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中了情蛊之后——花日绯
时间:2019-03-09 09:48:04

  “废话!这蛊毒就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炮弹一样,放在身上多危险?今日它可以让我爱上齐妤,明日你怎知它不会让我爱上一头母猪”
  林钦,韩风,纪舒:……
  王爷说的好有道理,他竟不知如何反驳。
  林钦干咳一声,收了收心,说道:
  “王爷既然想解,那小人倒是找到了个方法。只不过……”
  林钦的声音有些犹豫,楚慕等不及问:“支支吾吾干什么,快说!”
  林钦犹豫片刻,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他。
  忽的起身,从屋内取出一本古旧的书册,将之翻到他想给楚慕看的那一页。
  ‘南疆情蛊之毒,有悖常理,损身损性,然情蛊可解,只需以心上人之心头血一两即可。’
  那古籍上赫然写了这样一句话。
  楚慕盯着这话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直到韩风和纪舒喊他。
  放下古籍,楚慕将茶水一口饮尽,思虑半晌后说道:
  “这心上人指的谁?我从前喜欢的是我师妹,难道要去取她的心头血吗?再说这取心头血多危险啊,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吧。那好歹是我师妹,纵然……我……”
  楚慕说着说着,只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
  林钦幽幽一叹:
  “王爷该知道‘心上人’指的是谁,何必骗自己,混淆视听呢。”
  林钦一句话让楚慕闭了嘴,不声不响继续喝茶,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把整壶茶都给喝了下去。
  韩风和纪舒问:“这心上人指的难道是王妃?”
  林钦点头:“不然呢?”
  两人沉默对望片刻,只得低头不语。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办。王爷如今把王妃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突然让他做这种两难的选择。
  “原本这情蛊也不是不能解开,只需等王爷将仇做|爱,情最浓时,情蛊会自然而然的发生转变,说白了,那时候就是情蛊最混淆之际,只要那时服下解药汤剂,就解蛊,可谁知在王爷的感情还未到最浓时,你们就自作主张,喝了含血的解药,那就等于直接帮情蛊定性,一旦定性,蛊便难解。”
  “说到底,原本是不需要伤及王妃的。偏生……”
  林钦将关于情蛊的事情不吐不快说了出来,临了还附赠了个大大的叹息。
  楚慕将古籍合上,问林钦:
  “还有别的法子吗?”
  林钦摊手:“情蛊本就难解,这几种解毒的法子都在这里了,这是最后一手。”
  楚慕纠结了一会儿后,又道:
  “或许还有别的法子,你要不再找找吧,本王不急。”
  说着楚慕便起身要走,被林钦拉住:
  “王爷,除了这个,再没别的法子了。”
  楚慕只好继续坐下,烦躁的想倒茶,却发现茶壶里的茶已经被他刚才全喝完了。
  “心头血啊。取了,人会死吧。”楚慕艰难问。
  林钦思考过后,答道:“严格说来,也不是必死无疑。只需操刀之人……”
  不等林钦说完,楚慕再次打断:
  “那还是有可能会死的吧。”
  这个林钦确实没法否认,因为这种取心头血的事情,就算是世间最厉害,手最稳的大夫都不能保证一定毫发无伤,安然无恙。
  “是。有可能。”林钦直言不讳。
  “那怎么可以!”楚慕拍桌愤然起身:“我,我怎么能用齐妤的命来冒险解毒?这不是……这不是……草菅人命嘛。”
  ‘草菅人命’四个字从楚慕口中说出来之后,让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忍不住面面相觑。
  曾经在战场上杀人如砍瓜,血流成河,如今却跟他们说不能草菅人命。
  林钦也跟着站起来,走到楚慕身后,道:
  “可这是为王爷解毒的最后一个办法,若是不用此法,只怕王爷今生今世都无法解毒了。”
  “王爷不是一直被这蛊毒困扰,让属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帮您解毒吗?可如今方法就在眼前,您却犹豫了,这是为何呀?”
  楚慕觉得心口憋闷的厉害,伸手捂住心口,他当然知道蛊毒的厉害,现在他不就是在受蛊毒的侵蚀吗?因为蛊毒,所以他只要想到会因此失去齐妤,他这心就跟被一只会收缩的铁笼子狠狠攥住似的,将他的心揉捏的七七八八。
  理智告诉他,他是该解毒的。
  别说齐妤只是有可能死,便是她一定会死,楚慕也不该心软的。
  可是……可是……
  他却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个法子!他不愿意齐妤受到任何伤害。
  “不解,便不解了。不就是一辈子爱齐妤吗?有什么不行的!我巴不得跟她过一辈子!”
  楚慕喘着气说出对林钦说出这番话,说完便要走,林钦却还在他身后喊他:
  “王爷,不可妇人之仁,意气用事啊。”
  楚慕向前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怒斥:
  “没听见本王的话吗?不解!不解了!此事今后休要再提!”
  暴怒说完这话,楚慕便头也不回离开了林钦的药庐。
 
 
第75章 
  楚慕在外转了好久,直到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才回到府中。
  主院里灯火通明,楚慕站在垂花门里,看到齐妤半躺在秋千架上仰头看星星,旁边几个小丫鬟在围着笑闹,一团和气的样子让楚慕心情变好。
  走过去,小丫鬟们吓得行礼后便散了,明珠和琥珀给楚慕搬了张椅子过来后,就识趣的进了房,把院子留给他们。
  楚慕坐在椅子上看着齐妤,齐妤也在看他,嘴角含笑,目泛涟漪,看的楚慕心妗摇曳,一摔袍角,便挤着坐到另一边,齐妤没办法只好把双腿缩起给他让位,楚慕干脆将她的两只脚搬到自己身上,稳稳的放好。
  齐妤没有像之前那般矜持的挣扎几下,而是顺从的按着楚慕的意愿,把腿放到她的身上。
  “今日好像有心事。”齐妤看着楚慕说。
  楚慕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嗯,有点。”
  “能说吗?”齐妤问。
  楚慕摇头。
  齐妤便不再问,继续仰头看她的星星。
  楚慕沉默了片刻,觉得有些没趣,见她抬着头看天,便也把头扬起来往天上看去,这个时节还不到满天繁星的时候,只有寂寥的几颗,着实没什么看头。
  “别看天了,你看看我好不好?”楚慕拍着齐妤的腿说。
  齐妤收回目光,疑惑的笑问:“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哪儿都好看啊。”
  无聊的对话之后,又只一阵无聊的沉默。
  楚慕心里装着事,很想跟齐妤倾诉,可他不能说,憋在心里既堵得慌又闷的慌,而齐妤似乎也没意愿问他,楚慕不说话之后,齐妤就再次将目光仰望到了天上。
  夜幕苍穹之下,美轮美奂的花园之中,一座秋千之上,两个靠坐之人,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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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日后,齐妤收到一只信鸽,带来的信上写着:
  ‘君所托之事已有结果,望见。’
  齐妤写下一封回信,说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将字条塞进鸽子腿上的小信筒里。白鸽飞跃千家屋脊,穿庭过院,最终落在了一座府邸的西窗前。
  轮椅推过,楚肖取下信,展开看了之后,便笑着将信放入随身的荷包之中。
  知更敲门进来回禀事情,对楚肖道:
  “王爷,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年卢家人竟真被咱们找着了。”
  楚肖眼前一亮:“哦?当真?找了好几年都毫无音讯的人,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卢太医家当年被追杀,死的死,藏的藏,卢太医的独子侥幸存活,咱们找了他多年都没找着,那是因为他这些年出关了,他在关外开了个医馆,咱们在关内便是找破天也不可能找到。”
  知更伺候楚肖多年,自然知道楚肖的心意,来回禀之前,便早将一切都探听清楚了。
  “被追杀出关,倒是合情合理,可派人去关外查探过?确有此事?”
  “王爷放心,在找着人之后,便让人去查探了,果真如此,与他被追杀逃亡的时间完全吻合,而且这些年小卢大夫在关外已颇有名声,这些必然不会是作假,定是老天有眼,知道王爷要谋大事,特意相助呢。”
  若人没问题的话,那确实是老天有眼,特意相助。
  卢太医当年只是提出一句先帝死因有异,未敢伸张,便知大难临头,连夜卷了先帝的医档,带着全家逃离京城,安家怕事迹败露,一路追杀,卢太医惨被杀害,其独子倒是侥幸逃脱,这些年楚肖一直在找的就是卢家后人和当年被卢太医卷走的先帝医档,有了那些他便能证明安国公府谋害先帝,只要证明了这一点,那就能名正言顺的让太后认罪,让皇帝退位。
  无巧不巧的是,齐妤那边刚给他送了一份大礼,便是他遍寻未果的安家那害人无形的香丸,让人查验过后,已经将香丸中所有的成分都调查出来,只要有当年先帝的医档在,两相对比,还怕安家不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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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日林钦告知楚慕他体内情蛊有解之后,楚慕便多了份心事。
  每回看见齐妤都觉得心中被愧疚占据,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总觉得近来齐妤对他的态度又日趋迷离起来。
  虽说她现在看见他也会对他笑,也会和他一起吃饭,也会听他说话,可那感觉就是有些不同,就好像她明明在眼前跟他有说有笑,但其实却离得很远,飘忽不定,让楚慕想抓都抓不住。
  楚慕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可每回问齐妤,她都是一脸笑容的反问他:王爷觉得呢?
  楚慕气绝,他要是知道的话,怎么还会问她?
  春季正是练兵的时节,所以楚慕大多都在军营中,这日从军营回家,想着好多日没带齐妤出门,便早早回来,可等他洗好了澡,齐妤却还没回。
  “王妃这段日子很忙吗?怎的总不见她在家?”楚慕问府里的管事。
  管事回道:“回王爷,近来王妃是有些忙,连着好多日,白天都出门呢。”
  “好多日?”楚慕奇道:“她去什么地方了?”
  管事摇头:“王妃没说,小人也不敢问。”
  抬手让管事退下,楚慕带着疑惑,一路踱步到王府门口,站在门前张望片刻,一辆马车在肃王府门前停靠,楚慕看见马车上一个大大的‘康’字,竟是康王府的马车。
  楚慕亲眼看着齐妤从康王府的马车走下来,看见站在台阶上的楚慕,齐妤并不见慌张,让琥珀去谢过康王府的车夫后,便拾阶而上,与楚慕打了个照面,对他福身行礼,然后便目不斜视入府。
  楚慕等康王府的马车离开之后,才纳闷的追随进府,喊了声:“等等。”
  齐妤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停下脚步,楚慕见状追上前一把扣住齐妤的手腕:
  “让你等一下,没听见吗?”
  齐妤在被扣住的手腕上看了几眼,眉峰蹙起,而后问:“王爷何事?”
  楚慕见她蹙眉,心知弄疼了她,赶忙松了劲道,问:“你怎么坐康王府的马车回来?”
  “有什么问题?我上回拜托康王殿下帮我查些事情,他替我查到了,便派马车来接我过去告知,事情说完了,自然要派马车送我回来啊。”
  齐妤的理由似乎听起来很充分。
  可楚慕还是难以释怀:
  “你让他调查事情,为何我不知道?你还与他私下见面,你,你可还有点为人妇的自觉?”
  “大楚律例也没有一条是为人妇便不能与人私下见面啊。王爷这话好没道理。”齐妤从容应对。
  楚慕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手指在她身上和门口的方向一通乱指,道: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齐妤,你在跟我装傻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楚肖对你的意思?若你知道,就该避嫌。”
  齐妤扬起一抹冷笑:
  “王爷今日莫不是又喝醉了吧。我只当你说的是胡话。”
  楚慕看着对自己冷笑连连的齐妤,突然感觉有点陌生,心口倒是不疼,就是有点空落落的。
  “王爷若没有其他事情,那妾身便告退了。”齐妤留下这句话之后,就不再与楚慕纠缠,转身离去。
  齐妤的背影让楚慕有种错觉,好像齐妤已经离他很远很远,在他面前站着的,不过是她的一个幻影罢了,并不是真实的她。
  究竟他哪里做错了,前阵子那个真实的齐妤去了哪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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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楚慕搞不懂齐妤究竟为什么生他气的期间,朝中由刑部爆出一桩骇人听闻的大事件——先帝死因存疑,刑部立案侦查,寻得当年关键证人,十几个官员,联名参奏安国公府,蓄意谋杀先帝。
  这段时间,安国公府的日子已经相当不好过。埋在各府的桩子一日多一日的被楚慕的人暗地里拔除,引得各大世家群起围攻。
  可让安国公府完全没想到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以为只要撑过楚慕的暗算,假以时日,还可以卷土重来,可突然间,一桩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就那样从天而降,将他压的死死的。
  康王楚肖有备而来,陈列出安国公府多桩罪名,由大理寺批捕,以嫌疑人的身份,将安国公安康年直接下了天牢,等待审讯。
  这事一出,整个京城里都炸开了锅,朝中也是乱作一团。
  因为如果安国公的罪名最终定下,确实是弑君谋逆之罪的话,那当今坐上皇位没几年的小皇帝还能不能继续为君,若他不能为君,又将谁人为君?
  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局势,眼看着又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种新君易主的混乱局面,足以叫朝中人人自危。
  不过,一切在安国公被定罪之前,都还不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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