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风流书呆
时间:2019-03-07 10:10:07

  “怎么,你们又想以势压人?”自家师父已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连宫里的贵人都得毕恭毕敬地上门来求,区区一个将军府又算什么?是以,这两人压根不惧,反倒开口讥讽。
  林淡不想给大哥惹事,仔细看了看那轮椅,摆手道:“走吧,不买了。”
  “姑娘,真不买了?”两名侍卫还有些不甘。
  “不买了,就是椅子上装一个轴承,安两个轮子,随便在城里找一个匠人都能做,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走吧,大哥还在家里等着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林淡记挂薛伯庸,完全不想在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两名医者本想故意激怒林淡,好叫她把事情闹大,然后再请宫里的贵人来整治整治她,却没料她竟然看一眼就走了,还说要找匠人仿制轮椅,这可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算,还往前一扑跌进了粪坑里,恶心死个人!
  “你怎能随意仿制我们的东西,无耻!”年纪较小的医者气得眼睛都红了。
  “我怎么无耻了?你们的东西这样简单,稍有技艺的匠人看一眼就能做出来,你们既然不肯卖给我,我找人做一个也不行吗?我又没拿出去卖,只是我自家人用,又碍着你们什么了?就算我不仿制,你们这种椅子过个几天也满大街都是,你们不要太高看自己,反倒低估了京中的匠人。”林淡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妇人推着一辆同样带轮子的小椅走过,里面坐着的不是病人,而是一名刚满周岁的幼童,中间有环形隔板挡着,可以防止幼童摔出来,无论是做工还是外形,都比萱草堂的轮椅精致无数倍。
  林淡眼睛一亮,立刻追了上去:“这位大姐,请问这种椅子你是从哪里买的?”
  妇人指了指西面说道:“在西大街的福记木匠铺,有小儿坐的,也有大人坐的,价钱在一到五两银子之间,姑娘你可以去看一看。”
  “谢谢姐姐!”林淡转头就走,压根没去看那两个七窍生烟的医者。
  两名侍卫掩嘴偷笑,连忙跟上。论起蔑视人的功夫,这两个毛头小子与林姑娘比起来还差得远呢!她若是懒得理你,那真的是扫你一眼都嫌费劲儿!
  两名医者原本想打林淡的脸,却没料转头就被她打得脸都肿了,还被路人看了笑话,好悬没被气晕过去。他们撸起袖子,想找那福记木匠铺去算账,却被知情人拦住:“算了吧,那家店铺背后站着裕亲王府,你们去了也没辙,还会得罪一位实权王爷,又是何苦?你家的轮椅本就做工简单,被仿制就被仿制了,你们又不靠这个吃饭。”
  两名医者到底不敢得罪权贵,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灰溜溜地走进去,引得众人连连发笑。
  …………
  与此同时,吴萱草再次登临薛府。
  研究过薛伯庸的脉案后,郑哲决定先治标,再慢慢寻找治本的方法,且开几服活血散瘀、固本培元的药,让病人慢慢吃着,即便治不好他的双腿,也能保住他的根本。
  吴萱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自告奋勇来送药。薛继明听说之后立刻从军营里赶回来与她见面。薛夫人陪在她身侧,一边打探儿子病情一边说着恭维的话,态度与两年前截然不同。
  吴萱草心不在焉地敷衍着二人,直到走进啸风阁才精神一振。
  “大哥,小草儿亲自给您送药来了。小草儿和郑大夫医术十分高明,吃了他们开的药,您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薛继明一踏进院子就开始为心上人邀功。
  薛伯庸中午吃多了,正躺在廊下消食,闻听此眼睁开狭长的凤目,睨了吴萱草一眼。只这一眼,吴萱草激荡的内心就完全冻结起来,分毫不敢与他对视。
  “我早就说过,我这啸风阁不欢迎外人。”他一字一句开口。
  薛继明红着脸说道:“小草儿怎么能算是外人呢?她和我们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娘,您说是不是?”这是变相地逼迫自家人表态,由此可见他也不是完全没心眼。
  薛夫人咬着牙点头:“没错,大家早晚是一家人,伯庸你别倔了,让萱草再帮你看看腿。”话音未落,她忽然惊叫起来:“唉,你怎么只穿了一件单衣就出来了,你不冷吗?林淡那个死丫头在哪儿,我倒要问问,她就是这样照顾你的吗!”
  薛伯庸眉头狠狠一皱,冷道:“娘,在我的院子里,烦请您不要一口一个死丫头的叫林淡。这是她特意为我缝制的蚕丝棉袍,里面的夹袄是用蚕丝做的,既轻薄又保暖,我坐在冷风中却还面色红润,双手温热,这一点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一日三餐皆是她亲自料理,内外袍服均是她亲手缝制,她一个大姑娘被我这个废人拘在院子里整日劳碌,难道还不允许她偶尔松快松快吗?”
  见儿子反应这么大,薛夫人连忙向他道歉,直说林淡是个好孩子,是娘性子太急了云云。
  薛继明却反驳道:“大哥,林淡再好,那也是她欠你的,她应该还给你。比起她,小草儿对你才是真的有心,为了研究你的脉案,她连续三个晚上没睡安稳,与郑大夫刚制定好疗程就紧赶慢赶地送药过来,唯恐耽误你的病情。她一直记挂着你,并把你的治疗方案当成头等大事在做,你能不能打消对她的偏见?千错万错,全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她怜贫恤老、仁心仁术,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
  听了这番话,薛伯庸没什么表情,薛夫人却被打动了,感激不已地看着吴萱草。
  恰在此时,林淡推着一辆奇怪的椅子走进来,谁也不看,只顾盯着薛伯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你看我帮你买了什么!”
  薛伯庸阴郁的表情立刻放晴,一抹浅笑不由自主地挂上他的眼角眉梢,柔和了他俊美而又冰冷的五官。
 
 
第131章 神医15
  看见林淡手里的东西,众人皆露出好奇的表情。
  “大哥,这个东西叫轮椅,是我在福记木匠铺买的,有了它,以后我就能推你出去散步了。”林淡推着椅子飞快跑过来,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兴奋。
  看见她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薛伯庸也忍不住笑起来。
  薛夫人和薛继明绕着那张椅子不停转圈,嘴里连连赞叹,直说发明这东西的人心思太巧了,简直是不良于行之人的福音。
  跟在林淡身后的两名侍卫武功高强,耳力敏锐,尚未跨进院门就隔着砖墙听见了薛继明夸奖吴萱草的那些话,揭破道:“听说这种轮椅是吴姑娘发明的,已经在萱草堂售卖好几个月了。若吴姑娘果然像二公子说得那般,把我们将军的病症时时刻刻挂在心上,却又为何提都不提一句?我们将军府家大业大,不会占吴姑娘便宜,你若是把椅子带来,难道还怕我们不付钱?可见吴姑娘终究是贵人事忙,把这等小事给忘了。”
  另一名侍卫补充道:“林姑娘去萱草堂三跪九叩那日,老太君、夫人、二公子,包括我们几个,也都去给吴姑娘磕了头、认了错。当时吴姑娘宽宏大量,直说以往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大家莫要再提,却又为何转过头来,不准店里的医者把轮椅卖给我等?我等要买轮椅还挨了一顿骂,说是卖给谁都不卖给我们薛府,让我们赶紧滚,可见吴姑娘表面装得大度,内里却挺记仇,什么上心不上心、治疗不治疗,我们可不敢期待,只盼吴姑娘莫要存了暗害将军的心就好。”
  二人经过买轮椅那件事,对吴萱草的表里不一顿生警惕,又如何敢让她靠近将军?林淡懒得与她计较,不代表他们会放任一个居心叵测的人随意出入啸风阁。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薛继明尚且来不及反应,薛夫人就已经变了脸色。
  “自是真的,街上人来人往全都看着。萱草堂的人坚决不肯把轮椅卖给我们,我们这才去了福记木匠铺。”两名侍卫拱手。
  薛夫人气得直发抖,狠狠朝吴萱草瞪去,薛继明下意识地替心上人挡了挡,却又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
  吴萱草满面通红,目光闪躲,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当初在边疆的时候,薛伯庸反感于她,便把薛继明拘在军营里,严禁二人交往。至那时,她对这个男人就存了怨气,听说他被林淡整得半身不遂,还曾幸灾乐祸过一段时间,又怎么可能把他的伤放在心上。又加之上次在啸风阁,她被薛伯庸狠狠奚落过,就更不愿意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但这种话,她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只能垂下头,无力辩解:“我是真的忘了。最近几日,肃亲王旧疾复发,命我前去王府诊治,我原想着等他病情稳定了再把轮椅送来,却没料这一忙就忙了大半个月。”
  “吴姑娘一会儿为了研究将军的脉案接连几日睡不安稳,一会儿又忙着替肃亲王医治旧疾,诸事难管,吴姑娘还真是分身有术,一个人可以掰成几个人来用。吾等佩服。”两名侍卫略一拱手就退下了,再不多话。
  薛夫人再蠢也看明白了,吴萱草压根没把治疗儿子双腿的事放在心上,否则又怎会连这种轮椅都不提一句?要知道,这轮椅恰是儿子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什么经夜商讨脉案,什么苦心钻研疗法,全都是糊弄人的话,也就老二这个傻子才会心甘情愿被她骗。她若果真深爱老二,又哪里会不把他的亲人当回事?
  薛夫人仅存的一点希望尽皆被失望取代,若非郑哲还在萱草堂行医,她真想立刻把这个女人打出去!她勉强扯了扯唇角,言道:“吴大夫果然贵人事忙。”完了再没有别的话想说。说什么?难道还能再给她跪一次不成?对于一个没有心的人,你给她跪多少次,她也会无动于衷。
  眼见母亲对吴萱草冷了心,薛继明有些着急,连忙把人拉出去进行密谈。跨出院门之前,吴萱草回过头看了看林淡的书房,目中划过一抹暗光。
  林淡却连看都懒得看吴萱草和薛继明一眼,只管把大哥抱到轮椅上,推着他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遇见下坡路还会把双腿搁置在轮椅后的踏板上,跟着大哥一块儿往下滑,目中闪烁着孩童般天真纯粹的光彩。
  薛伯庸频频抬头去看她漂亮的小脸,目中溢满温柔。不管别人如何闹腾,他们二人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总有乐趣。
  等薛夫人回过神来时,二人早已经玩够了,正溜溜达达地往回走。
  “大哥,这扶手磨得太光滑了,我帮你缠几圈布条。这个轮子的轴承得灌点桐油,不然容易嘎吱嘎吱地响,推起来也费力。大哥,你一个人的时候千万别自己上下轮椅,得有一个人在旁边帮你扶着,不然轮子一动你就摔了。”林淡一边找来布条和桐油,一边唠叨个没完。
  薛伯庸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里暗含笑意。
  林淡弄好轮椅,又道:“大哥,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薛伯庸立刻摆手:“不用再做了,中午的牛肉还没吃完,让厨娘热一热就好。你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回来之后便给我好生歇着去。”
  “大哥我不累。这样吧,我切两个萝卜放进牛肉里面一块儿炖,冬天的萝卜有小人参之称,很滋补,然后再煮几个饺子,肉馅我早上就切好了,只要合面就行,很快的。”
  “也好,随便做一点,不要累着自己。”薛伯庸不放心地交代。
  林淡答应一声就去了,一入厨房便穿上围裙开始洗菜、切菜、合面,动作十分干净利落。薛夫人跟在她身后,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触。想当年,林淡这丫头莫说洗手作羹汤,就连厨房都没进过,可如今呢?听说她既会烹饪,又会女红,还一直在努力学习医术,而她做出的一切改变,都是为了照顾大儿子。
  一个人有心没心,凭她的一举一动就能看出来。薛夫人原以为林淡是个没心的,却原来她可以改变至此。
  薛夫人站在厨房门口感叹良久,这才回到啸风阁,对儿子说道:“伯庸,有林淡照顾你,娘就放心了。”
  林淡和吴萱草,她原本两个都讨厌,但现在,她对林淡略有改观,对吴萱草的厌憎却越来越深。你不愿意治就不愿意治,切莫装出热情的模样却做着冷漠的事,这何其伤人?
  薛伯庸只是笑一笑,并不说话。
  薛夫人本想留下陪儿子吃饭,看见林淡只端来两副碗筷,饭菜也少得可怜,只能作罢。什么有心有情?这丫头还像以前一样,是个没眼色的!
  薛夫人走了很久,林淡才拍着脑门说道:“呀,我忘了做夫人的饭菜了!”
  薛伯庸轻笑道:“无事,她不缺你这两口饭。今日在外行医,感觉如何?”
  林淡眼睛一亮,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感觉很好,比关在家里看医书学到的东西更多。虽然只是一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却得根据每一位病人的情况,制定不一样的治疗方案,十分有趣。譬如痰症,有的人是外邪闭阻、情志抑郁所致;有的人是饮食劳倦而致气机壅滞;还有的人是热煎津液、寒湿凝滞。不一样的病因却导致了一样的症状,这就需要医者积累足够多的经验,能够在万千痰症中一眼看准病因,进而确定疗法。医术真是一门大学问,活一辈子学一辈子,怕都不够!”
  薛伯庸看着她比以往明亮的眼睛,询问道:“你很喜欢行医?”
  “喜欢!”林淡毫不犹豫地点头。
  薛伯庸拍板道:“喜欢就去做,祖母和母亲那里由我去说,你不用担心她们阻拦。”
  林淡丝毫也不担心,却还是颔首道:“谢谢大哥。”
  薛伯庸摇摇头,目光十分温柔。只要小丫头真心喜欢行医,他就会支持到底,不是为了治好自己,只是为了看着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二人吃完饭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分开。薛伯庸正准备入睡,薛继明却闯进房内,期期艾艾地开口:“大哥,轮椅的事实在是抱歉。我和小草儿去萱草堂问过了,原来是她的两个学徒自作主张,并不关她的事,她事先一点儿也不知情。那两个学徒曾经被林淡砸伤过脑袋,怀恨在心才会如此。”
  薛伯庸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是不是又想说,是林淡不结善因才种下的恶果?一旦有事,你总把罪责推到女人头上,你还是个男人吗?”
  薛继明脸色涨红,嗫嚅了老半天都说不出话。
  “大哥,我来是想告诉你,林淡那个丫头好不要脸,竟然对祖母说要嫁给你!你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她之所以那样说,全是为了保住薛府千金的身份,全是为了过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你别被她迷惑了!”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就给我滚出去!”薛伯庸表情冷厉,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薛继明见他果真恼了,这才逃出去。
  房里安静下来,薛伯庸用颤抖的双手抹了把脸,耳尖慢慢红透。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