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啧一声:“其实你就是不把我朋友,只把我当男性。”
易胭很实诚:“是的。”
钱宇:“……”
他妥协:“算了,我们不去星巴克了,找个喝的地方也应该找能喝酒的地方啊,怎么找星巴克。”
易胭很久没喝酒,上次接触到酒精不过一口,苏岸让她喝的。
她嗯了声:“行。”
于是出租车改了地址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整个禁毒大队全然没想到那位被擒拿的毒贩所谓的松口是什么。
再次审讯时,毒贩当着警察的面,当场咬舌自尽,毫无预兆,突然到来不及阻止。
整个办公室萦绕线索骤然断掉的颓败感。
底下几个队员趴在办公桌上,异于平常的安静。
这几天所有人没怎么休息,一个接一个案子。
周蓝星和苏岸推门进来。
周蓝星是禁毒大队队长,苏岸是副队,年纪比苏岸要大。
“给你们放个假,都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干活,”他拍拍手,“都别丧着了。”
其实做缉毒警这行,这种事遇的不少。
崔童比较乐观,从桌上直起身来:“周队,要不你请我们吃烧烤,我们立马给你表演给不丧表演。”
一大群小伙子立马举手:“附议。”
周蓝星刚好走到崔童身后,呼了他后脑勺一巴掌,笑道:“臭小子,就会坑队长。”
虽是这么说,却是往外走:“走走走,请你们吃去。”
一群人欢呼成一团。
周蓝星问身旁苏岸:“走吧,跟这群孩子吃烧烤去。”
苏岸瞥了眼墙上电子钟:“不了,有事回去。”
这时身后陈宙听到,探头问:“苏队,你有事啊,什么事儿啊。”
身旁崔童立马拐过他脖子往外走:“苏队没什么事儿!别问了。”
周蓝星倒是没多问什么:“行,要是有事就去忙吧。”
说完拍拍苏岸肩:“最近最累的就你了,你也休息休息,这阵子还有得忙。”
“嗯。”苏岸点头。
“行,忙你的去吧,我们就先去撸串了,”周蓝星笑,“你嫂子都不让我喝酒,趁这次好好喝一次。”
苏岸嗯了声,在楼梯口与周蓝星分开。
……
夜幕下的水湾小区格外宁静。
一幢蛰伏在黑夜里的睡兽。
已是凌晨一点,树下停着一辆车,黑暗里不甚分明。
挡风玻璃内,苏岸一动不动坐着。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
中控台里的手机屏幕灰暗,光洁屏幕上指纹凌乱,主人在触碰屏幕时力度不小。
从到这小区后,打给易胭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而易胭屋内一大片玻璃窗都是黑暗,没开灯,她没回家。
现在凌晨一点,她也没有回来。
下午她是去见什么人,苏岸很清楚。
他不止一次见过那个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车灯灯光划破黑暗。
蓝色出租车停在了苏岸对面,两车相对。
车后座门被推开,易胭和钱宇从车上下来。
易胭正想跟钱宇说不用下来,目光半路却被前面的车截住。
车灯打亮对面车车头,氤氲上苏岸好看的轮廓。
易胭看过去。
透过挡风玻璃,四目蓦然相对。
第31章 做吗
下车的钱宇目光越过出租车车顶:“我送你上去。”
说着注意到易胭目光, 顺着她看的方向看过去。
他也看到了苏岸。
苏岸在他看过去那瞬, 眼风淡淡扫过来。
钱宇挑下眉,同是男人, 他看出了苏岸眼里的警示意味。
目光不露凶色,很平静。
但男人之间却能嗅出强烈的警示。
而后苏岸便不再看他一眼,转眸看易胭。
他这次不像之前坐车里没动, 推门下车。
那边易胭回过神来, 侧头对钱宇说:“你先回去。”
钱宇看到有苏岸,这次倒没有坚持, 而是懒散点点头:“行。”
随后坐进车里,出租车快开走时,他探头对易胭道:“有本事也别让这位男士上你单身女性的楼啊。”
易胭骂他一声:“滚蛋。”
钱宇这才笑着对前面司机道:“走吧。”
出租车一走,周围再次恢复宁静。
苏岸停在易胭身边, 冷淡得很:“去哪了。”
易胭身上微微酒气,她酒量偏好, 喝适量不至于醉,但头会发晕。
“喝酒。”她说。
苏岸没再问她其他, 只是道:“上楼。”
或许是喝了酒乖了一些, 易胭没反驳苏岸:“嗯。”
走着走着又不知苏岸哪根筋搭错, 转头看她:“让我上楼吗?”
虽是询问, 但更像质问。
易胭也偏头看他:“我不让你上,你就不会上吗?”
苏岸看了她几秒, 转回头。
易胭喝酒后话比较多, 对苏岸也没那般冷淡。
她问他:“我是不是挺有自知之明?”似乎都有了少年时期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易胭错觉, 她似乎觉得苏岸唇角微微勾了下。
但等她想仔细看时,已经抓不到踪迹。
两人一齐上楼。
进电梯,易胭靠在梯壁上,仰头看着一层一层上升的字数。
她忽然问:“你饿吗?”
苏岸明白她这么问的目的,侧头:“想吃什么?”
她饿了。
易胭目光从红色的数字上收回来,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想吃烧烤。”
她说:“想吃烤鸡翅、烤茄子、烤热狗。”
苏岸已经拿出手机,低头点外卖。
“嗯。”
易胭视线定在苏岸线条好看的侧脸上,忽然说:“我什么烧烤都想吃。”
苏岸抬眸看她:“吃得下?”
易胭目光描摹苏岸双眼眼梢,那双眼睛总是清冷沉默,仿佛任何人入不了他眼。
能被这样的人包容任性,胜过摘天上星。
“我不管,”易胭任性说,“我就是想吃。”
电梯到达易胭家楼层,电梯门打开,易胭仍是靠在梯壁上没动。
苏岸手机往手里一扣,牵过她手腕将她拉起,走出电梯:“嗯,那就每样都点。”
易胭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酒醉了,她闻言往苏岸身边靠近一点。
走廊灯光明亮,瓷砖反射出泠光。
一层二户,隔壁那家门户紧闭。
走到一半,苏岸脚步忽然顿住。
他面色虽毫无波动,视线却警惕看向楼梯间。
而身后的易胭明显也注意到异常。
苏岸回头时她也正看着那扇关一半的楼梯间门。
二人对视,都明白对方意思。
易胭忽然向前一步,故意制造声响,挽住苏岸的手。
她勾唇对着苏岸说:“你怎么还送我上楼?以后不用送我上楼了,这么腻歪你就不怕我腻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岸沉默看着易胭。
眼神仿佛要将她吃了般。
易胭不明所以,小动作捅捅苏岸,让他说话。
苏岸这才开口:“不怕。”
易胭余光时常注意楼梯间那边动静,眼神却是直勾勾看着苏岸:“要不,你今晚就留我家别走了?”
说着两人已到门前。
苏岸低头看易胭,毫不推拒:“嗯。”
他目光太过诚炽。
以致于易胭有几分不适。
她移开目光,指纹开锁时却还不忘全套做戏。
“好啊。”
房门打开,易胭进屋,苏岸紧随其后。
房门阖上,两人就没了方才在外头的暧昧旖旎。
易胭率先开口:“最近都忘了崔环杰这人了。”
刚才在楼梯间里那人八九不离十是崔环杰,上次易胭搅了他的场,旧仇未消又添新仇,崔环杰大概不会放过她。
苏岸嗯了声。
易胭的猜测也是他的猜测。
说起崔环杰,易胭想起不久前在物业那里看到的监控。
她发烧那日苏岸挂了发烧感冒药和盐酸曲马多在她家门把上。
易胭往屋里走去,问苏岸:“你早就知道崔环杰,是吗?”
苏岸是不喜欢说,但只要易胭问他,他都会回答。
“嗯。”
易胭走前面,没再问什么。
苏岸不仅认识崔环杰,他还清楚崔环杰和易胭有纠纷。
不然也不会对崔环杰这人上心。
她头微晕,进屋后在沙发上坐下。
易胭靠在沙发背里,微仰头看苏岸。
苏岸则单手拿手机,估计还在帮她下单烧烤。
易胭捞过旁边抱枕抱怀里:“我刚才开玩笑的,不用点那么多了,吃不完。”
苏岸抬眸看了她眼,一言不发重新低下头。
估计在删除加购物车里的东西。
易胭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唤了他声:“苏岸。”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苏岸手上动作没停,将方才认认真真加进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取消。
他没抬头,也没回答易胭询问。
易胭将抱枕放在身侧,起身:“我去喝水。”
易胭家厨房呈开放式,L型吧台隔开客厅与厨房。
但易胭基本不在家做饭,吧台那块地方干净到不似做饭的地方,连柴米油盐都没有。
易胭插电煮热水。
“平时不做饭?”
不知何时,苏岸已经跟她来到吧台这边。
易胭给水通电,回答苏岸:“做饭麻烦,外卖省事多了。”
易胭稍稍踮脚,打开顶上橱柜拿出咖啡罐和茶罐。
“苏警官,你喝咖啡还是茶?”
苏岸看着这两样提神之物,沉默两秒后说:“白开水。”
易胭把咖啡罐和茶罐放下:“我请你喝我特意买的咖啡和茶,你居然不要。不要我自己喝。”
苏岸:“……”
他终于发现易胭哪里不对劲了。
应该是酒劲后知后觉上来,她有点醉了。
他朝易胭那边走过去。
易胭正揭开咖啡罐子,拿着勺子准备舀一勺咖啡粉进去。
还没舀一勺 ,手腕忽然被擒住。
苏岸从她身后覆上来,两人前胸贴后背。
易胭一愣。
苏岸另一边左手伸出,拿下她手里的咖啡勺。
这个姿势,仿若将她环抱在怀里。
而苏岸似乎是俯身,鼻息若有似无擦过她耳际。
“这么晚了不要喝咖啡。”
苏岸已经很多夜没休息好,嗓音低沉里一丝哑。
易胭心脏一缩。
还未等她收神,苏岸再次靠近她耳边。
“也不准和别的男人出去。”
易胭心神一颤,想要逃开,可苏岸没给她机会。
他再次逼近。
这次唇贴上她耳廓,若有似无摩挲。
话出口却像是咬牙说出来的。
“一秒都不准。”
易胭耳朵是敏感地带,浑身微颤。
她两手撑在吧台,一边手被苏岸抓着手腕。
她感觉到苏岸扣着她手的右手往下走,覆上她手背,五指穿过她指间,狠狠扣住。
他偏头:“听到没有。”
易胭被他灼热气息一烫。
她试图躲避,偏开头。
苏岸却抬起没桎梏她的另一边手,猛地扣住她下巴,将她脸转回来。
她仅仅这些小动作,已经将他激怒。
苏岸的吻细细落在她鬓发边。
“听到没有。”
易胭撑吧台上的手指节微微蜷曲,指尖划过光滑瓷面。
苏岸擒着她脸的手不松一分力度,易胭被迫头微仰,承受他的控制。
在苏岸这里,她的力量永远不堪一击。
易胭不知为何,倔着一股劲:“不要。”
她不要听话。
“你现在从我家离开。”她说。
苏岸:“不走,是你让我留下来的。”
易胭想起刚才进门前说的话:“你清楚那是我开的玩笑。”
话音一落,易胭感觉苏岸松了对她禁锢。
可未等她反应过来,她肩上一紧,被苏岸翻了个身。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苏岸扛上肩。
易胭瞬间扑腾起来:“放我下来!你干什么!”
可苏岸怎么会听她话。
易胭光顾着想从他身上下来,没注意苏岸想做什么。
不过几秒之间,易胭再次眼前发晕,苏岸将她往沙发一扔。
喝酒乏力,易胭反应没平时快,正想撑手坐起。
可下一瞬苏岸却是压下来。
他两手撑在她耳侧,困住了她。
易胭想逃,蛮力想逃出他怀里。
却被苏岸俯身狠狠吻住唇。
苏岸没有进入,只是狠狠舔弄她两片唇瓣,易胭被迫承受,眉心都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