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60年当后妈——槿妆
时间:2019-03-06 09:10:00

  “不成,不成,这自古以来六岙村就没分家一说,我不能……不能让祖宗气恼……”张老倔脸色变了。
  “他爹,分家就分家,带着这几个赔钱货,咱们……”孙翠花一听分家顿时就乐了,她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这个顾晓窗干活不咋地,那仨孩子更是没什么劳动能力,都得他们家赚钱养活,这赔本的买卖她早就不想干了。
  “你给我闭嘴吧!”张老倔一巴掌甩过去,孙翠花被打了一个趔趄,她蹬蹬退后几步,险些摔倒,“他爹,你干啥打我?”
  “我打你这个不省心的,成天折腾,再折腾老子跟你离婚!”这年头已经没有休妻一说了,所以,张老倔气得浑身发抖,这意思是宁可跟孙翠花离婚,也不分家。
  一旁的顾晓窗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张老倔,我可不感激你,你这可不是为了我们好,你是为了你自己那张老脸吧?这十八岙里,都好端端地生活着,没谁分家,就你分家了,你出门得拿了裤子套头上才行!
  她也知道,就这一出那是不能逼得张老倔同意分家的,恐怕村长张文昌那里也是气头上说说而已,再咋他跟张老倔也是叔伯兄弟,虽说是因为黑狗跟猪小乖的事儿,张文昌恼他,但总归人家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该向着还是得向着……
  “村长叔,我……我不分家,我不想让我们家孩子爹成为一个不孝的人!”她说的是张在喜。
  众人都更是觉得可怜了,这女子太能委曲求全了,都被欺负成这样,还顾念着张在喜的面子,唉,那张在喜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能在结婚当夜一声不响地走了,他到底是对谁不满?对新婚妻子,还是对他这不省心的后娘孙翠花?
  “行啦,都好好过日子,家和万事兴,成天闹事,别说是财神了,就是小鬼也不来你们家!”张文昌说着看向张老倔,“你该当家做主的时候还是得硬朗起来,女人终究头发长见识短……”
  张文昌说到这里,旁边他老婆斜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我看你才是见识短……哼!
  她扭身走了。
  张文昌神情一怔,匆匆说了句,都散了吧!跟上他老婆就往家走了。
  “咋,在喜家的就白被打了啊?”左二娘气愤不已。
  “婶子,没事,我……不疼!”顾晓窗嘴上这样说着,但表情却是疼的,眼底一片湿润。
  “唉,可怜的闺女,这若是你娘知道你在这里受苦,还不定怎么后悔把你嫁过来呢!”
  顾晓窗无奈地说道,“婶儿,我娘早就没了……”
  “啊?果然是没娘的孩子最可怜啊!”事到如今,连村长都不说什么了,左二娘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只好悄悄跟顾晓窗说,“闺女,你若是那天饿了就到婶子家来,婶子家没什么好吃的,但能分你点吃的,让你吃饱了!”
  “嗯,谢谢婶子!”顾晓窗感动了。
  “唉,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左二娘摇着头走了。
  回到厢房里,张玥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来,“小妈,我帮你擦擦血……”
  孩子说着就哭了,“都是我们不好,拖累小妈了,邻居婆婆说,小妈就是为来我们才留下来的,不然小妈早就走了,小妈走了就不用挨打了,小妈……要不,您走吧……”
  她这一说,旁边俩孩子都眼泪巴巴的。
  “别说胡话,我不走,小妈答应过你们,要好生守着你们的……”顾晓窗抱住了张玥,其他俩孩子也都凑过来,抱住了她,娘四个默默地抱在一起,谁也没再言语。
  等仨孩子都睡下了,顾晓窗出门去拎院子里的那桶水,刚出门,就听到正屋孙翠花在哀哀地叫唤着,“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脚骨都断了啊,我手脖子也断了,疼死我了啊……”
  “你装什么装?是你打她,她又没打你?”张老倔不耐烦地说道。
  “老头子,真的很疼啊,疼得受不了了,就是断了,真的断了,你快去叫姜红军来给我瞧瞧,我忍不下了……”孙翠花在哀哀地哭着。
  “叫什么姜红军,你有钱没地方花了是不是?踹别人你倒把自己给踹的脚骨断了,你也真舍得下力!”张老倔转身躺下,不再理会她了。
  孙翠花在一旁叫苦连天的。
  院子里顾晓窗听了冷笑,有你疼的时候,因为心中有了要分家的念头,也知道想分家不易,所以顾晓窗就在孙翠花打她的时候忍住了,她所谓的忍其实是另一种攻击,因为她被打的时候,周身的气力都凝聚到一起,随着孙翠花的拳打脚踹,她拳头跟脚到哪儿了,那聚集的气力就到哪儿,在那里凝固成铁疙瘩一般的,当孙翠花的拳头跟脚落在铁疙瘩上头,自然是会被反击的,这种反击当时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但过后却是会疼得受不住,就更手脚都被人硬生生掰断了似的。
  至于顾晓窗身上的伤,因为有气力团在护着她,她所受的也就只有外表的擦伤,也就是说,孙翠花充其量只是把她的皮给擦破了,见血了不假,但疼却是轻微的。
  “活该!”顾晓窗暗暗地骂了一句,拎着水桶就进厢房屋了。
  这间东厢房是分两个小间的,进门就迎着的小间其实是可以做厨房的,也盘了一个锅子在那里,其他的一些用具也都放在这屋,另外一屋就是里屋,盘着炕,是可以睡人的。
  里屋跟外屋之间是有门的。
  顾晓窗把门从外头关上,这才拿了一个大木盆,把水桶里的水倒进去。
  她自己脱了外衣,只穿着内衣进了木盆。
  “北一卫,南一卫,你们俩给我听着,要是你们敢偷看一眼,我就喝辣椒水灌死你们!”顾晓窗恶狠狠地威胁道。
  “呵呵,主人,我们不会看的,因为……实在是没啥好看的!”北一卫的话又把顾晓窗气个半死,她想要再跟他怼几句,却想早些洗完睡,也就没去理会他,只狠狠地在心里想,臭豆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以后谁求谁?
  水是温的,并非是烧得热水放温了,而是河里的水经过白天一天的太阳晒,这会儿早就不是凉的,而是温和的了。
  水温适宜,她在里头洗得也欢畅,想想这还是她自打从末世重生后第一次洗澡,尽管因为有顾忌,她还是穿着内衣洗的,那也好过不洗啊,浑身脏兮兮的,她真是觉得不爽。
  正洗着,忽然就听到咔嚓一声,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她顿时惊悚,下意识地双手护住了胸口,抬头就往上看,这一看,惊悚地发现,原来在头顶上有一个洞,也不能说是天生存在的洞,而是谁用什么硬物戳出来的洞,这洞不大,也就是一巴掌大小,但就这一巴掌大小也能看清楚下头屋里的情形了。
  顾晓窗气得几乎要抓狂了,这是明晃晃的有人在偷窥啊!
  她一把抓起旁边的衣裳套在身上,与此同时,一眼就看到了旁边案板上的一把刀了,那刀子大小不大,也就张玥手掌那么大,抓起这把刀,她手腕子一转,顺着劲儿就把刀给甩上去了。
  “啊?我的眼睛啊!”一声惨叫就从房顶上响起来了,是个男人,听声儿有点耳熟。
  顾晓窗气得银牙紧咬,心道,好你个臭流氓,耍流氓你耍到老娘身上来了,看老娘这回不把你整死!
  说时迟,那时快,她奔出屋,飞身就跃上了房顶。
  房顶上果然有一个人,正疼得满地打滚呢,顾晓窗没犹豫,奔上前去,按住那混蛋就是一通暴揍,她揍人可是有经验的,专打那种看不出伤来,却能让被打的人疼上个三五个月的地方打,这一打就停不下手来,直到把人打得看起来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打死人命,再为他偿命,那可不是顾晓窗的做法。
  她停手了。
  但手停了,声音却不能停,她从房顶上下来,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口就喊,“快来人啊,抓流氓啊,有人耍流氓啊!”
 
 
第二十二章 怀疑
  很快左邻右舍就赶来了, 都不是空手来的, 有人操着铁锹,有人拿着斧头, 更有一些妇女同志手里拎着的是菜刀, 铲子, 勺子什么的,个个都是来行侠仗义的, 顾晓窗看了他们一眼, 险些就没绷住乐出声儿来。
  “在喜家的,谁耍流氓?在哪儿?”带头赶来的正是治保主任张浦。
  “在厢房顶上……我……我正在洗澡,就发现上头有人, 慌乱之中,我拿了菜刀就撇了上去, 也不知道打中他没有, 呜呜, 我……吓死我了啊!”顾晓窗两手捂着脸, 哭了起来。
  “哎呀,你说说, 这怎么回事?闺女,闺女, 你别哭,这咋什么事儿都让你赶上了!”左二娘心疼地拉住顾晓窗, 安慰她。
  “就是, 妹子, 你别难过,治保主任可是当过兵的一定能抓住他!”郝玉敏也说道。
  “嗯。”顾晓窗不哭了,本来也没眼泪,就是装一装。
  张浦带着俩民兵就上了房顶。
  没有意外,就把房顶上那小子给捆上了。
  这会儿张老倔也出来了,孙翠花浑身疼得难受,根本没睡着,听到动静早就醒了,但她就是不说话,心道,只要有人把扫把星给祸祸了,那我就有理由把她赶出去,最好是找个机会,再跟老周婆子说说,问问那李土虎还要不要了?要的话,这回就把顾晓窗贱卖给他!
  她正盘算着呢,就听到外头有人惊呼,“哎呀,这不是张在明吗?”
  啥?
  我儿子?孙翠花傻了。也不顾得疼了,下地拿过擀面杖当拐杖,她拄着一瘸一拐地就出来了,“你们谁想要把脏水泼到我儿子身上,我跟他没完!”
  “孙翠花,你可真是见了棺材都不掉泪,不信你过来看看啊,这不是你儿子是谁?不过,这回你可得哭了,你儿子啧啧,这流氓耍的,代价不小啊!”这话是左二娘说的。
  “死老婆子,你闭嘴吧!”孙翠花急眼了,擀面杖一丢,三步并作两步,到跟前一看,啊的一声惊呼,就扑了上去,“我的明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张在明昏死过去了,一只眼睛那里伤口血淋淋的。
  “你个贱人,我杀了你,你怎么把我的明儿给害成这样啊?”孙翠花发狂了,窜起来直扑顾晓窗。
  顾晓窗哭了,“婆婆,是小叔在房顶上偷看我洗澡啊,呜呜,我是他的大嫂,他怎么能这样啊?”
  “你个贱人,谁稀罕看你洗澡啊?是你故意把明儿伤成这样的?张主任,我举报,举报这个贱人她持刀行凶,快点把她抓起来,扭送派出所啊!哎呦呦,我的儿啊,我那宝贝疙瘩啊,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娘也不活了啊……”孙翠花呼天抢地的。
  “那就一起死呗,放心,我们会好好送你们母子一程的!”左二娘就见不得孙翠花这样假惺惺的,瘪瘪嘴,怼了一句。
  这会儿张文昌也来了,看到又是张老倔家出事儿,就皱起眉头来,邪门了,这张老倔家最近不知道哪儿不对,怎么老是找麻烦啊,好端端的白日里害得他那句话说的不好,回去老婆好一通把他修理,说什么女人怎么就头发长见识短了?还说,要把他们家文化水儿最高的小儿子建跃就叫回来评评理,害得他又是解释,又是道歉的,这才把老婆给安抚下来,连小孙子嘎蛋都笑话他了。
  这会儿见张老倔家又出事儿了,他怎么能高兴?
  “村长,是这东西偷看在喜家的洗澡,被在喜家的一刀给甩中了……”顾晓窗冲上房顶打张在明的那些拳打脚踹,都是看不出来的伤,别人不知道,所以现下大家看到的就只是张在明被菜刀伤了眼睛。
  “去请姜红军了吗?”领导就是领导,一看张在明脸上的血,就知道首要的是先找人给张在明治伤。
  “小五已经去叫了。”张浦回答。
  “嗯。”张文昌围着张在明转了一圈,再看看哭得眼睛红肿的顾晓窗,他没说话,但脑子里却不停地在琢磨,这小丫头似乎跟张老倔家的地气不对劲,这几天的事儿都是围绕着她的,老婆子今儿个还说,要他想法子帮顾晓窗分家,是不是真的给他们分家了,他们也就都能消停了?
  见张文昌看着自己不言语,顾晓窗一头雾水,心道,该不会是他看出些什么来了吧?难道是原主顾晓窗太懦弱,干不出甩菜刀这事儿,所以,他怀疑自己了?
  “小妈……”这时,张玥他们跑出来了,喊着就扑到了顾晓窗的身边。
  “小妈,我帮你打坏人!”张煜说着,就要去踹张在明,被顾晓窗拉住了,做很难过的样子说道,“是你们小叔……”
  “小叔……等于流氓?”张煜懵了。
  张盈最小,仰着头看顾晓窗,“小妈,啥是流氓啊?”
  “咳咳,那意思是……是……盈盈,这个问题等你长得跟姐姐一般大的时候,小妈再告诉你,好不好?”
  “嗯,好,小妈,我们都听小妈的!”张盈乖巧地点头。
  张文昌看到这里,心中的疑惑一点点消失,都说孩子是最不会说谎的,在喜家的这仨孩子对顾晓窗的这份依恋之情,那是村里人都知道的,所以这个顾晓窗是没啥问题的。她之所以能从下头往房顶上甩菜刀,还能甩准了,那或许就是凑巧!
  见张文昌的脸上表情有所缓和,顾晓窗明白,这一关是过了。
  赤脚医生姜红军来了,给张在明检查了伤口,说眼睛是没事儿,但眼皮子被刀子给割下来了,需要缝针,这缝针是个技术活儿,缝得好了那可能不留疤痕,得去城里大医院找名医缝,他呢,就是一般的大夫,缝的技术也一般,言下之意,是不想给张在明缝伤口的。
  “张老倔,你们打算怎么办?”张文昌问。
  “送大医院得多少钱啊?”张老倔还没说话,孙翠花小声地问姜红军。
  “少说也得个百八十块吧,因为大医院缝完伤口之后还需要一系列的消炎啊,止疼啊,甚至换纱布啊啥的,那都是需要钱的,加起来林林总总的不超过一百吧!”
  “啊?一百块?”孙翠花哆嗦了,“我们上哪儿去弄那些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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