妻俩的事,我……我哪里好意思说,就随口糊弄了几句。”
  “你就拿我不行了去糊弄邹妮妮?”冯瞿火冒三丈:“你就不能实话实话?”被下属关怀他的能力,他脸都没地儿搁了。
  “我没说什么,是她自己理解的好不好?”
  顾茗也火了:“你怎么逮着我就发火?也不想想邹妮妮那个粗疏的性子,她能听得懂我的言外之意啊?难道要我向她吹嘘你能力强悍?”
  冯瞿:“你也不必吹嘘,只消实话实话就好。我想过了,与其让她质疑,还好心的买补品送过来,不如让她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惹事儿,顾茗简直要委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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